83 謝謝你在我人生的最黑暗裏有你三天三夜的陪伴1

83 謝謝你,在我人生的最黑暗裏,有你三天三夜的陪伴(1)

83:謝謝你,在我人生的最黑暗裏,有你三天三夜的陪伴(1)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即便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卻依舊念念不忘心頭的摯愛。

急救室門口,沈千濃雙手緊緊的抓扶著玻璃門才不至於癱軟在地;當她聽到喬安東說出那句‘千濃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我的……你要好好照顧她們母子……不能去傷害她們’時,她已經是淚如雨下!

自己實在是太辜負這個男人對她的深情了!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寧可在民政局門被被撞死的人是自己!喬安東不應該得到這樣枉死的下場!他是個好男人,他應該得到女人的珍愛。

“安東……”沈千濃跌跌撞撞的衝到了手術台上,噗通一聲便雙膝跪地,看著血流不止的喬安東,她隻是哽咽,隻是哭泣,一遍又一遍的含糊不清著泣聲:“安東……求求你……別離開我們母子……別離開我們……農”

喬安東艱難的朝她探過來另外一隻手,滿臉染著護士還沒來得及清洗幹淨的血汙,卻笑得那麽的柔情似水,“千濃,你能跟做一天的夫妻……這輩子……值了!”

探過去的手,還沒能觸

摸到沈千濃的臉頰,亦沒能替她擦拭去滾落在臉頰上的淚水,便生硬的頓住了,然後軟

綿無力的垂了下去……永遠的垂了下去,沒了生息遏!

“安東……安東……求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們母子!”沈千濃泣不成聲,她緊緊的握住喬安東那隻垂落下去的手,“安東,如果你非要離開……就把我們母子一同帶走吧……別丟下我們……帶我們母子一起走吧!”

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刻的沈千濃,突然就對活下去沒有了任何的奢望。她隻想跟著喬安東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去一個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殘忍爭鬥的地方,隻有喬安東對她們母子的關心和嗬護……其它的都消失掉!

“啊……”

三分鍾後,急救室裏傳出了喬勒言歇斯底裏的哀嚎聲!

如同一匹孤獨的狼,發出呼天嗆地的悲鳴聲!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個世上唯一跟自己血脈相通的摯親,真的離開了自己!在猝不及防的情況:自己失去了自己的至親至愛!

而且還是以這樣悲慘的方式!渾身是血,血肉模糊!

“安東……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吧……哪怕就看一眼。”沈千濃顫抖著雙手,想去抱住喬安東那張微微含笑的臉龐。

突然,悲痛欲絕中的喬勒言像發了瘋似的,一把拉扯開匍匐在手術台邊緣上,想伸手去觸

摸喬安東的沈千濃,“滾!你這個賤

女人!不許再碰我哥!滾!”

一個用力的推搡,沈千濃後倒在了冰涼的地麵上;力道之大,逼迫得她在大理石的地麵上滑行了兩三米,頭部撞在了牆壁上才停下。

麵對因悲痛而失控的喬勒言,沈千濃除了無聲的落淚,就隻剩下心死的哀傷:是她害死了喬安東……要是沒有十個月前的故意接近,喬安東也不會卷進這場仇恨裏!而且他還深深的愛上了她……愛得無法自拔!這一切,她沈千濃就是罪魁禍首,死不足惜!

鮮血順著臉頰從額角上流了下來,慢慢的,視線變得模糊,沈千濃好像看到喬安東穿著筆挺的西服,正微微含笑的向自己招手……然後便有混雜的聲音響起,在被抬上擔架之前,她迷迷糊糊地的聽到老徐跟醫生交代了一句:她是個孕婦,一定要抱住她肚子裏的孩子。

再然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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殮房裏,喬勒言依舊緊緊的抱著已經沒了聲息的喬安東。

一跪,一躺。畫麵靜止得讓人窒息。

如果知道喬安東今天的出門,便是兄弟倆的永別,喬勒言說什麽也不會讓他離開!

門外,麥子健透過玻璃窗看著殮房中一直緊緊抱住著喬安東屍體的喬勒言,又是一聲歎息。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五六個小時!

“老周,要不,我進去把言哥強行拉出來吧?裏麵溫度那麽低……”麥子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清楚的知道喬家倆兄弟的感情很好,但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這樣傷感的喬勒言。

“別了……由著他吧!人死不能複生,這個淺顯的道理他應該懂!但現在的他卻不想去懂!給他點兒時間去接受這個事實吧!”老周也是一聲歎息。

麥子健無奈的點了點頭,又轉身去盯看殮房中依舊一跪一躺的喬氏兄弟。

“沈正那個狗雜

種怎麽樣了?”麥子健側頭淩厲的狠聲問道。

“依舊昏迷不醒!他頭部受到了重創,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老周應了一聲。

“植物人?太便宜他個狗

東西了!他是霍靖之的走

狗,一定是霍靖之指使他謀殺沈千濃和喬安東的!”麥子健陰戾的狠聲道。

“但我們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去指控霍靖之!一切先要等沈正蘇醒過來!”

老周應道。

“還用得著找什麽證據啊?趁天黑弄死霍靖之那玩陰使詐的狗

碎!”麥子健憤憤不平道。

老周的眼眸頓時沉了沉,“現在已經有一個不冷靜了,我還指望著你能冷靜點兒呢!你現在想讓人去弄死霍靖之?他正好求之不得的等著你們呢!估計現在他的律師事務所和霍家,都裏三層外三層的派著防暴警察守著呢!你想去自投羅網?!在衙門麵前頂

風作

案,即便麥老兒傾家蕩產,也保不了你的小命兒!”

其實這個道理,麥子健是懂的。他並不是個莽夫。

“可……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言哥他這樣悲傷吧?”麥子健的眼框再次紅潤了起來。剛剛在看到喬勒言親自抱著喬安東的屍體走進殮房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的濕

了雙眼。

“仇,是一定要報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守在這裏,我去樓上看看。記住:一定要冷靜!不但你自己要冷靜,你還得讓裏麵的那個也得冷靜下來。別讓他亂走!看緊點兒!他要是出了事兒,你我都沒辦法向翟老交代!翟老那麽溺愛這小子,你懂的。”

老周重複的叮嚀之後,留下了一個手下跟著麥子健一同守在殮房的門外,他帶著另外一個離開。守住沈正固然重要,但他也得提防著霍靖之的人將他殺人滅口。

麥子健從殮妝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手推車,上麵擺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的藥水,最下麵是用來清洗的水盆和毛巾。

“言哥,時候不早了,該替安東哥清理清理……也好讓他幹淨的入睡。”麥子健的聲音有些哽塞,他不忍心將‘死’字說出口,最終還是選擇了用‘入睡’來代替。

又是無聲的沉寂!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喬勒言依舊維持著跪坐的姿勢,緊緊的抱著懷裏已經開始僵化的喬安東。而麥子健就這麽站在他身邊陪著他。

殮房的溫度很低,穿著短襯衣的麥子健忍不住的在瑟瑟發抖;而喬勒言的臉龐上,似乎已經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霜霧。隻有鼻間呼出的熱氣才證明他是個活人!

“去弄盆溫水。”良久,喬勒言才從雙唇間顫音出一句話來。

“哦,好,我立刻去弄。”等麥子健轉身離開時,他卻又頓住了。他記起老周讓他守著喬勒言,寸步不離。於是,他改讓殮妝師去弄溫水了。

死人,是不會覺察到不究竟是冷還是溫。但活著的人卻能夠感受得到。

喬勒言用溫熱的毛巾,從喬安東的臉頰開始,一寸一寸的擦拭過去,“哥,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幫你擦臉吧……也難怪,從小到大你那麽慣寵著我,為我洗過無數次的臉……可我卻一直認為那是一種理所當然!感覺你比我大,你是哥哥,伺候我這個弟弟是應該的……”

麥子健隻覺得自己那不爭氣的淚水又不自控的滾落了下來,弄得臉頰上一片濕噠狼藉。

溫水,換了一盆又一盆;喬勒言一寸一寸的,將喬安東的身體擦拭過去。每當碰到一塊傷口,或是一個曾經的疤痕,喬勒言都會頓下來,久久的這麽呆滯著!

這樣的擦拭,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然後喬勒言才給擦拭幹淨的喬安東穿上了老徐從喬家拿來的,準備在大婚當日穿的衣服。從腳下的襪子開始,一直到西服和領帶。

“哥,讓我再陪你一晚。”他抱住喬安東的屍體,慢慢的合上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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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六個小時之後了。

老徐坐在她病床邊的椅子上,低頭沉思著什麽。喬勒言有麥子健他們照顧著,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而陪在沈千濃身邊的,就隻有他一人。其實老徐守的,不僅僅是沈千濃,還有沈千濃肚子裏喬家的骨肉。

當然,此時此刻的老徐並不知道:沈千濃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是不喬安東的!

他萬萬不會去想:一個喬家大少爺愛慘了的女人,懷的竟然不是喬家大少爺的親骨

肉!

“安東……安東……不要……不要!”沈千濃從噩夢中醒來,額角的發髻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坐直在病床

上,急

劇的喘著粗氣。

“太太……你醒了?”老徐湊上前一些,嘶啞著聲音詢問道。

環看著四周,沈千濃並沒有找到喬安東的身影,她驚慌了起來,“老徐,安東呢?安東去哪兒了?他是不是回家了?”

老徐抹了一把渾濁的淚水,哽著聲音應答道:“太太,你好好休息吧……你懷著孩子呢!身

體要緊!你好歹也要為大少爺留個後啊!”

老徐的話,讓沈千濃神情一片呆滯:她不得不去麵對一個事實,喬安東真的離開了她們母子。再也回不來了!且再也不回護花使者一樣保護著她們母子了!

擁有的時候,她左糾右結,甚至於還念念不忘著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可當這一刻沈千濃真正失去喬

安東時,她才深刻的體會到:求得一男人如此的疼愛自己,是多麽的不容易!

沈千濃開始後悔:後悔當初自己沒早些跟喬安東結婚!甚至於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打掉肚子裏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期待的孩子,而真正替喬安東懷上一個!

淚水,就這麽不自控的滾落了下來。沈千濃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

她跌跌撞撞的爬下了床,朝著病房門外走去。

“太太,你要去哪兒?”老徐跟上前來,想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沈千濃。

“我去找安東……一定要把他找回來!”沈千濃的淚水再次迷蒙了視線。

“別去找了……屍體已經被送去了停屍房!二少爺守在那裏呢。”老徐連忙勸說阻止道。

“停屍房……”沈千濃再次失聲哽咽,“老徐,扶我過去吧……我想看看安東最後一眼!”

最終,沈千濃並沒能如願的看到喬安東最後一眼。

老周讓人把守在停屍房的門外,並囑咐一切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去打擾喬勒言。其中就包括沈千濃。其實不讓沈千濃見喬安東,從另一個側麵來說,也是對沈千濃有利的。

喬勒言處於極度失控的狀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做出傷害到沈千濃的事情來。更何況沈千濃還是個孕

婦,根本就經不起喬勒言的施

暴。估計在有一個猛

力的推搡,或是摔砸,她肚子裏的孩子鐵定是保不住了!

站在殮房門前的這一瞬間,沈千濃似乎感受到了很多:自己的命是喬安東用他鮮活的生命換來的,如果自己不愛惜,那豈不是辜負了喬安東對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還有他臨終前的那句‘千濃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我的’,為了他的一片良苦用心,自己也要保重好自己!

“老徐,麻煩你帶我去個地方。”沈千濃努力的讓自己回歸平靜。

“太太,你要去哪裏啊?你身體還這麽虛弱,我看你最好還是回病床

上躺著休息去吧。你肚子裏可懷著喬家的血脈呢!”或許這也是老徐寸步不離守著沈千濃的原因。因為喬安東身前對他不薄,所以他想保護好喬安東的子嗣以算報答。

“陪我去找霍靖之!”沈千濃咬著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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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霍靖之的狀態都不太好。

估計是昨晚失眠,加上整晚翻看案卷,他整個人看上去氣色有些低沉且困乏。

大概下午三點左右,工作效率實在低下的霍靖之選擇了出去放鬆一下自己。於是,他叫來了蘇啟跟他一起去超市購買今晚的食材,原本是霍家家仆的活兒。

超市裏,霍靖之推著手推車,跟在風華正茂的蘇啟身後,靜靜的凝視著她的後影。

“哥,這百合挺新鮮的。安姨說你這些天火氣大,今晚炒個西芹百合給你降降火吧!”

蘇啟挺喜歡跟著霍靖之一起逛超市的感覺。滿滿的,都是家庭的溫馨。而且她還能隨心所欲地購買自己心儀的東西,並且不用自己買單兒。

雖說蘇啟也在律師事務所實習上班,但霍靖之卻一視同仁的發她很低廉的實習工資。蘇啟不缺錢花,隻是缺點兒女孩子家的私房錢。

“我哪有火氣大啊……”霍靖之散漫的歎了口氣,“如果我真的火氣大,昨晚你那麽晚回家,我就應該像打無恙那樣,抽

出身上的皮帶狠狠的打上你P股一頓!”

哪壺不開提哪壺!蘇啟默了,安靜且乖巧的將手上的百合和西芹放進了手推車裏。

“看,有鮮活的皮皮蝦呢!”蘇啟欣喜的看到了水箱裏正蹦躂的皮皮蝦,“無恙最愛吃了!可惜他不在!”

“我也愛吃啊!”霍靖之有些微酸的補充上一句。

蘇啟一怔,似乎霍靖之很少會表現出愛吃某個食物。從小到大,都是以一家之主的姿態關注著霍無恙和蘇啟愛吃這,愛吃那。

“那好,咱們今晚就吃它了!”蘇啟連忙拿起網兜,開始從水箱裏撈抓歡快且鮮活的皮皮蝦。

在路過女生用品時,蘇啟的腳步頓了頓:要不是趁霍大款買單之際,自己買足上幾個月的衛生用品?這樣自己可以省下最少百來塊錢,去給……

“我記得你好像還有15到17天才用得上呢。這東西用不著囤積在家裏,不太衛生。等你要用時,我們提前兩三天來買就可以了!”

身後,傳來霍靖之思路相當清晰的話語。連蘇啟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姨媽什麽時候到訪,他一個男人竟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好吧,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出來了,蘇啟囧得有些無地自容。低著頭在前麵一路快走著。

就在這個時候,霍靖之的手機響了。電

話是衛楚楚打來的。

“靖之,你看了剛剛的新聞沒?沈正出車禍了。”

霍靖之微微一怔,問,“他受傷了沒有?嚴重嗎

?”

“他重度昏迷!可喬安東……死了!”

“喬安東死了?”霍靖之這才收斂起有些疲乏的精神,整個人敏

銳了起來,“他怎麽死的?該不會是……是被沈正開車撞死的吧?”

霍靖之在思維邏輯和條理上,他極度清晰且專業。能從衛楚楚的三言兩語中,便能理清楚事件的大概脈絡。

“是的!在民政局門口……喬安東剛跟沈千濃領完結婚證出來。”衛楚楚微微的淺歎一聲。

“……那,沈千濃呢?”本不應該在自己的未婚妻麵前表現出對舊情

人的關注,但這一刻的霍靖之,或許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沈千濃?”衛楚楚頓了一下,“她的情況暫時還不知道!如果你實在擔心她,現在可以去中心醫院的急救室看望她的。”

不緊不慢的話,帶著微微不易察覺的醋意。

不等霍靖之應答,衛楚楚關心的話接踵而至,“你現在人在哪兒?最好別到處亂走了!喬安東的死,肯定會驚動罡商,連老周都守在醫院裏呢!小心喬勒言找你拚命!”

“找我拚命?好啊!我正等著他呢!就怕他不敢來!”霍靖之冷哼一聲。

在麵前悶頭疾步快走的蘇啟,並沒有聽到霍靖之跟衛楚楚的談話。

而霍靖之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開著奧迪,跟蘇啟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了霍家。但他卻沒想到:渾身沾染著血汙的沈正濃正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