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我愛他

軍少老公悄悄愛 007 我愛他

總之,在薑誠裝傻充愣扮可憐,無所不用其極的情況下,又在林菀家賴了一天。

不,應該是接連幾天都住在林家,樂不思蜀。

其實,那日薑家爺爺攔阻薑誠未果之後,也在忍著,等著薑誠妥協地回去。加上薑誠手上沒有戶口簿,薑家爺爺想由著這孫子也蹦躂不出什麽來。

薑老頭子那是什麽人啊,隻要他想探聽孫子的一舉一動,自然有的是途徑。

薑家人沒想到的是,薑誠竟然真的“離家出走”了,而且,他並沒有住在部隊上,更沒有去睡什麽賓館,而是住在了林菀的家裏!

在薑誠在林家住了第四晚之後,薑家爺爺再也按捺不住了,直奔林菀家而去。

開門的,是薑誠。

看到來意不善的自家爺爺,薑誠冷笑了聲,把自家爺爺就這麽堵在了門口,“爺爺,您的嗅覺大不如前了啊,我還以為,你兩天前就會找了來。”

黃吟秋聽到了動靜,拿著鍋鏟子就出了廚房,“薑誠,誰啊?”

透過門縫,黃吟秋一眼看到了薑家爺爺的老臉,臉色大變,看到這個老頭子,她就回憶起當年自己和薑恒雷被拆散的一幕幕,現在,是又要來拆散她的女兒了嗎?

黃吟秋心裏腹誹:這老東西,真是挺能活得!

再說林菀才在餐廳擺上碗筷,瞧見母親和薑誠都杵在門口,也不知道是什麽貴客來了,她出了餐廳,由於門口被薑誠堵著,縫隙被母親占著,她隻能看到一根拐杖,可這根質地上好的拐杖,已說明一切問題。

林菀咬了咬下唇,決定把處理權交給薑誠。

可薑家爺爺顯然不願處於弱勢地就在門口喝西北風,老奸巨猾的他,一下子就找到了阻礙者最在意的那個點,他抬高了聲音,“黃吟秋,你就是這樣培養你的女兒,不知羞恥地勾引我的孫子的嗎?”

薑誠擰緊了眉,“爺爺,如果你來是為了羞辱小菀,那恕我送客了!”

說著,他作勢要關門,卻被薑家爺爺用那根拐杖別住了門縫。

“孽子!我這是為了維護你,維護我們薑家的子孫!”薑老頭子瞪起眼來,十足威嚴,確實,他現在的地位和成就,是他白手起家打拚出來的,“我不允許別的人傷害我薑家人,黃吟秋,你們黃氏一門,就隻會對著我薑家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你哥搶了我兒子的女人,你勾引我兒子未遂,如今是怎麽著,又讓你那個看起來不知人間險惡,可實際上城府深深的女兒,來對我的孫子下手了嗎?搞得我們薑家父子決裂,這就是你報複的手段吧!”

黃吟秋被說得臉色煞白。

薑誠聽不下去,一手抓住了自家爺爺的拐杖,“對不起,就算大逆不道,我也要做一次,爺爺,別逼我。”說著,作勢就要將那拐杖連同老頭子的人一起推出去。

可是,他剛想用力,手臂就被人從後麵抱住了。

薑誠回頭,滿眼愧疚地看向林菀,“小菀,你……”

林菀架開了他的手,讓自己的身影,暴露在外麵那個一腳已踏入棺材的老頭子的眼裏,“薑誠,你喧賓奪主了,就算要轟人,也該由我這個主人來的。——這位老人家,現在是和平年代了,講求法製,您剛剛的那些話,我已經錄下來了,就憑那些汙蔑的字眼,我可以告您!”

薑家爺爺聽得是哈哈一笑,“林菀丫頭,你伶牙俐齒的,可比你母親當年要厲害地多。”

林菀麵色清冷,第一次發現,不是每個老人家都受人尊敬的,“如果您有什麽不滿,對著我來,咱們就事論事,別動不動就扯上我的母親。……因為,聽著實在是刺耳地很!”

薑家爺爺眉頭一挑,“好,咱們就事論事,你挑唆我孫子與家裏鬧翻,沒名沒分地住在你這裏,你覺得,這個事就說得過去?”

薑誠握住了林菀略顯冰冷的手,搶著說了句,“爺爺,你這麽說,不僅侮辱了小菀,也侮辱了我對她的愛情,什麽叫挑唆?是你逼我……”

話未說完,薑家爺爺打斷了他,“薑誠,你先別急著替她說話,我有句話要問她,等我問完了,你再繼續標榜你那可笑的愛情言論。——林菀丫頭,我問你,你老實回答,你愛薑誠嗎?如果你愛他,那我再問你,你愛他什麽?”

薑家爺爺咄咄逼人。

林菀無言,這兩個問題,她一個都無從回答。

薑誠在心裏有那麽一絲期許的同時,也提著那顆心,其實,在他看來,事情走到了這一步,稍有不慎,可能他和林菀就完了,因為,說不好這個小女人就會退回原地。連自己都舍不得逼迫的女人,現在卻被自己的家人逼迫著,他握緊了林菀的手,“小菀,你不用回答的,說到底,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

薑家爺爺眼尖地抓住貓膩,“怎麽,難不成,這個為了你而跟家人鬧翻的傻小子,你其實是一點也不愛他?”

“爺爺!”

“我要聽她說!”

“愛與不愛,是他們年輕人的事,薑叔,你未免管得太多!”黃吟秋終於放開自己的那些窘迫,衝出來要為女兒出頭。

薑家爺爺就死揪著林菀不放,同時不忘諷刺薑誠幾句,“還說你不是可笑的愛情言論?為了這麽個女人……”

“我愛他!”

林菀說了。

先不說這有幾分真實性,可著實讓薑誠心裏一震,麵露驚喜,“小菀……”

對上薑家爺爺努力瞪著的老眼,林菀漾起一抹冷笑,“至於愛他什麽?如果愛情能說得清道的明,那根本就不算愛情,當然,我想這些道理,您是無從理解的,現在,薑誠是跟你的意見違背了,可是,我支持他,就算是他這輩子都弄不到戶口簿,沒名沒分地,同居一輩子,我也跟定他,如果你再繼續派你那些個保鏢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們,好,我們不是無處可去,要麽,我們就逃到非洲難民營,要麽……我們就躲進監獄裏!”

聽到最後一句話,薑誠差點失笑出聲。

薑家爺爺諱莫如深地哼了兩聲,而後敲了敲他手裏的拐杖,“可以,挺有骨氣,看看你們這骨氣能撐多久。——薑誠,今兒起,薑家不會在你身上多花一分錢,你會看明白,你現在執著的愛情,到底有多少價值!等到自己的膝蓋被人打斷,等到自己愛著的女人一腳蹬了自己,看看那時後悔的是誰!”說完,他就這麽轉身走了。

林菀看得是莫名其妙,這老頭子過來,就是為了冷嘲熱諷她們母女幾句?

薑誠搭上她的肩,力度輕柔地揉捏了兩下,“說了那麽多話,辛苦了吧,走,回去給你泡茶。——阿姨,你也歇了吧,剩下的菜我來做。”

一看薑誠眉目帶笑的樣子,林菀就知道,薑家爺爺的出現,對他沒半點影響,估計是自己剛剛對薑家爺爺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才讓薑誠這麽受用的。

林菀拍開他的手,“噯,你別太得意,剛剛那些話,是糊弄他呢,我不過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看不慣他拿別人最隱私最忌諱的事來揭別人傷疤而已。更何況,如果僅僅是我一個人,我也忍了,可是,他憑什麽侮辱我的母親?——我沒打算跟你去非洲難民營的,也不會去什麽監獄裏,你別當真。”

“……”薑誠哭笑不得,這女人,非要說的這麽直白麽。“好好,哪裏都不去,我就入贅這裏,跟著你姓林,這成了吧。”

“成什麽?”林菀白眼翻去,“這裏是我家,明兒賓館啊、軍營啊什麽的,隨你愛住哪就住哪,收留你這麽久,供吃供住的,我不知道有多虧。——媽,我幫你炒菜。”

林菀不屑再跟薑誠貧。

事實上,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之前對著薑爺爺的話,衝動居多,可並不是每次衝動,她都會說出那種幾乎海誓山盟之類的話的。

黃吟秋也同樣看得真切,自己的女兒和這位薑家少爺真的很般配,而且,他們間的感情和堅持,比起自己當年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

不能毀了女兒的幸福!

黃吟秋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找上了薑恒雷。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知道,去哪裏找,以及怎樣找到這個人,隻不過礙著過往,她一直逃避著。

可現在,為了女兒,她要勇敢一次。

當黃吟秋敲響了那扇辦公室的門時,薑恒雷也著實吃了一驚。

但很快,他想明白了,對方應該是為了下一代的事情而來的,隻不過,他不確定,黃吟秋的態度跟他的,是否一致。

顯然,黃吟秋有些扭捏,坐下沙發上後,喝掉了兩杯水,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事實上,在來之前,黃吟秋已經想好了很多的說辭,可是當見到薑恒雷本人,那些冠冕堂皇、條理分明的話,一句都想不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早已經過了春心萌動的年紀,或許是最近太多地回憶過往,一看到薑恒雷,那些曾經的甜蜜就盡數湧來,緊張地如同花樣少女,這讓她都覺得可笑不已。

薑恒雷早瞧出了她的窘態,在給她倒了第三杯水後,便開了口,“吟秋,你是為了你女兒來的嗎?”

“……對,對。”黃吟秋還沒找到要“伸張正義”的心態,恍恍惚惚的。

薑恒雷看著麵前這個曾讓自己差點與家人決裂的女人,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女人顯然保養地很好,看起來不過四十左右年紀,氣韻猶存。

男人們對於得不到的,心底深處,總是懷有特別的執念,饒是薑恒雷已奔知天命的年齡,也難免落俗,這一刻,他突然想著:麵前這女人離異了,應該是最需要支持和關心的時候,可他和薑家,卻在反對她女兒的婚事……

“吟秋啊,我知道你來的目的,其實,關於我兒子薑誠和林菀的婚事,老頭子他……”

話一提到老頭子,黃吟秋回神了,終於找回了此次來的使命!

“對,我來,就要跟你說呢!薑叔他太過分了!”

瞧著這個近半百女人搖身一變,化身厲女,薑恒雷失笑,“家父確實衝動了,我也想不到,時隔這麽多年,他還是那麽執著。”

“不僅執著!”黃吟秋想起昨夜薑家爺爺說的話,就氣憤不已,“薑叔老了,老到連該有的基本人品都快消失,薑恒雷,說到底,這個事是你兒子在那糾纏我女兒的,可薑叔他憑什麽口口聲聲地說是我女兒在勾引你兒子?話說的那麽難聽!他提起過往,怎麽說我都可以,但是,別侮辱我的女兒!”

黃吟秋激動了,語速越來越快。

薑恒雷擺擺手,“吟秋,你也不要這麽生氣,確實,家父在處理這種事情上,態度極端而且強硬,但是看在他所經曆的那些恩怨的情況下,也是可以理解他這種護短的心情,生氣不能解決問題,和我家老爺子對著幹,更是下策中的下下策。”

女人是擅長揪字眼的吵架高手,黃吟秋一下子就揪住了對方所說的一個詞,再也不願放開,“怎麽,因為是自家的子孫,所以就不把別人的孩子當人看了嗎?哦,因為薑誠是他孫子,所以他要護短,可如果我們家小菀是你薑恒雷的女兒呢,你們薑家不是護短嗎,那現在就護護我們家小菀吧。”黃吟秋信口開河地胡說,卻說得薑恒雷心裏一驚,“你什麽意思,吟秋,你說明白,什麽叫是我薑恒雷的女兒?”

黃吟秋驚覺失言,趕緊賠笑兩聲,“我這不過是舉個例子而已。”

不想,薑恒雷卻上了心,“林菀她……是什麽時候出生的?”

“薑恒雷,你又是什麽意思啊?”之前林洛海質疑林菀的出身,她覺得那是對她的一種汙蔑,可如今連薑恒雷也這麽較真,黃吟秋有些哭笑不得了,“為了不讓我們家小菀和薑誠一起,現在硬是懷疑她的生父,你是不是也太可笑了?我的女兒是誰的孩子,我會不清楚?”

薑恒雷捏了捏眉心,沉聲壓住了對麵女人的叫囂,“我記得,你嫁給了林洛海之後沒幾星期,來找過我,那是一個下雪的晚上,當時我們還……”

“別,別說了!”黃吟秋羞紅老臉,“現在說這種事,你也不覺得丟人?”

薑恒雷沒覺得害羞,反而越發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請你告訴我,林菀她的生日!”

被薑恒雷這麽逼問,黃吟秋道出了林菀的出生年月日,從來都不曾想過的問題,如今一比對,竟發現那時間是多麽地駭人。

薑恒雷冷笑了,“你向來對於算日子很糊塗的,我想你根本就沒記清那晚是幾月幾號對不對?吟秋,你現在還敢拍著腦袋跟我說,林菀她百分百地不可能是我的女兒?”

黃吟秋無言。

二百七十天!

算下來,和薑恒雷擦槍走火的那一晚,正好是她的危險期!而那晚,他們應該沒有用任何的防護措施。

黃吟秋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怎麽可能呢,老薑……”

“我要做親子鑒定!”

“不可以!”黃吟秋麵露驚駭。

“非做不可!”薑恒雷堅持,“你該知道這個事的後果嚴重性,如果她真是我的女兒,那她和薑誠就是兄妹!”

“這……這不可能的。老薑,不能查,絕對不會有你說的那個事的,如果小菀真是你的孩子,那她和薑誠的幸福就全完了。”

“等到他們開開心心地領了結婚證,才發現他們根本不能在一起,那才是全完了!”薑恒雷站起,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可見心裏焦灼地很,“給我幾根林菀的頭發,這種事不難的,在出來結果之前,別驚動兩個孩子。”

黃吟秋蒼白著臉,還在心裏軟抵抗著。

薑恒雷早看出了她的心思,“吟秋,你該知道,就算沒有你的幫忙,我也有能力搞到她的dna樣本!”

黃吟秋抬頭,眼角濕潤,“老薑……”

誰說年過四十的女人,無助起來的樣子就不楚楚可憐?

起碼薑恒雷在看到黃吟秋那張垂然欲涕的臉時,心裏一動,他輕歎一聲,坐在她的身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攬住她的肩頭。

黃吟秋隻覺心裏的支柱一塌,順勢整個人軟軟地靠在他的肩上,久違了肩膀,還是那麽堅實、可靠。

“老薑,要是真的……怎麽辦啊。”

薑恒雷眯起眼睛,這其中,還別有另一層隱含的秘密,是他當年頂住壓力瞞下來的,雖然不是很可靠的消息,但不代表沒有,“你也不用擔心,就算是那樣,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

……

隻不過,薑恒雷沒有說的是:就算那一層轉機存在,可說到底,事情無法解決的本質,還是沒有變。

……

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當薑恒雷一個電話打過去,語氣沉重的時候,黃吟秋便知道,林菀確實是她和薑恒雷一夜情生下的女兒!

想不到,林洛海的懷疑,一語成讖。

黃吟秋糊裏糊塗的,她就想不明白,為什麽林洛海會有那一層懷疑?一直以來,那可是連她都沒有想過的可能,而女兒更是孝順、可人。

說來說去,都怪當年她剛嫁給他的那些日子,她一直對薑恒雷沒有忘情,所以,這顆懷疑的果子才會紮了林洛海的心上,所以,他才會在忍了幾年之後,就再也控製不了地有了別的女人……

黃吟秋不知道事情要怎麽辦,電話裏,她結結巴巴地,幾乎語不成調。“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天哪,我親眼看見那兩個孩子在……,老薑,你怎麽還能夠這麽平靜呢?”

薑恒雷在電話那頭忍不住地低喝一聲,“我一點也不平靜!我放任自己的女兒叫別人的爸爸二十多年,我怎麽能夠平靜?”

黃吟秋差點尖叫,“現在不是在意這個事的時候吧,而是那兩個孩子……,現在那麽開放,你就不怕那兩個孩子已經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

她迂回地在暗指上床之類。

其實,這一點,薑恒雷還真是不在意,如果在意,在得知林菀可能是女兒的那一天,就徹底抓狂了。所以,電話裏,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那怕什麽,沒生出孩子來就沒事!從現在開始,盯著點不就得了。”

黃吟秋差點暈倒,她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一秒不差地盯著那兩個人麽?“你真是……你……你說吧,現在要怎麽辦?!”

“先別說什麽,誰都要瞞著,我有事要去d市一趟,等我回來,再說這個事情!”

黃吟秋一聽d市,不由打了個激靈,“你是要去……找薑誠的親生母親?”

薑恒雷默認了,最後,簡單叮囑一句,“別亂了分寸,等我回來,盯著他們點。”然後,便掛了。

黃吟秋聽到對方的忙音,氣得險些摔了電話。

男人是不是都這樣,事情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卻還佯裝淡定地在那擺酷。

黃吟秋不知道薑恒雷要去做什麽,可對她來說,晚上瞅見薑誠又開著他那輛軍車大搖大擺地摁門鈴時,恨不能拿著鍋鏟子就把他打出去!

“你又來幹嘛?”

林菀站在薑某人的身後,同樣憤憤不平地瞪了眼那男人的後腦勺:是啊,她也覺得,這家夥在她麵前越來越不知廉恥地,根本就是一點尊要都不要了。

薑誠笑笑,一如之前那幾天的討好的眼神,“阿姨,那麽多東西還放在這,總要收拾收拾的,可我今天既然來了,那不妨再順便地多住一天了,不用跑來跑去地麻煩,是不是?”

幾天下來,薑誠本來還篤定,黃吟秋是要接受他這個準女婿了,可想不到,黃吟秋今兒反常地很,揮著鍋鏟子地要把他往外轟去,“快走,快走!薑誠,算阿姨求你,你回避幾天,先別見我們家小菀成麽?就回避幾天,等到……”等到他老子回來,那時候她也用不著這麽愁了!

薑誠不解,笑容漸漸收起,“怎麽,是我爺爺……”

“不是,不是,都不是,就算阿姨求求你了,行麽?你先回避回避,啊?”黃吟秋邊說邊揮舞著手裏的武器,還真將薑誠揮出了門外一米多遠的距離。

薑誠回頭,與林菀對視一眼,後者也深感奇怪,“媽,薑爺爺又找你麻煩?”

“哎呦喂,都說了,不是的!”黃吟秋說不清,總是逮住了一句話,“薑誠,你就再多等幾天不行麽?再多等幾天,你就全明白了!”

這話說得帶有幾分懸疑。

薑誠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再多等幾天,老爺子就會退讓,一定是還有別的事。

看黃吟秋今兒是鐵了心地不退讓,薑誠不好堅持,回頭拉住林菀的手道,“那小菀,你陪我去找賓館吧。”

不想,話音剛落,黃吟秋就一把把女兒拽到自己的身後,一副母雞護小雞的姿態。

看得薑誠一愣,林菀也是莫名其妙地,“媽,你怎麽了?”

黃吟秋尖著嗓子,“你……你別碰她!”

兩個年輕男女麵麵相覷。

“阿姨……”

“薑誠,我跟你說不清,你快走吧,總之,過兩天,你們就全明白了!”說完,就扭頭而去,邊走邊低喃,“天哪,他們兩個居然已經接吻了,接吻了!——小菀,你還站在門口幹嘛,快進來!”

薑誠眼巴巴地看著林菀被拽進屋,緊跟著門被“砰”地一聲關上,而自己就像是病菌一樣被隔離在房門之外。

像個望夫石似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半響,也不見林菀探出個頭來,薑誠有些失望,他隨意地開了軍車出去溜達了一圈,吃了點東西。

薑誠沒有去開房,林菀家住不了,他當然會去住部隊的宿舍。

可是,今兒的事太奇怪,薑誠想了一個晚上都想不通,最後滿城市亂開了一通之後,又把車開回林菀家附近的那個停車場。

他不會抽煙的。

可今晚莫名其妙地,他竟然在一家煙酒糖果店買了包挺便宜的紅雙喜,抽出一根來,在嘴裏叼著。

就這樣呆呆地坐在車裏,直到半夜十一點鍾。

雖然在林家不過住了幾個晚上,但是林家母女的生物鍾他是掌握地清清楚楚,黃吟秋每天九點半就會進房間,十點前肯定熄燈睡覺,至於多久能睡得著……

薑誠想,一個小時,就算夢遊也該回來了。

而林菀……

那小女人十點前爬上床,可是她會躺在床上看個電影,或是瀏覽瀏覽網頁,薑誠聽到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般要持續到十一點多,才會徹底安靜下來。

薑誠看了眼腕表,再也按捺不住地,撥打了林菀的手機號。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小女人,在入夜後,總是把鈴聲調的很低。

薑誠隻有一次,隔著門板聽到她的手機來電,聽林菀接電話的口氣,應該不是沈馨,便是安敏。

這讓他很欣慰,他們家小菀沒什麽不好的夜生活。

電話幾乎隻響了一聲,便被林菀給接了起來。

這讓薑誠又無恥地欣慰一點,他完全可以自我陶醉地想:那女人一直在等他的電話呢。

“小菀?”薑誠下了車,大步朝著某個大門口走去。

“你……”林菀那邊,大概也覺得電話接的太快了,有一瞬地尷尬,但是顯然,這點尷尬沒能抹殺理智,她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分明是怕吵到某人,“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沒有。”

“沒有?”林菀倒抽一口氣,壓低了聲音急道,“那你現在在哪呢?”

“你家門口。”

“……”林菀哀歎,她怎麽就這麽有預見性呢?“薑誠,別鬧了,今晚你肯定不可能進來的!”

薑誠失笑,“我沒打算進去啊,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你出來。”

“……”林菀又是短暫沉默,不是因為猶豫,而是因為羞的。

薑誠再接再厲,“你出來吧,不然,我撞門。”

“你這人……就不會說點像人話的啊。”林菀如是說,人已經撩開薄被,下了床。

薑誠默默在心裏數數,看那個小女人要數到多少,才會打開這個門,“快出來吧。——我不會對你怎樣,就是想跟你說說今晚這情況,挺奇怪的。”

他那麽一本正經地說不會怎樣,恰好說明這人心裏不懷好意著呢。

林菀咬了下唇角,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小心地往母親的房間瞅了眼,而後快速地溜到大門口,輕輕地開了點縫,擠了出去,又悄悄帶上了大門。

就像是搞地下活動似的。

此時,林菀已掛斷電話,有些驚魂未定地瞪著麵前微笑的男人。

瞪一眼後,發現了薑誠的反常,“你會抽煙?”

薑誠拿下叼在嘴邊的沒有點燃的那根,在手中把玩,“沒有男人不會抽煙的,更何況,在封閉式的軍校裏那麽些年,就算再老實保守的孩子,也會被熏得吸上兩口,當然,我還真沒抽過,當如果這根煙是小菀你為我點上的,我也可以不咳不嗆地抽完。——要給我點上麽?”

林菀白了他一眼,“大晚上地叫我出來,就是為了給你點煙?”

“當然不是。”薑誠輕輕一彈,將那根完好的煙彈到了路邊的草堆裏,長臂一伸,勾住她的腰,“就是想你了,走,去方便的地方說話去。”

林菀意思意思地抗拒了一下,還是乖乖跟他走了,心裏卻想著,那個所謂的方便的地方,其實一點都不方便,封閉的小空間裏,就她和他兩個人,絕對是發生不好事情的可疑地點。

果不其然,薑誠帶著她直奔車旁,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就把她推了上去。

林菀想著,現在抗議也無效了。等到薑誠坐上了駕駛座,身邊充斥著男人的氣息時,她才真正窘迫起來,“那個……你不是要說傍晚那事麽,說吧。”

薑誠扯著她的發絲,在指間繞啊繞的,繞到發根處,輕輕一拉,林菀的頭便被迫地靠近了他些。

“別扯了,疼。”

薑誠鬆手,細滑如緞的發絲從指間滑落,他突然明白,為什麽男人都喜歡長發的女人,因為,那種柔滑在手指的觸感,絕對不亞於對女人身體的觸摸。

薑誠心中一動,啞著聲音來了句,“小菀,我真的想你了,一個晚上看不見你,我就睡不著,心裏不踏實,……咱們同居吧。”

又是同居!

林菀瞪他,“薑誠,你要沒誠意談的話,我可下車了。”

薑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什麽,我現在就是認真地談呢,我現在是跟薑家劃清界限了,回薑家住,短期內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想總是住賓館,花銷大,可部隊也不是人呆的地方,所以,就想著在外麵租個房子,但我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又特想你。——你也該看出來了,你媽媽不知道是被什麽刺激了,好像我就是超級色魔似的,碰一下你就不許,小菀,我可是個正常的年輕男人,天天想著念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卻碰都不碰一下,甚至是幾天都不讓見一麵,怎麽可能?所以,咱們同居,就啥問題都沒了,還可以變相地跟家人對抗,多好。”

他越說,林菀的眸子瞪得越大,“停,停,薑誠,照你的意思,你想……想怎麽碰?你要同居,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啊,戶口簿到手之前,免談!”

薑誠趕緊解釋,“當然不是,我說的碰,呐,就是像這樣,拉拉你的手啊,再像這樣,摸摸你的臉……”

“啪!”

林菀拍下他不規矩的大手。

薑誠笑笑,“總之,就是這種最基本的觸摸。——我保證,以後同居了,我也不會亂來的,在領證前,絕對尊重你的意見!”言外之意,如果林菀也讚同發展到床上的話,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其實,晚上母親過於神經質的表現,也讓林菀心裏想了很多。而且,這次薑誠再談同居問題,她也不像之前那麽反感了。

可怎麽說,婚前同居,對於林菀這種骨子裏保守的女人來說,還是驚世駭俗了點。

“薑誠……”

“我保證不亂來!”

林菀無力地撫了撫額,“你……”

“這隻是權宜之計!”薑誠繼續宮心計。

林菀退讓了一步,“如果你真的很希望這樣的話,同居……也不說不可以,畢竟要解決你和你家裏的問題,我是要配合一下的。——但是,絕對不能有越舉行為。”

薑誠心裏得意,表麵上卻裝得嚴肅地很,“什麽是越舉行為,這樣算麽?”說著,他拉了下她的手,用力一握。

林菀想,男女朋友還要牽牽手呢,“嗯,不算吧。”

薑誠綻開無害微笑,“那這樣呢?”說完,他順勢將她的手往懷裏一帶,雙臂伸出,圈住她的身體。

林菀又想,男女朋友也會常常擁抱,嗯,不僅如此,哪怕是普通朋友,適當場合地擁抱告別,也不稀奇。

“那……也不算吧。”

薑誠眼裏都蓄滿笑容,低頭突然在她的唇上輕啄一下,“這樣呢?”

林菀覺得唇上一麻,繼而腦子都有些失去思考能力了,卻也知道某男人正得寸進尺地挑戰她的底線,她咬牙,“也……不算!”

薑誠不懷好意地伸手探入她的衣擺,大有預謀地有進攻趨勢。

林菀忙扯住他的手,瞪他,“這個算!”

“哦——”薑誠沒再堅持,收回了手,“行,我懂了,那我明兒就去找房子。還有啊,小菀,我今天惦記你一天了,能不能讓我先不越舉一下?”

“你想幹嘛……唔……”

還能幹嘛?

當然是找最接近底線的那個行為來做了。

“唔……,薑誠!”林菀感覺身子在隨著座椅慢慢躺了下去,薑誠這廝,竟然偷偷放下了座椅,這種男上女下的姿勢,幸好在車裏,料想他也伸展不開,“薑誠,你很沉!”

其實,薑誠也隻是半壓在她的身上而已,此時的他已顧不及去逞口舌之爭,因為他正忙著別的事,有了之前的底線討論,今次的吻,比以往更加肆無忌憚。

林菀左右躲閃間,忽而覺得腿上被某樣東西擋了一下,怔忡隻是一瞬,她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臉上羞紅一片。

這個下半身思考的臭男人!

想起前兩次上床事件,她不是沒有想象過,可從來沒有細化到某個特別部位。

但是現在……

林菀麵紅耳赤地推搡身上的家夥,可小手推過的感覺,對薑誠來說,更像撫摸,他忽而撤開唇,滑向她的頸項啃吻,沙啞著嗓子粗喘道,“小菀,別勾引我,其實,我的自製力很差……”

說著,他猛地扯開了她睡衣的衣領。

林菀驚呼,她依稀聽到了布帛撕裂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有紐扣崩斷了,而男人的唇舌已經沿著頸項向下移去……

“別,薑誠……你別這樣!你……你……”林菀的情況也好不了哪去,很陌生的情欲漸漸侵襲她的思考,可殘留的理智讓她語無倫次地說著,“你說過尊重我……別這樣……”

薑誠的動作,由狂野慢慢變得平靜,而後,他有些狼狽地抬起頭,僵硬地笑了笑,而後替她拉好了睡衣,接著,便是將她抱進懷裏,緊緊地,平息著仍躁動不已的欲念。

這個擁抱,很久。

久到林菀快要昏昏欲睡了,他才放開了她,“走吧,我送你回去,再呆下去,我真怕沒那麽紳士了。——其實,這方麵,男人比女人更容易衝動,也更難以忍耐的,所以,你該知道了,你對我有多殘忍。”

臨最後,薑誠還要埋怨一下。

林菀看著不知去向的第一顆睡衣紐扣,暗忖:你也好不了哪去。

薑誠下了車,替林菀開了車門,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親也親過了,抱也抱了很久,不僅如此,甚至是同居問題都解決了。

薑誠空蕩蕩的心被塞滿了,心滿意足地送心上人回家,等著明天同居新時代的來臨。

不想,二人到了家門口,一眼瞅見,黃吟秋正守在門外的路燈下,雙目冒火地瞪著他們呢。

林菀掙開薑誠的手,小跑過去。

黃吟秋一看林菀的嘴都腫了,人都氣得抖了起來,“你……你們……”

林菀也覺得自己挺不孝的,可還是說了句,“媽,你這是怎麽了啊?其實,我就是去見見他而已,也沒讓他住咱們家。”

“住口!”黃吟秋再也忍無可忍了,她指著薑誠,卻是心痛地看向林菀,“傻女兒,你們不能這樣,你要離他遠點,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你們、你們是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