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五章 取名喬天賜
第82章
轉頭，小茹和方娘滿臉通紅的跟著。看到某些畫麵，小茹更是時不時捂下眼睛，整個人都要縮到方娘身後了。
關柳柳好笑：“都是女人，臉紅什麽啊？”
旁邊偶有路過的男人，嘴裏說著不幹不淨的話，更有那大膽的看到小茹和方娘，三言兩語的調戲下。讓小茹十分不安，恨不得當即就逃走。
方娘之後倒是很坦然，要是有那湊過來調戲的，都被她狠狠瞪走了。
扯了扯關柳柳的衣服，小茹躲開一個迎麵而來的男人。眼角餘光瞥過，整個人都震驚了。
“小，小姐，我們回去吧，這個地方真的是……”
關柳柳越發覺得好玩，更想逗逗她了。
“小茹，難得來這裏一次。抬頭，看看周圍，大膽些，長安的治安還是非常好的。”
小茹拒絕，頭深深地低著，無論關柳柳說什麽，她就是不抬頭。
正走著，一個男人猛然撞了過來。隻顧著說話的兩人被撞得一個踉蹌，而伸手扶了小茹一下的關柳柳更是直接被撞倒在地。
想要爬起來的時候，腳下一軟，關柳柳隻覺得一陣心慌。
一旁小茹慌忙伸手，焦急地問：“少爺，您沒事吧？”
推開小茹的手，關柳柳慢慢地站起來，緩了一會兒，她看向男人的眼神很是不屑。
“你走路都不帶眼的嗎？沒看到前麵有三個人啊？”
聽到聲音的醉漢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就見他一臉胡子，蓬頭垢麵的，五官根本看不真切。讓人驚豔的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擁有一雙星子般的眼眸，亮亮的，仿佛能吸人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一時間，關柳柳竟看呆了。
“你……”
一個字吐出來，那男人突然笑了，手直直地衝著關柳柳伸了過來，整個人就要撲了過來。
“姐姐，姐姐，我是美人兒啊。”
關柳柳茫然了，躲開那人伸來的手，下意識地看向了方娘。美人兒是什麽鬼稱呼？
而被讓開的人，因為一個撲空，整個人都撞到了地麵上。好大一聲響，聽的關柳柳下意識縮了下脖子。那男人抬頭，眼裏滿滿的委屈。水水的眸子，能讓人癡了。
噘嘴，男人哼了一聲，傷心地說：“姐姐，你不要美人兒了嗎？”
方娘一驚：“美人兒？美人兒不是在寨，宅子裏麽？怎麽？”
話音的轉換，關柳柳聽的真切，再看那蓬頭垢麵的人，反而陷入了沉思。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周圍已經圍了一堆的人，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語的。關柳柳耳尖地聽到一些對話，都有些懵。
什麽叫爭風吃醋？什麽叫口味獨特喜歡乞丐？什麽又叫斷袖之癖，不要臉？鄙夷的目光掃過那幾個說話的人，關柳柳拍拍衣服，自認倒黴了。
至於地上的那個男人，關柳柳看了眼方娘，用眼神詢問怎麽處理。
這個時候，小茹扯了扯關柳柳的衣袖，輕聲道：“小姐，我們回客棧吧，這裏人太多了。”
被她提醒的關柳柳回過神來，一看周圍的人數，當機立斷，轉頭示意方娘把那男人拉著，自己在前麵分開人群，迅速奔著客棧去了。
房間裏，關柳柳坐在一旁，無所事事。方娘正忙著給那人收拾，頭發洗了，胡子剃了，露出的一張臉讓關柳柳呼吸一滯，好美的人。隨即之前的那張臉浮現出來，關柳柳忍不住捂眼。
天，這差距也太大了吧，這個男人怎麽折騰自己的？
這個時候小茹湊了過去，問：“美人兒，你怎麽會在這兒。”
美人兒朝她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眼睛卻緊緊地盯著關柳柳。
“找姐姐來的。”
“沒人跟著你？”
“我自己偷偷跑出來的。”美人兒壓低了聲音，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的，透著股淘氣，“他們都不告訴美人兒姐姐在哪？哼，美人兒自己找。姐姐姐姐，美人兒給你摘花去。”
對上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關柳柳無奈扶額：“方娘，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娘顯得疑惑：“美人兒之前撞了頭，失憶了。現在這樣，估計是出現什麽問題了。”
小茹也疑惑，喃喃道：“美人兒不是失憶嗎？怎麽才半月不見，美人兒卻傻了？”
一聽這話，美人兒氣鼓鼓的：“你才傻了，小茹罵人，不是好孩子。姐姐，美人兒沒罵人，美人兒是好人。”
“對對，美人兒是好人。”一邊應著，關柳柳湊近了方娘，擋住一半的嘴，“方娘，這人真的不是……”敲敲太陽穴，關柳柳扔了個眼神。
“夫人，您不記得了。美人兒當時是在龍潭山撿來的，腦袋被磕過，大夫說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想不起來，還有點傻傻的……”
如此這般，方娘給關柳柳講了些兩人相處的事情，著重點出了美人兒為什麽見麵就要說摘花送她的原因。
微微一怔，關柳柳看著湊到自己麵前，近在咫尺的男人，摸了摸他的臉。光滑的皮膚，完全看不出來之前還髒兮兮的。即使是傻笑，美人兒也非常的漂亮。
“你怎麽過來的？”
男人歪頭，蹭了蹭關柳柳的手，一臉得意地說：“被車車送過來的。”
車車？愣了一下的關柳柳想明白是馬車後，忍不住按頭一陣揉。
看著整齊的頭發被自己揉的一團亂，配上男人那傻兮兮的笑容，關柳柳“噗嗤”一笑，心情突然大好。
“你叫什麽？”
“美人兒。”
“噗，哪有人叫美人兒的啊？”歪頭，關柳柳近乎自言自語地道：“方娘說你是我撿來的，就像是上天送過來的，天，天賜吧，就叫你天賜。呐，你覺得怎麽樣？天賜……”
一聲聲的重複天賜兩個字，越想越覺得這個名字好，關柳柳一激動，“啪”的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就叫你天賜了。唔，跟我姓？不太好，姓喬吧，喬這個姓不錯，喬天賜。哈哈，就這樣叫了。”
看著關柳柳幾句話就決定了姓名，方娘和小茹忍不住苦笑，但看著關柳柳高興的表情，兩個人也就噤了聲。
難得夫人心情這麽好，可不能因為一個名字掃興，反正也沒記憶，喬天賜也不錯，就用著吧。
那邊，關柳柳帶著男人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他的新名字。
“記住了嗎？”
“記住了。”
“你叫什麽名字？”
“喬，喬天賜。”
關柳柳毫不吝嗇地送上一個大大的笑容，狠狠揉了喬天賜的頭發作為獎勵。
“真棒，你以後就叫喬天賜了。”
“嗯。”
方娘微微一笑，輕聲提醒：“夫人，時間不早，該歇息了。”
關柳柳一愣，激動的情緒被時間涼了一下，整個人恢複了些許冷靜。
“方娘，你去樓下再要個房間給天賜，明早天亮我們就離開長安。”
方娘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收拾妥當的幾個人在城門剛開的時候就離開了。
馬車上，關柳柳突然撩起了簾子，不知怎麽的，心裏很難受。
“公子？”
“沒事。”
路過龍潭山的時候，方娘下了馬車。叮囑了小茹一番話，就跟著落霞寨的人離開了。雖然很不放心，但她還有女兒，不能放下女兒的她也隻能和夫人分開了。
馬車快速往南而去，六月的天氣很難說。剛出長安的好天氣，突然暗了，說不出的沉悶讓人心裏一沉。
小茹掀了簾子，很擔憂。
“公子，這天氣出行有點危險。”
“放心，又不走山路，下雨也不怕。”
喬天賜湊了過來，一張美麗的臉上，燦爛的笑容似乎連天氣的沉悶都驅散了。
捏了捏他的臉，看著喬天賜轉頭躲自己的手，忍不住又逗了幾下。
“姐姐，榮瘦……”被掐著臉頰，喬天賜的話都說不清了。
“哈哈，天賜你這樣好可愛。”
正鬧著，車夫突然敲了下車門，在得到允許後探進了頭。
“三位，等會兒可能要下雨，起風了就把簾子那邊的木板拉一下。”
話音剛落，一聲驚雷響起。
沒有準備的關柳柳嚇了一跳，掐著喬天賜的手一個用勁，就聽得喬天賜痛呼。手拿開，就見白皙的皮膚一道格外明顯的紅痕。再仔細看，指甲印處慢慢的滲出了血絲。
關柳柳一下慌了，又見喬天賜雙眼含淚，又是手忙腳亂，竟然不小心推開了喬天賜。下一秒，關柳柳徹底懵了。
喬天賜被這一推直接倒向了後方，頭重重地磕在車壁上。
“砰”的一聲，小茹都震驚了。車夫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不明白怎麽自己就是說一句話，就弄得亂七八糟的。
“天賜，天賜……”反應過來的關柳柳快速扶起喬天賜，卻見原本漂亮的眼睛已經緊緊閉上。
“快，回龍潭山。”
馬車在官道上轉了個方向，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車外雷聲轟轟，車內關柳柳焦急異常，喬天賜無論怎麽叫都沒睜開眼睛。一雙扶著手臂的手不經意用了力氣，指甲深深地陷進衣服裏。
“快，小五哥，把大夫喊過來。”
落霞寨中，小茹推開車門就奔了下去，聽到話語的兩個漢子跑過來將昏迷的喬天賜扶了下來，迅速送進了客房。
雨越來越大，關柳柳站在門口望去，十步開外已經一片朦朧。大風吹的外麵的樹東倒西歪，似乎隨時都會被連根拔起。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天都黑了下來。明明臨近中午，卻宛如夜幕，伸手不見五指。
蠟燭被一根根點起，驅散了屋裏的黑暗，沉默的氣氛卻讓人有種更加沉重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關柳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會有事的，大夫很快就來了，很快的。沒錯，很快的。
“不好了，上山的路被大樹給擋了。”一不大的少年衝了進來，說出的話讓屋裏的人都變了臉色。
站在一旁的小五微微皺眉，看了眼床榻的方向，“小姐，我帶人去搬樹。十一，你在這兒照看著。”
被叫做十一的少年眨眨眼睛，拒絕的話在觸及到關柳柳的時候咽了下去。
“那五哥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小五笑，衝進了雨幕，很快就沒了蹤影。
約摸一柱香的時間，門突然被推開，吵吵嚷嚷的聲音傳進來，一個青色長衫的中年人被簇擁了進來。
“大夫，您看看他怎麽回事？”關柳柳讓開位置，快速的將原因說了一遍，緊張的看著大夫，深怕聽到不想聽的話。
而那中年人卻不緊不慢的挽了袖子，在周圍焦急的目光中慢吞吞的開口。
“不用太擔心，他的頭部有些淤血，受到撞擊很容易昏迷，隻要沒意外，沒什麽大問題。”
隨後慢條斯理的搭脈，診斷。那速度讓旁邊的人手癢，恨不得揍人，卻又因為是大夫而不得不壓抑這股衝動。
半晌，中年人睜了眼。
關柳柳一下就湊了過去，“大夫，還好嗎？”
中年人一臉的嚴肅，看的關柳柳心裏一個咯噔，臉上血色漸漸地褪了。
“放心，沒什麽問題。我去開服藥，先喂他喝了。其他的，等醒過來再說。”
關柳柳陡然放鬆了下來，沒事就好。轉頭，就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踉蹌著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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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從窗外傳進來，非常熱鬧。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屋內，所有人都麵麵相覷，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關柳柳蒼白著臉色打破了這份沉默，語氣都顫抖了。
“你是說，我已有三個月身孕？”
“是的。大夫說胎兒有些不穩，要多多靜養。夫人，您……”方娘放輕了聲音，“對孩子有什麽打算？”
下意識地摸腹部，關柳柳整個人都恍惚了。她怎麽突然就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夫人？”小茹小心翼翼地靠近，還不忘看眼方娘，就怕自己說了哪個不該說的詞，刺激了床榻上的人。
略顯呆滯的眼神落到方娘身上，關柳柳整個人都顯得無助。
“方娘，這個孩子……怎麽辦？”眼角劃過淚水，關柳柳有點語無倫次，“我怎麽會有孩子，不是說那個時候，不不，我不要孩子。方娘，我不想要孩子。我，出去，天賜……”
方娘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她的手，讓兩人的視線對上。
“夫人，說句不知分寸的話。如果還在唐府，這孩子估計也保不住。但您現在是一個人，而且又有奴婢們照顧。不如留下來，這孩子，就當做是您一個人的。怎麽樣？”
關柳柳哆嗦著搖頭，張嘴，卻沒了聲音。徒留臉上兩行淚水，看的方娘一陣心疼。
丟了個眼神給小茹，方娘扶著關柳柳重新躺下。
“夫人，您再睡會兒，等晌午了再起好麽？”
點頭，關柳柳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窗外，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是沒有停下。門打開又關上，剛剛還充滿人氣的房間陡然沉悶了起來。
該躺著的關柳柳，眼睛卻睜開了。微一偏頭，滿眼的綠色從窗口透進來。風微微拂過，沙沙作響。
看著看著，睡意湧了上來，再次聽到聲音已經是下午了。
淅淅瀝瀝的雨聲一改之前的狂暴，柔的不像是這個季節的雨，聽的關柳柳一陣煩躁。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方娘手裏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另一手將傘掛在了門邊。行走間，濕了的鞋印了一個個腳印。
“夫人，用些膳吧。”
“……”
暗自歎了口氣，方娘打開食盒，將裏麵的飯菜一一擺放好，最後端出了最下麵的一碗藥。
動了動鼻子，關柳柳直接翻了個身子，一點要理會的意思也沒有。
見狀，方娘神色一暗。
“夫人，不管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您自己，這藥您都要喝下去。若是不然，奴婢要見小五來了。”
“嗬，小五？方娘，我一點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何必和我說這些呢？”
聽到答複的方娘鬆了口氣，也不管關柳柳答非所問，將
藥遞了上去。
“夫人，等您的身體調養好，奴婢讓小茹將您的事一一說明。小五他，和您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唐府的事他不清楚，但是在落霞寨的事，他知道的比誰都多。您的身份不僅僅是唐家的兒媳，還有落霞寨的當家啊。現在的落霞寨，連之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如。您，可千萬不要讓剩下的人失望啊。”
頓了頓，方娘繼續道，“您的事還有很多，請快點振作起來。若是想出去散心，可以等孩子出生後再去，不必急於這一時的……”
絮絮叨叨的話語，東一條，西一點的拚湊。方娘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沉默的氛圍讓她尷尬，隻能一直說下去。
越說越亂七八糟的時候，門被敲響。方娘下意識地看了眼關柳柳，見她沒動，立刻應了聲，過去開了門。
“你，天賜？”方娘驚呼一聲，不自覺的捂住了嘴。
門外站的可不就是喬天賜。和之前的那個傻兮兮的喬天賜不同，現在站在方娘麵前的喬天賜能讓方娘下意識的想到尊貴兩個字。舉止間，氣質都變得極其的陌生。
喬天賜微微點頭，拱手道：“聽小茹說姐姐身體不適，天賜特意前來探望，想感謝姐姐當初的救命之恩。”
一番言語讓方娘瑟縮了下，文縐縐的，讓她很不習慣。回頭看了眼，方娘還是拒絕了。
“夫人還在歇息，請……這位少爺移步，等夫人好些再……”
“讓他進來。”
屋內的聲音打斷了方娘接下來的話。轉頭，原本還在床榻上的人已經披了外衣站在身後了。
方娘一驚：“夫人，您現在還不能下地。”
擺擺手，關柳柳不在乎地說：“又不是什麽絕症，下個地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著，目光落到喬天賜身上，迥然的氣質讓同一張臉變得大不相同。之前那個笑的甜蜜，依賴他人的喬天賜似乎隻是個錯覺。看著喬天賜的臉，關柳柳心裏一動， 一個想法浮上了心頭。
示意方娘讓開，關柳柳讓喬天賜進了屋。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會同意的，對吧？”
喬天賜一怔，為難。
“這，姐姐……”咬牙，“還請姐姐說一下所為何事，若是不過分，天賜肯定會答應的。”
滿意地點頭，關柳柳漫不經心地說：“不會讓你太為難。我懷孕了，想要給孩子一個圓滿的家。所以，我要你娶我。”
抽氣聲響起，方娘捂住自己的嘴，頭深深地低下，根本不敢動。
“嗬，方娘你怕什麽？”
“沒，奴婢沒有。”
沒理會她，關柳柳緊緊盯著喬天賜的眼睛。
“怎麽樣？天賜，我想這個要求應該不會太為難吧。”
沉默的氣氛漸漸蔓延開來，喬天賜不回答，關柳柳也沒追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方娘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屋外，時不時有人路過，清晰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卻始終無人靠近這裏。
良久，喬天賜歎了口氣，“天賜，同意了。”
五個字落，關柳柳走到桌邊，拿起筷子就吃。
“記住這五個字，明天就訂婚。我要你成為我的未婚夫，一同管理落霞寨。”
“好。”
“我累了，天賜也去歇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再次安靜的房間，關柳柳無力地往後倒去。失去的記憶，讓她覺得非常不安。什麽都是陌生的，就像自己一個人走在懸崖峭壁上，沒人能幫她，甚至她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邁大了，怕掉下去，可邁小了，或許隻能原地踏步。
而這三個月的胎兒，卻逼得她隻能大步向前。因為唐府，也因為自己。希望自己的選擇不會錯，喬天賜真的能幫到她。
懷有身孕的這一消息傳的很快，在剛經曆過打擊的落霞寨中人看來，這無疑是一件大喜事。等關柳柳決定露麵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至於撫養孩子的問題，眾人表示，難道他們一群人還養不起一個奶孩子？更何況，這個奶孩子現在還沒出生呢。
收拾了下心情，關柳柳也沒讓人看出心思，對誰都是笑嘻嘻的。
山寨中有幾個小的，毫不避諱的圍著她。雖然動作有點大，但都有注意不去碰到關柳柳。察覺到這點的關柳柳心裏一暖，落霞寨的人真淳樸啊，一點都不像是山賊呢。
微笑著，一個老人突然湊了過來。
“柳丫頭，怎麽沒看見小五啊？”
關柳柳被問的一愣，小五？仔細想了想，總算和那天見到的一個人對上了。那天，他好像是出去迎大夫了。可是大夫到了之後，那個叫小五的卻沒出現。現在已經過去十天了，要不是老人提起，她都想不起還有個小五。
將那天的情況說了，老人一臉的擔憂，欲言又止的神色非常的明顯。
“老人家，怎麽了？”
“龍潭山的雨天是不能出去的，尤其是大雨天。”
關柳柳愕然，大雨天不能出去？為什麽？想到就問，她當即就扔出了這個問題。誰料老人根本就不回答，甚至還表明自己不會多管閑事的立場。
話題轉來轉去，最後還是提出了小五的事情。
“老人家，那個叫小五的和我是什麽關係啊？”
“唔。”老人家伸手拿起食物，毫不客氣地塞進了嘴裏。
“我隻能說小五受傷了，現在還在養傷，至於別的，還真不能提。”
見狀，關柳柳也沒逼著他繼續說。轉過頭，突然朝著方娘招手，看到她動作的方娘快速地跑了過來。
“夫，小姐，有什麽事嗎？”
關柳柳看似無意道：“那天回來我看到了小五，這十來天突然沒了影子。我有點擔心，你知道他在哪嗎？”
方娘眨眼，四處看了下，並沒有給出答複。
關柳柳也不急，隻是微笑著。方娘，自己的想法還真多。
“姐姐，小五在修養呢。”
方娘微微低頭，讓開了身子。
喬天賜直接竄到了她的麵前，嘴角微微勾起。
“姐姐，龍潭山和別的地方不同，每到雨天就會變得視線模糊。而山道上格外的危險，那個小五，好像是上次被石頭砸到了，到現在還不能動呢。要去看看嗎？天賜陪姐姐去。”
關柳柳出乎意料的拒絕了喬天賜的提議，直接過去和山寨的幾個老人說了起來。說說笑笑的，剛剛那個人似乎隻是錯覺。
不遠處的林子裏，不是傳來“吱呀”聲。有的少年忍不住看過去，很快就被壓的轉過頭。
山裏很涼快，根本看不出已經快七月的燥熱。偶有涼風拂過，更是帶來一陣陣舒爽的涼意。
深呼吸，關柳柳思緒翻湧，就算恢複不了記憶，她也要徹底把這裏掌控。眼眸微睜，小五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呢？
喬天賜正笑容滿麵的和人說婚約的事，絕大部分人聽了都送上了祝福。也有那幾個，總覺得不舒服的，暗自坐在角落裏。
熱鬧來的快，走的也快。訂婚的事一點而過，等散場已經到了半夜。再看這裏，已經沒有人影了。良久，隻餘一聲悵然歎息，將一夜都帶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