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始亂終棄

一段時間以來,柳茗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汪健似乎對她似乎已經不那麽上心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不由得她萬分煩燥。更為要命的是,她的生理周期沒有按時到來,學醫的她明白這意味著什麽。私下裏一測,果然是懷孕了。柳茗畢竟是個年青的女孩子,現在突然麵對這種情況,一時竟有些慌張了。她連忙給汪健打電話,希望一起商量一下,可汪健卻說手頭有案件,抽不出時間。柳茗本就心煩意亂的,一聽汪健的口氣,急得把自己懷孕的情況合盤托出。

汪健此時已經一門心思放在了薑婉莎身上,聽了這個消息,不由得暗吃一驚。他本想著通過漸漸疏遠的方法,可以一步步地擺脫柳茗,卻不料她已是珠胎暗結,這可是夠棘手的事。如果柳茗知道自己和薑婉莎打得火熱,真的到分局鬧將起來,可能他這輩子也就毀了。略一思索,汪健還是決定用緩和的方法,先想辦法過了這一難關再說,於是答應當晚兩人見上一麵。

放下電話,汪健隻覺得柳茗是在借機要挾自己,心裏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厭惡。

有些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能夠輕易得到的東西,越是不加以珍惜,汪健對柳茗的感情正是如此。

柳茗本想著自己對汪健一往情深,自己整個人都交給他了,現在遇到了這麽大的事,於情於理,汪健都應當給自己一個交待,殊不知那汪健早已經想好了“暗渡陳倉”之計。

見了汪健,柳茗仍是感到一種無法抑製的興奮,她衝過去,一頭撲到了汪健的懷裏,感受著那沉穩的心跳聲,全然忘記了自己眼前的不妙處境。汪健心裏卻沒什麽柔情蜜意,他一邊托住柳茗的腰,一邊急切地問道:“柳茗,你真的懷孕了?”

柳茗聽汪健這一問,隻當他還在乎自己,撒嬌般地回答道:“是真的,我都測過了。我們在一起時,也沒采取什麽安全措施。都怪你,隻

顧一時舒服,現在出了這麽大的麻煩,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聽了這話,汪健心裏特別地不痛快:你欲仙欲死那會兒,怎麽不怪我?現在懷孕了就隻怪我!你是學醫的,後麵該怎麽做,還用得著我來教你?這不明擺著當我是“大頭”嗎。無耐柳茗有自己的把柄,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她撕破臉皮。

“柳茗啊,我都想現在就和你去領結婚證。但你也知道我是警察,國家有規定,女方未到二十三歲是不能結婚的,現在你才二十二歲,就算我提出申請,局裏在進行政審時也不會批準的。至於這孩子,也隻能先放棄了。我知道這樣做是苦了你,不過你放心,等你過了二十三周歲,我們就考慮結婚的事,你看怎麽樣?”

柳茗聽汪健說得頭頭是道,況且她自己也真的沒有結婚的心理準備。盡管兩人已經交往了幾個月的時間,但柳茗卻一直沒有把這事跟自己的父母說一聲。見汪健那信誓旦旦的樣子,柳茗反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我都聽你的。”有了汪健這樣的承諾,柳茗是一百二十個放心。

汪健知道這種事情真的是耽擱不起,找了個時間約上柳茗,兩人一起去醫院做了人工流產的手術。這種手術可是不大不小,但休息不夠卻也是後患無窮。無奈,術後的柳茗又隻得請了假在家靜養。

好端端地在家那麽長時間,柳茗的母親當然察覺到了女兒的異樣。在她再三地追問下,柳茗才將結識汪健以來的事情告訴了母親。柳茗的母親是過來人,前後一分析已經感覺汪健並沒有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一回事,說不定是抱著“玩膩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想法。她擺清事實,勸柳茗以後不要再理會汪健了,無奈柳茗根本不相信汪健是母親所說的那種人,什麽都聽不進去。柳茗的母親心疼女兒,卻也知道這孩子自小的個性,當真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暗自窩火的同時

,也隻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柳茗本想著手術後,汪健會多多體恤自己,卻不想汪健再也不浮頭了,甚至於連個電話都沒有。柳茗打過去的傳呼,更是泥牛入海,不見有一次複機。直到這時,柳茗才感覺到母親的話有理:肚子裏的胎兒已經打掉了,汪健對自己也就沒有什麽忌諱了。回想起自己對汪健一往情深,到頭來卻是這麽個結果,柳茗真想找汪健當麵問個清楚。

柳茗的母親倒是百般勸慰:那汪健並不是真心用在你身上,這種人就算真的回心轉意了,也不是個可靠的依托。現在這個情況,你去找他,隻能徒增煩惱。更何況你爸爸、媽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真的去找他這麽一鬧,我們這個家也就算徹底毀了。錯已經錯了,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還是想想自己的將來吧。

柳茗真的不相信汪健會這樣對她,可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自己再最後找汪健問個清楚,讓他給一個明確的答複?柳茗剛想到這裏,自己就搖了頭——這分明是找個理由還想再見一見汪健,其結果還不是讓自己更加地失望和傷心?思來想去,柳茗根本不清楚汪健為什麽會離開她。回想起和汪健經曆的一切,當真是柔腸寸斷,好不傷心,也就算對汪健徹底地灰了心。好在有母親的開導、勸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柳茗才算是大病初愈、大夢初醒。可精神上的打擊更甚於肉體的傷痛,柳茗不知道怎麽去麵對昔日的同事,更加無法正視這段情感之路。最後還是在母親的幫助下,調離了原來的單位。

汪健見柳茗已將肚子裏的孩子拿掉,便感覺她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他已打定了主意,如果柳茗到單位找自己甚至於向領導反映自己,左右沒有什麽對證,那時自己便來個死不認賬,量誰都不能把自己怎麽樣。至於他對感情的態度和作法,究竟使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受到了什麽樣的傷害,汪健卻根本沒有想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