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306再見,呼蘭將軍別緊張
“攝政王最近如何?”在走向正殿的路上,一斤染倒是談吐自如。
“勞首爺費心了,我們王爺近來不錯。”葉溪幼實在是不知道一斤染問得到底是什麽,隻能籠統地說一句。
“不錯?可是,在下收到的消息卻是前線的戰事吃緊啊!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王爺才來找在下的麽?”
在六國四派之中,可是到處都有一斤染和雲翼廬的間諜,知道這些消息,對於一斤染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葉溪幼笑笑:“前線戰事是不吃吃緊本宮倒是不知道,本宮隻是知道王爺身體康健,這也是本宮唯一關心的東西。”
沒錯,在一斤染這個無所不知的男人麵前,葉溪幼還是乖乖地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比較好。
可是,一斤染卻完全沒有想要讓她裝下去的意思:“難道說王妃這次偷偷從宮裏溜出來,隻是為了和我寒暄的麽?”
說完這話,一斤染站在原地,回頭無比溫柔地看著葉溪幼。
被看穿了麽……
果然,還是什麽都瞞不過這個男人呢……
葉溪幼嘟了嘟嘴:“首爺您還真是無所不知呢。”
一斤染聳聳肩:“來吧,我們來談一談。”首先落座,一斤染叫來了下人:“上茶。”
“是,夫人!”
“咳咳咳咳!我說過的,不許再叫我夫人!老子是男的!”雖然說一斤染已經在呼蘭拓拔的府上定居,全府上下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可是一斤染還是很介意自己是“受”這個身份。
等茶水端上來之後,一斤染開始和葉溪幼詳談。而在此時,呼蘭拓拔剛從城門那裏回來,準備進宮報告。
“呼蘭將軍聽說東蘭國的攝政王妃今日來到了武巳國。”呼蘭拓拔的副官匯報著。
“葉溪幼?”雖然說已經確立了自己和一斤染之間的關係,可是每次提到“葉溪幼”,他的腦海裏還是一直浮現出蘭彧鋒的模樣——
我這到底是怎麽了?明明都已經和染兒在一起了,為什麽還會想到蘭彧鋒呢?
“您要不要去拜見一下攝政王妃?”畢竟呼蘭拓拔是武巳國的重臣,國王引薦他去拜見葉溪幼也是理所應當的。
呼蘭拓拔眯了眯眼睛:“好!”
來到宮中,此時國王和王子正在後花園裏散步,看到他過來,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一下。
“參見國王陛下、王子殿下!”呼蘭拓拔單膝跪地。
“免禮。”國主笑笑,“今日戰況如何?”
呼蘭拓拔駐守的城關,在那裏可以遠遠地看到黃穀,再加上呼蘭拓拔本來就有“千裏目”的稱號,所以國王派他去那裏觀戰。
呼蘭拓拔按照管理進行匯報,就在一切結束後,在國王的指引下,終於來到了葉溪幼落腳的地方。
“姐姐!姐姐!”遠遠的,王子就開始喊著葉溪幼。暗衛假扮的隨從立刻趕過來:“王子,我們王妃和玖妃娘娘出去散步了,現在不在宮中!”
“啊咧?”王子愣了一下,回頭看著國王和呼蘭拓拔。
“那看來今天呼蘭將軍是見不到攝政王妃了呢。”國王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的——
的確,打心底裏,他還是很不希望葉溪幼和呼蘭拓拔見麵,很擔心他們兩個人聯手的。
“無妨。”呼蘭拓拔畢竟曾經和蘭彧鋒交過手,他一眼就能感受到麵前的這幾個殺氣騰騰的人是蘭彧鋒的暗衛,很快就明白葉溪幼根本就不是去散步——
要麽她躲在房裏不肯見人,要麽就去了一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地方……
比如說……
去找染兒了?!
“國王,那我先回府上了,告辭!”此時,呼蘭拓拔卻十分擔心一斤染——
如果葉溪幼給染兒說了自己和蘭彧鋒之前的事情,染兒生氣了怎麽辦?
離開了皇宮之後,呼蘭拓拔立刻就騎馬來到了自己的府上。
“呼蘭大將軍!”果不其然,就在呼蘭拓拔剛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斤染和葉溪幼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回來了。”一斤染不冷不熱地問候了一句。
呼蘭拓拔幾步上前站在一斤染的身後:“不知道攝政王妃來這裏有何貴幹?”
話語裏帶著不善,可是葉溪幼知道這裏的“不善”隻是呼蘭拓拔對一斤染的一片深情。
“將軍不必如此多慮,本宮不是來和首爺談論您的風流韻事的,今日本宮是來和首爺商量天下大局的。”
葉溪幼一番話不僅沒有打散呼蘭拓拔的疑心,反倒讓他炸毛了:“本將軍能有什麽風流韻事!哼!”
葉溪幼掩麵而笑:“其實,此次本宮來此,也是鎮國將軍所托,還望將軍能夠顧及舊情,答應本宮的委托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呼蘭拓拔反倒急眼了,趕忙給一斤染解釋起來:
“染兒,你聽我說!”呼蘭拓拔高大地身子俯下來在一斤染耳邊吹著氣。
“解釋?”一斤染挑眉,“解釋什麽呀?”他眨巴著大眼睛,此時全無了那個被成為“首爺”的危險氣息,全然是一個花旦應有的純情。
“就是……”被一斤染這麽一問,呼蘭拓拔突然就結巴了——
怎麽了,難道說是自己多慮了麽?
“什麽?”不過,早就知道呼蘭拓拔和蘭彧鋒之間那點兒破事兒的一斤染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
“沒……沒什麽……”呼蘭拓拔突然臉紅,,趕忙把頭撇向一邊去。
一斤染在心中竊笑,不過葉溪幼倒是鬆了一口氣——
好在自己已經給一斤染解釋清楚了呼蘭拓拔和蘭彧鋒之間的事情,要不然看著一斤染和呼蘭拓拔如此在乎彼此,葉溪幼還真擔心因為這件事情被他們拒絕。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一斤染笑得輕狂,“攝政王妃是來商討和我們聯手拿下東蘭國的事情的,我就不攙和了,你們倆說。”
“首爺,”葉溪幼叫住了這個想要抽身離開的男人,“我們攝政王可就是為了能夠得到您的幫助才讓本宮來的,現在您離開了,本宮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思呢?”
起身行禮之後,葉溪幼先一斤染一步走了。等她完全消失在視野裏之後,呼蘭拓拔才問道:“染兒,出了什麽事情?你答應葉溪幼什麽了?”
一斤染皺了皺眉頭:
“葉小姐說現在東蘭國的太子妃是雲翼廬當家的千金古亦泊,而江湖上的情報網絡唯一能夠和他們抗衡的就隻有我,所以,鎮國將軍想要和我聯手。”
雲翼廬?!
一聽這話,呼蘭拓拔皺了皺眉頭:“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染兒你不就和雲翼廬對上了麽?”
一斤染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中立派”,既不結盟也不結仇,可是如果現在和蘭彧鋒聯手了,那可就是引火上身了。
不過,一斤染似乎是毫不在意,他一抬頭,對著呼蘭拓拔微微一笑:“所以,我想知道,將軍你是什麽意思?”
另一邊,葉溪幼坐上馬車,但是心裏還是很放不下。小米給葉溪幼遞上一杯水,擔憂地問道:“怎麽了,小姐?難道說是首爺不答應麽?”
葉溪幼搖搖頭:“首爺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呼蘭大
將軍,擔心他因為自己以前和王爺的關係,而阻止首爺。”
如果呼蘭拓拔為了防止首爺誤會他和王爺的關係,而拒絕了自己的請求,那可就是糟透了!
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宮中,稍稍休息了一會,王子就派人過來:“攝政王妃,選妃活動馬上開始,請您隨我來正殿!”
一切日程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葉溪幼真是累得無以複加,不過自己畢竟是代表著東蘭國,隻能又用自己的精神滿麵來當作偽裝。
帶著自己的一眾隨從來到正殿門口,空前的盛世讓葉溪幼也不禁感歎——
各路的達官貴人都齊聚一堂,武巳國國王高高在上,身邊有一個位置是留給她的。
王妃的正裝很是搶眼,金色的步搖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人們看著這個氣宇不凡的東蘭國攝政王妃麵上帶一金色的麵紗昂首闊步地走來,竟然全都情不自禁地噤聲。
“啊咧?”一不小心,葉溪幼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自己的裙子……
要摔要摔要摔!
伸手想要抓住身邊的小米,但是她知道這樣子冒然的舉動太過於失禮——
此時自己身邊的隨從都按照武巳國的禮數雙手並舉在胸前,並沒有人攙扶她。
……
管他失禮不失禮,摔倒了那才叫丟人!
葉溪幼趕忙伸手,進而一個蒼勁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另一隻手輕輕地環住溪幼的腰身——
“聖王大人!”
“是聖王聽樓!”
很快,所有人透過那張寒氣逼人的麵具,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聽樓!
一直躲在暗處保護葉溪幼的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出醜!
“今日居然聖王聽樓大人駕到,實在是……”看到這奇怪的一幕,武巳國國主居然一時間語塞,“實在是讓人大吃一驚啊!”
聽樓自然也是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子的一幕出場,於是也幹咳了兩聲:
“今日是武巳國和東蘭國的喜事,我與皇上蘭彧陵多少有些交情,怎能不來慶祝?”
聽樓和皇上有交情?這是在說墮天峰是皇上允許的江湖組織麽?
不知怎麽地,聽樓就借著這個機會“上位”了,把自己的墮天峰就給“合法化”了……
“如是甚好!如是甚好!”聽了這話的國主也是不知所措地看著聽樓,隻能嘴上應承著,“快,請聖王大人和攝政王妃入座。”
按照武巳國的禮儀,聽樓和葉溪幼各自坐在國主的一邊,聽樓居左,葉溪幼居右。
玖妃也愣了,看著聽樓的這個鬧劇,有點心慌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不過,在雲翼廬中長大的古亦泊很快就嗅到了其中的可疑氣味兒,端起酒杯向聽樓致意: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看來聖王大人是皇上派來的人咯?這可是真太好了!要不然這麽大一個事情,隻有攝政王妃一個人,實在是太為難了!”
話語聽起來是友好的,可是其中的陷阱讓聽樓沒有即刻回答她的話,而是理了理衣領之後說:
“我隻不過是聽說武巳國和東蘭國今日有喜,念在我與皇上的情分上來探望罷了,沒有什麽派不派的,更沒有什麽幫不幫攝政王妃主持大局。
“再說了,攝政王妃可是鎮國將軍的妻子,鎮國將軍不是號稱無所不能麽?他的王妃想必應該和他是一樣的吧?”
說到後半句,聽樓還刻意地瞟了一眼葉溪幼。
聽了聽樓的話,葉溪幼差點把喝在口中的水噴出來——
王爺,您老人家也太自戀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