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7章 驚豔的一腳

盛月嬌進了屋子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那藥味並不濃鬱,更為濃鬱的卻是草香味,想來應該是剛摘下來的新鮮草藥,藥性沒有曬製之後的幹草藥強烈。同雲梔雪一同來到那個老鄭的媳婦的麵前,臨時搭建的床上躺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女人,身旁放著一個水壺。 來到麵前盛月嬌不看其他,先把那水壺拿起來看了兩眼,隨即皺著眉看著床上此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女人,女人除了麵黃肌瘦,眼圈尤其的黑,乍一看就好似國寶一樣。 “怎麽樣?”見雲梔雪放下替她切脈的手,盛月嬌輕聲問道。 “中毒。”雲梔雪的臉色很難看,說話間甚至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即軟下了表情,“不過毒性不強,可是她的身子原本就弱……” 他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可盛月嬌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那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會消散的生命,眼中的憐惜之意也變成了深沉的麻木。 她本就是掌控生死的撒旦,本不會在意這些人的生死,可是老天開玩笑一般讓她重活,她已經不想再麵對生命時有所麻木。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麻木也好過無救的無奈。 雲梔雪坐在榻上沒動,目光不知在看哪裏,可她就是知道他周身漸冷之意中,隱藏的深沉的無奈不斷的在啃噬著他。 他是仁醫,想救更多的人,可如今卻有那麽的多的人在他麵前一一死去,那種無能為力又該是怎樣的難過。 “這是什麽?”盛月嬌端起同樣放在那鄭嫂子身旁還殘留了藥渣的碗問道,淡淡的藥香味就是從這藥碗中傳出來的。 “是我讓人在山上找的草藥,多是清熱利水的藥物。”說著扭過頭來看了看她,“怎麽,月嬌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盛月嬌不懂藥草,卻也知道雲梔雪不可能用錯藥,當下搖了搖頭,又看了那鄭家嫂子一眼,卻突然發現她左手有些不對勁。伸手入懷掏出一方布帕子拿過鄭家嫂子的手看了一眼,一旁的雲梔雪看到她手時也不禁沉了眉,隻見鄭家嫂子手掌心處一道紫黑色的細線正蜿蜒的順著手臂往上爬。 “中毒?”雲梔雪的聲音中透著古怪之意,一邊接過了盛月嬌手中鄭家嫂子的手,一邊細細的觀察。 站在一旁的盛月嬌卻並這麽認為,且不說這毒連大名鼎鼎的神醫雲梔雪都絲毫沒有察覺,竟還能蟄伏了這麽久。那麽到底是什麽誘發了這種毒素的突然爆發,雲梔雪命人采的草藥,還是她製作的‘生理鹽水’。 自己製作的現代的生理鹽水,若是能一直補償到身體裏,再加上雲梔雪的藥物,這些人康複自然有望。 隻是現在卻突然出現了這樣棘手的事,不明原因,豈不是要讓她看著這些人死去。盛月嬌像是要證明自己的想法一樣,來到另外數人的麵前,分別抓過那些人的手查看,果然,眾人手臂上或多或少的都有那種症狀。 在別人看來,

盛月嬌吩咐的事情多少都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比如說眾人不管是感染了瘟疫的人還是沒有感染瘟疫的人每日都必須喝滾沸的水,而且那水中不止加了鹽,竟還加入了糖,那怪裏怪氣的味道讓許多人都受不了,卻又必須硬著頭皮喝下去。 還有眾人都在乎家人的身體,結果盛月嬌卻讓所有的人重新整翻了一次全村的土地,而且每家每戶都要大掃除,眾人敢怒不敢言,隻能將家中一應的老舊物件扔掉或者收拾的幹幹淨淨。諸如此類還有許多,都是眾人無法理解又無從反駁的事情。 “月嬌,你想到了什麽?”不知什麽時候,雲梔雪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溫熱的身體貼的很近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如他的人不會讓人有想要排斥的感覺。

“我想……”盛月嬌轉過身來看著那雙溫潤中帶著一絲焦躁情緒的雲梔雪,淡然開口道:“或許從開始我們就錯了,他們的毒是潛伏在身體裏的。” 這種情況想來雲梔雪定也是常見,隻見他驀然大睜了眼睛,伸出手來一把抓住盛月嬌的手拉著她往外走去。門外零零落落站著幾人,見他們二人走了出來,於是立刻全都圍攏了過來,但他們還沒有上前走上兩步,就發現剛才還在他們麵前的人此時已經不見了人影。 出了村子,東頭十裏之外處有一株兩人合抱的大樹,大樹下有一口井,井不深卻也足有七八米。此時消失在眾人麵前的盛月嬌和雲梔雪就站在這口井旁邊看著綠油油水汪汪的水井。 “雪兒,怎麽樣?”盛月嬌堂堂國際範殺手,所到之處無不是燈琉璃盞,豪華奢侈到無以複加,對此她猶如看破紅塵的老僧一般毫不在意。可是這仿似穿越般的水井,她倒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這古代的藥理她懂的不如雲梔雪多,自然是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隻見雲梔雪低著頭看著那口井良久,眼眸映著幽幽井水更顯溫潤如水,隻是如今這水卻剛硬的仿似即將凝結成冰。聞言,雲梔雪伸出手指了指井口道:“月嬌,你不覺得這口井太幹淨了嗎?” 順著他的手所指之處看過去,一汪綠油油的井水好似一塊墨玉一般,得了提示,盛月嬌很快便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一口老井卻好似剛剛挖成的一樣,水麵井壁上光滑無物,這分明就很不合理,隻是剛才沒有在意,原來這處井水竟是這村民感染瘟疫的源頭。 兩人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建安村的村民正由村長領著堵住村口,同那安坐在馬上的人對峙,一眼對上那同樣發現她的人,目光中驀然爆出的一樣光彩讓盛月嬌忍不住沉下麵色。 “發生什麽事了?”耳邊雲梔雪的聲音輕淡揚起,音量不大,卻足夠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隻見他修長身姿挺拔,卓然而立,風卷著白袍衣角輕揚,玉麵星眸,整個人乍一看如一塊溫文暖玉,一笑清風若水,氣質玨玨。 雲梔雪邊

說邊向前跨了一步,看似隨意卻將賴程的目光遮擋了幹淨。哪知,那賴程不止沒有收斂目光,反而在看到雲梔雪的瞬間那眼中的占有欲更為強烈。 身後的呼吸之聲都似無物,雲梔雪轉了半個身子,一把抓住了那隱藏在袖中的纖細手腕,眼角掃了盛月嬌一眼。垂著頭的女子,隻能看到她秀挺的鼻梁,以及嫣然嗜血般的笑。 “來著何人?”建安村的村民看到雲梔雪和盛月嬌的到來,立刻一副以兩人為尊的態度,不得已雲梔雪隻能再次沉聲開口。 “裕古城城主之子。”賴程端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錦衣玉袍將他偽裝成一個大家公子的模樣。 建安村村民聽聞他報上自己的名頭,立刻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接著便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在場之人,除卻賴程身後帶來的數人,就隻有雲梔雪和盛月嬌未跪,一個視將官與無物,另一個恣灑天下而人人向他求命。 兩人同樣白衣勝雪,衣袂翻飛一副仿若隨時可乘風而去的仙人之姿,惹的那馬上的大家公子差點露出了真麵目。 “大膽,見了城主公子,你們二人為何不跪。”賴程一副色眯眯的模樣看著麵前兩個同樣絕色的美人,還未曾說話,身旁就跳出來一個邀功的幹瘦小廝,一臉凶神惡煞的上前,煞有其事的喝道。 “公子恕罪……這二位不是我們村子裏的人,不知規矩,還望公子海涵。”小廝一句話驚了眾多建安村的村民,村長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雲梔雪和盛月嬌兩人傲然之姿,嘴巴裏立刻苦了起來。 “多嘴!”急急忙忙叫自家老爹派了侍衛給自己後,就匆匆趕了過來,卻沒想到這裏不止有大美人,就連美人身邊的男子也是不遑多讓。他正喜滋滋的看著美人,暗想過不了兩日就能將這兩人左擁右抱的摟在懷裏,春夢無限呢,哪裏想到身邊的狗腿子竟然在自己耳根子旁大吼大叫。 賴程一臉不善的看著身旁的小廝一眼,哪知那小廝也是個極沒有眼力勁,一心想著邀功,根本沒有想到賴程說的是自己,隻以為他在說那村長,於是抬起一隻腳就朝著村長的胸口踹去,口裏還嚷嚷著:“多嘴,我們少爺的身份在這裕古城誰人不知,也就你們這些鄉野村民……啊!” “鄉野村民也要好過不要顏麵,幹為別人**之狗的人。”伴隨著那幹瘦小廝如同排骨一樣落地的聲音,場中揚起一個平淡的聲音。 白色娟紗覆去了半邊的美顏,一雙細長的眼睛因為眯著而再次拉長,無端生出一絲極為妖異的美感,當然若這美人不是輕描淡寫的一腳就將一個人踢飛了幾米遠,到不複美人之名,但是現在眾人看著盛月嬌的目光不止是豔羨,還有深深的恐懼。 盛月嬌即便是個美人,可看她的身量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可就是這樣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卻一腳將一個大男人踢飛出去,這該是何等的讓人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