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思
第四十章 心思
因為廢太子一案平反之事，京城裏麵明著一如往常，隻是朝堂背後卻是暗流湧動，波濤洶湧。
尋常百姓人家就算是知道廢太子一案已經平反，也不會放在心上，那些事向來和他們平民百姓無關。
隻有朝堂上那些官員和皇子才能明白廢太子平反這件事有多嚴重，要知道當年聖上廢了前太子之後，一直都沒有立太子，現在突然為廢太子案子平反，這讓一眾官員和皇子都十分緊張。
香楠院正房，寧氏在知道廢太子一案平反之後，心裏也有些緊張，但是想到之前母親和她說的那些話，也暫時壓下了心裏的不安，轉過頭望著夜蓉，問道：“夜蓉，你說這水玲瓏她會不會答應記在秦姨娘名下？”
夜蓉端了好幾盤點心走了過來，點心放在小托盤托上麵，點心樣式精巧，白裏透紅，色澤誘人，放在寧氏身前的案幾上。
夜蓉看見寧氏一臉憂色，猜想寧氏應該是在擔心水玲瓏姐弟記名這件事，不禁勸道：“太太，老夫人不都說了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蕭家，況且現在府裏的老太爺都答應了這件事，太太你就不用擔心了。”
“隻是——那玲瓏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會甘心記在姨娘名下？”寧氏蛾眉微蹙，眼神擔憂，想起水玲瓏那狠厲的動作，她心裏就不確定起來。
“就算玲瓏小姐她不願意又怎麽樣？老太爺自會有辦法的。太太你就放寬心，不管怎麽樣，我們背後還有寧家撐腰，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夜蓉知道寧氏心裏不安，想著現在還是不要再提這件事，望著案幾上的點心，笑著說道：“太太，你快嚐嚐這剛做好的如意糕，奴婢特意吩咐廚房做的。”
寧氏望了一眼案幾上的好幾樣點心，如意糕、碧粳粥、糖蒸酥酪、蓮葉羹、梅花香餅，看著色彩鮮豔，精致剔透，聞著香味撲鼻。
這如意糕是寧氏平常最愛的一道小點心，隻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這心思，擺了擺手，說道：“這些點心給琳琅琉璃她們送去吧。她們姐妹也愛吃這些點心。”
夜蓉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太太放心，奴婢早就讓人送了一些去晴芳院和華芳院。”
寧氏點了點頭，旋即又抬起頭望著夜蓉，有些不確定問道：“夜蓉，你說這蕭家真的會起複？”
夜蓉並不明白寧氏為何會這麽擔心蕭家起複，在她看來，就算是蕭家回來了，恢複爵位，官複原職，他們寧家也並不怕。
隻是她卻不知道，寧家是新晉世家，就算現在寧家當家人寧宥位居兵部尚書，但是在很多老牌世家眼裏，他們和水家這些新貴根本就不算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當年廢太子一案，朝中大臣大換血，京城一些老牌世家被清洗，像寧家水家這樣的世家根本就不可能走到現在的地位，他們上麵還有很多人壓著。
寧氏是知道當年蕭家的權勢有多大。蕭家乃晉太祖分封的國公爵位，這麽多年出過兩位皇後，當初蕭家的太子妃如果不出意外，隻怕又將會入主鳳儀宮，母儀天下。
隻是寧氏卻不知道，蕭家被打落塵埃，像寧家這樣的新晉世家又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起來。
現在還隻是廢太子一案平反，至於廢太子背後那些案子還有得時間折騰。如果聖上不像對廢太子一案那麽堅決果斷，隻怕蕭家的案子變數還很大。
夜蓉隻能是想著一些話勸寧氏看開，不要太擔心，說道：“太太，上次老夫人不是已經說過了，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蕭氏。就算蕭家回來了，還不知道會不會理會做了外室的蕭氏。”
聽到夜蓉的話，寧氏也點了點頭，嘴角上揚，嘲諷著笑道：“的確！蕭家那般顯赫，甚至說過蕭家的女兒不為妾的話。現在蕭欣她卻是自甘下落，做了見不得光的外室，這件事實在是丟盡了蕭家的臉麵。”
蕭家正宗的勳貴世家，很早以前蕭家就曾經說過蕭家的女兒不為妾。當然那個時候根本就不需要蕭家說這些話，因為蕭家位高權重，根本就不會有人那麽蠢，敢上門提納蕭家的女兒為妾這樣的事。
要知道就連蕭家的女兒入宮，也都是做了正室，當了皇後。
如果是以前寧氏還會羨慕蕭氏，羨慕蕭家的女兒，但是現在隻有深深的鄙視。
就算蕭家回京，也改變不了蕭氏做人外室這件事。
“是啊！還不知道蕭家還認不認蕭欣這個蕭家女，當初蕭家出事，蕭家婦那滿門都是烈女，聽說直接自盡的就有好幾個。”
說這話，寧氏還心有餘悸，似乎對蕭家蕭家當年抄家滅門的那件案子不敢去想。
寧氏隻是聽了一些關於這樣的傳言，不過就單單是這些傳言，就讓寧氏心裏慎得慌，可想當年蕭家的案子究竟有多慘，當年廢太子一案牽連有多廣。
夜蓉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太太壓根就不用擔心蕭氏。”
寧氏麵帶笑容，捏起一塊點心，卻是又想起水玲瓏姐弟，眼神抑鬱，憤悶地說道：“就算蕭家不認她蕭欣，那水玲瓏她們這些蕭家的外孫，他們總歸是要認的。”
說著，寧氏手裏的點心又扔回去了，臉色鬱鬱，很不好看。
夜蓉趕緊說道：“所以現在隻要水玲瓏她們姐弟記在秦姨娘名下，就改變不了他們的身份和出身。現在坐定了水玲瓏姐弟妾生的事情，以後根本就不用擔心了。何況這件事還是老太爺自己點頭答應的。”
聽著夜蓉的話，寧氏麵色舒緩了些，也說道：“這件事是老太爺做主，老爺也同意了。就算水玲瓏她們不同意也沒辦法。”
寧氏這麽說也不知是說給夜蓉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安慰自己，因為她心裏總覺得水玲瓏那關不好過。
“那水玲瓏和蕭氏的性子不一樣，和老爺的性子也不像，蕭家的女兒也是溫婉得體，賢良淑德，怎麽偏偏她就狠厲乖張。”寧氏想到水玲瓏，不禁疑惑地感歎了一句。
夜蓉也地點了點頭，頗為讚同地說道：“水玲瓏她們姐妹二人的性子也截然相反。看著——相貌也隻有水明珠和水明軒兩個像老爺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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