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章 棄兒就是棄兒

“是啊。媽,你怎麽能這麽糊塗呢?”舒茜也趨炎附勢的跟著父親一起埋怨道。

“我……我……”舒母萬萬沒料到,最後自己竟會變成眾矢之的。

至於許攸恒,站在拐角處,回頭瞥了眼那相互埋怨,相互指責的一家三口。爾後,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這個舒母,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在裝糊塗。飛機抵達美國的時間,正好是淩晨。被黑暗和震霧籠罩的美國街頭,絕對是變態,瘋子,流浪漢和強奸犯的天堂。至於那個兩眼抹黑的女人,即使生活在猶如真空罐的豪華別墅裏,還時常會磕磕碰碰,摔跤跌倒。而一旦離開他人的保護,離開機場的管轄範圍,肯定會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想到這兒,他的心不由一緊。一邊快速朝醫院外走去,一邊果斷的拿出手機。可是……舒蔻在飯店的包間裏,下狠手抓傷他脖子的那一幕,陡然浮現在他眼前,於是,許攸恒又動搖了。

這個不知好歹,自以為是的女人。無論真的發生了什麽,那也是她自找的,她自己的選擇,自作自受,壓根就不值得人同情!

然……

他內心的兩股勢力,經過短暫的博弈,最終還是讓他在坐上車後,違背心意的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最後一回,就幫她這最後一回!

現在的許攸恒,總算明白,舒蔻那瓷白的小臉上,為什麽總是一付楚楚可憐的棄兒樣了。原來,那不是她裝出來的,而是她天生就是個沒人疼愛的小棄兒,即使在她自己父母的眼裏!

*

正如許攸恒預計的那樣,飛機抵達紐約的時間,正好是淩晨四點多。

整個紐約城,還籠罩在混濁和沉寂的夜色中。

一位在飛機上盡心盡力照顧舒蔻的空乘,扶著她走下飛機後,把她交到了一位地勤手裏,後者又幫她推著行李,走出機場,耐心的帶著她來到TAXI的等候點。

舒蔻的手裏,緊緊攥著母親交給她的一張名片。那上麵有那男人給她安排手術的醫院名字。她準備一會兒上了車,先拿給出租車司機看看。

這時,幾個從她踏

出口岸,就一直關注她的男人圍了上來。

“舒蔻,舒小姐是嗎?”打頭的男人操著標準的國語問道。

舒蔻心裏一怔。這一路走來,她聽到的英文可遠比國語多,怎麽到了美國境內,反倒冒出一個把中國話說得特別順溜的家夥。

雖然,她一點也看不到,但她卻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不但人多勢眾,而且,還有種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味道……

“對不起,我想你們認錯人了。”舒蔻機敏的回了句,拖著行李箱,就想退回到機場大廳裏。

可其中一個男人馬上用英語叫起來,“嘿,她想跑,她分明就是照片上的女人,她卻不承認!”

照片?什麽照片?舒蔻還沒細究這是什麽回事,先前操著中國話的男人,一個箭步擋住了她的去路,“舒小姐,請你不要誤會,我們是你手術的醫院派來接你的。”

胡說!父母壓根就沒和她提過這件事。更何況,就算醫院臨時決定派人來接,一個就好,何須勞師動眾,動用這麽多人。舒蔻不知道這群男人什麽來頭,但她卻很清楚,和一群陌生男人坐上車後,可能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她板起麵孔,義正辭嚴:“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更不會上你們的車。如果你們再不讓開,我就要報警……”

“別和她廢話了,直接抱她上車吧!”另一個操著英語的家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就想對她用強。

舒蔻頓時畏懼的大叫一聲,一甩胳膊,連同手裏的行李箱跟著一歪,呯咚一聲,有個東西重重的跌在地上。

她馬上反應過來,是她綁在行李箱上,用來裝烏龜的整理箱。

“毛毛,毛毛……你在哪兒?”她急得連忙蹲下來,伸出手四下摸索。

“嘿,你們幾個家夥在那兒幹什麽呢?”從不遠處,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那是個高高壯壯的機場警察,他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來。身邊還跟著一位身形修長,儒雅斯文的華人男子。

很顯然,正是他發現了這裏的情況不太妙,及時幫舒蔻叫來了警察。

“Sorry,警官

先生,我們是來接這位小姐去醫院看病的。”打頭的男人,這一次換成用流利的英語,向對方解釋。

“NO,NO,我不認識他們,我根本不認識,我隻想坐出租車去聖安得斯醫院!”舒蔻跟著姐姐一起學習了好幾年的英語,水平雖然有限,但也勉強能聽得懂,並結結巴巴的說上幾句。

她話音剛落,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經扶起她,順便還把裝有烏龜的箱子遞到她手上。

“你沒事吧!”富有磁性的男聲,衝擊著舒蔻的耳膜。她抱緊箱子,感激涕零的點點頭。

眼見那幾個男人被警察帶到了一邊,華人男子從容不迫的朝她伸出一隻手,說,“你好,我姓程,程宇棠,來自中國。你呢?”

“呃,我……我也是啊。”舒蔻唯唯喏喏,心不在焉的。

因為剛才為了找烏龜,她把盲杖不知又丟哪兒去了。所以,這會兒她心裏空落落的,覺得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程宇棠望著自己僵在半空的手,又看到舒蔻繼續蹲下去,摸索著她的盲杖,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你是個盲人!我剛才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因為舒蔻烏黑的眼睛太過明亮,所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很難意識到,其實她什麽也看不見。

對方彎下腰,輕而易舉的幫她拾起盲杖,又重新把烏龜箱綁回到行李箱上,“我剛才聽你說,要去聖安得斯醫院,來接我的車就在那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送你去吧!”

舒蔻捏著失而複得的盲杖,遲疑了片刻。

雖然,這男人表現得彬彬有禮,親切友好,但與她來說,依然屬於陌生的範疇。所以,她委婉的笑了笑,“不用了,程先生。麻煩你多不好意思。我還是自己做出租車去吧!”

程宇棠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也沒堅持,朝迎麵駛來的一輛出租車,灑脫的招了招手,爾後,壓低音量告訴舒蔻,“這輛車上的是位白人女司機,記住了,車牌號是105-ZXU。”

“呃?”舒蔻一怔。這男人的誠摯和細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曾奮不顧身救過自己幾次的暖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