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8章 我有私生子

因為他不想杵逆爺爺、奶奶的心意,因為這樣的疲於奔命,可以幫助他暫時擺脫那個像膠水一樣,黏在他腦海裏的倩影。可這樣的幾句話,許攸恒藏在心裏沒有說出來,也永遠不可能對任何人說出來。

見他久不開口,又開始演繹他的沉默是金。舒茜及時調轉了話題,“許先生,那天和許總監在海棠飯店吃飯時,你怎麽一個人偷偷的先走了。許總監當時還開玩笑說,隻怕你是長期當空中飛人太累,所以倒在洗手間裏睡著了。”

許攸恒還是沒有搭腔。他站在路邊,等著許家的司機把車開來。看著一直喋喋不休,眉飛色舞的舒茜,他權衡了片刻,突然發聲,“舒秘書,剛才我對程主播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

“哪一句?”舒茜莞爾。

“我有私生子。”許攸恒準備和她劃清界限,僅管這會有點冒險。

舒茜卟嗤一聲,露出一顆俏皮的小虎牙,“我明白呀,那是你為了拒絕程小姐找的借口……”

她話音未落,一輛紅色的保時捷,突然像脫韁的野馬朝他們徑直衝來,許攸恒臉色一變,正要拉著舒茜跳上人行道。那保時捷又靈敏的拐入正常車道,隻恰好把反應遲緩的舒茜刮了下……

舒茜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然後,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許攸恒連忙彎腰,把她扶起來。

隻見那輛瘋狂的保時捷,已經匯入主幹道的車流,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變成了一個耀眼的小紅點。

“是……是程……小姐!”舒茜捂著受傷的胳膊,咬牙切齒。

媒體上曾曝光過這位女主播的座駕,隻是沒想到,這女人會因為許攸恒的婉拒,變得如此的喪心病狂。

看到舒茜洋裙的袖口被撕破了,手背也被刮出幾道血痕,許攸恒臉色一沉,當機立斷地說,“我送你去醫院。”

“不……”舒茜差一點想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麽,犯不著去醫院那麽麻煩。但是,當她的胳膊肘兒,感受到來自許攸恒手心的溫度時,內心旋即被潮水般的甜蜜淹沒

……

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狀似親昵的這一幕,被一個躲在街角的男人,用相機全程的記錄下來。

與此同時,在機場臨近安檢的舒母,經不住丈夫的催促,終於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撥通了大女兒的電話。

她本想好好的和舒茜告個別,順便再囑咐一句,時間晚了,叫她就不用趕過來了。可沒一會兒,舒母便掛斷電話,慌裏慌張的回到父女倆的身邊:“不好不好了,舒茜說她被車撞了,現在人在醫院。隻怕我得趕緊趕過去。”

“什麽?”舒蔻和父親異口同聲。

“姐姐傷得嚴重嗎?”舒蔻問,“她有和你說,傷到哪兒了?”

“我不知道。她在電話裏含含糊糊的,也沒說得太清楚。”舒母急得都快要抹眼淚。

“你們都別慌。”舒父鎮定自若,不緊不慢地說:“既然她還能自己接電話,估計不會太嚴重。你們倆先上飛機,我現在趕去醫院看看。”

“我也去。”舒母失魂落魄的叫了聲。

“你去幹什麽?你去了,誰來照顧舒蔻?”舒父堅決不同意。

“那我們把機票都退了,和您一塊兒去吧!”舒蔻馬上提議。

“不用了。”舒父知道她素來心軟,又不愛記仇。這會兒,隻怕早把和舒茜的芥蒂拋到了腦後,所以拍拍她的肩頭,悉心叮囑道,“聽話,讓你媽陪你先去美國。如果我趕不回來,會想辦法改簽,再飛過去與你們會合的。”

舒蔻隻得點頭。

可是……

半個多鍾頭後。當舒父馬不停蹄的趕到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醫院,在急診室門外的座椅上,率先看到的不是受了傷的大女兒,而是泰然自若,氣定神閑的許攸恒。

“怎麽是你?你在這兒幹什麽?”他對這個男人,著實沒什麽好印象。

許攸恒朝兩鬢霜白,身形削瘦的舒父瞟了眼,就算是打過招呼。

“是你把我女兒撞傷的?”舒父啥也不問,先咄咄逼人的給他扣上一頂大帽子。

許攸恒

微蹙眉頭,正想矢口否認。舒茜從病房裏氣衝衝的摔門而出,“爸,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呢!明明是許先生他救了我,好不好!”

“你……”舒父一臉錯愕,從頭到腳的把女兒打量了一遍,爾後,盯著她被一小方紗布包紮過的手背問,“你不是和你媽說,你被一輛跑車撞到了嗎?怎麽就……就傷到這一點點。你不知道我們是要上飛機,是要送你妹妹去美國治病的嗎?”

“什麽叫就傷到這點兒,一會兒,我還得去打破傷風針呢!”舒茜理屈詞窮的辯解道,“再說,我也沒叫你丟下舒蔻,來醫院看我呀!”

“你……”

眼見許攸恒聊勝於無的站起來,好像是準備離開,舒茜急忙推開氣結的父親,追上前,叫了一聲,“許先生!”

許攸恒沒有理會,邁著步子繼續朝前走,但他很快就在走廊的盡頭站住了。

因為一個和舒父一樣削瘦蒼老,神情焦灼的女人,拖著一隻大行李箱,風塵仆仆的朝他迎麵而來。

看到許攸恒,她稍稍一驚,堆滿皺紋的臉,馬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許……許先生,這……這麽巧啊!”

許攸恒衝她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就是這點微末的示好,已經足以讓舒媽媽心花怒放。

但兩人的身後,很快便傳來舒父氣急敗壞的指責,“你……你怎麽也會來的。那舒蔻呢?你把舒蔻一個人丟哪兒了?”

這個問題,其實也正是許攸恒心中想問的。

“我……我把她交給飛機上的空姐了呀!是她說,讓我趕過來看看的。而且,她也說了,她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在看到幾乎完好無損的大女兒後,舒母的語氣,頓時由理直氣壯變成了氣短心虛。

舒父歎了口氣,不由急得頓足捶胸,“你……你這不是瞎胡鬧嗎?就算在飛機上有空姐照顧,可飛機到了美國怎麽辦?一旦下了飛機,出了機場又怎麽辦?難道你要叫從小到大,連遠門都沒有出過的舒蔻,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自己杵著盲杖去找醫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