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前世又今生滄海已桑田
從此，他們兩又開始過著同處一室卻見不著麵的生活，白天柳一一就躲在這裏，一邊幫他整理著長時間堆出的零亂，一邊繼續找著工作，到了下班時間準備好晚餐就回家。楊意含又過上了每天房屋整潔且下班回家就能吃上熱飯菜的生活。
這次情況稍有好轉，柳一一經過兩個月的奮戰終於又找到了一家小公司。
柳一一把鑰匙遞給楊意含說：“我又找到工作了，我們是不是又要慶祝一下？”
楊意含笑問道：“你敢吃你做的菜嗎？”
柳一一笑著打他：“什麽話，我做得越來越好吃了好吧。”
楊意含說：“鑰匙你留著吧，說不定過些時又有用了。”
柳一一不服氣：“什麽意思啊你。”正準備發作，電話響起，姚佳佳的聲音縹緲無力：“一一，本來不想給你打電話，但是，我還是想跟你們做個告別。”
柳一一問：“佳佳，你說什麽呢，你在幹嘛。”
姚佳佳說：“一一，我失戀了。”一陣痛哭。
柳一一安慰道：“失戀了？再找一個唄，你現在在哪。”
姚佳佳說：“我現在在他們單位樓頂上，我要從這裏跳下去，讓他內疚一輩子。”
兩人大驚失色，楊意含示意邊走邊說，趕緊出門攔著的士飛馳而去。柳一一持繼在電話裏聊著，分散著她的注意力。
兩人在電梯口遇到了接楊意含通知趕來的劉弘軍，眾人爭先恐後的搶了上去。
天台頂上，已有幾人圍觀著。姚佳佳看著腳下懸空的高度，一陣頭暈目眩，底下吃瓜群眾站了一堆，還有人拿手機拍著。
楊意含問：“你那邊怎麽樣？”
劉弘軍說：“氣墊馬上到，再拖一下。”
柳一一聲音發抖：“佳佳，你不要嚇我啊。快下來吧，看著你我就頭暈。”
姚佳佳聲音縹緲，又說：“一一，琪琪快生了，我不敢給她打電話，你幫我告訴她，下輩子我們還做朋友。”
柳一一說：“佳佳，你這樣讓叔叔阿姨知道多擔心啊，聽話，快下來。”
姚佳佳聽見說起父母，失聲痛哭：“我隻能下輩子再報答他們了。”
柳一一說：“佳佳，失戀了嘛，多大點事，”把楊意含一拉：“你看，他這樣的，”又把劉弘軍一拉：“還有他這樣的，單身的男人多的是。我看他們比博洋帥多了。你快下來吧，求你了。”
姚佳佳陷在自己的情緒中出不來，說：“一一，你別說了，我先走了，我會保佑你們幸福的。”
劉弘軍見她語氣決別，走上前去，看著半人多高的圍牆，說：“佳佳，你可真不簡單啊，這麽高的牆你都爬上去了，還能坐這麽穩，你怎麽辦到的？”
姚佳佳被打開岔心中有氣，問道：“你是誰啊。”
劉弘軍說：“我是警察。”
姚佳佳繼續發泄著憤怒：“警察走遠點。你不要想來勸我。我已經想好了。”
劉弘軍說：“想得不夠周全吧。你閨蜜生孩子都不去看看，還說下輩子做朋友，你至少應該送個紅包再走啊。是吧。”他隻想引著她東扯西拉，好拖延一下時間。
姚佳佳居然覺得這個情意還是要表的，說：“一一，要不你幫我包一個吧，就當我臨去前的心意。但是今天我一定要跳下去。”
劉弘軍問：“今天到底是個什麽好日子啊。”
姚佳佳不理他的挖苦，觸動心事，哭道：“今天是我們相識四周年紀念日，我要讓他永生難忘，痛苦一輩子。”
劉弘軍說：“哦，所以是選了今天。那為什麽一定要選跳下去這種方式呢？你說要讓他痛苦一輩子，可這一跳下去，估計得摔散
了，那他看見了，美好的回憶可就全沒了。就算要讓他痛苦，至少在他心裏留個完美的形象啊。”
姚佳佳劉想著摔得麵目全非的慘狀，也有些恐懼，突然覺得坐在這裏實在是太危險。
劉弘軍見她似乎真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說：“這樣吧佳佳，關於死法，有誰比我們警察了解的多呢，要不你先下來，我們研究研究，找個最合適，最唯美的辦法，讓他永生難忘的都是你美麗的倩影。”
眼見兩人東扯西拉，下麵氣墊已到，正加緊充著氣。
姚佳佳扯了一會已有些後悔，聽柳一一－喊道：“下來吧，佳佳。”
劉弘軍也說：“佳佳，或者你幹脆直接去他們單位裏麵，鬧一場，說不定比這樣一個人默默的死了好。”
劉弘軍見她神情遲疑，已猜到大半，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抱住腰給扯了下來，摔成一團。
姚佳佳情緒失控，開始哭道：“放開我！放開我！”
劉弘軍摁住她兩肩說：“放開你，你再爬上去嗎？”
姚佳佳怒道：“你憑什麽管我，要生要死是我的事，你放開我，你故意的，疼！”
劉弘軍不理她，把她扯起來就往外拖。姚佳佳吃痛，手被抓住，用腳踢著：“你走開！”
劉弘軍隻當她是楊意含的朋友，喝道：“你還有完沒完，我們很忙的好吧，那麽多危險要處理，你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看看浪費多少警力。”
姚佳佳說：“你編號多少！我要投訴你！”
劉弘軍問：“投訴我什麽？”
姚佳佳說：“你暴力執法。”
劉弘軍說：“那你也跟我到地麵去再說。”
兩人拉拉扯扯，不理眾人，下了天台。樓下的吃瓜群眾見沒發生什麽大事，都紛紛散去。
姚佳佳在大街上不依不饒：“編號多少？你的證件放哪了？”於是在他襯衣褲子口袋裏翻找起來。
劉弘軍一把扯開：“還在鬧！我投訴你非禮啊！”
姚佳佳愣了一下，醒悟過來自己正在對劉弘軍上下其手，趕忙縮回。劉弘軍見柳一一楊意含都在旁邊跟著，轉身就走，姚佳佳撇下柳一一緊追不舍。柳一一還待追去，楊意含說：“別去了，讓她發泄出來吧。弘軍跟她一起沒事的。”
姚佳佳跟著進了公安局，在前台怒衝衝的說：“我要投訴！”
女警說：“好的，我幫您登記。您要投訴誰？”
“就是剛剛進來的那個人。”
“嗯，什麽事呢？”
“他暴力執法。”
“請問您在做什麽的時候被他執法了。”
“我，我沒做什麽。”
女警疑問的看著她。姚佳佳想了半天，說自己跳樓被他救下，然後來投訴，估計這人要當自己神精病的。最後隻得作罷。
秦明嫣把楊意含叫到辦公室，說：“意含，我們下一條片子可能有很多海外的景要錄，你海外出差有沒有問題。”
楊意含說：“沒有。”
秦明嫣說：“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飯，我跟你詳細聊下這件事。”
楊意含歎口氣說：“不過，今天晚上我約了朋友。”
秦明嫣說：“那就一起吧。”
柳一一始終沒搞明白究竟是為什麽要來吃這餐飯，明顯就是上下級的工作餐，領導就想聊聊工作上的事，可楊意含卻非同尋常的一個勁為自已夾菜。沒吃幾口，領導接個電話，有事卻先走了。
柳一一遺憾的說道：“糟了，這麽好的機會沒有了。”
楊意含問：“什麽好機會？”
柳一一說：“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跟領導談
工作，辦公室談的都不夠深入的，反而是邊吃邊聊，氛圍不一樣。越聊越投機，越聊越深入，意見就能達成一致啊。說不定聊到什麽機秘，你就成了領導的心腹了。你不知道，幫領導立功都不如幫領導保守機密來得貼心呢。”
楊意含想起前世她一次次誤撞自己的秘密，含笑道：“你說得很有道理。”
柳一一還在感慨：“不知道我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幫領導保守秘密。”
柳一一確實發現了領導的秘密。在第一個月已經發現有些苗頭了，又堅持了一個月，終於在上司對她的不堪其擾後，離了職。
柳一一覺得自己倒黴透了，畢業這麽久，連年終獎是什麽都不知道，剛畢業初入社會的豪情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擔憂。
柳一一摸出那枚被楊意含不幸言中的鑰匙，兩人心照不宣的過起了黑白交錯的日子。
聚聯公司傳來裁員消息，一時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結果出來，出忽所有人意料。
同事們把楊意含圍在中間，一邊竊喜，一邊八卦著：“誒，意含，太不可思議了，怎麽也不會輪到你呀。”
“就是，你負責的那個片子現在可火了，我們境外版權都不知賣了多少錢呢。”
“是啊，現在我們圈子裏誰不知道你啊。”
“不過你不用擔心，絕對有人搶你。”
“會不會上次競標沒去啊。”
“不會啊，那次本來我們也沒準備接啊。”
“意含，你是不是什麽時候把女神得罪了。”
“你啊，就是太公事公辦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楊意含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大家告別。
兩人走在風景優美的湖邊，柳一一看著滿目風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意含，你有沒有想過換條路走？也許你有潛力隻是沒挖掘出來呢？”
楊意含說：“我喜歡做現在的事，喜歡收集那些遠古的，未來的，自然的，科技的訊息，把它們整理好，並傳播出去，它讓我覺得，我來此很有意義。”
柳一一無話可說，千金難買我願意，能有什麽辦法？又問：“你是哪裏得罪你們領導了？你應該不是到處得罪人的人呀？”
楊意含說：“就是公司的一個決定而已。”
柳一一忽然想起，說：“不會是上次你沒有去參加那次競標吧。”
楊意含肯定的說：“你放心，跟那次沒關係。”
柳一一又擔心起一件事：“你欠的錢還完了沒？”
楊意含笑說：“早還完了。”
柳一一奇怪：“真的嗎，你上班也就一年，沒賺幾個錢呀，花錢還不知道節省。”雖然滄海已桑田，沒了花不完的錢，楊意含卻沒有意識為花錢費心，日常生活都是柳一一教他買的平常用品，雖然不致於大手大腳，但他從來沒有對開支進行過精心算計。柳一一接著問道：“你是怎麽還的？”
楊意含拿出一張卡，柳一一接過一看“市書法協會會員”。楊意含有些得意的說：“我的字可值錢了，沒想到，在你們這裏，寫幾個字居然可以賣這麽多錢。”
柳一一說：“看你說的，在‘你們’這裏，你還真當自己是外星人嗎？”
柳一一想著他錢來的容易，羨慕嫉妒恨，又問：“你現在在投簡曆嗎？”
楊意含說：“沒有。一一，我看辰宇開車挺有意思的，我想去學駕照，你知道大概得多長時間嗎？”
柳一一說：“最快也得兩個月吧。”
楊意含把柳一一拉著說：“走，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幫我找個地方報名去。”
柳一一歎著：“唉，這一學完，又是年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