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現在和我在一起
第四章 她現在和我在一起
十多分鍾後到達鬆鶴家，冉雪打量四周，店麵裝潢是很正宗的日式，環境也收拾得整潔幹淨。
這裏的顧客大多是白領打扮，兩位學長一進來，便吸引了眾多目光。冉雪注意到，不少女生在滿心傾慕後，狐疑的目光掃在了自己身上。她也算混跡職場多年，那眼神裏的意思她當然知道，也懶得追究。
何必追究？冉雪無所謂地在心裏笑笑，兩位學長的“燈塔效應”有增無減，自己的不配，嗯，自個兒也心知肚明。
服務生領他們到位子上，送上菜單。言曜最恨點菜，隨便翻兩下便丟到桌上，喝茶。“懶人。詛咒你吃河豚刺身中毒。”顧泠瀾白他一眼，放下菜單，拿熱毛巾擦手，菜名報了一串。
“你不是醫生嘛，到時候你還得救。”言曜仍然優哉遊哉，轉向冉雪，“很久沒見了冉兔子，過得怎麽樣？”
冉雪一愣，手指下意識收緊，抬起頭卻扯出笑：“還好啊。工作不錯，自給自足。”
顧泠瀾轉過眼，盯了冉雪一會，卻什麽都沒說，垂下眼繼續看雜誌。冉雪被那一眼看得心虛，驀地想起那天晚上，耳朵就紅了。
“那學長們呢？”轉移話題，冉雪眨眨眼，裝無辜少女。
“我在Arson，行政經理，泠瀾說過吧？”言曜歎氣，“他在市立醫院，外科，庸醫一個。”
顧泠瀾抬頭瞄了言曜一眼：“嫉妒就直說，起碼我從此不用再被老頭逼。”
“毛！你丫少幸災樂禍！”言曜撇嘴，比中指，“要不是你頭上還有個大哥，你家老爺子能放過你？”
顧泠瀾斯文地往北極貝上淋醬汁，慢條斯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言曜想回嘴，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屏幕，便站起身出去接電話。留下冉雪和顧泠瀾坐著，一時有些冷場。雖然顧泠瀾絕對比言曜好脾氣，但冉雪卻有些怕他。大概是（動物的）本能使然，顧學長太聰明，什麽都看得清楚，即使不說，冉雪也覺得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那天的事，你……”顧泠瀾放下筷子，說了半句沒抬頭，“算了。”
話沒說完，可意思到了。心中不堪的事情一下被翻了出來，那種痛仍然明晰。冉雪的臉不禁一白，可那條白床單立刻撞進了她的腦海裏，她頓時覺得羞赧，紅了臉轉開目光沒敢去看顧學長的臉。
這麽一轉臉，她竟然看到了林景之。那男人正和餘靜站在一起，一手扶著櫃台，卻扭著頭死死地盯著自己。冉雪瞧著他的模樣，真懷疑他會把自己的脖子給扭斷，可那人的眼光卻利得狠，簡直想要把自己戳出一個透明窟窿來。
冉雪被那目光弄得心裏有些發毛，下意識轉回目光，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顧泠瀾。顧學長正優雅自若地垂眼應付眼前的料理，似乎壓根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情況。冉雪看了又看，終於“嗬”地笑了一聲，可不是，這樣子真像了情人約會。
她這裏還笑著呢，便見到林景之大步走向自己，滿臉的怒意，餘靜跟在他身邊，真叫一個千嬌百媚。冉雪看著那人生氣，感到一種微妙的違和感，這是搞什麽呢？帶著情人來捉奸？
“冉雪！”正想著，林景之已經到了跟前，他狐疑地皺眉，輕蔑地瞄了顧泠瀾一眼，卻瞬間被他的相貌和氣質震到，不敢厲聲相向，便轉向冉雪，“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冉雪聽了這話，覺得諷刺。她冷笑一聲，挑眼看餘靜，再看憤怒的林景之，冷笑：“林先生，這和你有關係嗎？”
林景之一堵，臉色一白，立刻又漲紅，看起來有些猙獰：“你跟他好多久了？！你竟然敢背著我偷人！”
冉雪聽了這話，頓覺心裏猛地一攪，緊緊地抽痛了一下。她倏然握緊手中的餐具，顫抖著忍住把桌子掀到那人臉上的。男人可真是難以理喻的生物，他林景之，到底有哪來的立場指責她？
念及此，她頓時惡膽向邊生，不去解釋，揚眉睥睨，悠悠然開口：“那又怎樣？”說完她耳根微微一熱，不由得瞥過目光，那邊顧泠瀾安之若素，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啪！冉雪的臉猛地偏向一側，她怔了怔，才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在臉頰上燒了起來。耳邊響起了林景之惱怒的咆哮：“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虧我以為你多貞烈，原來是個人盡可夫的爛貨！”
哈……水性楊花？人盡可夫？冉雪捂著臉，氣得樂了，哪有這麽荒謬的人？他林景之的自尊心到底是用什麽做的，自己出軌心安理得，卻見不得前女友走出陰霾？他以為自己何德何能，她冉雪被背叛後，還得扒著他哭著求他別走？這道德製高點，他倒是站得心安理得啊？
突然身邊“咯”的一聲，對峙的三人下意識移過目光。
隻見顧泠瀾放下杯子抬起頭，他冷下來便很有氣勢，林景之噎住了話音。
“雪——”
冉雪也噎住了。
顧泠瀾聲音低柔，眼神溫婉，連冉雪都要錯覺他苦戀她多年。
“這麽多年，你就因為這種人不回應我？”冉雪心中的鬱結一下子被奇異的情緒所取代，她掐住大腿，努力不笑場。顧學長可以去拿奧斯卡！一句話，溫柔、埋怨、不滿、輕蔑融合，再加上眼神，完美了！
冉雪怕露餡，閉嘴看顧學長演戲。
顧泠瀾“深情”看了冉雪一眼，才轉過頭，冷笑：“林先生？”
林景之皺眉，瞪顧泠瀾。顧泠瀾長得美，現在又是盛極的氣勢，林景之的話到嘴邊便輸了一著：“你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顧泠瀾手指輕敲桌子，抬眸，“你又是雪什麽人？”
“我是……”林景之梗住，停了片刻惱羞成怒，“關你什麽事！”
“是與我無關。但雪現在和我在一起，我不會放手。”顧泠瀾溫柔地看冉雪，不理林景之，“既然你們分了，就不要再糾纏！”
冉雪不敢和顧泠瀾對視，忙低下頭，眼角的餘光偷看林景之，便看到他的嘴唇像離水的鯰魚開合，臉憋得通紅。
“我呸！”林景之啐了一口，爆粗，“你個娘娘腔，和那瞎眼賤人，真是一對狗男女！”
冉雪聞言怒了，這種怒氣在瞬間把心中的酸澀衝散。她當時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這麽個人渣！正想罵回去，顧泠瀾卻按住她的手。
“雪的眼光是不怎麽樣，但你不如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別讓她也瞎眼。”顧泠瀾氣定神閑，端起杯子，垂眼，喝茶，“我們的事還不用你操心。”
林景之順勢看餘靜，見她雖氣憤，但看顧泠瀾時，眼中色彩分明有傾羨。頓時惱了，一把拽過餘靜的手腕，怒氣衝衝地推開剛接完電話的言曜往外走。
“你給我記著！”連放話都老套，“我不會放過你！”
顧泠瀾卻不看他們，專心對付金槍魚：“我誠惶誠恐地期待著。”
冉雪看著林景之氣急敗壞的模樣忍不住大笑，笑著笑著，眼睛一眨，落了淚。她伸手掩住臉，搖頭，還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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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舉爪賣萌各種球喲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