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後院起火

仙路芬芳獨家首發/64、後院起火

路芬芳本身很不願意去榔梅院,但看澄雷說一不二的樣子,她也不好拒絕,跟著他跑了一趟,布置好了所有盤香。澄雷自己住在展皓峰,但似乎和榔梅院弟子都很熟悉,說話間盡顯親熱。

布置完了榔梅院和三陽道院,該去密多院放葉母自動報時香漏了。路芬芳很不願看到霏英李,跑了一天也未免有些累,便對澄雷道:“師兄,我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去嗎?”

澄雷皺眉道:“不必這般著急,待會兒我送你回去。”

路芬芳隻得懶懶跟著他到密多院。霏英李似乎又在議事,他們得等會兒才能進去。兩個人在小廳呆的沒意思時,寧梅回來了。

寧梅剛剛練劍回來,顯得精神煥發。她背上那柄劍竟是魏文帝曹丕的飛景劍,浹以清漳,光似流星,是真正的傳世古劍,比夏苕華和武英韶佩的劍都要好。

路芬芳忙顧盯著人家的劍出神,澄雷卻笑嘻嘻對寧梅道:“梅梅,好幾天沒見想我了沒?有沒有好茶,給我吃一口吧。”

澄雷說話好沒臉沒皮。那寧梅紅著臉道:“沒有好茶,去年剩的休陽鬆蘿你吃不吃?”

“切,藏著上好的清溪玉芽不給我吃,跟你絕交啦。”澄雷半真半假得抱怨道。寧梅無奈道:“清溪玉芽有多少都在我師父那裏,她不發話,我哪敢隨便給人呀。”

這個霏英李也夠好笑的,絕世古劍都傳給寧梅了,卻連茶葉都不由她支配。澄雷撇嘴道:“哼,我不開心了。你已經通過了珍珠簾試煉,怎麽還練劍那麽勤啊?”

“我自己倒是不用練,是給苕華師姐喂招去了。”寧梅答道,“很快便是她的珍珠簾試煉了,我剛通過,自然得幫幫她。”

寧梅果然是個心地純良之人。澄雷嘟嘴道:“那可要累壞我們家梅梅了。你們練得怎麽樣呀?”

寧梅撓撓頭道:“按說苕華師姐修為比我高,但是她今天練劍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是否因為瑤山之行消耗太多真氣,至今未補足的緣故。夏師伯逼她太緊些了。”

“瑤山之行。”澄雷翹著腿在椅子上一仰,“武英韶明明就是個草包。什麽結丹境界,屁用沒有。”

路芬芳和荊寧梅都不說話了。整個太素宮敢這麽明目張膽罵武英韶的,恐怕也隻有這個澄雷了。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霏英李已經說完了事,請澄雷和路芬芳進去。霏英李笑道:“小雷,好久不見。”

霏英李叫得這樣親熱,想必澄雷也是仙二代,隻不知他姓什麽。澄雷笑著回禮道:“昨夜才趕出來一批香漏,先給霏師伯一個。您看看,也不知比寧梅做的如何?”

霏英李仔細看那葉母自動報時香漏,見是龍形的長條狀香盤,其上標有刻度;條香上掛著一對鈴鐺,等香燃盡鈴鐺便會擊響報時。霏英李沒對此香漏做任何評價,隻問道:“沒有屏風香漏了嗎?”

“那個還沒做完,知道霏師叔急用,便先緊著送來了。”澄雷說道。屏風香漏是獨給執劍長老的,便有也不能給霏英李,澄雷倒會避重就輕。

霏英李於是笑道:“那謝謝小雷了。我能得這麽好的香漏,還是沾了我們家阿梅的光呢。”

霏英李竟這樣肆無忌憚開寧梅和澄雷的玩笑!路芬芳不禁咋舌,看來澄雷來頭不小,霏英李身為戒律長老,都上趕著利用自己最心愛的弟子巴結他。

澄雷向寧梅投去溫柔而**的一笑。霏英李接著問道:“珍珠簾試煉的試場準備得如何了?接下來一位試煉弟子是誰?”

“這個月底便輪到寧菖,下個月是澄牧,再下個月是苕華。寧梅師姐出關後,所有機關恢複原位,妖物補足數量,十五天後,寧菖師姐便可進入試煉了。”澄雷回道。

“哦?隻是這樣麽?”霏英李陰陽怪氣得說道,“我聽陳師伯說從這月起,珍珠簾試煉要提高難度,由原先三關增加為四關,妖物也要增加幾類新的,怎麽……”

“此事代掌門師伯祖和兩位長老還在商議,因此還按原先的布置了。”澄雷說道。

太素宮弟子過練氣八層以後,便要挑戰“珍珠簾”試煉,通過者可學太素最上等功法《憑虛禦風訣》;而不過者,隻能修《天道劍勢》、《坐忘經》等等。因此,珍珠簾試煉通常被視為新弟子們順利築基的第一道門檻。

珍珠簾是展皓峰南麵一處山洞,其中豢養妖物且機關重重,沒有實實在在的修為是通不過的。夏苕華是夏英喬獨女,無論資質如何都是學定了《憑虛禦風訣》的,珍珠簾試煉隻是走過場罷了。但不知不覺夏苕華都築基了,試煉卻遲遲沒有補上。

夏英喬也覺得再拖說不過去,更怕女兒因為整天想著武英韶,兒女情長不思進取,便急著要她過珍珠簾試煉,督促她勤加修行。

“嗬嗬,說起來珍珠簾試煉場每次都由小雷你親手布置,你精通千百種機關變化,等你試煉時,豈非要瞬息通關,羞煞我萬千子弟?”霏英李打趣道。

“哈哈,我還試煉什麽?直接免試通關!”他笑了幾聲,笑得路芬芳臉色都僵了。兩個人辦完了正事,便一道離了密多院。澄雷伸了個懶腰道:“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澄雷說著祭出了他的武器,竟是一把通體流染月色,滌蕩雲氣的“風月不羈弓”,倒很襯他這副德性。不過他竟用弓作為武器,不知近戰時如何施展?

“上來吧。”澄雷提了路芬芳手臂躍上弓去,禦空高飛。澄雷握了路芬芳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嗔怪道,“抓緊我呀,不怕掉下去?”

路芬芳嗬嗬一笑,拇指食指掐住澄雷腰部狠狠一旋。澄雷還沉浸在捏了路芬芳手背的輕飄飄中,毫沒防備,痛得大叫:“你幹什麽!”

“澄雷,昨天在浣清池用漁網罩我的人就是你吧!”路芬芳強壓怒氣道,“你……你竟敢那般戲弄我!”

澄雷知道,路芬芳終於認出他的聲音了,憋住笑說道:“誰讓你私自在浣清池洗沐!我沒抓你去見長老,已是法外開恩了。”

“你!”路芬芳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又氣又羞,“那我上岸的時候你——”

“上岸?什麽上岸,哈哈。”澄雷這樣打哈哈,也不知到底看沒看到路芬芳換衣服。路芬芳知道澄雷定在心裏偷樂,怎能輕易被他捉弄過去,劈頭蓋臉便打。

路芬芳一打,澄雷一躲,兩個人在天上便搖搖晃晃起來。澄雷又躲又怕路芬芳掉下去,隻得趁她不注意時伸手護她,沒注意到前方有弟子迎麵飛來。那弟子大喝一聲“閃開!”澄雷便抱了路芬芳的腰快速向旁閃去;而那弟子也是飛劍一側,兩方便極速擦肩而過了。

“剛才好險,別瞎鬧了!”澄雷故作嚴肅道,“再瞎鬧,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路芬芳於是老實了。她心內默默想道,等有一天學成了本事,非把你打得稀巴爛不可!

澄雷將路芬芳送回印石峰,落地後路芬芳淡淡道聲“謝了”轉身便走,卻被澄雷叫住。

“以後你來往各峰,傳遞東西找人沒有代步的東西總是不方便。”澄雷從乾坤袋中掏出一物給路芬芳,“這個給你,裏麵的靈氣用兩個月沒問題。”

澄雷遞來的東西是一枚羽箭的樣子,看形製是風月不羈弓的配箭。路芬芳接過羽箭輕輕轉動,半透明的光幕便自箭頭處綻開,形成一把傘的樣子。

“這個……”路芬芳為難起來。澄**的是太素宮雜物,靈寶一類他是不能經手的;這羽箭是他的私物,所以才能贈予路芬芳。受了別人的私物,那便是朋友了。路芬芳心裏卻想道,誰和你是朋友?誰要你這勞什子?

心裏再不願意也好,這羽箭確是路芬芳現下需要的東西。她輕身術不差,但是又不能當著外人施展,天天跑山路可不要累死了。路芬芳心一橫,接了那羽箭道:“那就多謝澄雷師兄了。”

她心裏卻想道:“早晚有一天用這羽箭捅到你心窩裏去,你也算死得其所!”

澄雷正要別過,卻見夏苕華急匆匆從內院跑了出來。苕華拉住路芬芳道:“還好你回來了!陳姐姐又鬧上了,我們都拿她沒法子了!”

路芬芳想道,你們拿不住她,叫我有什麽用。她隻得說道:“那咱們快去看看吧。”

三個人剛跑到內院門口,便聽到摔砸東西聲和女子哭鬧聲。再走進時,見丹房門口一片狼藉,滿地雜碎的丹瓶藥葫蘆,活像被孫悟空洗劫了的兜率宮。

路芬芳沒見陳向兒人影,隻見武英韶抱肩站在廊下,一臉得不高興。路芬芳上前問道:“小師叔,出什麽事了?”

“哼,也不知這瘋女人哪來的本事,竟然偷偷溜進丹房搗亂,燒了好多丹藥,雜碎許多丹瓶。什麽時候不犯病偏偏這個時候犯!”武英韶最近脾氣不好,說話也不中聽起來。他又對苕華道,“你也是!幹什麽非把陳向兒放我這兒來!芬芳又不會武,能治得了她這瘋勁兒嗎?”

武英韶把氣撒到夏苕華身上來了。夏苕華低頭不語,旁邊澄雷卻笑道:“嗬嗬,咱們丹房都是有法陣鎖住的,陳向兒再有蠻力也是打不開的。我看是小師叔出丹房時忘了鎖門,才被她偷溜進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