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種情緒,難以捉摸
第九十四章 有種情緒,難以捉摸
哼哧加溫存了將近兩個時辰後,我撐著酸痛的腰肢,送項凜風回程。
漆黑的大路上,兩旁蟲鳴不停,有風過耳,揚起發絲無數,襯的這場離別悲涼之意更濃。
“我要走了,可有話跟我說?”項凜風手握馬繩,一雙炯然有神的雙眸正切切的望著我。
我躊躇了一會,覺得有些話還是得稍稍說明一些。
“皇上,我覺得皇宮之中人心叵測,尤其後宮有人心懷鬼胎,你回去之後要多加小心。”
項凜風許是沒料到我會說這些,他揚手撫上我淩亂的長發,半開玩笑說道:“沐白放心,我不會被別的女人勾去的,我這顆心可都在你身上了。”
我反複琢磨了一番,我話說的已經明白了,似乎他理解錯了,他以為我所說的心懷鬼胎,是那些妃子趁我離開了後宮,所以便覺得有機會了,因而對他加大攻勢。
“那個……皇上,雲姬最近對你怎樣?”
“你方才說後宮有人心懷鬼胎,莫不是說的雲姬?”項凜風果然明察秋毫。
我點點頭。
他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沐白太在意我了,你可是怕我會移情別戀?”
我方想解釋清楚,項凜風便又補充道:“你且放心,雲姬天性純良,從未對我有所獻身,更為有任何*之舉,你也明白,她心中最在意的人是齊子期,你這幹醋怕是吃錯人了。”
我終於明白,陸雲姬的演技無人可超越,即使我現在費勁口舌,項凜風也隻當我是女人家的小性子,他自是不會懷疑陸雲姬是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若不是那日在天牢之中見識了她的真實嘴角,我肯定也打死不會相信她竟是那種惡毒心腸的女子。
見我低頭不語似乎有埋怨,項凜風卻認為我醋意更甚,於是便溫柔且深情的說道:“這麽不放心,不如和我回宮吧。”
我搖搖頭,一派蔫掉的模樣。就算沒有了陸雲姬的威脅,滿朝文武整日整夜不顧死活的跪著,也讓我間接折壽不少。
“當真是鐵了心不跟我回去?”他揚眉,我點頭。
“即使有你撐腰,我還是敵不過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這些你比我明白。還有,不管你覺著我是出於什麽心態,我還是想說,你要小心雲姬,真實的她遠不如我們看到的那樣純良。”
項凜風垂眸思忖了良久,不知道他有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心裏,抬眼後隻是回答:“沐白,終有一天我會來接你回去。因為你許諾過我,無論何時都不會離開我。”
那個許諾,我沒有忘記,項凜風,我想陪著你,可我卻無能為力。
“天這麽晚了,你回去罷,我會再來看你。”項凜風翻身上馬,臨行前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我心間一顫,莫名其妙的眼淚湧上眼眶,好在夜黑月昏,他看不到。
馬蹄踏塵而去,馬背上的那欣長身影漸行漸遠,逐漸隱在了夜色中。我望著那條路,本想轉身,卻猛然一陣衝動狠狠襲上心頭,繼而腳下不受控製,衝著他離開的方向踉蹌猛追。
那日琉璃離去,我覺著此生似乎再難與他相見。而今項凜風的離開,更是讓那種撕心的情緒湧現不止。也許這是我的患得患失心理在作怪,也許是因為我不想與他分開,總之,情緒使然,或者是鬼使神差,我停不下追逐的腳步。
夜太黑,我看不清腳下的路,以至於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我想我此刻的模樣一定特別的狼狽,但是我卻顧不得形象,急急的衝著空無一人的前路大喊,“我願意和你一起回宮!你快回來!”到最後,從開始較為理智的呼喊,終於變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若說為什麽?我也不清楚,隻好似有個聲音在心底告訴我,若我不隨項凜風回去,定然會後悔。
隻不過項凜風沒有回來,我知道,他的那匹駿馬已經載著他飛奔而去,已然聽不到我的聲音了。
我趴在地上哭了好一會,哭夠了便自個兒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蔫蔫的往回走。
可能,我隻是舍不得離開他吧。
我怕我那通紅的雙眼會引得木頭追問,於是便在外麵兜了一圈才回去。
回去後,我在木頭的門外忐忑了一會,想著他氣應該消了,於是便鼓起勇氣敲開了他的門。
門開了,我以為他的確消氣了,可當他那張清俊的臉龐滿含怒意的自門後出現時,我很慫的悄悄退後了一步。
“你今天這事情做的倒真是……”他話沒說完,許是氣著了,噎在了那裏。
我這心裏咯噔一下,立馬做賊心虛了起來。他說的事是什麽事?難道他知道項凜風來找我了?
“以後不許這麽做了!”他聲勢淩厲了起來,令我虎軀一震。
“其實我什麽心意,你也明白的……感情這種事情最是逃避不得……”我訕訕的小聲嘟囔著,我與項凜風相見又不算*,若在民間他就是我夫君,我為何不能見他。這木頭,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專製了?
木頭聞言,怒氣更甚,就差對我怒吼了。
“你什麽心意我自然是明白的,無需反複提醒我,可你擅自幫我討媳婦是怎麽回事?!那些出現在我門外的女人都是怎麽回事?”
哈!原來他並不知道項凜風來過了。我釋然的鬆了一口氣。而後趕忙說道:“我……我是覺得你孤身一人,怕你寂寞了,所以便想幫你牽一牽姻緣,怎麽樣?有看上的嗎?”
不等我話說完,嘭的一聲,我被無情的拒之門外了。
我汗顏,這次,他似乎氣的不輕……
唉……歎聲氣,先回屋歇歇去吧,木頭這脾氣我了解,少則*,多則三五天也就消氣了。
果然不枉我對木頭的了解。三天後他便不再對我板著個臉了,隻是態度變得更為冷漠了。
我在想,木頭為了我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拋棄了齊家大少爺的身份來陪我歸隱山林,我總不能視而不見。
於是某天風和日麗,我在屋前替花枝修剪,準備等下摘朵開的最為美豔的花朵向他再次賠不是,這次要鄭重。
正當我悉心在花叢中挑選時,信差大哥騎著馬風塵仆仆的來了,因為他也是鎮子中的人,為人又熱情,所以每次見麵都會和我打招呼。
這次他和我打了聲招呼便進了木頭的屋子,不一會便走了出來,末了還不忘特有職業精神的叮囑道:“我明早會再經過這裏,你若要回信一定在這等著我,我做了信差十多年,信譽有保障,不然皇城那麽多達官顯貴怎麽願意讓我送信。”
“好的,那麽明日便勞煩大哥再來一趟了。”
“好嘞,那我先走了。”
信差大哥一走,我來了興趣,我猜想,方才那封信會是誰寫給木頭的,八成是他爹,不過他爹識字不多,不知道寫的是什麽。
我手裏捏著剛剪下來的話,悄悄的溜進了木頭屋裏,此時他正背對著我站在窗前看信,看身影倒是看的很認真,果然,他爹寫的信可能難懂了些。
“小白,你在做什麽?”他收起信猛的轉過身來,此時我還保持著小賊入室的姿勢,著實滑稽了些。
我幹咳兩聲擺正了身姿,而後將花遞到他麵前,嘻笑著說道:“我瞅著這花開的挺好,所以便順手采來一朵送給你了。”
他一隻手接過花,另一隻手將那封信不動聲色的握在了手心。
“誰的信?”我盯著他的那隻手,頗為好奇。
“我爹。”他轉身,將花插進了桌上的青瓷花瓶中。“他有些想念我,便寫信來問問我的狀況。”
“那……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嗎?我爹娘知道嗎?”
“暫且不知道,你別擔心。”
呼,這便好。
“話說,我還沒見過齊伯伯的字呢,讓我看看唄。”
我走過去,一臉期待,木頭臉色似乎不太好,衝我搖搖頭。
“我爹的字寫的龍飛鳳舞的,給你看怕嚇著你,你出去繼續*去吧,我要寫回信了。”
嗨,一封家書而已,藏的可真緊,連看都不要看,難道是怕我看了會笑話他爹?我是那種人嗎?
我不悅的撇著嘴,慢悠悠的蕩出了木屋。算了算了,不給我看,我就繼續剪花去。雖然這麽想著,心裏去犯嘀咕,又不是大姑娘寫給你的情信,看你寶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