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久久不醒

第四十一章 久久不醒

“在想什麽?看樣子就連你也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年年年調好息,站起來,見他這幅深思沉默的樣子,便知道他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張洞瑀有些茫然地點點頭,“先回去吧。”年年年說著看了一眼其它六名弟子,“各位師弟師妹回來了便好。”

“多謝年師兄舍身相救。”卜塔開口致謝。

“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每位師兄弟都有功,不必言謝,我們先出去,再提這些,可好?”

眾人均是點頭說好,於是,這一眾人便從三層的出口走向下層。而走在最後的亂飛,看了眼已恢複如初的山穀。不禁感歎,年年年法術下的冰雪世界實在太美了。

而在卡努努隱峰上,佐岸和莫弦已先一步帶著司徒出來。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掌門竟就在塔外,他們上前拜見,他隻是點點頭,眼神複雜地看著莫弦懷裏的司徒。

“掌門?”莫弦開口喊了他一聲,他這才抬頭,“既然回來了,便各自回峰好生修養吧,司徒峰主受了傷,也趕緊送回純水峰吧。”

“可是……年師兄他們還困在裏邊……張峰主也不知如何了。”佐岸上前一臉著急地問著,陽光淡淡地回應他,“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這點兒難度,難不倒他們,不必擔心,先顧好自己吧。”說完,便消失在隱峰上。

主峰內殿裏,寂寞小手站在陽光身邊,“師兄,已確認無疑?”

他點點頭,“錯不了,和當年……我帶她出來時的模樣一樣……就是她。”

“我一直以為…當年她那麽小,現已十多年過去,她也應該長為十六、十七歲的女子…沒想到,居然真是司徒妹妹。這麽說,阿裏帶走的便是司徒妹妹?”

陽光又點頭,一陣歎息,“真是她,真是她,五。六歲的模樣,怕是她至死……都是這般模樣了。”他的話裏透露出濃厚的哀傷。這般無力的歎息,以至於剛要開口問他的小手也重新合攏了剛要開口的嘴,沉默地陪他站著。

而在莫弦他們回來的幾日之後,張洞瑀和年年年也回到了卡努努。隻是純水峰的水榭裏,碳和卡卡西一直守著司徒。她遲遲未醒。

張洞瑀一回來,便回極限峰,傳來佐岸,問了他,司徒的情況。

“司徒峰主被莫師妹帶回純水峰了。之後就聽說這幾日也沒醒來過,具體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了。峰主若是擔憂,不如去純水峰看看司徒峰主的情況?”

佐岸見他一言不發地走到大殿門口,祭出劍,可他又遲遲沒有出發,沒一會兒後,他又收回劍,走回了殿內,“你去純水峰,看看她可好,她沒醒之前不要回來。”說完,張洞瑀便走進了內殿,隻剩下佐岸一人站在殿內。他極少去純水峰,和那的弟子,也並不相熟。隻好傳音給前幾日剛一塊兒從塔內出來的莫師妹,麻煩她向卡卡西峰主傳達,他要代表峰主去看望司徒峰主。

他禦劍到了純水峰之後,莫師妹果然已在殿外等候,一見他,便帶著他向純水峰的內殿水榭之處走去。

“我們的水榭便相當於我們司徒峰主的洞府了。平日裏,沒多少人來這走動,佐岸師兄之前也沒進來過吧。”莫弦向他介紹著純水峰的一些景物。

“嗯,確實聽說過,純水峰的水榭,如同我們極限峰的瀑布一樣是峰內獨特的景觀。眼下一見,確實極美。”

莫弦帶著他,又轉了幾個彎道,不一會,在一間屋外停下,“卡卡西峰主,佐岸師兄來了。”她在門口請示,裏麵傳來卡卡西的聲音,“進來吧。”他隨著莫弦進來,便見卡卡西在門邊來回走著,而屋內的床邊,碳沉默地坐在一旁,床上的正是司徒。她和被他們帶回來時一樣,依舊不醒,躺在那一動不動。

“我就知道她支開我,沒安好心。幸好,我留了心眼,提早從人界回來。要不然,她現在這樣昏睡不醒,我都還不知道呢,沒準在哪兒,刷茅廁呢。”他說道這兒,莫弦忍不住笑出了聲,連佐岸都有些憋笑。隻有碳,像是沒聽見他的抱怨一樣,不做聲沒有任何表情地坐在那。

卡卡西回頭,麵具臉對著他們兩,“笑什麽笑。”他話一說出口,莫弦立馬恢複神色,恭敬地對著他。“我沒說你,我是說他,這個極限峰來的。”佐岸見他伸手指向自己,連忙鞠躬說抱歉。

這位卡卡西峰主,怎麽聽他的口氣,都好像十分不待見極限峰的弟子,可偏偏他們自個峰主下了令,司徒峰主不醒,他便不得回極限峰。他也是回了峰才得知樂天已不再門派裏,接下門派一些外出任務,曆練尋找機緣去了。不然以他和司徒峰主的關係,這等苦差又怎麽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他想著這些時,卡卡西峰主又開口,“你們峰主人呢?他為什麽不自己來,還指派你來。哼,我師姐這才剛平安回來,他就不曉得過來看看她了?當日要不是見他關心我師姐生死,我才懶得幫他開什麽破結界。”

“不是……我們峰主…他…他…”

“他如何?”

“他說了……司徒峰主不醒,讓我別回去見他。”佐岸一急,便開口講了出來。反正,司徒峰主不醒,他也隻能呆在這。

莫弦見他如此,又心生笑意,開口勸道,“我說卡卡西峰主,你也別氣了,牙牙從塔裏出來都如此了,洞瑀峰主一定也受了十分嚴重的傷,需要修養,才派佐岸師兄來的。你就別怪罪人家了,人家也不容易。沒準,要在這兒呆上一陣呢。”

“我……我為難誰了?是你不了解整個事……我說他壓根兒不是傷不傷的問題,我看他就是心虛,不敢來看我師姐。”

他話還沒說完,終於被坐在床旁的碳打斷,“好了,要說話出去,你們要在這兒影響小牙歇息嗎?”他這一句話說出口,他們三人立刻都閉嘴不出聲,卡卡西更是對著他二人做著手勢,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麵具臉上的唇角,示意他二人閉嘴,莫弦伸手捂著了嘴,同戴著麵具的卡卡西,大眼瞪小眼。而佐岸則大氣也不敢喘一個,這純水峰果然與眾不同,氣氛十分詭異,碳師弟這麽守著司徒峰主,而他們三人便這樣站在外間。

這是要保持這個模樣……到司徒峰主醒來嗎?

終於,窗外飛來一隻傳音紙鶴,圍著莫弦打轉,飛來飛去,拍打翅膀,在這個靜得嚇人的房間,發出了聲音。隻見,莫弦一動不動地還捂著嘴,兩隻眼珠隨著紙鶴左右轉動起來。而卡卡西峰主,轉動僵硬的脖子,轉過臉來,手上下拍動,又指指那隻紙鶴,示意莫弦收起來。莫弦這才敢動手,不再捂著自己的嘴,一掌拍下紙鶴,拆了開來讀傳音。卡卡西見紙鶴沒了聲音,才放心下來轉過頭,想繼續同碳一樣,盯著司徒。可他一回頭,就看見不曾眨眼的碳忽然眨了一下眼,往他們這邊轉來。碳異常憔悴的臉盯著卡卡西,卡卡西隻好無聲地抬手向他解釋,似乎在求饒一樣。看的後邊的佐岸直冒冷汗。

而碳似乎也已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出去。”說完,又轉過頭去,不眨眼地重新看著司徒。卡卡西峰主隻好帶著他們兩,從屋裏出去,在水榭尋了一處地,三人坐下。

莫弦環顧四周,低著頭壓低聲音,“我可以開口說話了嗎?”卡卡西則看上去十分低落,擺擺手,示意莫弦講吧,講吧。

而這時的佐岸,也才完全方向下來,喘了口大氣。可對麵的二人又同時盯著他看,佐岸完全不明所以,見他二人又無力地垂下頭,低聲歎了口氣。

“別這樣……司徒峰主總有一天會醒的。”他一說完,劍對麵兩人又怒瞪著他,連忙改口。“不是……是很快就會醒的,明日啊,明日或許就會醒。”

“我是怕她還沒醒,小碳子就先倒下了,他這麽不眠不休的守著師姐。自從師姐進了鎮惡塔,想也不用想,他肯定每一天安生的。他肯定也不再師姐麵前提他的苦他的擔憂,好讓師姐沒有後顧之憂。”佐岸看著卡卡西,說著這些,似乎有些明白,為何他一個峰主在碳師弟麵前更像小輩了,定是碳師弟對司徒峰主的照顧用心,讓所有人都對他十分尊敬。

“唉,要是牙牙醒了。看見碳師弟如此這般,肯定大發雷霆。”莫弦雙手拖著臉,呈一花形,無力地說著,看上去很累似的。

“你放心……先死的那個是我,一定輪不到你的。”卡卡西十分自覺地開口安慰莫弦,佐岸見他們如此,開口問,“……司徒峰主如此可怕嗎?”

他們兩同時用一種怎麽你好像不是我們門派的,連這個都不知道的目光同情地望著佐岸。“不…一點兒也不可怕,相反,她還笑臉迎人……隻不過,她笑得越開心,你就越慘,她還不立馬下手,等著你心驚膽戰之後,才下手。”說著,他還作勢,隨手抓過不遠處的一朵花,用力捏去,鬆手時,隻剩下碎完了的花瓣,隨風打在佐岸的臉上。“得罪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輕一點的她就把你吊起來打幾頓,重一點的不把你整的魂魄不全,她可不甘心。”佐岸聽完,眼皮明顯跳了一下。而另一邊坐著的莫弦也不停地歎息,“那莫師妹又為何歎氣連連?”佐岸不解地開口。

“你沒聽過躺著也中槍嗎?這是穿越人氏的專屬詞匯,我在人界聽來的。”卡卡西一拍桌子,“莫弦,重點,重點!”

“好好……牙牙發怒起來六親不認,而且……她特別不喜歡你們極限峰的弟子,連我們純水峰都有不少弟子被她無意中打傷過,更何況是你們極限峰的弟子。連我……都快被禍及呢。”說完,她還不忘顫抖了一下身子,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肩。而聽了她的話的佐岸又想起了之前門派裏聽過的諸多關於司徒峰主的傳聞,也不禁打了個冷顫,“不會吧……我聽樂天說,司徒峰主不是如此呀。”

“他有我了解師姐嗎?他見過師姐真正惱怒嗎?他的話做不準的。”卡卡西話一說完,劍佐岸變了臉色,又放緩語氣,“你也別太擔心,師姐還不一定會發怒嘛,而且,你是極限峰來的貴客,師姐怎麽也賣你們峰主幾分薄麵。”他說道極限峰來的時,又加重了語氣。

佐岸聽完,麵色更是凝重了幾分,等司徒峰主醒來,不是等她對自己出手嗎?可是不等她醒來,回去便是被峰主責罰……責罰是小,峰主一直對他信任有加,把峰中大小事務交於他處理,這麽點小事也辦不好,還對得起峰主嗎?

就在他內心爭鬥不斷時,卡卡西又開口,“我看你要住上很久,直到師姐醒來。我便做主,替你安排好了住處。你就住在我師姐屋子旁邊的空屋子裏吧。如何?這兒安靜的很,也沒人打擾。入了夜,整個水榭就隻有我師姐在,現在又多了小碳子和你,那也不打擾你,他們一個不醒,一個醒了跟不醒一樣。好了,你現在便回去歇著吧。”

隻見佐岸麵如死灰地站了起來,轉身徑直走去。隔壁……沒有人……這幾個詞一直占據他的腦海。

等他走遠,莫弦忍不住笑起來。“峰主,你真是的,這麽嚇人家。怪可憐的。”

“誰讓他是極限峰來的,我總要出口氣吧。”

“啊,都陪著你嚇人了,忘了懲戒堂召我回主峰了。我走了,峰主。”莫弦一下想起之前的傳音紙鶴,驚得站起來,衝出水榭。

“你慢點兒……別急……”卡卡西向著她的背影喊著,她一邊跑一邊抬手向身後揮揮,“知道了,走了,牙牙若是醒了,就給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