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沒有結束

第三十六章 沒有結束

它死死咬住他,他的半壁,血流不止,他掙紮著身子,反手將劍刺進它的臉,刺進它的嘴裏,它疼得鬆口,可卻把張洞瑀甩向上方,張洞瑀撞上頂壁,又掉落在地上,手動了幾下,竟昏厥過去。

司徒見狀,雙目怒視著戾,強行運起全身僅剩的靈力,硬是將剩下的半把扇子也全部沒入了戾的頭頸之間,而後她又拔出扇子,戾的傷口噴射出的血染紅了她的整個上半身,而她,終是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一口血也噴在了自己的扇子上。

她喘著氣,不曾停下,有了頸間的這個傷口,她又一連用扇子重創了戾。之後,她瞬移到了張洞瑀的身邊,從身上拿出她唯一的還魂丹,給張洞瑀服下還魂丹,又取出身上的靈石,吸取靈力,再用靈力,使用回春之術,幫他治療他手臂上的傷口。

而另一邊,元氣大傷的戾倒在一邊,張開嘴,喘著氣,獨眼的戾閉上了眼。

司徒的臉上,汗水從她的額頭一點點冒出來,後來,她的整張臉都發青了。直到他手上的傷全部複原,她才鬆了口氣,看了下地上還剩下的幾塊靈石,又望了眼,同樣奄奄一息的戾。

她抓起靈石,強行吸取靈力,不顧自己的身體眼下是否承受得了。

“我一定一定要讓你從這裏出去。”她一隻手撫上他的臉,溫柔地說著,一邊吸取靈力,嘴角又溢出血。她輕咳一聲,臉上竟然浮現淡淡的微笑。

她吸取完靈石中的靈力,又運氣全身靈力,瞬移到戾的身前,而戾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到來,它從地上起來,她的扇子還沒在它的頭頸之間。而張洞瑀的劍也留在戾的嘴上,她避過戾的攻擊,移動身影,到了戾的臉龐邊,手握住了他的劍。她拔出了劍,緊緊握在雙手中,仰天長嘯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對準戾已傷著的頸部,砍了下去。同時,戾的一足,也拍上了她的身子,爪子抓住她的半個身子,她居然就這樣咬著牙站著,寧可不躲不避,也要將這一劍砍下去。終於,她砍下戾的腦袋,她的扇子也從戾的頸間掉在了地上,戾的腦袋滾落在一邊,獨眼裏,似乎有淚落下。

她的半個身子,都是戾爪子留下的傷痕,斑斑血跡,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她手中的劍滑落,而她也倒在了地上。她還想,再看看他,可是,她好累好累。終是,閉上了眼,而在她身後邊躺在地上的張洞瑀,手指開始動彈起來,不一會兒,他支起身子,一手撫上自己的胸口。他別過臉,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傷都已經愈合,身子也好了許多。他抬頭望去,看見身子一分為二的戾,以及渾身是血的司徒。

他起來,向著她走去。定是她,在自己倒下的時候殺了戾,又治愈了他的傷,可是她自己卻弄得渾身是傷。他喊了她幾聲,可她都沒有回應。內丹,對了,妖獸的身體裏都會有內丹,現在戾死了,它的身體裏的內丹,或許能夠救她!他跑到戾的半截身子前,用三味真火燃燒起戾的身體,直到戾的身體被燃盡,一顆紫紅色的內丹飄浮在空中,他一伸手,內丹自動到了他的手中,他扶直她的身體,內丹浮在她的唇邊,她就是不張嘴。“小貓,乖,把內丹吞下去。”他無奈之下,隻好用手撐開她的嘴,內丹被他用劍氣逼了下去。之後,她的身體出現一道紫紅色的光芒,他明白,這是她的身體在吸收內丹裏的修為,用來修補她之前所受的諸多內傷,修複她因為吞噬還靈丹所受的魂根傷害。

他放下她,讓她直躺在地上,而他自己,走到之前玄鐵鎖著戾的地麵,觀察起那麵牆來,隻見牆上的四個大鐵環,倒掛在地麵上。戾已死,那麽古墓中的禁製應當都已解除,那麽門到底在哪兒呢?

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情,伸手碰上牆麵,當他碰到那四個鐵環時,鐵環便自動脫落,而那原本是鐵環的牆麵,現在隱隱出現一隻手印。他將手放入其中一個手印處,便感覺到身體中的靈力通過這個手印,被傳送到了牆麵上。而此時的牆麵也開始泛起微光。不一會,他皺眉,把手從手印處抽了回來。

開啟這扇門,應該需要消耗不少靈力。這四個手印,應該都會吸取靈力。隻有用靈力注滿整扇門,這門才會打開。而現狀,僅憑他一人之力是無法注滿整扇門的,隻能等司徒醒來,集二人之力才可以。

想到這兒,他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司徒,此時,她的周身都已經被這道紫紅色的光芒包圍著,也沒有清醒的跡象。

剛進這座大殿也隻顧得同戾戰鬥,隻來得及看了青黛和墓主的屍骨,也沒有好好看過這座大殿。這時,他才發現,大殿,從入口的那邊對麵的牆角,有一堆書籍,他走到那一邊,翻閱起來,是一些術法的書籍,還有一些是煉器煉丹製符的書籍,他能用到的也並不多,並且,這些書籍中的文字也是上古文字,他也隻能讀得一知半解。不過,其中兩本煉器的倒是挺不錯,他收了起來。又整理了煉丹和術法的一些書籍,打算一會兒等司徒醒來,交給她。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身上的光芒逐漸散去,她也慢慢清醒過來。

“如何?身子有沒哪兒不適?”畢竟是妖獸的妖丹,他還是有些擔憂。她站起身子,看看自己的外傷,施了幾個回春複原之術,看傷口完全愈合了之後開口,“沒有哪兒不適,感覺靈力很充沛,挺好的,反倒是我因禍得福了?”

看著她又重新充滿活力的樣子,他才放下心來。指了指一旁他整出的書籍,“有用的便帶回去吧,就是都是上古蚊子記載的,讀起來有些麻煩。特別是那些術語,沒有完全領會其中的涵義的話,不要輕易修煉。”

她一蹦一跳地走過來,“知道啦,知道啦,哪找的,這麽多好東西。”

“那邊那個角落。”他又指指那個角落,她回頭衝他一笑,一揮手,竟是將所有書籍一並收走。“就算我們沒用,也可以拿回萬書閣去。還有,還有,戾也死了,前麵幾間墓主的法器,通通帶走,帶走。”

“那畢竟是墓主的東西,拿走我們有需要的便好。”張洞瑀勸道,可司徒並不在意,“沒有關係啦,墓主也用不到了,帶出去給有需要的人,不是更好嗎?”

“凡事講究機緣,對於太輕鬆得到的東西,這樣的方法也並不合適,隻有通過諸多的試煉,修士們的道路才能走得更遠。這其中,有很多道理。”

“拿個好器法,也要扯上一堆心境之論嗎?這兒已被我們破除,能進來也無需什麽試煉了,到時候一樣被人取走。沒準,一來還好幾位修士,到時候為了這些東西,大打出手,出了人命,可不好。你說,對吧?至於我拿走的法器和書籍,都可以作為我們卡努努的小試、大試之賽的獎勵,分發給弟子,這也算是一種獲得的途徑了吧?”

他想了想,確實沒有什麽好反駁她的理由,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她見他點頭,便準備出大殿,走回之前的幾座墓室。而這時,剛要走的他,忽然又停住腳步,皺眉往青黛和墓主屍骨的那邊望去。

司徒回頭等他,開口問著,“怎麽了?”他搖搖頭,跟上她。

一路上,他跟在她身後,看她收了一件又一件的法器,又同她說了出去打開門的方法,“醒來太興奮,看見有寶貝拿也太興奮,都忘了出去這回事了喲,洞子哥。”說完,拍拍他肩膀,衝他眨眨眼,他有些無奈,又拿她沒法子,他到底被她取了多少個外號了?

等她收完所有的法器時,他們又會回到了那座大殿裏,“把青黛的屍骨也帶回去吧。”張洞瑀點點頭,怕破壞掉這骨架,他用法術輕托起青黛,放置在了門的旁邊,等一會兒門開了再帶出去。而司徒則站在墓主的屍身前,“拿了你這麽多的法器,看你長得也不錯,我就大發善心,把你也帶出這惡之地吧,免得哪天那些惡物闖進來,連你的屍身也吃了。嘿嘿,小洞子,把他也給本宮捎回去。”她扇起手中的扇子,一派悠閑的模樣,指揮起張洞瑀幹活。他不做聲地抱起那具屍身,也放到了門邊。

之後,兩人一起站到了牆邊,打算用靈力注滿牆麵,打開門。司徒一臉好奇,率先將一雙手放到了手印上。隨後,靈力傳送到牆麵上,牆麵泛起微光,張洞瑀見狀,也將手放了上去,剛好,四個手印都開始吸走他們的靈力。

“如果撐不住,可以鬆手喲。我服了戾的內丹,靈力很充沛。”她對他笑笑。

“無妨,有你這麽補的還魂丹,我要是還好不了,怎麽對得起那枚丹藥。”

“你發現了呀。”她有些驚訝。

“我當時是半昏了過去,能聽到你的聲音,隻是醒不過來罷了。倒是服下丹藥後才是真正不醒人事了,直到醒來,發現身上連外傷也好了,這還不夠明白的嘛。”

“你這樣,說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嘛,人家想做無名英雄的啦。”她還一臉羞澀,不好意思地衝他一笑。

“我……還是要謝謝你。”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司徒便收起了全部的笑意,轉頭不再看他,而是盯著牆麵,喃喃開口,“便是猜到你會如此,才不想讓你知曉,張洞瑀,我最怕的便是,你同我說謝謝和對不起。不過是一枚還魂丹罷了,你無需放在心上,我司徒要煉的丹藥,還有成不了的嗎?”

她不要他總想著他虧欠於她,她做的了的,能夠為他做的,不是要讓這一切成為他內心的負擔。若是如此,她做了又有何用?她司徒隨性而為,不用他人想著如何去回報她,特別這個人,是他。

一會兒之後,當他們都感覺到越來越累,身體內大部分靈力從身體裏被抽離走時,門終於開啟。門自下而上,緩緩打開。外麵的世界映入他們的眼簾之中。當門開啟到一定的高度,便停住了。

誰也沒有再開口,張洞瑀用法術托起青黛的屍骨,而司徒則拉過墓主的一隻手,將他也架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兩正打算邁出門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走在後邊的司徒,架著的那具屍體,忽然張開了雙眼,綠色的妖異之光從他的眼中透出,而那隻被司徒架著的手忽然掐在了司徒的脖子上。

“我是不是應該為我原本的身體報個仇?嗯?”這聲音一出口,她立馬認了出來,正是那腹語之聲。隻是,如果,墓主身上的是戾的聲音,那又是怎麽回事?戾沒有死嗎?而是附身在墓主身上?

張洞瑀聞聲轉過身,看見此情此景,立馬祭出劍。司徒見狀,本能反應,竟是對著張洞瑀揮出一掌,將他整個人打到了門外,不顧她身後的墓主,她又一掌對著上方的門,運氣所有的靈力打過去。隻見門發出一聲巨響,從上方徑直落下,再次關閉。顯然,她身後的墓主以為一切已在他的掌控之中。沒有想到,短短一瞬,竟被司徒一手破壞。他惱羞成怒,掐著司徒的手慢慢抬起,已失去大半靈力的司徒雙手抓住他的手,拚命掙紮著。他一個用力,又將司徒狠狠地甩在了門牆之上,沒等司徒的身子滑落,他又重新掐住她的脖子,咒罵道,“賤人,我都要從這裏出去了,都被你給毀了。你給我把門打開。”說完,他又將她甩到了地上。

司徒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報應,想把我們殺死在這裏,自己出去。結果,你也沒得出去。既然你這麽厲害,為何不自己打開這扇門。”說著還不忘對著他嘲諷地一笑。

他聽了她的話,更是憤怒,“小賤人,若是我開得了,又何須你們這些螻蟻。這道門上的禁製隻解了一半,先要出去,隻有注入純正的聖潔靈力才行,換句話說,隻有你們這些虛偽的正道修士才打得開。不然,我又何必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