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激鬥
第六十九章激鬥
“嗖”,一把菜刀迎麵飛來,劉建廠肩膀上被菜刀砍中,與此同時,槍聲響了起來。+,
王橋翻過圍牆以後,頭腦便徹底冷靜下來。他判斷劉建廠應該有槍,翻入圍牆後也就沒有走大門,從側房窗口入屋。
進屋時,恰好見到劉建廠舉槍。他果斷扔出菜刀,同時用盡全力朝旁邊閃去。未等硝煙散去,他迎著劉建廠奔了過去。
王橋一把握住迎麵砸來的**,重重一腳蹬在劉建廠胸前。
劉建廠被踹飛了五六米,撞在牆上,從地上翻起來時,胸前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整個過程十分短暫,拋菜刀、開槍、交手,不過短短幾秒鍾。王橋沒有急於去查看晏琳的情況,彎腰將劉建廠皮帶抽了下來,緊緊反捆其雙手,讓其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這才返身走到晏琳身邊。
他將晏琳嘴裏的臭襪子取下來,扔在一邊,輕聲安慰道:“沒事,我來了。”
晏琳性格豪爽,膽子也大,可是畢竟從小在安全環境中長大,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險情。被解救以後,她縱身撲到王橋懷裏,嗚嗚地放聲大哭。哭了一會兒,她發現自己臉上手上都是血,急急地道:“你受傷了,傷在哪裏?”
“被**打了,應該沒有傷到要害。”談起傷情,王橋這才感到右邊肩膀手臂火辣辣地疼痛。
屋外響起急促的刹車聲,王橋拉著晏琳站了起來,道:“你把衣服拉好,肯定是楊紅兵跟著過來了。”他走出屋外,看見楊紅兵的腦袋出現在圍牆上,還未開口,又冒出一個腦袋。
楊紅兵見到王橋和晏琳,鬆了一口氣。但是見到王橋身上的血,沒有將手中槍放下。
院門打開,外麵站著吳重斌、田峰以及十幾個警察。王橋神情異常平靜,朝屋裏指了指,道:“劉建廠在裏麵,晏琳沒事,我被**打了。”
刑警立刻朝屋裏衝去,王橋將外套脫了下來,坐在屋裏的高門檻上。
楊紅兵從屋裏出來,道:“你下手好重,劉建廠肋骨應該斷了。”王橋抬起血淋淋的手臂,道:“若是**打在臉上,我就完蛋了,這是你死我活的戰鬥,誰敢手軟?”
楊紅兵道:“你稍等一會兒,已經通知了醫院,馬上派急救車過來,你和劉建廠都要到醫院。劉建廠涉嫌盜竊、**、綁架好幾個重罪,肯定會被重判,十年內出不來,你以後可以安心讀書。”
晏琳在裏屋找了一會兒,拿了一瓶白酒出來,道:“王橋,這裏有白酒,用來消毒。”
王橋擺手道:“救護車馬上就到,讓醫生處理傷口。”
楊紅兵打量著引發這次事件的女主角。女主角的身高與小鍾相近,臉上的血跡遮不住漂亮麵容,有一種縣城女孩沒有的時尚味道。他暗道:“這個女孩父親是紅旗廠副廠長,在靜州是說得起話的人物,王橋能娶到這樣的老婆,人生就完全改變了,挨一槍也值。”
幾分鍾後,又有刹車聲響,晏定康透過車窗見到了站在一個受傷青年旁邊的女兒。女兒安全了,他也就放了心,暫時沒有下車,坐在車裏看著女兒和旁邊的年青人。
救護車隨即也到來,來到,王橋和劉建廠分別被送上救護車。
晏琳正準備上救護車,聽到一聲招呼,回過頭,見到了臉色冷峻、異常嚴肅的父親。
王橋的傷勢比想象中要嚴重,處理完傷口以後,昏沉沉地被送進病房。醒來時,睜開眼就見到坐在床前的晏琳。吳重斌和田峰坐在一旁看電視,見其醒來,趕緊圍了過來。
幾人正聊著,晏定康步履沉穩地走了進來,道:“你們幾個暫時回避,我要跟小王說話。”
晏琳猶豫著不想出去,晏定康沉聲道:“你也出去。”
所有人出去以後,晏定康將門關上,雙眼逼視王橋,道:“小王,你是不是在和晏琳談戀愛?”
王橋掙紮著要坐起來,被晏定康按住肩膀,又躺了下去,仰頭答道:“是,我們在談戀愛。”
晏定康一直在注意觀察著王橋,見其神情自若,不卑不亢,心中倒有幾分欣賞,道:“恕我直言,你有能力讓我女兒過上幸福、富足的生活嗎?”
王橋道:“現在沒有,將來一定有,我們都很努力。”
晏定康字斟句酌地道:“感謝你能舍身救晏玲,從這一點來說,你是一個勇敢的男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兒終究要嫁出去的,我不是老糊塗的父親,也不想棒打鴛鴦。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們即使要談戀愛,能否等到考上大學再說。在複讀班談戀愛極不明智,人的精力和時間有限,要在有限的時間做最重要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談戀愛而耽誤了前程,最終要雞飛蛋打。如果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就應該在考上大學後再考慮婚姻大事。你考上大學以後,我們全家都歡迎你。”
他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節,其中有一個關鍵點是考上大學,潛台詞是考上大學就可以考慮,考不上一切免談。
王橋將這番潛台詞聽得很明白,沉默了一會兒,道:“晏叔請原諒,我不能答應您的要求。談戀愛不是交易,我可以接受晏琳提出的分手要求,但是不接受晏叔叔所提的條件。”
晏定康沒有想到王橋直截了當地回絕了自己,他直言不諱地道:“如果你考不上大學,憑什麽娶我的女兒?”
王橋沒有退縮,道:“我一定會考上大學,沒有這個信心和決心,就不用複讀。”
晏定康知道多言無益,伸手拍了拍王橋肩頭,道:“好好養病,早日康複。再次感謝你救了我女兒,以後有什麽難事盡管來找我。”
走出病房,晏定康沒有理睬女兒,走到病房中部用於病人走動的大陽台,撥通了山南工業園區主任牛大偉的手機:“牛主任,有一件私事請你幫忙。”
電話另一頭,牛大偉得知是晏定康女兒讀書之事,爽快地道:“解決紅旗廠子女的讀書問題原本就是工業園區職責,更何況是晏廠長女兒,給我半小時,我給你答複。”
晏定康站在陽台上俯視著樓下院壩,腦子裏回想著王橋的麵容,不得不承認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頗具男子漢氣質,也難怪女兒會愛上他。想起女兒愛上了別的男人,莫名感受到一陣苦澀。
十幾分鍾後,牛大偉回來電話:“齊主任,事情辦妥,明天就可以讓你女兒到山南育才中學報名。”
放下電話,晏定康頗為感慨:“省工業園千方百計要將紅旗廠迎進園區,靜州市裏的頭頭腦腦反應遲鈍,居然到現在還想要紅旗廠出錢修公路。”
陳明秀提著幾袋補品剛走上樓梯,被晏定康叫到大陽台處。陳明秀急切地問道:“談得怎樣?”晏定康道:“談得不怎麽樣,王橋一口拒絕了我的提議。”陳明秀讚道:“這個小夥子對愛情挺堅貞,長得怎麽樣,配得上我家晏玲嗎?”
晏定康生氣地道:“現在什麽時候,還想這些問題,屁股坐歪了。我同牛大偉講好了,將晏玲轉學到山南育才中學。你要做晏玲的思想工作,工作的著重點就是安全問題。我已經下定決心,必須轉學,這是釜底抽薪之計。”
山南育才中學是全省頂尖中學,能轉學過去當然是好事,況且經過此事,家人對靜州治安沒有絲毫信任。陳明秀明確表態支持轉學以後,好奇心再度高揚起來,追問:“那個叫王橋的男孩到底怎麽樣?”
晏定康道:“你不是買了補品嗎,去看看就知道。晏玲的脾氣你知道,若是他們兩人堅持在一起,最終我們還是強不過。我做惡人,你就去當好人,態度上要好一些,搞不好以後就是一家人。我在陽台上跟女兒談讀書的事,你去安撫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