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春夢

第六十六章春夢

美食街,小食店裏,幾個人聞到香味,讒蟲大起。

田峰特意吩咐:“老板,每碗裏麵多放一勺豌豆,加錢就是。”

王橋最先放碗,碗裏麵湯被一掃而光,道:“深夜吃豌豆炸醬麵是一件幸福的事,明天我們買點豌豆和肉末,我給你們做豌豆炸醬麵。”

晏琳將自己碗中剩下的豌豆和雜醬都扒到男友碗中,道:“為了鼓勵你,我給你吃點剩湯剩渣,不準嫌棄。”

田峰嘖嘖連聲:“難怪人人都想談戀愛,9分吃的不是豌豆麵,而是愛情。”

晏琳義正詞嚴地道:“你們以後不準叫9分,我知道沒有惡意,好難聽。他以前的綽號叫蠻子,這個綽號我喜歡,有男人味。”她和王橋到小鍾燒烤吃過飯,聽到楊紅兵稱呼王橋為“蠻子”,頓時便喜歡上這個綽號,與“蠻子”相比,“9分”顯得很沒有氣質,有點像課本中的九斤老太。

“‘蠻子’這個綽號取得好,我們采用。提起綽號,最好的綽號還屬包強,包皮,包皮,嘿嘿嘿。”田峰想起這個綽號,故意很**地笑了起來。

王橋道:“包強在技工校能安心上課?”

田峰道:“我偶爾聽許瑞說,包皮在技工校廚師班當了副班長。”

包強居然當了廚師班副班長,讓王橋感到意外,細細一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包強學習成績不好,並不代表做其他事就不行。以高考為指揮棒的教育體製將學習成績放大到了不恰當的地位,學習成績成為評價學生的唯一標準,這種評價體係將許多有特長的學生弄成了抬不起頭的差生。

離開食店時,晏琳道:“今天我們動用公款,還是給劉滬帶兩碗。”

田峰道:“這不是公款,是我們贏的。”晏琳道:“一切繳獲要歸公,贏的,肯定算是公款。”

這是一個硬道理,所以大家都同意給吳重斌和劉滬帶麵條。

在辦事處,劉滬和吳重斌在客廳裏聊著天,廚房裏還有兩個未洗的麵碗。劉滬臉上略帶紅暈,肌膚晶瑩光滑,比平時更為嫵媚,沒有半分感冒的模樣。她和吳重斌關了房門,學習了一陣,疲乏之後,兩人躺在床上休息,很快就由聊天變成互相撫摸,再演變成親密大戰。親密之後,劉滬的心情暫時放鬆,臉色紅潤,比平時漂亮了許多。

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吳重斌臉色一變,道:“這不是他們的腳步,若是他們,早就傳來晏琳的說話聲。你進去,把門關了。”他順手拿起一根木板凳,站在門後邊。

劉滬嚇得花容色變,躲進了寢室。

“吳重斌,王橋。”門外傳來了劉忠的聲音。

吳重斌將木板凳放下,打開房門,來到走道上,道:“劉老師,你們怎麽來了?”

劉忠道:“今天學校統一布置,看一看住在外麵的同學?”

吳重斌道:“我們四個人住402,女生住在401。”

劉忠跟著吳重斌走進了401,臉色沉了下來,道:“怎麽沒有人,這麽晚了,他們做什麽去了?”

吳重斌靈機一動,道:“他們肚子餓了,到外麵加餐。”

劉忠到屋裏轉了轉,見桌上還擺著課本,道:“太晚了,別出去,治安不是太好。”

他們又到401室,吳重斌搶先就道:“晏琳跟著他們去加餐。”

劉滬將裏屋的房門打開,裝模作樣地看書,等到劉老師進來,這才走出裏屋來迎接。

劉忠見隻有一男一女兩人在寢室,生出些疑惑,道:“他們出去加餐,我們就在這裏等。”

吳重斌和劉滬都有點傻眼,暗自祈禱那四人早些回來。

劉忠剛準備重申一下五不準禁令,門外傳來腳步聲以及興奮的說話聲。

晏琳推開門,人未進屋聲音先進來,道:“劉滬,肚子餓了吧,看我們給你帶了什麽?”

吳重斌和劉滬見到晏琳手裏提著的麵條,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進了肚子裏。

看到麵條,劉忠繃著的臉緩和了,嗬囑道:“你們以後別在深夜出去,不安全。要加緊學習,時間不等人了。”

送走老師們,劉滬拍了拍胸口,道:“嚇死人了。”

田峰站在客廳裏誇耀戰績:“今天本同學打台球贏了14盤,賺了50塊錢,請大家吃了火鍋,你們兩人沒有參加,隻帶了一碗麵條,遺憾,遺憾。”

吳重斌對田峰、蔡鉗工行為方式了如指掌,道:“賺了50塊錢,肯定不是吃火鍋,百分之一百是一人吃了一碗麵,然後順便帶回來兩碗。我剛才給劉老師說你們加餐去了,幸好你們帶了麵條回來,否則還不好解釋。”

王橋卻想到另一個問題,“以後我們得隨時保持警惕,如果有人摸進來,我們就被關門打狗了。”

蔡鉗工不以為意地道:“門外有保衛,沒有人能悄悄摸進來。我前兩次都沒有過癮,真希望他們能來。”

大家聊了一會,田峰和蔡鉗工便去洗漱。

劉滬、晏琳、王橋和吳重斌仍然在401室的客廳聊天。男女戀愛時總有說不完的話,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熬夜,到了夜裏一點,吳重斌和劉滬首先舉白旗,打著哈欠回各自寢室。

王橋站起身,正欲離開,晏琳站在臥室門口,道:“蠻子,你過來一下。”等王橋進屋以後,晏琳拿著太陽神口服液,道:“今天還沒有喝,每天都要記著,別忘了,看你的臉都瘦成了一把刀子。”

王橋拿著小小的玻璃瓶子,仰頭喝了,他對太陽神的功效半信半疑,為了不拂晏琳的好意,每次都很配合地喝著太陽神口服液。喝了這種口服液,對於辛苦備戰的學子來說至少獲得一種心理安慰。

“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你就這麽想走開,不願意多坐一會兒。”

王橋開玩笑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不怕?”

晏琳臉上紅紅的,揚起手欲打,王橋握住其手,兩人視線相對,又擁抱在一起。王橋用腳後跟將門輕輕踢了過去,臥室門是暗鎖門,隻聽得“哢”的一聲響,房門關上。兩人在安全環境下,靠在房門上忘情地親吻。

王橋撫摸著女友曲線分明的腰身,手沿著腰身向上,在背上遊走。晏琳享受著男友的撫摸,如小鳥一般啄著滿是胡須的臉頰。親熱一陣,兩人漸漸情動。她轉了身,背靠著寬大的懷抱。

這是兩人最喜歡的姿勢,王橋臉蹭著晏琳的長發,雙手撫摸著緊繃繃的小腹,手指向下觸摸到內褲邊緣,沿著邊緣遊走一會兒又向上,遇到胸罩阻擋後,他將胸罩朝上推了推,飽滿的胸便彈了出來。

晏琳隻覺小腹升起一股熱流,不自覺咬緊牙齒,頭朝後仰,靠在男友厚實的肩膀上。

初春時節,萬物複蘇,蟄伏的生命都蠢蠢欲動。王橋貼住晏琳赤裸的後背,指尖揉捏著胸前嬌嫩的蓓蕾,強烈的渴望在身體裏噴湧,在即將忍不住時,他將晏琳稍稍往前推,低聲道:“我走了。”

晏琳正在情濃時,喃喃地道:“五分鍾,再抱我五分鍾。”王橋道:“不行,我快爆炸了。”晏琳從迷離狀態中睜開眼,回頭道:“什麽爆炸?”王橋道:“爆炸就是爆炸。”晏琳這才醒悟過來,朝下麵看了一眼,羞得紅了臉,她回過身,雙手環在王橋脖子上,吻了吻嘴唇,道:“那就晚安。”

回到401,吳重斌早已熟睡。

王橋欲火焚身,在床上坐立不安,歎道:“還是吳重斌好,睡得如此平安寧靜。再這樣下去我非得憋死不可。”

他開始後悔晚上在台球室耽誤了時間,躲在廚房裏看了一會兒書,將失去的時間搶了一些回來,同時消減身體的欲望。

夜晚,春夢如期而至。

夢中,王橋緊緊抱著晏琳,做著醒時沒有做的事。晏琳用楚楚可憐的眼光看著王橋,道:“我愛你,王橋。我將愛情看得很神聖,你不能辜負我。”王橋親吻著晏琳,道:“我已經辜負了一個女人,不會再辜負你。”晏琳瞪著眼,道:“你辜負了誰,要給我說。”王橋道:“不說也罷,我現在想和你**。”

兩人相擁著來到床上,瘋狂**。

**之後,王橋醒了過來,摸內褲,濕了一大塊。他將打濕的內褲換掉,洗淨後掛在陽台。他站在陽台上抽了支煙,麵對著遠處閃爍的星星,默默地念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這首詩如修煉法門一般,默念數遍,夢中的陰鬱似乎就隨著詩句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