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第二十四章 失魂落魄
“不要說他們!”
“我偏要說!”白牧憶嗓音更為堅毅:“如果你父親不愛我母親,他們怎麽會走到一起?!”
轟然,一道閃電在秦頌腦中劈響。
他刹時間回到童年的一個夜晚,回到一閃他不敢推開的門前。
“就連死,”白牧憶聲聲如刀,削割著眼前的男人:“我母親也和你父親死在一起!”
那雙小手輕輕觸碰門邊,門隨之敞開。隻有一個一襲白綾下的人影,隨風搖擺,直到白綾撐不住重量斷裂,身影摔落在他身前。
“我叫你不要再說了!”秦頌一把將白牧憶推至煞白的床上。
他雙手顫抖著,卻充斥著無比的力氣,白牧憶絲毫掙紮不得。眸沒有理智的光輝,反倒如同惡狼一般,它無法壓抑心中奔騰的情感,仿佛得撕碎眼前的獵物
裙隨之散落碎裂,胴體浮現在它通紅的雙目之前。它強硬,它粗暴,它霸道,它不過是一頭荒蠻的野獸,隻懂得拚命的索取。
直到,精疲力盡。
塞納河夏日的陽光說不上璀璨,河麵偶爾升騰的霧掩飾著陽光的刺眼。
橙黃是陽光透過帷幔窗紗喚醒大床上沉睡的人,她嬌軀散布瘀傷和指痕,卻敵不過心裏的痛楚。
淚竟然流不出來,她眸不敢睜開,腦不敢回想,身不願挪動。
再一次。
白牧憶已經開始新生後,再一次被奪走身子,被那個她最畏懼的人。
而她最畏懼的人,卻在清晨還沒到來前,已然離開了房間,隻留下空氣中久久散不去的汗腺味。
“混蛋。”她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兩個字,一次次的從櫻唇中伴著淚水而出,久久不曾停止。
直到她曾經最畏懼,此刻最恨的男人推開房門,再次回來。
“混蛋!”白牧憶將枕頭摔向秦頌。
秦頌淡淡的這樣站在白牧憶的床前,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又仿佛發生了他卻不在意,將摔來的枕頭再次遞給白牧憶。
“混蛋!”白牧憶奪過枕頭,羽絨從枕邊線微微露了頭:“混蛋!混蛋!混蛋!”
每一滴淚水,白牧憶手中的枕頭便砸向秦頌一次,一次一次。
直到,秦頌伸手抓住白牧憶的手懷:“......”
“你要打我嗎?”白牧憶的聲音因為恨意顫抖,如果秦頌動手,她坦然。
秦頌未語,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根沾滿消毒液的棉棒,輕柔的擦拭白牧憶的小臂。那處有一道細長的口子,雖然不深,看起來卻略顯觸目。
白牧憶還想再次將枕頭砸下,卻又被秦頌擋住:“等我處理完。”
他說著,眼睛卻還盯著傷口,手上的動作輕柔的甚至讓傷口感覺不到。
白牧憶累了,她癱坐在床長,也不遮蓋她的遍布瘀傷的胴體,還是想哭卻哭不出來。
秦頌將一條裙子放在白牧憶身前:“穿上它。”
說罷,轉過身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不會走,因為他不會讓她有絲毫離開的機會。
“為什麽還不放過我?”黑玫蕾絲的群,是最完美的綠葉,襯托白牧憶精致的美妙。
也許是她穿什麽都如此美妙。
不顧白牧憶的掙紮,秦頌忽然將她抱起,走向電梯。而電梯口站著數名黑裝墨鏡的保鏢,秦頌直視白牧憶的眼睛,看的她連掙紮都忘記了:“我們回家。”
黑色的SUV急匆匆停在秦頌的家門前,掙紮不得的白牧憶一步踏進她曾離開兩年的家。
家早已沒有家的樣子,塵土彌漫,蛛網橫結,仿佛這棟房子被人廢棄許久了似的。隻有堆積在碗池中的一份碗碟略顯幹淨,訴說著它並不真的荒廢。
秦頌對保鏢耳語幾句,也箭步下車回到房中,示意脅迫白牧憶的兩名保鏢離開。
從法國回到家裏,僅僅經過了6個小時。
白牧憶知道眼前男人的能量,隻有他才能毫不顧忌航班航線,眨眼間毀掉她新生活的一切。
她又回來了,再次成為他的囚徒,困在偌大的鳥籠中,原理她所向往的自由。
“放我離開。”白牧憶坐在沙發上,也不顧及上麵的灰土:“不然,我會想盡辦法自殺。”
秦頌沒有緊鎖,眼神一冷,射出刺骨的視線:“
你就這麽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
白牧憶沒有回答,她環視周圍,似乎正在尋找自殺的機會。
秦頌的麵頰靠近白牧憶的麵頰,眼睛直視眼睛,額頭幾乎碰到了額頭。忽然,秦頌側頭對著白牧憶的耳朵:“我現在是白氏企業的董事長。”
秦頌繼續說道:“如果你死了,我就讓你父親留下的公司陪葬。”
秦頌說到做到。
唯獨,唯獨無法舍棄白氏企業。
“老爺,夫人。”
保鏢將林嫂和女傭悉數帶回,兩年未見,林嫂已經老了很多。
白牧憶還未嫁給秦頌之前,林嫂就一直負責她的起居。在白牧憶心裏,偶爾會將林嫂和母親重疊。
也不知道是因為見房子荒廢,還是許久未見白牧憶而傷感,林嫂竟然忍不住哭了。
“林嫂。”秦頌回眉冷道:“我把夫人交給你了,照看好她。”
說罷,即往門外走,剛至門口秦頌卻又回身告訴白牧憶:“晚上等我回來吃晚餐。”
未等白牧憶回答,秦頌已經坐上保鏢的車,離開了。
秦頌離開,整棟屋子冷若冰霜的氣氛隨之瓦解。
“小憶~”林嫂上前,兩眼喜淚縱橫:“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林阿姨好擔心你。”
“阿姨別哭。”白牧憶伸手為林嫂拂去淚水。
林嫂連忙推開白牧憶的手:“夫人,髒。”
“還是叫我小憶吧。”白牧憶繼續拂為林嫂擦去眼淚:“這段時間你們都不容易吧。”
林嫂連忙搖搖頭:“你失蹤以後沒多久,老爺就讓我們都回家了,不過工資每個月還在給我們結。”
“阿姨,我還有機會離開這個家嗎?”白牧憶雙眼無神,語氣無力,略略癱靠沙發,灰塵被帶起的風吹向兩邊,空氣中的味道更嗆人了:“我會不會死在這裏?”
“夫人,小憶,瞎說什麽呢!”林嫂趕緊說道:“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們會好的。”
“夫妻?”白牧憶笑了:“我隻是隻籠中鳥,天高海闊不能飛。”
說完,白牧憶起身上樓,背影間滿滿的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