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第二十二章 千絲萬縷

隔日清晨,秦頌打開房門,門外秘書嬌嬌就坐在走廊裏睡著了。

秦頌用力將房間門關上,碰!一聲將嬌嬌驚醒。她連忙向秦頌道歉,接著回房間簡單洗漱後,趕緊追上秦頌的腳步,做電梯前往位於酒店二樓的會議室。

秦頌推開會議室的門,對方公司的人早已經到了。雙方雖屬合作關係,但集團體量卻不在一個層級,秦頌合作的公司絲毫不敢怠慢。

秦頌隨便挑選了一張側麵的座位坐下,他本應該坐在正中間的主位。但既然他為主,那麽其他人隻能圍著他來改變作為。當秦頌坐下後,合作公司的人趕快調整位置,坐在秦頌的對麵,隻是空出了一個席位。

也許是因為昨夜擔心過度,也許是因為昨夜休息不好。秘書嬌嬌一進會議室就開始覺得不舒服,她見秦頌沒有立刻要開始談合作事宜的意思,趁著機會趕緊溜出會議室,去了洗手間。

法國雖然也是多人種混合國家,但因為主推法語,所以亞洲人還是相對較少。急急忙忙走進衛生間,入口卻見一個亞洲女性,秘書嬌嬌不免多看兩眼。

眼前的女人,看樣子才二十出頭,麵頰說不出的精致。身著近乎拖地的長裙,卻又因為腰線收身,不僅不雍容更顯得苗條身材。這身長裙嬌嬌很有印象,在某本時尚雜誌評論中見人點評過,是今年夏季國際流行款之一,全手工縫製,有價無市。

女人正對著鏡子整理晶瑩雙眼的睫毛,注意到嬌嬌的眼神出聲問道:“中國人?”

一聽漢語,嬌嬌感到親切連忙點點頭。

“你好,我叫白牧憶。”女人轉過身,裙擺隨之舞動,她纖細的手伸至嬌嬌麵前:“很高興認識你。”

嬌嬌急匆匆的趕回會議室,推開門卻已經不見秦頌的蹤影。

“哎?嬌嬌?”一眾合作公司的人中,嬌嬌唯獨認識白牧憶,白牧憶也是一臉驚訝:“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顧不上寒暄,嬌嬌連忙出口問道:“我們老板呢?”

“我也是剛來,同事告訴我,你們老板十

分鍾前就離開了。”白牧憶正和同事商議修改協議表,看樣子兩家公司的合作事宜已經基本敲定:“看來,晚上慶功舞會,我們還會見麵。”

嬌嬌隻隨口答應了一聲,趕緊去找秦頌的身影。她這個秘書,能不能留到晚上,已經很難說了。

咖啡漸漸混合奶的白皙,糖塊沉入咖啡底,熱氣在秦頌略略顫抖的手中升騰。

被人輕視和怠慢,都是秦頌過去最痛恨的事情,他不允許自己準時參加的會議,有任何一人遲到。不過,現在他更認為這是一個機會,為公司謀取更大利益機會。

秦頌在會議開始幾分鍾後,扔下協議便離場了。粗略看,對方公司提供的協議尊重了兩邊的權益,總體遵循了雙方平等的理念。但秦頌要的是不平等,而對方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

回到房間,秦頌拿出合作公司的人員名單,和記憶中那些人的自我介紹一一重疊,找出那個遲到的人,然後在今夜宴會前直接向他們的BOSS發難。

然而,卻在核對倒數第三個名字時,秦頌愣神了。

那是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白牧憶。

巧合嗎?

白姓十分少見,上千人裏不一定有一位姓白的,況且名也一樣。

不是巧合嗎?

秦頌的手漸漸抖的厲害,差點將咖啡灑在身上,手將咖啡杯擱置在一旁,眼睛依然離不開那個名字。

“總裁?!”

“門開著。”

嬌嬌懦懦的走到秦頌的身邊,正準備認錯道歉,卻被秦頌拉住她的手,適宜她俯身。

“對方公司的服裝創意總監,你見過嗎?”

嬌嬌視線從上至下掃到創意總監一欄,脫口而出:“白小姐嗎?見過一麵!”

“她長什麽樣子?!”

秦頌手上加了力氣,他的緊張不僅從眉宇間傳遞,更是在語氣中灌入嬌嬌的耳朵,嬌嬌趕緊形容:“年齡看著不大,身高和我差不多,然後很漂亮,聲音......聲音很好聽。”

驚嚇的嬌嬌,說出的形容,擱在任何女性身上都能成立。

“哦,白小姐還約我晚上參加舞會。”

“去給我準備一副麵具,我今夜也參加。”秦頌忽然直視嬌嬌說道。

為秦頌工作將近一年,每每有熱鬧的活動,秦頌從不參與,如果是舞會甚至不讓她寫在行程表中。

到底這個白小姐是什麽人?為何秦頌會這樣反常?

嬌嬌沒有心思多想,她隻希望能趕緊離開這間臥室,然後把秦頌交代給她的事情處理好。

入鄉隨俗,在法國的商業舞會上,戴麵具是紳士與女士們必須遵循的禮儀。這樣紳士們和不同的女性跳舞,太太們不會為此吃醋。而太太們尋找心意的男伴,先生們也無法幹涉。

秦頌帶著嬌嬌臨時為他購買的麵具,金銀相間的配色,襯托他淩厲的眼神,仿佛夜出覓食的狼。他棱角分明的顎骨定期麵具的兩側,二者貼合一體。在這夜女士們的眼中,那不是麵具,遮蓋他的盛氣,而是裝飾襯托他的冷峻。

隻是這副麵具的耳掛稍稍有些不合適,時不時的會從耳根滑落。

秦頌的目光不停的在場中女性的身上跳躍,他在尋找,尋找他心中期盼的可能性。

秦頌自然可以直接跟合作公司的老總確認,但他卻擔心再次讓白牧憶逃走,這是秦頌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

他縮在角落裏,就這樣打量著,舞池中的女性。

銀裝孔羽,麵具上顆顆珍珠顯得她格外亮眼,與眾不同。

白牧憶坐在吧台前,手中濁酒的冰塊已經滑掉棱角。如果不是老板強烈要求,也許她此刻已經回到酒店進入夢鄉了。

嫁給秦頌的兩年,她已經忘記了什麽是夢想,隻記得在消費中度日。現在,她是一名服裝創意總監,一個名副其實的工薪族和一名白領。

說來可笑,白牧憶回想起當時嫁給秦頌的原因,無非希望秦頌能幫助她挽回父母留下來的家業,將白氏集團撐起來。可如今她的生活,卻和白氏集團沒有一絲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