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三章 喜極而泣
“嘀嘀嘀……嘀嘀嘀……”陳煙雨的麵前一輛輛車子川流不息，她坐在站牌下的候車座椅上。
“姐姐！姐姐！”小康把車子停在公交車站牌不遠的地方等著陳煙雨，一邊看著車站一邊看著手機，突然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下車跑去。
“姐姐，啊！你你你……你不會真的去了小說裏麵吧。哎喲……”小康跑到陳煙雨的身邊，卻驚恐地指著陳煙雨身上的衣服不斷後退，踩空了馬路和人行道相交的台階，一屁股摔倒地上。“為什麽姐姐你身上的衣服又跟小說裏的一模一樣。”
陳煙雨疑惑地看著他，小康爬起來扶起她坐進車裏，解釋道：“在姐姐跟我通話的時候突然沒聲音了，然後小婉，也就是撿到姐姐手機的那個女孩子接了電話。我立馬就跑到那裏，從她手裏拿到了姐姐的手機和錢包。我覺得姐姐你消失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然後一直坐在車裏想，還上網查了一下時空穿越這方麵的專業知識。就在幾分鍾前，工作室的曉曉給我打來了電話，她說讓我趕緊看老師新上傳的小說，內容很莫名其妙，而且還一把更新了兩章。我以為衛澈死了，哪知道她都不想說下去，就一直催著讓我看。然後我就看了。”
小康瞟了一眼陳煙雨，意味不明地說道：“沒想到姐姐在小說裏是個那麽害羞的人啊，動不動就捂臉，這跟你平時的女漢子形象可是一點也不符合啊！”
“好啊！既然你想看女漢子狀態我也不會不滿足你的要求，要不要現在就重溫一下……”陳煙雨恢複了自己往日對待小康的姿態。
“不用了，不用了，煙雨姐你還是安安靜靜地做個美少女吧。”不然我可不想重溫被你支配下的恐懼，小康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我怎麽又看到衛澈……真是奇了怪了，衛澈怎麽可以主動親你呢！”
“為什麽不可以？”
“這不是破壞我心中完美單身好男人的形象嗎！我可是一直把他當做楷模呢！”
“得了吧！人家衛澈是不屑於找女朋友，你是找不到女朋友。你說你長得又不醜個頭還不小，怎麽那麽唯唯諾諾的，你要是不改，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你？”
“誰說我唯唯諾諾的！這世上我對誰唯唯諾諾過……”
“我爸……”
“我那是對老師的尊敬。”小康嘴硬的反駁道。
“要不現在你給我爸打個電話聊聊人生理想。”陳煙雨說完作勢要從包裏拿出手機打給陳城。
“別……姐姐，千萬別打，我承認了。”
陳煙雨看成功的轉移了話題，長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討論那麽尷尬地問題。
“可是姐姐，最後的一個場麵很奇怪呢，你看看……”小康把手上的手機遞給她，“就在衛澈在電梯裏說完那一句話你就回到了現實世界呢。”
陳煙雨目光投注到衛澈在電梯裏說的“上次是有點嚇到了，這次的感覺……還真是有點好呢！”這句話的寫麵上，陳煙雨莞爾一笑。還說自己的感情沒有變化，這個大騙子！
“姐姐，你怎麽突然笑起來了，別這樣，我有點害怕。”
“開車，姐姐我今天心情好，晚飯我請客。”
“真的？”
“假不了。”
“姐姐你是不是從衛澈的這句話推測出什麽小說與現實世界的關聯才這麽高興？”
“恩。”
“推測出什麽了啊？”
陳煙雨笑而不語，我推測出他對我和別人不一樣就行了，至於什麽關聯？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心動中的陳煙雨就是這樣宛如一個不可理喻的智障。
“煙雨姐，小說上你和衛澈吃的那道龍井蝦仁有沒有那麽誇張？”
“隻能說是人間美味！”
“不行！今晚我一定要點一盤龍井蝦仁解解饞。”
“小康啊！”
“怎麽了？”
“我跟你說個事……”
“說吧。”
“你一定要淡定啊，不能生氣……”
“沒事，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說什麽事我都不生氣。”
“真的不會生氣？”
“真的。”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來醫院沒拿錢包……”
“所以呢？”小康眼角青筋跳動。
陳煙雨看到他這副模樣，連忙說道:“所以我今天忘記帶錢了，不過這次算你請我，下次我再……”
“陳煙雨！你這個騙子！”
“不是說好不生氣的嗎？”
“我反悔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
“你做初一還怪我做十五！”
“先生，陳小姐不見了。”衛澈剛把車開到醫院門口，王媽就打來電話了。
“王媽，你先別急，裏裏外外都找了嗎？”衛澈安慰著驚慌失措的王媽。
“先生，到處都找了，十一十二還把整座大樓的攝像頭調看了，可還是找不到陳小姐。剛才想去公司隔壁的水果店買了點水果，結果回來一看陳小姐就不見了。都是我不好，我應該一直待在陳小姐身邊的。”王媽很愧疚，覺得對不起衛澈的囑托。
“王媽沒事的，她隻是去了一個其他的地方而已，還會回來的。”衛澈知道陳煙雨消失的原因，所以並不覺得吃驚，他已經慢慢開始習慣這個時而消失時而出現的女人了。
“先生，那陳小姐到底去了哪兒啊？她不會是被壞人抓走了吧，那該怎麽辦啊？”王媽的焦急的心情並未因為衛澈的話好轉，反而更糟糕了。
衛澈知道如果不給王媽一個陳煙雨消失的正常理由王媽是不會放心的，假如對王媽說陳煙雨會時空穿越，王媽隻會更加相信陳煙雨是被壞人給抓走了。
“王媽，這幾天陳煙雨她睡得太久了，心裏有點鬱結之氣。所以我安排直升飛機送她去機場，讓她去國外散散心，這不是沒來得及通知您嗎。”
“真的？”
“真的，比真金還真。還有王媽你別老是喊我先生先生，搞得我得多老啊！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叫我阿澈吧！不準反對哦！我可是你的老板。”
“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啊！剛才我差點都嚇死了！”王媽埋怨了衛澈一聲，語氣裏卻都是慈愛關懷。
“知道了，下次我肯定跟您老匯報一下。”
“對了阿澈，你現在是在醫院啊？”
“對啊！去看下我媽。”
“你媽不容易啊，要多抽抽時間陪陪她。”
“王媽我知道了……”衛澈關上車門拿著一束百合花向醫院走去，衛澈的媽媽沈秀媛從前最愛的就是父親衛常每天晚上回家送給她的一束百合花，現在父親不在了，送花的任務就落在他的頭上。隻要在京城，每天他都會風雨無阻的去送一束百合。在外地也會吩咐人悄悄地在母親睡著的時候送上一束百合，換掉前一天有點敗色的百合。
衛澈悄悄地走進沈秀媛的病房，換掉昨天送來的百合。然後提過來一把椅子，坐在母親的身邊。
他靜靜地看著安詳熟睡的母親，輕輕地拉起她的手。
“媽，我最近都沒來看你你是不是要要埋怨我了？最近事情有點多抽不出身。聽醫生說你最近恢複的很好呢，真期待你痊愈的那天……我都好久沒有吃過你親手燒的龍井蝦仁了，今天我來之前跟別人吃飯的時候吃了一點龍井蝦仁，雖然材料都是最頂級的，但是那味道跟你燒的還是沒法比……今天可是我生日哦！你是不是得送我點東西？我不要多，你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我就很滿足，畢竟我可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呢……今天跟我吃飯的是一個女孩子呢！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感到很開心，哪怕繃著臉對她，心裏依然是開心的，就像……就像家一樣的溫暖……媽！我好想你啊！”衛澈臉埋在握著沈秀媛的雙手中。
突然衛澈覺得有一隻手在摸他的頭，他抬頭看到母親溫暖慈祥的目光。
“媽？你……”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一個護士推著一個上麵擺著生日蛋糕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群護士和醫生拍著手合節奏。
“你們這是……”
“董事長，就在昨天沈夫人恢複意識了，沈夫人不讓我們告訴您。說今天是您的生日，要給您一個驚喜。”一個經常伺候沈秀媛的小護士解釋道。
“媽……你……你真的……醒了？”衛澈感覺自己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沈秀媛笑著點點頭，“媽！”衛澈發出一聲似狼般的吼聲然後撲進沈秀媛的懷中。旁邊一些小護士都開始偷偷地抹眼淚了，衛澈十年的不離不棄，風雨無阻，他的脖子上現在還有沈秀媛發瘋時的爪痕。看過衛澈事跡的人都會發出這樣一句“生子當如衛澈！”的感歎。
“快……快許願。”沈秀媛說出這句話費了很大力氣，雖然昨天清醒過來，但是身體被發瘋的自己折騰了十二年，依然虛弱無比。
“好！”衛澈用袖口狠狠地擦了幾下眼淚，然後雙手合十。“我衛澈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媽未來身體健康！開心快樂！長命百歲！”
“好孩子……快吹蠟燭。”衛澈應聲吹滅了蠟燭。
“媽，有沒有禮物啊？沒有明年補給我也行。”
沈秀媛點點頭，“真的有？媽你不會騙我吧？”衛澈順著沈秀媛的目光看去，推小推車的
護士從第二層取出來一個蓋著罩子的碟子。
衛澈急忙跑出去揭開一看，“這……龍井蝦仁！”衛澈驚喜道。
“沈夫人今天早上起來非要做這道菜，她說您每次過生日最喜歡吃的就是龍井蝦仁。我們攔不住隻好一邊扶著夫人看她做完這道菜。”
“你們這段期間辛苦了，我會給你們放一個月的假好好休息，今年你們十倍年終獎。”
“天啊！十倍！這麽多！”ZJ醫院的福利本就不低，年終獎更是能達到他們自身半年的工資，拿沈秀媛的主治醫生來說，他的年終獎基本在60萬左右，等於他今年年終獎能拿到600萬！
“謝謝董事長！”眾人一邊走出病房一邊喜滋滋地扳著手指數著他們今年恐怖的年終獎。
“快嚐嚐，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衛澈抽出一雙筷子，夾了一個蝦仁吃進嘴裏。衛澈並未對此做什麽評價，隻
是不停地夾著蝦仁吃進嘴裏，他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在盤子上，吃的整盤碟子裏的龍井蝦仁就剩幾個蝦仁，因為衛澈吃的太快被噎住了，不停地打嗝。
“孩子你怎麽了？別吃那麽快啊！喝口水啊！”
“沒事呃……我就是呃……太高呃……太高興了……呃……”
沈秀媛倚靠著台子起身想倒杯水給他，衛澈把她扶回床上，自己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倒水。
“十二年了呃……你終於呃……醒了，呃……真開心！”
沈秀媛把他牽到床邊，拍著他的背，讓他好受點。
“孩子你比十二年前瘦了太多，是媽拖累了你啊！”
“媽你瞎說什麽呢！呃……瘦點才更帥嘛！我這是刻意減肥的成果。”
“我兒子本來就很帥嘛！不要再瘦了，媽看著心疼。”
“好，我以後一定吃胖回去。呃……”
“胖就不好了，你不是說你找了個女孩子嗎！你胖回去了人家說不定要嫌棄你了！”
“噗……咳咳咳……咳咳……”衛澈噴出剛喝進嘴裏的水，嗆到了。
“媽，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咳咳……”
“處著處著不就是了嗎！哪天帶過來給媽看看？”
“下次下次……”
“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害羞啊！嗬嗬……”
“嗬嗬……”衛澈在一旁陪著笑。
“爸爸呢？還沒回來？”陳煙雨刷著牙含著泡沫對廚房裏的小康問道。
“沒呢！”小康沒好氣地朝衛生間喊道。
“你早上就燒方便麵給我吃！連杯牛奶都沒有？”
“不是有白開水嗎！自己去倒。”
“早上就吃方便麵不營養的，你想昨晚我們吃的……”
“愛吃不吃！”小康一提到昨晚陳煙雨請自己吃飯最後居然是自己付賬就氣的七竅生煙。
“真的，早上吃這種……”小康起身端起陳煙雨的方便麵就要倒掉。
“哦NO！其實我想了一下，覺得早上吃方便麵沒什麽不好的，鍛煉鍛煉腸胃嘛！”陳煙雨一把奪下小康手上的方便麵。
陳煙雨推開辦公室的門，“陳醫生你回來了啊！昨天下午怎麽沒來上班？生病了嗎？”李護士關切地詢問。
“沒有，隻是有一點……這這這……”陳煙雨指著李護士電腦上衛澈主動親陳煙雨的寫麵。
“這是最新一章，真是太喜歡了！衛澈居然主動親陳煙雨，還說了那麽霸道到令我……羞死人的話……陳醫生！你幹嘛又關我電腦啊！”
陳煙雨尷尬地說道:“那麽流氓的話你還看，不利於身心健康。”
“我都二十二了好嘛！陳醫生你不會真像袁醫生說的那樣把自己當做小說裏的陳煙雨吧？”
“哪有！我……”
“哢……喲！陳煙雨醫生回來了啊！教授現在正在四處找你哦！哈哈哈哈……”袁興修推開門看到陳煙雨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教授找我做……做什麽啊？”陳煙雨想到了最新一章小說裏的內容，兩眼就發黑。
“肯定是好事啊！啊哈哈哈哈……”袁興修走到座位上笑的忘乎所以。
“嘭！”門被重重地砸開。
“哈哈……呃咳咳咳咳……教授好！”袁興修看到教授進來，強行中止大笑，咳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陳煙雨！跟我出來一下！”教授說完便風風火火地出去了，不容陳煙雨拒絕。
“好的教授。”陳煙雨認命地跟著教授出去了。
“陳煙雨一路順風啊！咳咳咳咳……”
“陳煙雨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嗎？”教授走到員工休息區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教授我知道您現在心情肯定很不好。”
“我現在就像一個煤氣罐……”
“啊？”這是什麽比喻？把自己比成煤氣罐，陳煙雨從來沒見過。
“一點就爆啊！”教授憤怒地掏出手機指著小說上的陳煙雨，“我已經像吃了蒼蠅一樣慢慢的去寬容這個腦殘白癡女人的出現，她居然又出來了。瞧瞧瞧瞧！哦！好……好大！這是得多土鱉的人才能說出的話！”
“別人說您當年剛來醫院的時候還驚訝過醫院大呢！”陳煙雨小聲地反駁。
“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我是說這個女人的確沒見過世麵，太土鱉了，我都替她尷尬。”
“嗯，就是嘛！”陳煙雨這一個補充讓教授心情稍微舒暢了一些，他詫異地看了一眼陳煙雨，幾天不見她居然開竅了一些。
“你回去勸勸作家，能不能隨便寫場車禍讓這個女人消失掉啊，不然像我這種讀者怎麽看的下去呢！”
看不下去你就別看啊！誰強迫你了！陳煙雨惡狠狠的磨牙，恨不得一口咬死教授。臉上卻堆滿笑容，“好的教授，我一定好好勸勸我爸。”
“嗯，對了，這個星期我們胸外科會有一次春遊，你順便通知一下你們辦公室的人。”
“去哪？”
“杭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