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EPISODE 7 逃避

“蒙麵英雄欲拯救無辜市民,卻遭安全組黑手阻撓!”

燁綺坐在電腦屏幕前,使勁地揉了揉眼睛,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新聞的標題。

他現在住進了那個女人的家裏。

那是個女記者,名叫蘇瀾。

女主人現在還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著覺。

他們昨天從巴別塔裏逃了出來,在一番躲藏和狂奔之中,終於徹底甩開了警察。

燁綺以前本來就沒有家,隻能在廉價旅館裏得過且過地活著。

現在好了,終於有個免費的地方歇腳了。

還是因救命恩人的名義被邀請入住,真是夠愜意的。

但是另一方麵,昨天發生的事情卻讓他難以開心起來。

他眨了眨眼,又仔細看了看新聞報道。

確實沒錯。

他還是那個蒙麵英雄。

他殺了十幾個無辜的平民。

可他還是光榮的蒙麵英雄。

昨天來阻止他的幾個警察,在報道裏變成了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抹黑他人的官僚。

“昨日在巴別塔頂層的大霧中拯救市民於怪物魔爪的英雄,卻在地下消防中心調查真相的途中被安全組施以攔截與襲擊。”

“根據視頻監控,該男子在救助過程中並未做出任何傷害,全程隻能看到他對拿非利的英勇攻擊,和人類害怕的尖叫聲。”

“安全組的官僚們竟然荒唐地認為是我們的英雄殺害了無辜的平民。”

“我們得媒體部門已經提前在安全組銷毀證據之前跑到了樓上,我們可以保證那裏都是怪物的屍體,隻有為數不多的人類被擊傷。”

“另外為了防止安全組汙染我們的證據,我們已經將屍體集裝銷毀,”

“我們希望安全組能給我們一個足夠合理的交代!否則請向我們,向這位英雄作出誠懇的道歉!”

下麵有是兩張堪比特寫的照片:在迷霧裏,他揮動著刀子,很明顯能看出是拿非利的怪物搏鬥著。

看完了報道的燁綺反而有點小心虛。

他反複回想著那天的場景,監控視頻上好像是有自己在暴走狀態下殺害人類的景象,隻是煙霧過於濃重,所以沒人敢輕易定下結論。

但他自己更清楚,他想的起來,那天的他殺掉的拿非利。

那些拿非利的身體都意外地脆弱。

就像人類一樣。

他還有點模糊的記憶,他還記得昨天的那些近在咫尺的尖叫聲。

那不像是拿非利的叫聲。

他還記得自己昨天的精神確實很恍惚,就像是吃了過多的嗎啡一樣。

但是現在事實已經找不到了。

沒有明確的證據能證明他做了壞事。

但倒是有強大的輿論壓力逼得人家安全組睜眼說瞎話。

他的心裏有些矛盾,他相信是自己昨天在暴走的時候做了壞事。

但是現在這報道的態度卻讓他漸漸失去了這件事故的責任。

燁綺向下翻著評論,更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確實沒做過壞事的錯覺。

“欸呦嗬,原來的時候自己把控著保護市民的英雄美名,和那群怪物狼狽為奸,現在出來個真正行俠仗義的人就拚命壓製,瞧這狗嘴臉。”

“不要不負責任的亂說啊,人家好歹也是保護過我們的人,事實是怎樣的麽還沒法確定呢!”

“又是一個被洗腦的,事實是怎樣的人家會告訴你?官方組織隻會屏蔽對自己不利的消息,最後糊弄一下我們而已。”

“反正我以前是習慣了這種把戲,這一次我不能忍!必須給我們的英雄道歉!”

“就是就是,什麽破安全組,這是成心破壞我們的安全!”

“我就那天從裏麵逃出來的,那家夥真的在殺人!你們別被媒體騙了,我真得看到了。”

“直說吧,安全組給了你多少錢?反正媒體已經提前進去了,你們狡辯也沒用。”

看來自己已經被證明無辜了

這樣他還是英雄,人類信賴的好英雄。

燁綺捂住了眼睛,感覺自己簡直在做夢。

他現在隻想想離開這些無聊而荒唐的紛擾去休息一下。

順便,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想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

但突然響起的電話打破了他的清閑。

“喂。。。。。。我們的大蒙麵英雄嗎?”對方陰陽怪氣的說著,說話的間隙還帶著吹熱茶的聲音。

那個口罩男,燁綺聽出來了。

“我看了看報道,似乎你是從危機裏脫身而出了啊,恭喜啊!”

“那個,你的藥要是不夠的話,可以定時來拿哦。我存在在地下二層不存在的密室裏哦。”

電話那頭的口罩男說著,一邊把很少很少的淺綠色藥劑抽進了針頭裏。

接著他把針頭裏的綠色藥劑一點一點地注射進了一顆顆特殊彈頭裏。

“有正事說嗎?”煩躁本來就占據了燁綺,而這些廢話讓他更加不耐煩:“沒有我就掛了。”

“有,有活了。需要你幫忙。”口罩男說道。

“過會兒你們直接扮成平民上車,總共三輛旅遊大巴,每輛車上10個人差不多。”

“注意一下每個上車的乘客,小心拿非利。”

“到了海岸終點之前他們應該會在車上鬧事的,到時候你們趁機解決掉他們,然後就算完成任務。”

老杜兩隻手捂著嘴邊的小話筒低聲說道,聲音被無線短波傳到隊員的微型耳機上。

這一次的任務是狙擊旅遊車上的拿非利。

按照標記應該是43號和44號。

這一次一樣,在這次任務執行之前就有已經有過事故發生了。

這兩隻長相相似的拿非利一般都會混作乘客在中途上車。接著在快到海岸的終點站露出凶相,接著對遊客進行襲擊然後挑選鮮肉吃掉。

這種事故發生過兩次,第一次事故的詳細描述來自一位瀕死的遊客。

第二次的時候,安全組勉強趕上了,但是兩隻拿非利卻在進食完畢以後以充沛的體力快速消失在奔跑的身影裏。

而他們的殺人手法是最溫和也是最殘酷的:他們用不算很用力地刺破了人類的胸膛。

胸膛裏的肺。

他們“溫柔”地在人類的兩個肺葉上刺了兩下。

然後空氣會快速湧進去,他們會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窒息而亡。

這一次安全組打算扮成乘客,在旅途剛開始的時候就坐進去,這樣就能避免悲劇的發生。

老杜看著裝作沒事的隊員一個一個便裝走進了車子,也拿出了自己的盒子,把黃色的強化劑紮進了自己的血管裏,接著偷偷地扔掉了。

他從角落裏走了

出來,插著口袋,像老流氓一樣拿著預先買好的票走進了第一輛旅遊車。

他呆坐在車後排的窗邊上,外麵數不清的大巴靜靜佇立,交通調度中心外高樓林立,人們在這之間忙碌奔走,忙碌於自己的工作。

還有不少悠閑的遊客癱在長椅上,等待著接他們去遊玩的巴士。

汽車引擎緩緩啟動,外麵的一切都在慢速前進中被落在原地:那些悠閑的旅人,那些忙碌的白領。

還有滂斷。

滂斷因為昨天的嚴重失職,在這次任務中和寥寥幾位實習獵人被留在了原地看守,不被允許參加行動。

老杜看著外麵的風景,遠處的公路綠化帶慢慢地靠近,像是要壓過來。

老杜最近很心煩,他相信他那天在劇院的晚上的失誤都是因為自己的個人的感情。

要不是自己的感情的幹擾,他絕對不會掉進那個陷阱,掉進那個可怕的夢魘。

所以他想放下這包袱,也許冷靜下來,反而能讓他更好地解決個人情感恩怨。

但他似乎並不太懂自己到底該怎麽做。

這讓他變得更加古怪。

他最近似乎把放下包袱變得理性,理解成了完全的逃避。

他似乎徹底忘了53號那個仇人的存在了。

那天晚上老杜明明給53號身上裝了定位器了。

可是當科研小組的人員想勸說老杜允許開啟定位追蹤敵人的時候,他卻變得含含糊糊的,曖昧的讓人搞不清態度。

於是這事情就這麽荒唐地被擱置了。

他的表現感覺像是受到了刺激,而現在人人都感覺老杜像是在。。。。。。

逃避著什麽東西。

實際上老杜確實在逃避著一些他看不見的東西。

從那天晚上之後,他發現隻要他一努力去回想自己過往的回憶時,都會有一種詭異的聲音跳出來用出來阻止他,讓他的意識變得模糊,從而無法讓他在記憶裏看清一切。

老杜繼續愣著神盯著窗外,周圍的綠色籠罩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遠處的大海已經不遠了,窗戶裏透過來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是薄荷的。

他在劇院事故的第二天就想到了薄荷相似的味道。

那就是那天晚上的薄荷的味道。

那個怪物在舞台上布置的,薄荷的味道

那種辛辣又有些清新的氣味,

其實和薄荷味道是很像的。

但他沒有明白自己夢境裏的兒子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或者說他為什麽要自己的潛意識為什麽要問自己這個問題。

“要不要來點煙?”

“隻有黑冰了,來一根?”

老杜旁邊的一位普通乘客看了看老杜的臉色,有些關心,問道。

老杜笑了,他把那根帶著特殊的讓人懷念的味道的香煙,夾雜著空氣裏的清香放進了嘴裏,努力讓自己淡忘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開始想一些別的,和53號無關的事情。

比如昨天的滂斷。

他想到昨天那個糊塗到竟然自己相信拿非利是自己哥哥的滂斷,那個瘋子。

他知道滂斷的,那家夥從一開始加入安全組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哥哥報仇。

他覺得一定是因為仇恨太過強烈,讓滂斷徹底失去了理智,從而產生了這種荒謬的幻想。

可是。。。。。。

“這是真的嗎?”他腦海裏突然有聲音跳出來問道,把老杜自己嚇到了。

“也許吧。”他覺得剛才隻是自己的幻覺罷了,搖了搖頭,安慰著自己。

他覺得自己也該收斂一下自己的憤怒了。

憤怒不管用。

對嗎?

好好做個健康的發揮穩定的獵人除暴安良。

而不是像個劊子手一樣對著自己一個人的恩怨死死不放。

“好嗎?”

他恍惚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自己,那個自己正滑向深淵,伸出手抓住了真正的自己,緊緊握著,想要求救。

他又看見。

他又看見真正的自己,他的本尊。

他自己硬生生把另一個自己的手甩開,看著自己墮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他嚇了一跳,不住地大口呼吸著。

他怔怔地望向窗外,還有估計不到十分鍾就要到海岸了,但是一切依舊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異常。

“再看看滂斷的表現吧,如果還這麽不理智的話可以把他送回家了。”老杜自己神經質地說著,想緩解一下自己的驚恐。

就在這時候,他坐的第一輛旅遊車卻一個甩尾,輪胎和地麵不停摩擦著,直接橫著停在了路邊。

然後幾聲撞擊聲。

後麵的那兩輛車根本來不及停下來,直接狠狠撞在了前麵這輛旅遊車的中間部分。

老杜坐在中後方,和其他的獵人一個閃避躲過了車禍,從窗戶裏滾了出來

所有的人也紛紛跑了出來。

“報告,我們這裏沒有異常,隻是車禍。”後麵兩輛車上的獵人這麽說這,疏散這民眾從車上走下來。

但這時候下車了的第一輛車的司機開始卻低聲顫抖了起來。

司機站了出來,低著頭,牙齒之間不斷咬合,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掙紮的哼哼聲也從喉嚨裏冒了出來,像是獅子戰鬥之前低沉的吼叫。

周圍的遊客都被嚇壞了,慌忙地向周圍逃竄。

“快點跑!“老杜把幾個遊客推得遠遠的,想讓他們這次能脫離危險。

“來了。”老杜低聲說,腳步緩緩向後,積蓄著力量想要向前進攻。

他用力地向怪物跳了過去,想用自己變得鋼鐵一般堅硬的拳頭徹底擊潰敵人。

而怪物就在這時候突然開始了真正的變異,手臂上的皮膚霎時間長出了堅硬的灰色的鱗片。

就像是穿山甲背上的盔甲。

接著他一張大手朝著飛來的老杜直接一揮,將老杜的胸口直接劃開一個大口。

老杜被直接拍到十幾米外,渾身是血得掙紮著。

這隻拿非利立刻低下了頭,連帶著他的腰也低了下去。

幾根末端鋒利無比的觸手刺破了怪物的背部生長而出,像箭一樣,飛快地插進了剛才幾個逃跑的遊客得身體裏。

那大約是肺部的位置。

新鮮的空氣衝進了傷者肺部,肺泡在瞬間畏縮。

新鮮的血液將會浸潤他們的肺泡,然後他們將會在新鮮中死去。

這隻拿非利已經徹底沒有人類意識了,已經完全沉浸在血腥與力量中開始了肆意的屠殺,嘴角還掛著忘我的微笑,在老杜眼裏,這笑容與挑釁無異。

“就是這麽一群賤骨頭啊。。。

。。。”老杜摸著自己胸口十幾厘米的大傷口,忍著劇痛慢慢站起來說道。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剛才那個遞給他煙的笑容不見了,那個男人窒息著,看著怪物,臉上是慢慢的絕望。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倒在血泊裏,用著一樣絕望與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就是你們的本性啊!!!”

“你們就是這樣一群該被殺掉的禽獸啊!!!”

老杜在血河裏被徹底激怒了,他看著那幾個生不如死的受害者,就像看到了自己垂死的妻兒,瘋了一般地咆哮了起來。

他的頭發在短時間內變得灰白,肩部到背部的骨骼開始發出可怕的碎裂聲,骨質在短時間內重組,他的肩膀變得更加結實寬大了。

狂化!

老杜狂化了,他的瞳孔變得巨大,憤怒的像是要吞掉這隻怪物。

他的手指也變得更加尖利了,雖然比不上真正的拿非利那樣鋒利,但殺傷力也足夠可怕了。

他帶著傷與憤怒直接衝了過去,猛地砍斷了怪物背上那幾根畸形兒惡心的的觸手。

怪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開始不斷地用沙啞的嗓子痛苦尖叫了起來。

老杜並沒有停下來。

他把手伸進了怪物背上的傷口,那由於皮膚破裂而產生的傷口,直接將怪物的背部撕開了!

他接著將堅硬的手直接伸進了怪物背上的開口。

“嘶啦!”

怪物那與人類相似的背脊骨直接被扯了出來,變成依稀相連的幾節爛骨。

怪物玩命地叫喊著,聲音撕心裂肺。

但老杜卻聽不出任何可憐的成分在裏麵。

他的心已經聾了,他隻有憤怒。

他拎著殘缺的骨頭,地上是黑紅交錯的血液。

怪物已經死了,但他還沒有消氣。

他瘋狂地用力踩著怪物的屍體,發泄著他剛才的怒氣。

直到幾分鍾後他累了。

他逐漸的脈搏逐漸變慢,靜靜站立了好一會。

不遠處是廣袤的大海,海潮和飛鳥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好聽,美麗寧靜地就像是天籟。

地上的血液慢慢蒸發了,和海邊的空氣混合在一起。

聞起來,這血腥味極其新鮮。

他拖著疲憊的雙腿,緩步向隊伍走去。

“沒事了吧?”他問著獵人隊友,疲憊不堪地說。

“任務報告”

“任務完成,六名人類死亡,怪物全部死。。。。。。亡?”

“不對,計劃裏不是還有一隻嗎?”

“另外一隻呢?”

老杜的心又突然狂跳了起來,向四處不安地張望著。

這時候隊友似乎接收到了其他人發來的信息,隊友沉默地聽著,表情變得越來越可怕。

“老杜,我們在汽車站留下了幾個獵人?”

“8個實習的,還有一個滂斷。”

“那就不太妙了老大。”

“還有一隻麻煩的怪物呢。”隊友謹慎地說著,語氣裏全都是害怕。

“那怪物現在在汽車站呢。”

“滂斷跟我說他已經應付不過來了。”

“可現在我們和總部的剩下的獵人短時間內根本趕不過去了。”

“這次的行動你知道嗎?”

“什麽行動?呼。。。。。。呼。。。。。。”對方正吹著咖啡,悠閑得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別裝傻了”白殷霖在電話另一端低聲說到:“這次他們的海邊行動是不是你慫恿的?”

“算是吧,呼。。。。。。呼。。。。。。”咖啡店老板彌亞澤半靠在他的椅子上,一條腿搭在桌子上,像個貴婦一樣靠在椅子上,端著咖啡享受著一天。

“什麽叫‘算是吧’?”

“我隻是在例會上提了幾句而已。”

“那你這次是什麽計劃?”白殷霖呆在安全組的醫療隊裏,暫時還沒接到任何任務。

“那幾個拿非利是你派出的人還是53號那裏派出來的人。”

“人家叫知名演員杜文歆,不叫53號哦。”

“你回答我問題,是你派出來的拿非利在搗亂嗎?”

“是我手下的拿非利小隊的人啊,沒錯。不過現在的人數也不能稱得上是一支隊伍了,尹雨藤死了之後,除了你和那家夥之外,我手下的拿非利就隻剩那43號44號兩個家夥了,剩下的所有雜兵都是杜文歆手下的。”

“杜文歆目前還沒有參與這次事件。”他悠閑地說,緩緩撫摸著發燙的瓷杯。

“怎麽樣,得到答案滿意了吧,還沒到你執行任務的時候,不用管那麽多。”彌亞澤補充道。

“而且說實話你知道這麽多一點用也沒有,我旗下的整個拿非利小組,除掉你單方麵認識的死去的51號,隻剩下一個人你認識了,同時也就隻有這一個人認識你了,小組裏其他的什麽人,還有杜文歆從貧民窟那裏派出來的雜兵,都和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你就是知道了4443什麽的。又有什麽用?”

“掛了,你該幹嘛幹嘛去。這次的行動和你就是沒關係,善後需要你的時候你做好就行了。”

“反正他是會複活的,你放心就好了

彌亞澤就這麽在說完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掛掉了電話。

接著他稍微擺正了身子,把咖啡擺在了桌麵上,開始閉上了眼睛思考了起來。

咖啡的熱氣籠罩著桌台,筆記本零碎散落,混亂的小象棋盤側躺在桌上,唯一一台亮起來的台燈照亮著狹小的空間。

相框佇立在桌麵的最裏端,三個人的合影躺在玻璃框下。

“我們的王”四個大字被寫在無數張淩亂的紙張上,極顯得狂熱與忠誠,仿佛基督徒信仰上帝一般。

一股邪笑從他的嘴角流出,他停止了思考,睜開了眼睛,並把它張得大大的,幾乎要掉了出來。

他拾起了一枚黑棋的騎士的棋子。

他像玩鬧一般,直接用騎士吃掉了所有的白色禁衛小兵,然後吃掉了白戰車和白象。

但接著騎士又突然被白王後吃掉了。

他皺了一下眉頭,用黑王吃掉了白王後。

“最後一步。”他說,

他幹脆地直接將黑棋的王擺在了白棋王的位置。

黑王取代白王。

“嗯,大功告成。”他笑。

“你們以為按照規則戰鬥就足夠了?”

“no~no~no~”

“規則可是我訂的哦。”他得意地盯著散亂的棋子,緩緩地說。

“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他笑了笑,房間裏依舊安靜,咖啡的熱氣卻已經完全消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