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EPISODE 5 黑暗下的光明

“收到。”

在另一端,白殷霖和滂斷走在繁華街道的末端,身邊還跟著一位普通人類。

那是他們的老線人源琛,這一次他帶來的是新的消息。

他的一位最要好的朋友,被困在了怪物聚集的平民窟,需要獵殺組隊員的幫忙。

“你真的沒事?”白殷霖一邊做出關心的樣子對滂斷說著,一邊偷偷發送著信息。

“沒事,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滂斷轉過頭,向白殷霖和另一個人說道。

“再不做的話,時間會不夠的。”

他臉上很勉強,但是依舊陽光燦爛。

白殷霖歪過了頭,皺著眉頭看著前麵的家夥。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困惑了,這個平日懶懶散散的獵殺組隊長總在這種時候表現得如此活躍努力。

昨天被劃得滿身得傷痕還沒有完全愈合,而今天的他依舊像不要命一樣出來自己找任務去做。

“你這樣圖什麽啊?”白殷霖發自內心地問道。

未來將會發生什麽其實她都知道。

其實一切都在咖啡店老板的計劃之中。

這位弄不清來曆的線人相做的事情剛好合老板的心意。

老板預料到了滂斷一定會不顧傷情出來私自行動。

而在這一次行動中,能讓滂斷更深入地見識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而這會為他未來的命運發展打下“良好的”的基礎。

這也有助於他在未來更容易地接受一些陌生的秘密。

而白殷霖也會得到更到更多的信息,這樣能讓自己更好地製定對策。

製定好對策去構建自己理想中的未來。

但滂斷的不要命也確實很讓人詫異不是嗎?

每一次老板製定計劃的時候,都會料到並且利用滂斷不要命這一點。

她起初還不相信,她不相信會有人這麽努力這麽拚命。

但是她現在信了

“圖什麽?”滂斷反問道,脖子上昨天的劃痕還隱約滲著血。

“圖個踏實。”

“我加入安全組就是因為對拿非利的憎恨。”

“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要不停地殺掉拿非利。”

“不滅絕他們,我們絕不會迎來和平。”

白殷霖望著一臉堅定的滂斷。

就像大人看著一個小屁孩,小屁孩一臉堅定地說我要消滅世上所有的壞蛋哦,我是和平的使者,正義的夥伴。

而白殷霖。

白殷霖做了和大人一樣的事情。

她懂事地迎合著孩子,一臉肯定你最棒的眼神。

就是這麽幼稚的想法支撐著自己這一切奮不顧身的行動嗎?

真是幼稚?

真的幼稚嗎?

白殷霖搖了搖頭,想甩開一些新萌生的念頭。

他們走到了街道的分岔口。路邊是死寂的商店,像是很久很久沒有開張過了。

而與之相強烈對比的是正前方依舊寬廣的馬路,汽車飛馳而過,無暇顧及路邊的一切,隻是不停地向前走著。

人們有效率地前進著。

卻顯得有些冷漠。

對著路邊的一切風景有些冷漠。

又或者,不是冷漠,而是恐懼?

馬路上無數的汽車飛馳而過,看上去極為熱鬧,但實際上,並沒有一個人敢從這裏下車行走。

而在馬路上方高高佇立的公路橋上,卻有著數不盡的人,他們都聚集在那裏,有意識地防備著這下麵的一切。

但是下麵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能讓人恐懼的東西。

除了。。。。。。

“就。。。。。。就是這裏。”

線人源琛指向路邊上的小岔道。手指微微顫抖。

那是條空寂的小路,交錯的空樓遮擋住了人的視線,乍一眼看根本不能被注意到。

他們走了進去,帶著對未知的尊重,謹慎地試探著周圍的一切。

他們在這樣死寂的樓房間穿行了三百米之後,終於看到了一扇鐵網門。

鐵門就像是一個深淵,黑色的無底洞貫穿視線盡頭,不斷吞噬著人的恐懼。

他們向邊上麵無表情的人類門衛打了聲招呼。

門衛很驚異地看著他們,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門被悄悄地打開,而幾乎是在他們剛進去的瞬間,便又被鎖上了。

他們轉頭看去,剛剛的鐵門死死地鎖住了,鎖住了這裏麵所有的黑暗。

這扇門,誰都可以進去。

但是不是誰都能出去。

黑洞吞下光明之後,光明就很難從中逃竄了。

滂斷看著前方,深吸了一口氣。

前麵依舊是破爛的樓房,最高不過兩層,上方密集的電線穿過,稀疏幾人的麵孔露了出來,而又立刻收了回去,像是有些心虛。

每家門口都堆著大大小小的廢包裹,腐臭味從裏麵緩緩散發出來。

線人源琛也很慌張,低下了頭,示意另兩人快點從街道上穿過。

源琛一直表現得很奇怪,他一直低著頭馱著背,眼睛神經質一般快速地眨著,還時不時皺幾次鼻頭。

渾身寫滿了猥瑣二字

滂斷就這麽被拉著快速穿過了去。

他看見零星幾個任何孩子的眼睛從窗戶和門口探了出來。

他們的瞳孔分明睜得很大,就那麽呆滯地看著滂斷。

滂斷覺得那呆滯裏麵有種強烈的。。。。。。

祈求。

就像是孩子們和想和滂斷說你們帶我們出去吧,這裏太,

太可怕了。

就這麽一路,一路上都是這樣的孩子,然後這樣的眼神一直逼視著滂斷,讓滂斷覺得,這些孩子真的有些可憐,即使滂斷根本不知道孩子身上發生了什麽。

源琛拿起手上的手機,地圖上紅點離他們很近。

接著他故作自然地帶著另兩人走到了一家的門口。

他低頭撬著門,盡量把自己扮演得像是在拿鑰匙開門。

同時門外是無數雙饑渴而幽怨得眼睛在盯著他們。

他們打開了門。

裏麵是出奇的寂靜。

客廳裏空曠得出奇,隻有一個普通的電腦桌台,孤單的沙發占據著在剩餘空曠的中心。

就像是個普通人類的家,看不出任何血腥的痕跡。

他們繼續向裏探尋著,看到的隻是同樣普通的兩間臥室。

而臥室裏隻有淡淡的,類似薄荷的香味。

不同的是,這種味道更加刺鼻,但似乎香味更濃烈持久。

但情況從他們打開廁所的第一步就變了。

濃烈的血味撲鼻而來。

前麵是依舊平常的馬桶和洗漱池。

還有一個。

向黑暗處無限延伸的。。。。。。

洞穴。

洞穴裏是被暴露得清清楚楚的黑暗和血腥。

還有隱隱的求救聲。

線人很安靜地向洞穴裏走去,那兩人也跟了上來。

和預想的不同,洞穴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肮髒不堪。

這裏被幹淨的瓷磚砌滿,上麵掛滿了照片,照片上的陽光燦爛,大多抱著老婆孩子。都是溫暖的陽光座位背景,溫暖的讓人發顫。

他們繼續走著,就是這樣的溫馨照片,被掛滿了整個牆壁,直到道路機頭的鐵門前,這都想一個普普通通的私

人畫廊,沒有任何異樣。

除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強烈的腥臭味。

還有潔淨的道路盡頭的,

小鐵門。

光線照到那裏的時候。

把三人都嚇了一跳。

滿滿的殘缺的白骨散落在小鐵門後的地上,粘稠的的血液倒映著源琛的最要好的朋友。

那是個記者,胸前掛的證件上的名字被血完全掩蓋了,但是依稀能確認他的身份。

記者正跪在地上奄奄一息。滿身都是抓痕。像是被野獸撕咬過一樣。

源琛仔細地看了看記者脖子上被快要被傷痕淹沒的細小的針印,又看了一眼手機地圖上的紅點,

他接著低下了頭,擦了擦證件上的血,他遲疑了好一會,又自己點了點頭。

他再次會過頭朝著身後兩人點了點頭:“就是他。”

源琛眨了眨眼,

“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是他。”源琛說:“快點救他出來吧。”

“這家的主人就今天早上會出去工作,再不快點行動會來不及的。”

白殷霖和滂斷也沒有猶豫,相互點了點頭,想用自己的力量拆開枷鎖。

他們利索地拿出了黃色的基路伯強化劑,紮進了手臂。接著很快讓手臂稍稍用力,直接砸斷了鐵索。

性命垂危的記者被他們緩緩地抬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麽?”

這時候,突然有聲音冷冷地從背後傳來。

“巴別塔頂層是觀光層,平日裏應該會有很多遊客的,今天怎麽了?”

“怎麽會有人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直接綁架?並且現在外麵沒有任何動靜?”

燁綺焦急地跑向不遠處的巴別塔。

這棟高樓現在依舊正常運營,從外麵看來頂層沒有任何動靜,根本不像發生了綁架案的樣子。

他又仔細看了看塔頂。

似乎是有一點過於平靜了。

塔尖的避雷針下是巨大的風扇,被鋼鐵包圍著,不知道有何用處。

再往下就是遊客能達到的最高的塔頂。

玻璃環繞著這一層,他又突然透過玻璃看到了裏麵血腥的場麵,甚至他都隱隱感覺到了裏麵的血味。

他加快了步伐,血管開始慢慢膨脹了起來。

“你們想救這個罪人,是嗎?”那人說著,語氣卻意外地十分頹唐。

“你是誰?”滂斷問道,心髒劇烈跳動著,相當慌張。

“這裏的主人。”那人眼神十分黯淡,卻在仔細看到滂斷之後變得明亮起來。

“拿非利嗎?”

“是”那人不緊不慢地說:“事實上這個小鎮子裏的幾乎所有居民。”

“都是拿非利。”

“你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麽?有很多普通人都聽說過這個讓他們害怕的貧民窟的。”

“你想就這個家夥?”

“其實你可以救他,我甚至可以不吃掉他,但是沒有用。”

“他在你們那裏是垃圾,而我們的責任就是消滅垃圾。”

“垃圾就算從小的牢籠裏逃出去了,他也逃不出自己的命運的。”

“我不會吃掉這種廢物,總有人會的。”

“垃圾?廢物?”白殷霖歪過了頭,表現得很困惑。

這可不是老板的計劃,她的心一樣跳得很快,生怕這個主人說出什麽禁忌的話出來。

“你們在這裏想幹什麽?你們還要禍害誰?”

“禍害?”主人搖了搖頭:“你覺得拿非利生來就隻會禍害你們嗎?上來就是隻會吃人的禽獸嗎?”

“我們也想過要改變,我們曾經瘋狂地向你們安全組祈求抑製我們吃人衝動的藥劑。”

“但是你們這群家貓就是不給老鼠從良的機會。”

“最後我們做了最大的妥協,把正常守序的拿非利盡可能地聚集到這裏,過著這樣苟且的生活。”

主人說著,拿下了瓷磚牆上掛著的照片,不停撫摸著上麵的孩子,還有父母,他們笑著,幸福豐滿得能從畫麵裏溢出來。

“每一天,就是這種垃圾。”主人低著頭,緩緩走向癱倒在地上的記者。走向他們。

“就比如這種用自己在報社動用自己影響力靠輿論來博取眼球的,混淆是非博取利益的垃圾。”

“他們就很有可能因為不長眼,觸及到了安全組的利益的。”

“他們就會被審判,甚至審判連審判都沒有,就直接被送過來。”

“他們會被送過來,或者是被糊裏糊塗地派進來。”

“然後這群垃圾就會成為我們用來填飽肚子的糧食。”

“我們就會每天晚上幫你們這群自詡無辜的,愛好和平的人們消除垃圾。”

“而白天我們會用我們進化過的,強大的頭腦和身體,混在你們當中,成為你們中的佼佼者,幫你們創造最大的價值。”

“這樣多好。”

主人走到滂斷麵前,抬起了頭,瞳孔裏充滿了挑釁的火焰。

白殷霖十分困惑,眉頭在黑暗裏緊緊鎖著。

什麽抑製吃人本能的藥劑?

什麽叫做這是商討好的結果?

她以為自己已經知道足夠多的內幕了,但是這些讓她猝不及防的可怕信息卻開始讓他對老板的目的產生了懷疑。

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你有什麽資格說他們是垃圾?你們有什麽資格說你們仁慈?”

“誰給你的資格說他們是垃圾?他們是人啊!”

“他們是活生生的人啊!”

滂斷放肆地叫著,帶著滿腔的憤怒,以為自己能權衡著所有的對錯。

“哦?”

“你以為我們不是人嗎?”

“我們就不配做活生生的人嗎?”

像是預料到了滂斷會這麽回答,主人輕笑了一聲。

“又或者,你以為你們這群怪物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你們不給我們權利安康地活下去,我們為什麽要對這些罪人施以仁慈?”

“嗯?”

“為什麽啊?”

主人的麵孔頓時扭曲了起來。

“為什麽啊!”

主人吼了一聲,憤怒地撕扭起了相冊,溫暖的笑容在他的手上變得扭曲而破碎。

“我們不是人嗎?你們不給我們做人的機會,我們為什麽要給這些罪人活下去做人的機會?”

“他媽的為什麽啊?”

“你以為我們是萬惡之源?你他媽的以為我們是禽獸?你他媽的以為我們不想變回原來的樣子?”

“你們有什麽資格殺掉我的家人?誰給你們的資格啊?”

“你們願意原諒野蠻的罪犯,都不願意認同我們的存在嗎”

照片被重重地甩在地上,上麵的主人的臉被扭曲的如同惡魔。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們是垃圾?”

“英勇的大少爺,您經曆過絕望嗎?”

“誰給你的資格來藐視我們的艱苦?”

滂斷語塞了,不知道能說什麽。

“你也不要以為你真的是能權衡一切正義善惡的天使基路伯。”

“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基路伯不過是上帝的製裁工具罷了。”

“而你還以為你們的上帝是正義的?”

主人說

這話的時候不停喘著粗氣,像是在控訴著世界的不公,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主人根本沒留給滂斷插嘴的機會,說完直接轉過了頭,向著洞穴的外麵走去。

而本來,滂斷也沒有話可說了。

“跟我走。”主人停了一下,頭也不回地對後麵的人說。

“什麽?”滂斷問道,以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跟我走。”主人又說。

滂斷也沒有細細思考,隻是突然莫名覺得現在前麵的“怪物”值得他去信任,便直接跟了上去。

他們又走了一遍剛才的路,牆上相框靜靜掛著。

滂斷又看了一眼那些照片上開心的主人,猛地感到有些心酸。

他其實也有很多這樣的合影的,照片上會是三個笑容真誠本就殘缺不全的一家人。

然後他們背後永遠都是光明。

但是現在一切都回不到當初了。

其實滂斷也是絕望過的。

絕望之後的那三個人,現在都變了模樣。

一個變成了現在的獵人,這是滂斷

另一個變成了半癱瘓在輪椅上的病人,那是滂斷的妹妹。

還有一個已經不在了,成為了拿非利們的犧牲品。

那是他們的哥哥。

其實他之所以要對拿非利那麽在意那麽恨之入骨。

就是因為自己的哥哥啊。

他感到自己的口袋裏的小東西。

那是他的口琴

光亮的小東西一直被擠壓在自己的口袋裏,不停地硌這著自己疲憊的肌肉,消磨著自己的回憶。

滂斷眼角**了一下,變得有些濕潤。

不過他沒有哭出來。

他在不深的洞穴裏慢慢走著,寂靜的眼淚慢慢滑過。

他還記得三個不小的孩子一起跪在地上被父親嗬責。

他還記得自己跟著某個人學口琴,而某個人又跟著自己學鋼琴。

卡瑪林斯卡婭。

對嗎。

他還記得已經不是小孩的三個人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一起東聊西扯,對話毫無營養但他們依舊過得十分快樂充實。

就這麽無所事事地過一個下午,連空氣裏細小的灰塵都是純淨的。

噢?這一切都被毀掉了。

被他最恨的怪物,被他最唾棄的禽獸們毀掉了。

可知道嗎?

其實老板和自己也是一樣的人對不對?

大家都是紅了眼的野獸。

都被對方殺掉了最重要的人。

都。。。。。。

都很可憐不是嗎。

他能做什麽啊。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使者,隻要戰勝了拿非利——邪惡的化身,就能創造和平,讓自己的怨念和詛咒得到解放。

真的可以嗎?

嗬嗬。

他低聲說。

巴別塔是城市安全組股東所建造的全市第一高摩天大樓。

塔高超過500米,樓層121層

該塔建造於四年前,在原有的安全組大廈被炸毀後,安全組又出於紀念曆史的目的斥資在原址上建造了該塔。

該大樓的名稱象征著通向上帝的高塔,巴別塔。

該創意來自於安全組全體基路伯獵人,象征著所有人對究極和平,美好生活的期盼。

巴別塔的設計一樣別出心裁

塔頂的風車造型靈感來源於以西節書。

“在伊甸園的東邊安設天使基路伯,和轉動火焰的劍,要把守生命樹的道路。”

而這一風車既象征了守護生命的不斷旋轉的聖劍,也強調了基路伯做為我們的守護者的偉大與艱辛。

電梯慢悠悠地向上攀升著,裏麵音響機械地播放著觀光解說詞,電梯隻有燁綺一人,他已經在進入大樓之前提前帶好了麵具。

巴別塔本來就是個詭異的地方,因為爆炸,這裏據說存在著不少亡魂。

而且這棟樓的地下一層是不存在的。

而今天這裏更詭異了。

就在這個電梯裏,這個密閉空間裏不但沒有人,而且空氣裏還有不淡的煙霧,還有一股隱約的。。。。。。

乙醚味?

他加速了呼吸的速度,血液在他體內高速地流動,電梯的顯示屏幕上的數字也隨之便成了121。

電梯門打開了。

他幾乎是衝了出來,差點打了個趔趄。

但出乎意料的,

在剛才看上去血腥無比的頂層,實際上卻什麽異樣都沒有出現。

沒有大聲求救的人類,沒有爪牙飛舞的怪物。

隻有一群像是受到了驚嚇的遊客,他們見到了他們城市新的英雄,有些小興奮,但是更多的是困惑。

不過更困惑的是燁綺。

到底發生了什麽,剛才的短信是什麽?

惡作劇嗎?

他呆呆站著,血液狂躁地流動著,卻無處將能量釋放出來。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並沒有讓場合就這麽繼續尷尬下來的是突如其來的意外。

在這安靜的場麵持續了僅僅幾十秒之後。

人群中就突然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那又是一隻變回原形的的拿非利!

怎麽會?為什麽這麽巧就在燁綺進來的時候剛好變異了?

燁綺沒猶豫,直接衝了上去,燃燒起了自己的能量,身體在拳拳到肉的擊打與撕咬中沸騰了起來。

燁綺不斷戰鬥著,而他隱隱感覺到周圍有淡淡的煙霧在不斷產生。而周圍的一切都在隨著煙霧的增多變得越來越模糊。

不斷地,不斷地。

空氣變得愈發渾濁,人們害怕的尖叫聲變得愈發的刺耳。

突然在另一邊又是一聲嘶吼。

又是一聲怪物的嘶吼!

“啊!”

燁綺眩暈了一下,看向了周圍。

發生什麽了?

他眨了眨眼睛,再次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這太蹊蹺了!

他的周圍。

他周圍的,剛才的旅客們,幾乎全部變成了工蜂拿非利!

這不可能,這隻是幾十秒的功夫!

場景就像被完全換了一遍!

全都變了!

剛才的所有普普通通的人類,都在這瞬間變成了弱小的傀儡怪物!

工蜂!

隻有中間一個女人被怪物圍在中間,一邊顫抖的按著相機按鈕,一邊不斷地呼喊救命。

燁綺也開始猙獰地吼叫了起來,尖利的牙齒開始高速生長,帶著黑色的血液從牙齦濺出,而手臂的骨頭也刺破了表皮,長出了利刃。

他的身體也開始狂暴化了起來,部分部位已經變成了拿非利的形態。

他用肘關節上的刺利落地刺破了那隻怪物的胸膛,狂暴地瞬間解決了這個麻煩,接著他轉過了頭,向那一群工蜂拿非利衝了上去。

逐漸變濃的迷霧中,他依靠著骨子裏凶殘的本能,雙手開始瘋狂地揮舞。開始了自己正義的屠戮。

在濃霧當中,使燁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工蜂拿非利的身體好像意外地極其脆弱,相當不堪一擊。

“哢嚓哢嚓!”

快門聲又一次悄悄地響起。

濃濃的迷霧中,強大而模糊的英勇身姿倒映在鏡頭玻璃上,在不斷地哢嚓聲被記錄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