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醒了,命挺大

傷口很痛,每一下攀爬都用盡他全身力氣。不服輸的性格驅動他,強忍著傷痛,不停向上。

所幸雨已經停了,但崖壁很濕滑,幾次踩脫腳,險些掉下去。

爬到一半的時候他幾乎虛脫,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滴落,但他的雙眸始終閃動堅韌,沒有一絲恐慌。

仿佛這天地之間就沒有能讓他畏懼之事,即便是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他還是冷靜異常。

短暫的休息,後背的傷口被汗水侵濕,那種刺骨的疼痛一般人都忍受不住,雙手微微顫抖,有些抓不住繩索,咬牙用意誌力,強逼自己適應疼痛。

體力有所恢複後,又繼續攀爬,心裏記掛那個小丫頭,以及她所說過的話。

在他精疲力盡的時候,感覺手裏的繩索在緩緩自動上升,唇邊露出一抹笑意,榮九還是沒聽他的話。

待他被拉上懸崖邊,入目就是榮九關心的目光,看得出他很著急。

“澤哥。”

“沒事,她呢!”

榮九上前拉住他的手,他就知道澤哥一定不會有事,曾經的槍林彈雨,炮火連天,倆人都能活下來,這點危險算什麽?

秦立澤沒有顧及自己,張嘴就問白小西。

“她已經被送回別墅了。澤哥何時對女孩這麽關心過?是不是.....”

榮九臉上的關心被促狹代替,他笑的很曖昧。

“回別墅。”

秦立澤淡淡睥了一眼,接觸到他的目光,榮九聳聳肩收起笑容,跟在秦立澤身後朝別墅走。

白小西一直渾渾噩噩,做了好多夢說了許多胡話,淚水更是流起沒完。

何醫生來了,榮九要求他先幫秦立澤看,他的傷有些觸目驚心,整個後背一片血肉模糊,讓人很擔心。

“先看她。”

誰知道他的提議再一次被澤哥否定,他大手一擺,指揮何醫生去看白小西。

“澤哥,你是怕她死了,蘇老鬼不出來?還是心裏......”

榮九不死心的八卦著,他總覺得澤哥對這丫頭的態度不正常、

澤哥很惜命,因為他說過他的命不屬於自己,今生不為父母報仇,沒資格死。

可今天的情景,白小西沒怎麽受傷,可澤哥傷的不輕。

還有這丫頭被毒蛇咬了卻沒死,澤哥一定幫她吸出毒血了,這可是很冒險的事情,若是嘴裏有點小傷口,那可是直接要命。

幾次冒死救她,這不像澤哥的作風,除非是他喜歡她?可這也不大可能,從昨夜到現在他們一共才認識兩天。

對一般人來說,這隻能算是相識的陌生人,最重要的是這丫頭是澤哥仇人的女兒。

就衝他抽小丫頭的鞭子看,他心裏還是很恨她的。難道是因為有了一夜情?

身為小處男的他愛上他第一個女人?記得在書上看過,一個女人不論有多少男人,能進她心的都是那個最初擁有他的男人。

難道這點對男人也有用?他努力的想,頭都想痛了,也沒想起他第一個女人的模樣。

酒後失身,他隻記得這幾個字。十八歲的時候就有了第一次,他的印象卻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老九你今天話有些多了。”

秦立澤冷冷睥了他一眼,

對他那賊兮兮的笑容感到很生氣,像是被人窺探到秘密一般,他的臉微微泛紅。

“好,我不說,這樣老何先給她看,我先看看你的傷。”

榮九見澤哥有些惱羞成怒,急忙舉手投降,他最怕澤哥生氣,他一生氣擺出一副冰山臉,他卻最怕寂寞。

這次秦立澤沒有反對,抬腿朝樓上走,剛走出兩步,他眼前一黑,晃身摔倒在地。

榮九見狀急忙抱住他,喊蓮姐去叫何醫生,他則抱起大哥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此刻他沒心情嬉笑,難得正經的皺著眉,心疼的看著秦立澤。

何醫生檢查過後,建議送他去醫院,因為骨頭斷了,在家裏無法接受治療。

榮九長抽一口氣,骨頭都斷了,還強撐著自己爬上來,不想要命了?

“那個女孩怎麽樣?”

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榮九想起白小西,他有些不放心單獨讓老何和她在一起。

“我給她打了破傷風針,現在注射清毒,沒什麽大礙,不過還是送醫院保險些。”

何醫生照實回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秦立澤身邊出現女人,看神情好像很緊張她。

“那就好,一會兒我送大哥去醫院,順便送你回社區。這個女孩兒的事情,不要對外人說。”

榮九滿意的點點頭,順便囑咐他一句,他故意壓低聲音,表情很曖昧。

何醫生當即明了,這些有錢人,戀情都需要保密。當即不再多說,留下一些藥,又囑咐一些應該注意的事項。

救護車來後他跟著一起回市區,對秦立澤的傷他很擔憂。

兩天後白小西從昏迷中醒過來,望著房間的屋頂發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山穀中。

那種失重墜落的感覺還存在,還有那條眼鏡蛇,鮮紅的蛇信恍如就在眼前。

猛地坐起來,她竟然還能活下來?扭頭看向窗外,那溫暖的陽光正肆意的照射萬物,她唇畔綻放一抹絕美的微笑。

可下一刻看清楚屋裏的擺設後,她臉色的笑容迅速消失。

本以為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她醒了就會離開這裏。

“醒了,命挺大。”

還沒等她從難過中緩過來,一個酥的悅耳的男聲在她身邊響起。

捂住臉白小西討厭再看到這個妖孽男,更害怕看到那個冷酷的男人。

“你得感謝我哥,要不是他救了你,就你這小身板現在早交代在懸崖下了。”

榮九看到白小西的排斥,笑的很燦爛,微微傾身往她耳中吐熱氣。

白小西被他的舉動嚇得不輕,下意識的推開他,抓起被子護在胸前,警惕的看著他。

“哈哈,我是狼吃人哦!”

逗她是件有趣的事情,他笑的更加風,騷,手摸下巴故意色色的看著她。

他這副樣子把白小西嚇的不輕,同時也把她心裏的火氣勾起來,隨手抓起枕頭扔向他。

“滾出去。”

怒喝聲隨之從她嘴中發出,她已經受夠了,絕對不能再讓人任意侮辱。

“嘖嘖嘖,帶刺的玫瑰我喜歡。”

榮九笑的更加得瑟,故意往白小西床邊走了兩步,當看到她變得慘白的俏麗後,放聲大笑,覺得心情好極了。

“哈哈,

有點意思,不怪大哥對你念念不忘。”

“那個惡魔,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榮九的話勾起白小西心中的恨意,眼前浮現出那個男人冷漠的臉,藏著冰霜的眼,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後背傳來疼痛,提醒他曾對她做過什麽?

“切,不怪說女人都是沒良心的動物。我大哥為了救你身負重傷,你可好,還想吃他的肉?不過......你好像真的吃過哦!”

榮九笑的很曖昧,話語裏意有所指。

白小西當即紅臉,憤怒的瞪著他。兩個男人兩個大變態,一個總是色,迷迷的,一個總是冷冰冰的。

眼前的男人總是拿言語挑逗她,另一個則拿皮鞭淩虐她。

她這是走了什麽背運?命運是不是覺得耍她不過癮?

“好了,白小西。”

突然榮九喊出白小西的名字,同時收起嬉笑,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白小西有片刻恍惚,愣愣的看著榮九。

“嗬嗬,今天就放你走,找錯人了。”

榮九見她微張著小嘴,呆萌的模樣很可愛,心海如同被扔進一顆石子,蕩起陣陣漣漪。

他這次說話很溫柔,像是在哄小孩兒,又像是怕嚇到這可愛的小美女。

“抓錯人?抓錯人?”

白小西輕聲念叨著,眼圈漸漸泛紅,狠狠瞪著榮九,胸口急劇起伏,似有岩漿即將噴發。

隻一句抓錯人就害的她九死一生?

隻一句抓錯人就害她失去初,夜?

隻一句抓錯人就害她被淩虐?

隻一句抓錯人就害的父母慘死,小弟殘廢?

“......”

她死死咬住下唇,連珠炮被她咽進了肚子裏,她還在他們手裏,還是待宰羔羊。

若是這連番的指責說出口,他們還會放心的送她走嗎,恐怕會直接滅口吧。

“是不是想去告我們?”

榮九從她的目光中讀懂她的心,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嘲諷,像是在嘲笑白小西自不量力。

“......”

白小西瞪著他,卻不敢開口,若是可以用眼神殺人,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實施。

“告訴你,第一你沒有證據,第二......想想你弟弟,若是告我們,那他就會被你連累。”

榮九目光轉冷,居高臨下看著白小西,那樣子就是在赤果果的恐嚇。

“我......不會告你們。”

這一刻白小西被他打敗,這個世界上她隻剩下弟弟一個親人,她絕對不敢拿他的安危做賭注。

但榮九的話,讓她更加確認,父母的車禍就是他們所為,若是榮九知道她心裏所想,定會抓狂。

從來都是他冤枉別人,這次他和秦立澤卻是比竇娥還冤。

“算你識相,這張支票給你,算是我們的補償。”

榮九遞給白小西一張支票,上麵赫然簽著秦立澤三個大字,筆體蒼勁有力,也顯示著他的霸道。

白小西本想將支票撕碎,扔到榮九那張討厭的臉上。可想到弟弟的醫藥費,她猶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