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三章 獲救

傷口微微泛白,這是感染了?可今早抽的鞭痕,怎麽這麽快就感染?

當他聞到白小西身上淡淡的浴液清香時,才明白她這是帶傷洗澡,也沒有做保護措施,所以才會感染傷口。

此處空曠無人,手邊也沒有藥品,榮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下來?

耽擱下去,這小丫頭很可能破傷風感染致死。若真是仇人的女兒,死就死了。

可如若不是,他就害了無辜的性命。正思慮間,懷裏的小人兒,像是找尋溫暖一般,往他懷裏靠,身子軟軟的柔若無骨。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加上那滿麵的緋紅,以及那半開的衣領,當真有誘人犯罪的魔力。

秦立澤的目光落在她微啟的紅唇上,那裏的甘甜讓他著迷。

喉結滑動,他忍下心頭的悸動,將她抱在懷裏看著外麵的雨霧。

這裏的草藥並不多,即便是有應對經驗的他也不清楚,他隻知道簡單的幾種急救藥。

看向自己的愛車,此刻已是一副空架,黑乎乎的哪裏還有平時的風采?

車裏原本備著急救箱,裏麵有抗生素藥物,可惜啊!現在恐怕早已經付之一炬。

秦立澤的眉頭皺的更緊,白小西在他懷裏不時的說著胡話,基本上都是關於她媽媽和爸爸,以及住在醫院的小弟。

此刻秦立澤不再懷疑她的話,而是心思一動,有意識的誘導她。

“你爸爸在哪裏?”

低沉的聲音帶著誘惑,在白小西耳邊輕輕響起。

“他死了......死的好慘......好多血.....”

白小西痛苦的回答著,緊閉的雙眼中滾落滴滴晶瑩的淚珠。

秦立澤頓了頓,若她真是蘇龍的女兒,這番話的可信度就有待商榷。

可若不是?那這個女孩兒是不是有些太淒慘了?

“小弟.....小弟你醒醒......姐姐來看你了”

在他深思的時候,白小西又開始說胡話,她眼中的淚水冒的更急,悲傷的神情惹人心疼。

“呼......”

秦立澤長呼一口悶氣,心頭很沉重,看著白小西的眼神很複雜。

這樣下去不行,不盡快把她帶出去,能不能過去今夜都是未知數。

輕輕將她放在地上,讓她後背靠著崖壁,脫下身上的西服蓋在她身上,目光觸及她性感的鎖骨,剛剛壓製下去的衝動又有昂頭的趨勢。

“呼.....。”

秦立澤收回目光站直身體,暗暗吐槽。他這是怎麽了?從昨晚到今天,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曾經冷靜自持,泰山壓頂麵不改色。如今麵對一個小小女子,他幾次三番打破自己的定力,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雨像是永不知疲憊一般,淋漓的下個沒完,秦立澤心頭升起煩躁,這樣耽擱下去天可就黑了。

此時懸崖上麵一片喧囂,榮九臉色凝重指揮著他的手下。

“你們到懸崖下搜尋,不要放過任何地方。”

“你們幾個,跟著我一起從這裏爬下去。”

幾年來榮九還是第一次這麽凝重,心口沉甸甸的壓了快大石頭,一直暗暗給自己打氣,澤哥不會有事的。

但是心卻好慌亂,和澤哥出生入死無數次,哪一次不是談笑中化解危機。

可是麵對這樣高的懸崖,他無法淡定,更無法催眠自己。

尤其是看到懸崖下升起黑煙時,他的腿都軟了。如此高度,加上汽車爆炸,恐怕大羅神仙也難逃生天。

強作鎮靜的調動手下,自己則準備好攀岩而下,隻是這些都需要時間。

等他準備好一切,磅礴大雨就傾盆而下,讓本就難攀爬的崖壁更加濕滑。

手下不同意他冒險,可誰都阻止不了心意已決的他。

和澤哥早已經親如手足,如今手足有難,他怎肯獨安?

眼前浮現那個美麗倔強的女孩,澤哥出事,她恐怕也好不了,那麽完美的女人,若是香消玉殞也是憾事。

可她畢竟是仇人的女兒,死不足惜。對她的惋惜,遠不及失去澤哥的恐慌。

收拾好一切,冒著狂風暴雨,他攀岩而下。

他的身影宛若狸貓般靈活輕盈,很快就消失無蹤。

風嗚嗚的在他耳邊肆虐,腰間的繩索被風吹的亂晃,不過這些都難不住他,當雇傭兵時比這更惡劣的境況都遇到過。

隻要澤哥沒事,他一切都無所謂。長達十四年的友情,他已經把他當成親哥哥。

懸崖峭立,越是往下攀爬他的心越涼,隻是不親眼看到澤哥的屍體,他怎麽都不會放棄。

當他腳踩實地時,肩膀被重重一擊,當即他桃花眼中蓄滿淚水,返身抱住襲擊他的人,大手用力拍打他的後背。

“就知道你沒事,九命貓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死?”

“臭小子,這麽晚才來。”

秦立澤眼角也濕潤了,原本的冰山臉也有所瓦解,他就知道義弟一定會來尋他。

飛落的雨滴解了他們倆的無奈,若不然兩個大男人淚眼對淚眼多尷尬?

“來的很快,先幫我把她弄上去。”

秦立澤很快恢複以往的冷漠,仿佛剛才的激動沒有出現過。

指著岩石下的白小西,對榮九吩咐著。

“她怎麽了?”

榮九看到靠在岩壁上昏迷不醒的白小西,心裏暗暗一驚。若說澤哥能活下來不稀奇,可這丫頭也能完好無缺實在出乎意料。

“被蛇咬了,另外有些感染。”

秦立澤簡短明了的解答榮九的疑問,大手用力扯了扯繩索,確定夠結實後,返身往岩石下走。

“蛇?毒蛇?”

榮九跟在他身後,他是個很打眼的男人,但是在秦立澤身邊就被他的氣勢奪去風頭。

倆人的外貌性格都截然不然,一個吊兒郎當,風華絕代。

一個冰冷刺骨,霸令天下。可就是這不同性格的男人,在一起時卻不顯突厥。

岩石下白小西依然昏迷不醒,大而有神的雙眸緊緊的閉著,長而卷翹的睫毛擋住其中光彩。

此刻她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真會認為她已經掛了。

“是。”

秦立澤惜字如金,一個字都不肯多說,榮九早已經熟知他的脾氣,根本沒在意。

桃花眼中閃動一抹好奇,被毒蛇咬了?那是需要吸出毒血的。修長的大手摸著下巴,笑嘻嘻的看著秦立澤。

“澤哥,這裏貌似隻有你們倆人。”

“嗯。”

秦立澤睥了一眼榮九,對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很是不以為然。

“那麽問題來了,是誰幫她把毒血吸出來的?蛇又咬在她哪裏了?胸部?或者......”

榮九臉色笑意更濃,閃動璀璨的桃花眼,在白小西身上流連。

秦立澤不動聲色擋在他和白小西之間,這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想其他男人看到白小西的美好。

“手腕,我吸的.......你問完了嗎?”

秦立澤俯身抱起白小西,寒冰一樣的黑眸掃了榮九一眼,聲音淡淡的卻多了分威懾。

“問完了,澤哥我來抱吧!你後背有傷。”

秦立澤彎腰的時候,榮九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後背,當即收起嬉笑,伸出手想接過白小西。

“不用。”

秦立澤下意識的擋開他的手臂,將白小西往懷裏抱了抱,邁開大步朝繩索方向走去。

“澤哥,你的後背傷的很重,懸崖這麽高,你確定不會把這丫頭扔下來嗎?”

榮九看到他想把白小西綁在背後,急忙上前製止,這還了得,就看澤哥的傷,自己上去都有難度,再背個人不是玩命嗎?

秦立澤抬頭望了一眼,懸崖好高,一望不到頭。他沒傷的時候攀爬不費力,現在真不敢說。

後背的傷很重,動一下鑽心的痛,抱著白小西走這麽幾步遠,就已經汗濕衣襟,帶她上去......

“好吧!你背著她上去,我等會兒自己上去。”

向上攀爬的時候,不可避免會觸動後背的傷,難度的確有點大。

“澤哥你等我上去,到時候我叫人往上拉你,不要自己爬了,你的傷很重。”

榮九接過白小西,邊將她綁在自己後背上,邊不放心的囑咐秦立澤。

“我沒事。”

秦立澤不喜歡靠別人,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懦弱。

“澤哥,別逞強。”

榮九見他不肯聽,就有些急了,說話不經過考慮,等說完看到澤哥冷了臉,才後悔。

“對不起澤哥,我也是擔心你。”

“我知道。”秦立澤沒有多說,而是仔細檢查一遍,確認安全才淡淡說了一句。

幽深的雙眸一直盯著白小西看,剛剛他勉強找到一點板藍根,給她吃了也沒見有起色,還是高燒不退。

“上去先不用管我,叫老何來一趟,給她看看。”

老何是他的專屬醫生,為人很仗義,他很信任他。

“你不怕這丫頭,把咱們綁架她的事說出去?”

榮九聽了有些急,雖然老何可以信任,但這是綁架犯法的,他能保守秘密嗎?

“放心。”

秦立澤拉了一下攀爬繩索,滿意的點點頭,見榮九疑惑的看著他,輕笑一下,這小子警惕性還挺高。

“我先上去了。”

榮九見他那麽肯定,也就不再多說。反正澤哥不做沒把握的事,他這也是瞎操心。

後背的女人熱度驚人,他知道不能再耽擱,雙手抓住繩索,快速攀爬。

別看他人高馬大,可這動作是相當靈敏,如同猿猴一般。

秦立澤一直仰頭看著他們,眼見著他們的身影變成一個小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心總覺的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麽?估算一下覺得他們已經上去了,他抓住繩索快速的往上攀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