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酸楚

第十八章 酸楚

“什麽？你的意思是，迪特馬爾這老家夥純粹就是在玩兒我？”

從紐約紅牛俱樂部的辦公大樓出來，抱著一份剛剛簽訂的職業合約，秦壽原本笑吟吟地麵容，在約翰的幾句話之下，頓時像踩了狗尾巴一般，跳著不斷叫嚷。

原因很簡單，約翰告訴秦壽，事實上，這次的試訓就是走個過場，不管秦壽表現得怎樣，就算是糟糕得如同一坨****，迪特馬爾也會給他一份職業合同的。

對此，約翰也很是疑惑。不過在和迪特馬爾交談之後，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原因有兩點，其一是通過上次的友誼比賽，秦壽的技術特點以及缺陷都表現得極為明顯，通過教練組的交流，得出的結論是，秦壽有很強的天賦，盡管很多基礎性的東西表現得很小白，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後天培養的。所以還是值得將秦壽簽下的。

其二就是亨利的力薦打動了迪特馬爾。盡管亨利是國際足壇頂級巨星，同時也是球隊價值最昂貴的球員，但畢竟也隻是一名球員而已，按理說根本無法在引援方麵有什麽發言權。不過迪特馬爾是很善於聽取旁人建議的一名主教練，再加上他確實對秦壽很有興趣，於是秦壽便成功的成為了紐約紅牛隊的一員。

其實說穿了，這就是紐約紅牛隊的一次賭博。如果秦壽未來發展得不錯，那麽無疑紐約紅牛的賭博成功了，以極小的代價換回了一名優秀的球員。如果失敗了，也不打緊，不過是一份球隊最低檔次的合同罷了，這點錢，紐約紅牛還不放在眼裏。

所以說，這筆買賣紐約紅牛倒是不虧本。

不過對於秦壽來說就很是鬱悶了。

原本因為僅僅一天試訓就成功拿到了職業合同，這讓暗自得意的他跟吃了個蒼蠅一般惡心，自己這麽賣力的表現自己，被教練和隊友們使勁折騰，並且還鬧了不少笑話，結果突然告訴他，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都是可以省略的，這確實是讓他無比蛋疼。

“狗曰的，職業球隊裏也沒幾個好東西。”秦壽惡狠狠地罵道，看著正在旁邊偷笑的約翰，秦壽連帶著將他也給噴上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知道怎麽回事也不告訴我，詛咒你以後每次吃的豬扒都是半生不熟！”

“……”約翰無語地翻白眼。

不過不管怎麽說，能夠拿到一份職業合同，不用再像以前一樣四處打工，卻還賺不了多少錢，盡管這份合同的薪水也不高，但至少是一筆穩定的收入保障，更重要的是，比秦壽同時打幾份工所得的報酬強多了。

這確實值得令人高興的事情。

秦壽倒是挺豁達的，或者說是神經大條，和約翰打鬧了一陣，很快便將被迪特馬爾擺了一道的鬱悶中抽身出來，然後兩人便向著史蒂文森大學走去。這個好消息，自然是要分享給校隊的成員們咯。

………………………

和紐約紅牛俱樂部簽訂了職業合同，秦壽自然是要履行合同上所要求的義務，必須要每天和球隊一起進行訓練，聽從俱樂部的安排。

自然而然的，秦壽就和之前四處打工的日子揮手告別了。學業方麵，由約翰出麵，幫助秦壽辦理了休學手續，而紫羅蘭酒吧秦壽也沒時間去當“店小二”了。不過每天訓練結束之後，秦壽依舊會回到酒吧，偶爾幫老卡爾做點雜務，不過在老卡爾聘請了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做新的服務員，酒吧裏的酒客們圍著妹紙打轉之後，秦壽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多餘了，於是訓練結束之後，更多的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小窩。

日子開始變得枯燥起來。

秦壽每天所做的事情幾乎很少，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剩下的時間幾乎全部都耗在了訓練上。

而與隊友們的訓練不同，除了與球隊一起進行一些必要的熱身訓練，其他時間，秦壽都被迪特馬爾要求在場邊一個人進行基礎性的訓練。

譬如：顛球、帶球跑、甚至還有無球跑動……

每天看著訓練場上大家夥熱火朝天笑鬧著進行訓練，再看看自己苦逼地一個人在這裏自演自話，秦壽就是無比的羨慕。不過他也很清楚如今的自己在很多方麵都極為欠缺，自己一個半路出家的業餘球員，想要成功，就必然要付出更多，還要更加耐得住寂寞。

不過好在助理教練胡安隨時都陪著他，或者說是在他身邊“監視”著他，隻要秦壽有憊懶的心思或者行動時，胡安教練就會立刻沉著一張臉。不過秦壽倒是挺有韌性的人，認定了的事情就必定會咬牙堅持，這倒是讓胡安找不到“懲治”秦壽的理由。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每日苦練的秦壽有了一些進步，至少能夠將足球準確的傳到距離不太遠的目的地去。當然，這是在沒人逼迫的情況下，胡安曾讓幾個球員來配合秦壽進行傳球訓練，結果在隊友的逼搶下，秦壽的傳球又失去了準頭。

這樣的結果倒是讓秦壽很不滿意。胡安教練告訴他，傳球，盤帶是足球運動中最基礎的技術動作，雖然簡單，但卻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夠達到如臂使指的地步，這需要一點一滴的時間來積累的。

胡安對於秦壽的進度倒是很滿意。畢竟秦壽雖然踢了一段時間的野球，不過卻從未接受過正規且係統化的訓練，能夠在一周時間裏取的這樣的進步，已經極為不易了。

但是秦壽卻很清楚，這還遠遠不夠，他還需要付出更多，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追上隊友們的腳步。他隻能繼續訓練，繼續用他的汗水和堅持，來縮短他與隊友之間的差距，盡快的達到能夠在正式比賽中出場的水平。

………………………

周末的時候，紐約紅牛隊在主場迎來了常規賽倒數第二個對手，來自首都華盛頓的球隊，華盛頓特區聯隊（D。C。United）。

華盛頓特區聯隊今年的戰績不錯，目前他們在東部半區排名第4，參加外卡賽的資格已經鐵定到手。這並不代表華盛頓特區聯隊就已經無欲無求了，畢竟外卡賽雖然晉級季後賽的希望很大，但依然有被淘汰的危險，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直接晉級季後賽。所以，距離第3名隻有一步之遙的華盛頓聯隊勢必會全力出擊，以期拿到三分。

而對於主隊紐約紅牛來說，這場比賽同樣重要，稱之為“生死戰”也不為過。如今排名東部半區第6的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最後兩輪聯賽無法保持全勝，那麽連一絲晉級季後賽的機會也不會有——就算全勝，他們也得看排名第五的哥倫布機員（TheColumbusCrew）的臉色，剩下兩輪聯賽，隻要哥倫布機員贏下一場，他們依然沒有晉級季後賽的機會。

可以說，現在的紐約紅牛隻剩下理論上的晉級希望。不過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也都不能放棄。

一支球隊為了直接晉級季後賽的資格，另外一支球隊為了獲得外卡賽的資格而戰，兩支球隊在這場比賽中傾盡全力，火爆激烈的場麵不時發生。主裁判成為了本場比賽最為忙碌的人，從比賽開始到比賽結束，哨子頻繁的響起，一共出示了八張黃牌。

這場慘烈的戰鬥最終的結果卻是不盡如人意。兩隊最終戰成了2：2。在先丟一球的情況下，憑借出眾的個人能力，亨利頭頂腳踢連入兩球。不過在比賽第八十分鍾的時候，客隊再入一球。盡管後麵十多分鍾時間內，兩隊球員都殺紅了眼，可是卻都沒有取的進球，最終隻能握手言和，各取一分。

拿到1分的華盛頓聯隊的聯賽排名並沒有變化，依舊排名第4。而同樣隻拿到1分的紐約紅牛則是降到了第7名，事實上，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沒過多久，在另外一座城市中，哥倫布機員隊獲勝的消息傳來，所有紅牛人都清楚，不管他們的結果如何，他們的這個賽季，已經提前結束了。

在紅牛公園四萬多人的注視下，亨利看著表情落寞的隊友，甚至有些年輕球員的臉上還帶著絲絲淚痕，心裏同樣有些酸楚。

盡管他加入球隊的時間並不長，盡管這個賽季的失敗與他並無太大的關係，不過沒有人會喜歡失敗的感覺，尤其是在足球場上，在這個拚盡一切隻為勝利的地方！

隊裏的老球員已經收拾好了失落的心情，開始挨個地安慰其他的隊友。亨利也加入人群。然後和隊友們手拉著手，開始繞場向全場的球迷表示感謝，以及……歉意。

而坐在看台上，本場比賽連18人大名單都沒有進入的秦壽，有些發愣。看著周圍或哭泣或怒吼的球迷們用自己的方式再宣泄著心中的情感，秦壽無言，心底卻泛起絲絲難以言喻的失落以及酸楚。

“這便是足球真正的魅力麽？”看著這一幕，秦壽心裏第一次產生了一種不可名狀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這不僅僅是一項運動，它也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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