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三條繩子捆四將

157 三條繩子捆四將

天蓬正在岸上等得心急氣燥,忽見河麵上水花翻起,兩人露出頭來,頓時心中一喜;又見他們麵容似有疲色,精力似有虧損,急忙問道:“怎麽,與那小賊交上手了?”

兩輔將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人慷然道:“稟將軍,未曾遇到那小賊……不過,這流沙河下果真有一座宮殿,且被大量妖類占據,我二人與她們廝殺了一番,擊殺數人!然,苦於無兵器在手,一雙肉拳力有不逮,無奈之下隻好上浮。”

另一個補充道:“那水下宮殿之中,估計有近百名妖類,將軍,這該如何是好?”

天蓬沉吟道:“她們實力何如?”

“實力倒是稀鬆平常,一拳一個,隻是人數眾多,殺得手軟腿麻,加之身無盔甲披掛,打將起來……多有不便之處。”

“既如此,倒不必擔心,我的紫金琢水火不侵,既便在這流沙河中依然威力不減,殺這些小妖如菜刀切菜一般容易輕鬆,隻是……老子的盔甲入水便沉,無法攜帶於身上,讓老子脫光去戰,未免有些不雅……這,可真讓人煩惱!”

“這個將軍不必憂心,我們適才取了不少妖人的紗衣,不知何種材料所製,入水卻不沉,將軍可圍在腰間。“說著,從水中提起一堆白色紗衣。

“如此甚好!待我下水擊殺妖人,活捉小賊!”張風博脫下盔甲,吩咐岸上兩名輔將好生看管,這才跳入水中,在水中脫了衣褲拋諸岸上,又將那些紗巾纏在腰間數層,讓先前二輔將在前方帶路,三人一起潛入河底。

岸上兩名輔將全副武裝,看守盔甲衣物兵器,此時見張風博三人潛下水麵,便坐下休息。豈料河麵上此時突然水波洶湧,沙湧浪起,轉瞬之間已將河水推上河岸,將兩人淹在水中。兩人頓覺渾身如墜千山,沉重難負,更被壓至水下,難以露頭,連忙屏氣息聲,手忙腳亂地脫下盔甲,這才浮到水麵,倉倉皇皇爬上沙丘。

這時再回頭看,卻見這流沙河水,湯湯洋洋,比先前更寬闊一倍還有餘。兩人心驚膽戰,顧不上擔心盔甲丟失,卻隻憂心河下天蓬將軍性命如何?他們不由料想,河麵起此突變,必然是將軍在水下有一番惡戰!

卻說兩名輔將領著天蓬再次下水,輕車熟路來到水下宮殿。穿過前廳,行至中廳,張風博果見十數名女子橫屍當場,不由戰意盎然,心頭一陣興奮。來至後廳門前,兩人示意將軍小心,便猛地推開了廳門。

好個天蓬將軍!門一推開,即不搭話,手中紫芒一現,紫金琢已然拋出,隻聽得慘叫連連連,隻不過一息之間,廳內近百名女妖全部死於非命!

張風博誌得意滿,挺胸昂頭,流星大步來至廳中央。

“哈哈哈……”天蓬狂笑數聲,連呼“爽快爽快!”先前與聞人之戰,若拳打棉花,一身本領空無用武之地,還處處受製於他,一腔鬱悶之氣此至才得以暢發。

兩名輔將自是不失時機稱讚天蓬威武神武,正在此時,不料地上眾女妖突然之間起死回生,一個個拖著斷肢殘體爬將過來,縱然手打腳踢也不退卻,連摟帶抱將三人纏得嚴嚴實實,三人越掙紮纏得越緊,頓然有一種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的恐懼感。

天蓬將軍何許人也!張風博,雖年紀輕輕卻已擔任此重大職務,統率天河“六十萬”天兵,雖說他是正任走後臨時上馬之將,屬於瘸子裏挑將軍,難免有些美中不足,但能被原主推薦認可也說明其絕非浪得虛名,自有其過人之處。

此時被困妖類人海之中,他不驚反靜,一口仙元真氣在胸中自由運轉,心中暗念金剛怒斥咒語,突然發出一聲鏗鏘巨音!天地之境二重,其仙力絕非尋常,頓時將聞人以天地之境一重設置的幻境虛像給驅散破功。

幻境一破,張風博五人頓時清醒過來,哪裏在什麽流沙界,他們還是在天蓬府院之中,並且就在屋子前的花園中。眼前站著幾人,不是聞人他們又有誰?

一輔將一時沒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叫道:“將軍,不好,我們中了他的妖術!”

“啪!”聞人扇了他一耳光,“妖你娘啊,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老子這是仙術!塗蟬姐,趕緊把他們四個的臭嘴給封起來,免得熏人。”

塗蟬如輕風拂柳的身姿,疾如流星圍樹一匝,四個輔將的嘴裏已被破布塞滿,再也無法言語半聲,隻能發出哼哼的不滿聲。

自從天蓬把“老漢”從流沙河邊趕走之後,聞人得以片刻休憩,趁機挪動了天蓬印,掀開了天蓬鍾,撥掉了天蓬尺,將塗善等三人從法寶之困之中解救出來。在張風博他們潛入河底之時,聞人繼續完善幻境場景,河底宮殿的原形其實就是天蓬適才飲酒作樂的屋子,近百名妖女的原形,其實隻有塗蟬一個而已。

法寶功能如此強大,聞人自然想據為己有,然而,這些法寶似乎隻聽天蓬本人的調遣,連老金都無法將他收入空間,隻能作罷。

天蓬抖目而視,發現自己與輔將四人都被綁在院中一株大樹之上,四人圍著樹綁成了一圈。眼前站著聞人等人,特別是美嬌娘塗蟬,一雙黑白分明的媚眼,滴溜溜隻往他們的下體瞄,不由頓覺心中一涼,低頭一瞧,不由又羞又氣,他的腰間哪有什麽絲衣,隻是幾根細細的樹枝而已,完全遮不住**的下體!

“看什麽看,沒見過基霸嗎?”張風博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塗蟬嬌媚一笑:“嗬嗬,還真沒見過……這麽小的!”

張風博氣得一口氣差點噎住。憤然側過臉去,看幾位輔將和自己一樣,全身**,盔甲全無,手足被綁得結結實實,嘴裏塞滿破布,顯然,這是為了防止他們運用法術。口不能念咒,手不能掐指訣,憑他們四人的功力,還沒達到僅憑意念就可施法的大羅仙境界。

看來,這臭小子不但狡猾多端,還心思細密,真是不能小覷!為今之際,隻能靠自己了。他低頭看看所綁繩索,認出這正是——死海斑魚皮所製,其中摻銀線,其表抹炭粉,正所謂常見的捆仙繩!

銀線環繞,可以讓被縛之人體內的仙力難以施發;炭粉覆蓋,則讓空氣中的元素難近人身。這種捆仙繩隻能使用一次,價格還不菲。聞人來之前,沒料到能把天蓬生擒活綁,自然不會準備這種繩子。那麽,這麽長的捆仙繩是從哪裏來的呢?

當聞人問有沒有繩子時,塗蟬、鷹融、蜍善他們三人,不約而同取出一條捆仙繩。至於他們為什麽會有捆仙繩,拿來做什麽用,聞人當然沒有問,一問就是罪。三條繩子連結在一起,在天蓬他們脫光之時就綁在他們身上了。

然而,這種繩索隻能捆住綱力未達天地之境的普通小仙,對於天蓬將軍而言,他不但擁有天地之境二重的深厚仙力,更兼具仙位護體之能。天庭所有的正職仙官,其紋章本身就具備一種強力護佑,能量來自於仙界核心之源。

看到此點,張風博頓時暗中運轉仙力,想一舉衝破捆仙繩。卻不料,以聞人的機智早就料事於先機,見他表麵裝?...

出的平靜表情,就嘿嘿一笑:“將軍可知,此時你的府院之外,即有玉帝派來的事務官?早朝已至,不見君至,陛下自然要派人看一眼的。他們在大門外呼門已有片刻,隻是礙於將軍之麵,還沒有破門而入。將軍此時若大吼一聲,震斷繩索,他們必然以為將軍有了危難,不顧一切衝入宅院,然後就觀賞將軍五人的美妙**了!”

“哼,我若脫困,擊殺爾等也不過一息而已,更不用說更衣這種小事!”張風博不屑。

“哈哈哈,將軍也太天真了吧,以為我們會留在這裏當你的砧上之肉嗎?實話告訴你,現在你看到的我們,不過是幻像而已,我們的真身早不在此地,之所以留幻像在此,隻是為了羞辱你而已!”

“去你娘的!”張風博怒罵道,“不管你逃到哪裏,老子都會找到你,並將你碎屍萬斷!”

“叭!”聞人狠狠抽了他一耳光,“老子沒說話,你插什麽嘴!知道我是誰嗎?”

“我x你……”

“叭叭叭叭!”連扇四個耳光,張風博臉脹得通紅,雙眼冒火,嘴角滲出了血絲。

“知道我是誰嗎?”聞人又問。

天蓬終於認清了眼前人為刀俎的形勢,強行咽下一口惡氣,道:“你是夭夭園總管。”

“知道我為什麽天沒亮就來找你嗎?”

“我打死了一個金魚精。”

“呸!”聞人吐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臉上,“我且問你,佛祖如來奉孔雀為母,你可敢稱如來是鳥妖?我夭夭園的人,你開口閉口都是妖,妖你娘,狗眼看人低!還有,小香並沒有死,不然你的狗腦袋就不會長在狗身上了!”

張風博憤怒的雙眼中,流露出不信與不屑的神色。

“嘿嘿,你是覺得我殺不了你,而玉帝不會殺你,是不是呢?”聞人冷冷笑了兩聲,“我要想殺死,現在你就是死狗一條;玉帝呢,也不會把一隻狗放在眼裏。你覺得你很牛比是不是?那我問你,若你天蓬府的馬夫,打死了你的貼身丫頭,你會為了家庭安穩就放過他嗎?嗬嗬,你把自己捧得太高了。別忘了,天庭征討向來由四大元帥出戰,何時輪到過你這無名之輩?天蓬將軍,說什麽鎮守八萬裏天河,說白了也隻不過是看守天庭臭水溝的馬夫而已!”

這一番話說得張風博既不服氣又無法反駁,沮喪地低下了頭,看到自己垂頭喪腦的小弟弟,又羞愧得要死,堂堂一個天蓬將軍,平時威風八麵,進出紫禁城誰不尊敬,卻被一個種菜的得如此教訓,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

“好了,天快亮了,我們還得回去趕回去吃早餐,就不耽誤你上朝了。你的武器和盔甲,暫時放在我那裏,你想要呢就到夭夭園找我。”

“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張風博恨恨地說,嘴唇都咬出了血。

“好的,最好把你的親朋好友什麽的都找來。”聞人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個烏拉冬的眼珠在張風博眼前晃了一下,又收入懷中,“這東西你知道吧,墨濯石,可以記錄映像和聲音的,從你們脫光衣服跳入流沙河就開始記錄了。到時候,可以讓大家都看一看。”

張風博一聽,麵如土灰,連掙脫繩子的念頭都沒了,又吐出半口血來。

“記得找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