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第六十七章:太子的麵目

不等宇文奉天反應,岑依依便強製性地給宇文奉天套上了那套女裝,並搬弄著他的身體在妝鏡前轉了又轉。

終於,岑依依算是滿意了,對自己的易容技藝大讚不已,同時又覺得宇文奉天的身材實在是太適合男扮女裝了。

“我說小宇文,我都懷疑,你娘當初,是不是把你生錯了性別,你若是個女孩兒,肯定是那種豔壓群芳的類型!”岑依依說著,迅速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而宇文奉天看著鏡子裏變了一個樣子的自己,有些欲哭無淚。

岑依依的妝容自然是修飾得沒話說,他送岑依依的那套易容手冊中的內容,他也是看過大半的,卻不知,岑依依早已將那手冊中的內容運用得如此嫻熟。

宇文奉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若不是自己親眼見證,真的不敢相信,這易容術的神奇之處。

從一個男人,變成一個女人……

原來僅僅隻是這短短的功夫而已。

等等,宇文奉天緩過神來,警惕地護住自己的胸,瞪著岑依依,好端端的,為什麽又要給他變裝?

這個女人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岑依依收拾好東西,抬頭看到宇文奉天這小表情,憋笑不已。

“你知道你這麽看著我,更像個女人了嗎?”岑依依打趣道。

“呸!”宇文奉天沒好氣道:“你把我折騰成這樣,到底想幹嘛?”

“不想幹嘛,就純屬好玩啊!”岑依依挑了挑眉,伸手捏了捏宇文奉天的鼻子,不過是參入了現代精湛的化妝技術罷了,總比那隨時容易露餡的人皮麵具強多了。

宇文奉天打開岑依依的手,跺了跺腳,“好玩兒?你把我弄成這樣就為了好玩兒?”

“不然咧?”岑依依在床邊坐了下來,她還是一副闊腳大漢的妝容,而此時的宇文奉天卻是個嬌滴滴的小姐模樣,這畫麵像極了一個猥褻少女的現場。

宇文奉天轉過頭,一屁股挨著岑依依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已經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準備。

“依依,我太了解你了,你一定有什麽詭計需要我配合是不是?”

別看宇文奉天一直瘋瘋癲癲的,可三言兩語還真就被他給說到了點子上。

岑依依醞釀了一下,然後拉著宇文奉天,將容沅受傷中毒的事同他複述了一遍,自然,岑依依告訴他的都是些眾人皆知的表象,岑依依還不至於將容沅與太子府裏某個女謀裏應外合的事也告訴宇文奉天。

“這些我知道啊!”宇文奉天道:“我聽說過了,容沅也挺可憐的,據說連禦醫都想不到什麽好辦法給他解毒?”

宇文奉天和容沅原本應該是不對付的關係,可宇文奉天說到這個的時候,卻恍然有些傷感,他憋了半天,認真地看著岑依依,道:“依依,你別怕,要是容沅活不了,你也不會守寡的,我會娶你的!”

岑依依:“……”

所以她剛才為什麽會突然覺得宇文奉天還算機智還有可用之處?

看宇文

奉天此時那認真的樣子,岑依依很不得找個地洞把他給摁進去,永遠別放出來了。

宇文奉天看岑依依變幻莫測的表情,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

“我說宇文,你就巴不得容沅死了我守寡是吧?”

“啊?我……沒有,你可不能汙蔑我,這事兒可大可小的!”

“我汙蔑你了嗎?”岑依依逼視著宇文奉天,“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今天來找你幹什麽嗎?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把你折騰成這個樣子很想幹什麽嗎?”

岑依依一連拋出兩個反問,宇文奉天愣愣地等著岑依依繼續往下說。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岑依依鄭重地將自己的計劃同宇文奉天說了一番,也不知宇文奉天有沒有聽懂,她盡可能簡潔明了地向宇文奉天解釋著。

宇文奉天張著嘴,久久沒能合上,自然也沒能吐出一字半句。

岑依依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喂?宇文?宇文奉天?”

良久,宇文奉天的嘴巴總算是合上了,猛地咽了咽口水,總算是將岑依依給他說的那些話給梳理通了。

岑依依告訴他,容沅的確是受了傷,也的確是中了毒,可現在毒已經偷偷解了,但是旁人還不知道,包括皇上在內,都以為容沅此毒不治……

而現在,他們需要一個合適的人,來為容沅“解毒”,又不引起旁人懷疑,於是岑依依就把目標鎖在了宇文奉天的身上。

“所以……容沅死不了?”宇文奉天通過自己的理解,艱難地問。

岑依依點頭。

“所以……你也不用守寡了?”

岑依依再點頭。

“所以……你們要我跟你們一起玩兒騙人的遊戲?”

岑依依點頭,很快又辯駁道:“說什麽呢,這怎麽能算是騙人的遊戲呢?這是很要緊的事兒好吧?”

“呸!”宇文奉天不服,“這怎麽就不是騙人了,容沅根本就已經沒事了,還要對外隱瞞,現在還要讓我摻和進來和你們一起演戲隱瞞,還要我配合你們假裝給容沅解毒,卻又不完全給他解……”

宇文奉天繞了半天,險些被自己的思維給繞了進去,所以,他最後該怎麽做?

岑依依看他這麽糾結,索性將利弊坦白和宇文奉天講清楚了。

“你知道,那日派人刺殺我們的是誰嗎?”

“誰?”宇文奉天自然不清楚這些東西,他一個紈絝公子,根本不會過問這些與他無關的紛爭。

岑依依咬牙道:“是太子!”

宇文奉天懵了懵,然後給了一個很不合適的表情,“哦……”

轉而,宇文奉天近乎跳起來,“啊?太子?怎麽可能?為什麽啊?”

宇文奉天自然不知道太子容修的本性如何,畢竟容修在外素來都是一個“仁義”形象的表率,朝中上下,包括皇帝在內,都對容修讚許有加,又哪裏會曉得背地裏容修那些禽獸一般的嘴臉呢?

更不會想到,容修這些年將容沅視為自己的勁敵,處處為難打壓,明明,容沅的處境已經很糟糕了,也不知道容修到底在擔心什麽。

但容修的擔憂卻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他還沒有蠢到放任容沅在他的眼皮底下日漸強大。

至少他是清醒的,清醒地意識到容沅的各方能力都不在他之下,甚至於他而言,有過之而不及。

“宇文,這一次,如果你不幫我們,我們都會死。”岑依依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認真地看著宇文奉天,宇文奉天自然不可能拿岑依依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沉吟半晌後,宇文奉天鄭重地點了點頭。

原本,岑依依給他的“人設”僅僅隻是個沒人認識的江湖邪醫,隻是沒想到,宇文奉天居然強行給自己換了身份加了戲。

岑依依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白衣翩然的“醜女”,“藥王莊的……人?”

宇文奉天點點頭,忸怩著欠身道:“對啊,我是!”

此下房裏明明沒有外人,卻不知宇文奉天入戲已深。

恰在這時,宮裏來了人,陳公公是魏皇身邊的老人,鄒管家也不敢怠慢,直把他引到了容沅的房裏,而扮成了女人的宇文奉天早已進入狀態,坐在容沅的床頭,裝模作樣地給容沅號著脈。

容沅閉著眼,宇文奉天在他的身上一陣搗鼓後,隨即從自己的藥包中掏出幾粒褐色藥丸,強行當著陳公公的麵塞進了容沅的嘴裏。

容沅隻覺得喉嚨間一陣苦澀,那藥丸入口即化,根本不容他再做任何分辨。

“嗯……”這下宇文奉天終於開口了,旁若無人地給容沅鬆著筋骨。

“解藥我是給他服了,隻是……”宇文奉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及岑依依插嘴調控局勢,陳公公忙上前詢問道:“隻是什麽?”

“隻是……餘毒未能全消,我怕郕王爺日後行動上還是會有些不便。”

宇文奉天話說得委婉,卻叫陳公公聽明白了,“你是說,郕王殿下,日後隻能躺著不能隨意行動了?”

“嗯……”

宇文奉天裝腔作勢地在容沅的手臂上紮了幾針,“不過公公也無需擔心,王爺吉人天相,定不會有那樣的結果的,在下自然也會竭力為王爺診治。”

陳公公將這邊容沅的情況了解了過後便回宮複命去了,岑依依打發了鄒管家,關起門來,直逼著宇文奉天,一雙眼恨不能吃了他。

“小夥子,吸很足啊?影帝啊?都委屈你了是吧,你該去拿奧斯卡的!”岑依依諷刺道。

“什麽卡?什麽奧?依依,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啊!”宇文奉天委屈地側過身去,扮作女人的他,樣子別提有多搞笑。

岑依依一拳捶在宇文奉天的肩頭,忽而注意到容沅手臂上紮著的針,岑依依揪住宇文奉天,“你還會針灸?”

“不會啊……”

“那你這?”岑依依手指著容沅身上的針,宇文奉天攤了攤手,“噢,這個啊,我隨便紮著騙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