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第六十六章:他是真的很緊張

宇文奉天掙紮著,即便岑依依是換了裝易了容出門的,但還是被宇文奉天給一眼認了出來,這世上敢這麽直接拎著他的,估計也隻有岑依依一個人了。

岑依依將宇文奉天丟在了一個廢棄的巷口,並單手撐牆將他給堵上了。

宇文奉天像看怪物一樣一臉莫名的看著岑依依,“我的大小姐,你又耍什麽花樣?”

看岑依依的打扮,儼然一個胡子拉渣的大叔,可偏偏身材嬌小,哪有這麽瘦小的摳腳大漢的?

岑依依有些裝不下去了,伸手扯下了臉上的假胡子,從懷中掏出幾張字句,甩到宇文奉天麵前,道:“拿去看看,這是什麽?”

宇文奉天不看也知道那些是什麽東西了,都是他在賭坊和人胡鬧是立下的字句。

“這……你把這些弄出來幹什麽?”宇文奉天不解,伸手抓著那些字句,很快反應過來,指著岑依依,半晌沒能說出清楚一句話。

“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麽我?”岑依依的手直接捏在了宇文奉天的臉上,“我的宇文大公子,你這是生活得多麽不如意,才會這樣自甘墮落,好好的侯府公子不做,天天廝混在賭坊妓館,你還有沒有救啊?啊?啊?”

岑依依一連揪了宇文奉天的臉三下,宇文奉天無端端又被岑依依給欺負了一番,然而在這樣的“屈辱”中,他忽然頓悟了一般,深情而又嚴肅地看向岑依依,“依依,你……你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扯什麽犢子?”岑依依不屑地撇了撇嘴。

“真的!”宇文奉天的那股傻勁兒一下子又竄上來了,“我真的覺得,你跟我認識的依依有些不一樣了,你以前可溫柔了,才不會像現在這麽粗魯這麽霸道這麽凶……”宇文奉天憋了半天,總算是把心裏這番話給憋了出來,頓時舒爽不已。

岑依依腦門像是被什麽砸了一下,逼視著宇文奉天,質問道:“我霸道?我無禮?我粗魯?我凶?”

岑依依一連丟出了好幾個問號,宇文奉天竟莫名有些害怕她這樣的眼神。

兩人僵持了半晌,最終岑依依“噗呲”笑出了聲,道:“我就霸道,就粗魯,就凶了,怎麽著吧?”

“不……不……不怎麽著……”宇文奉天認命地垂下頭,“要不是我親眼看著你出生的,我都要懷疑你娘當年是不是生了一對雙胞胎了!”

岑依依:“……”

岑依依還是頭一次聽到宇文奉天說出這樣的話來。

原來,他之所以會留在她的身邊,這麽多年無所改變,竟是從她出生便開始的。

不……

岑依依恍然間又陷入了一陣莫名的傷感,他所要守護的那個人,不是她啊!

他心中的執念,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了啊,而她……

不過是一個占了岑依依身體的靈魂罷了。

她是誰?她是岑依依嗎?

她不是岑依依又是誰?

什麽樣的人生什麽樣的歸宿才是屬於她的呢?

想著想著,岑依依竟瞬間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宇文奉天見岑依依眼眶通紅,頓時嚇到了,忙不迭安慰了起來道:“啊,喂,依依,你別哭啊,你別……我……我道歉,我……”

宇文奉天神神叨叨說了半天,岑依依竟是半句都沒聽進去,宇文奉天不甘心地扯了扯岑依依的胳膊,繼續道歉:“我的錯,我不好,你不凶,你也不霸道,也不粗魯,你是最好的依依!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了。”

這番話,岑依依確信自己是聽到了,她輕輕抬手捋了捋散亂的頭發。

搞什麽,竟然被眼前這個家夥給感動到了。

他是真的很緊張他的依依啊!

岑依依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緒,想到自己這次出來找宇文奉天的目的,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和處境,哪裏來的那麽多自怨自艾?

身處無形的戰火中,隨時都有可能丟了性命,她才不想再死一次……

岑依依閉了閉眼,忽然換上了一副正常的表情,認真地看著宇文奉天,道:“我有事,要求你幫忙……”

總算是說到了重點上了。

宇文奉天眉頭輕蹙,“你……”然而,他伸手指了岑依依半天,卻都沒能想到什麽合適的詞來數落岑依依。

“你有事找我幫忙,幹嘛不直接跟我說啊,非要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岑依依瞬間明白,有些人是不適合太給他臉的。

比如眼前的這位宇文大公子,太給他臉了,他反而會蹬鼻子上臉。

最終,岑依依還是選擇了最原始的辦法,將宇文奉天就近拎進了一間妓館。

鴇母看著兩個大“男人”姿態怪異地闖進來,本想大喊讓人來阻攔,然而岑依依反手便拋給了那鴇母兩錠金子,直言道:“一間房,不要任何人打擾!”

看在那兩錠金子的份兒上,鴇母忙不迭點頭,“是是是,兩位爺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去打擾二位的,二位樓上請……”

想也知道那鴇母腦袋裏在意淫些什麽了。

事實上,這樣的事,做他們這一行的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這世上,有人好女色,自然也會有人好男色。

有男人愛女人,自然也有男人愛男人,都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鴇母將那兩錠金子揣進懷中,親自引著岑依依和宇文奉天二人進了二樓廂房。

“二位爺盡興,若有什麽差遣,直接喚我便是!”鴇母殷勤地囑咐道,岑依依卻是一刻都不想看見她,直接拍上了門,把鴇母那張放大了的臉擋在了門外。

房裏,岑依依直接粗魯地將宇文奉天丟在了床上。

事實上,她也不想作出這麽奇怪的舉動,可這個房間設計得十分古怪,房間雖然不小,可偏偏看不到一張桌椅,僅僅是一張大床便占據了整個房間。

被重重摔在床上的宇文奉天下意識地裹了裹衣服,像個小媳婦兒一樣撐著一雙眼去看岑依依。

他大概還沒反應

過來岑依依到底想要做什麽,但預感告訴他,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衣服脫了!”岑依依叉著腰,命令道。

“啊?”宇文奉天懵了懵,“我……不是,依依,這樣不太好吧?”說著宇文奉天將自己的身子往裏縮了縮,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

看宇文奉天這樣一副忸怩的樣子,岑依依就憋不住想笑。

岑依依從懷中掏出她的易容工具,一步步向宇文奉天逼近,眸中閃爍著某種焦灼的目光。

“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動手?”岑依依又問道,雙手早已摩擦著向宇文奉天伸了過去。

“啊——”一聲殺豬一般的淒厲叫喊聲劃破了整個樓子。

樓下招呼客人的鴇母聽到樓上的動靜,心髒頓時漏跳了一拍似的。

“這倆人玩兒得可真大!”鴇母自言自語道,旁邊的侍從手中正端著茶水,向鴇母投向了詢問的目光,“媽媽,這茶水還送不送?”

“先擱著吧!”鴇母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想來他們暫時還用不著這些,且讓他們玩兒盡興了吧!”

然而,此時房裏的二人,全然不知道他們早已被樓下的鴇母給YY出了無數種可能。

岑依依將宇文奉天從床上拽起來,讓他直挺挺地站在了自己的麵前,而上半身被剝得精光的宇文奉天,不禁有些羞澀地閉上了眼,嘴裏喃喃說著些胡話,岑依依也沒有興趣細聽。

“依依,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破壞了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依依……不要……我還是……我還是個處男!”

宇文奉天絮絮叨叨了半天,岑依依似乎隻聽到了最後那句最關鍵的,頓時覺得腦袋上被狠狠劈了一掌一般,伸手捏了捏宇文奉天的下巴,“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麽?”

“呃……”

好像有什麽不對?

宇文奉天睜開眼,卻見岑依依正忙活著給自己“改造”身體,似乎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麽……複雜?

“依依,你到底想做什麽啊?”宇文奉天張開雙臂,下身就隻穿著一條大短褲,四肢被岑依依擺弄著,完全不知道岑依依到底想幹什麽。

岑依依卻是一頭悶在宇文奉天的臉上,用她偷偷自製的易容工具給宇文奉天的這張臉做起了改裝。

待岑依依擺弄妥當後,將宇文奉天拉到了銅鏡前,岑依依托腮端詳著鏡子裏的那個麵目全非的人,似乎還不太滿意,於是又在宇文奉天的眉毛上做起了最後的修飾。

“嗯……這樣就自然多了。”岑依依想,不過似乎還有些許瑕疵,特別是宇文奉天那遍布胡渣的下巴,岑依依身上沒有剃刀,環顧整個房裏,也隻在果盤中發現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就它了!”岑依依飛奔過去奪了那把水果刀,而後瘋狂地在宇文奉天的臉上揮舞著。

“啊——”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劃破了整個樓子。

待岑依依將宇文奉天的臉重新改造過後,又從包裹中掏出了一套女裝,將那女裝往宇文奉天麵前亮了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