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_第一百六十章:就這麽走了

而此時躲在牆後的黑衣人,終於揭下了麵紗。孟昭的眸子微斂,視線冷冷地掃過整個魏宮。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逛過了魏國所有的大街小巷,如今正是夜探魏國的最佳時機。

而今日的“言而無信”,不過是迷惑別人的煙霧彈罷了。

他與魏皇約好今日商議,人卻以傷風推脫,誰能想到他此時會出現在魏宮之中?孟昭又重新蓋起了麵紗,漸漸隱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當晚,容悅回了青竹宮。

她一大早就出去,許良人也大概知道她出去做什麽。想到容悅將所有的希望全都灌注在孟昭的身上,許良人自然而然地也對孟昭心存希望。

於是容悅一回來,許良人便問了一句,“如何?”

容悅失望地搖了搖頭,“今日靖安王傷風,根本沒有見到他。”

許良人便也隻能柔聲安慰道,“沒事的再等等吧,既然是和親的話,他總會有進宮的一天。”

容悅點頭。

翌日,孟昭便入宮了。

容悅得知此事,當即便準備了一下前往禦書房附近。隻是她去的時候,剛好在禦書房的附近。她躲在槐樹下,看著孟昭進了禦書房。

之後,便又是漫長的等待。

容悅也無可奈何,畢竟孟昭是他最後的一根稻草,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

所幸的是,孟昭很快便出來了。

容悅見時機成熟,當即便跟了上去。跟了一段路後,見四下無人,容悅當即衝了上去。先前的蓄勢待發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是一張蒼白的小臉與淒惶。她從後跑了上去,一邊看著後麵,自然而然地撞上了孟昭。

孟昭雖然猝不及防,但不至於被容悅撞倒,反倒是容悅用力過猛,直接摔在了地上。

然而,卻正合她意

她掐了一把大腿,直接放聲哭了起來,口中喃喃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孟昭扶了她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而容悅卻順勢直接倒在他的懷裏,很快地,她又仿佛受驚一般地退了開來,“對不起,對不起,能不能不要打我……”

她一邊揉著眼淚,一邊露出她滿是傷痕的雙手。

孟昭一眼便看到了,但是他卻麵無表情地拉著容悅站定,繼而一言未發,直接就走了。

容悅不可置信,她還以為孟昭是想幫她搬救兵。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而是——

他真的就這麽直接當著自己的麵走了!

容悅愕然,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孟昭是什麽意思?他沒有看到自己很可憐嗎?他沒有看到自己渾身是傷嗎?他沒有聽到有人說要打她麽?

但凡稍微有點良心的人,見到她這樣的狀況總會慰問幾句,而孟昭,他居然什麽都沒有問,也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容悅完完全全地楞在了原地,這場她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仿佛鬧了笑話一般。

她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無可奈何地看著孟昭走到宮門口。他一到宮門口便有隨從接應,與他一起出宮。

容悅雖然萬分震驚,可是今日的事情卻並沒有讓她有太多的挫敗感。她確信,自己隻是用錯了方式,她不能放棄,一定還要再想其他辦法。

同時,她也可以確定,無論是否要嫁到燕西,她都必須為自己尋一座靠山。嫻妃本來就不靠譜,如今也不能用了,所以說,如今最為適當的靠山便是靖安王,孟昭。

而孟昭,今日入宮並未帶上任何隨從。至於剛剛撞見的容悅,於他而言也實在無關緊要。他懶得追究,也不想管魏

宮裏的事情。這一趟入宮,他越發感覺到一陣又一陣奇異的感覺。

其實早在剛剛來到魏都之時,他的心裏便有一種極其濃烈的惆悵感,故地重遊,總讓他心裏想起一些沉重的往事。

她……還好嗎?

他總是忍不住想起這件事。

如今進了魏宮,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想。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魏國公主沒錯。隻是三年過去了,她可曾有過改變?

此時,青竹宮內。

容悅回了宮內,許良人便問道,“你見到靖安王了嗎?”如今對她來說,她最為擔心也最為關心的還是容悅的事情。

容悅點了點頭,“見到了。”可她依然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許良人以為容悅隻是當麵求他,便順著自己心中所想問道,“他沒有答應要幫你?”若是連孟昭都不肯的話……那……或許就真的毫無辦法了吧。

容悅搖頭,“我沒有和他說,我隻是給他看了一些我身上的傷痕,然後他就走了。”

許良人一怔,“走了?”

容悅堅定地點了點頭,這一路回來,她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除了孟昭,她再也找不到作為靠山的最佳人選。於是她頓了頓,又將自己心裏的想法告訴了許良人。

“母親,你聽我說……眼下我們在魏宮裏幾乎沒有人幫咱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想清楚,一定要在靖安王的身上想辦法。無論他會不會同意,拉他當大樹總是沒錯的。即便我不嫁,也可以保平安。可若是我要嫁了,那麽到了燕西的話總有他可以打點。”

其實……去燕西也並不是不好,隻是她實在不願意嫁給一個病秧子。

許良人沒有想到容悅會說出這番話來,整個人一愣,繼而問道,“悅兒,你真要嫁到燕西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