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_第一百五十九章:不複存在

許良人除了覺得自己無能,耳邊仍然時不時地回蕩著雲妃的那句話。

雲妃說的沒錯,雲妃沒有必要幫她,可是嫻妃不同。在整個深宮之中,她最信任的人幾乎就是嫻妃,出了事情,她第一個想到的卻也是嫻妃,可是嫻妃呢?平日裏送些東西也就罷了,真的有了什麽事情,卻對她棄之不顧。

思及此,許良人對嫻妃越發生出了些許的恨意。

這春睢殿的大門,不踏也罷。

母女兩人痛哭一陣,各自都重新振作起來。許良人將此事歸咎於嫻妃,而容悅卻想著一定要靠自己。此事終究需要一個結果,她們畢竟不能哭得太久。

擦幹眼淚之後,容悅離開了許良人的懷中。

“母親,你也不必自責。這都是命,我選不了,你也選不了。可是我們自己想辦法,我就不信除了求別人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

“可是,魏宮之內已經無人可以幫我們了……”

“對,魏宮之中的確是無人可以在幫我們了,可是燕西那邊呢?此次上貢是燕西的靖安王來的,靖安王來,卻是為太子下婚書……母親,我們可以從靖安王身上想辦法。”

容悅沉靜下來,心裏的思緒便漸漸明朗開闊。

沒錯,隻要從靖安王身上想辦法,到時候一定會有轉機。

容悅心裏湧起一線希望,然而許良人的眉頭卻反而皺的更緊了。她有些遲疑,但也覺得容悅口中所說的一線生機也的確可以。

“可是……靖安王畢竟是燕西的靖安王,我們不能出宮,你如何從他身上想辦法?”

“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信他不入宮。”

至此之後,容悅便已經痛下決心。她開始四處打聽靖安王進宮

的時間,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還真的被她打聽到了希望。

據她所知,靖安王將會在三日後入宮,入宮之時自然是與魏皇商討婚事,而這樁婚事,自然也是燕西太子與容悅的婚事。

這對容悅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她便當即開始著手準備。

並且,她決定故技重施。

時光飛逝,很快便到了三日之後。容悅一早便等在了魏宮禦花園某個角落之中,她守在那裏,正是因為她所在之處可以把控著去往禦書房的必經之路。

青竹宮地處偏僻,她守在青竹宮裏等到死都不可能等到這樣一個機會。

故而她早早地便選好位置等著,而經過三日之內的“偷聽”,她也幾乎從別人口中掌握了靖安王的相貌。

燕西朝貢,這段時間在後宮之中已經成為了人人談論的事情。整個魏宮之中都是關於靖安王的說辭,有些宮女花癡,談論靖安王的相貌總是大有人在,而有些宮女則比較偏激,總在說燕西的過分條件。林林總總下來,容悅聽了不少,今日一行也幾乎勢在必得。

思及此,她更是堅定無比。

然而她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靖安王的出現,此時的容悅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可是除了繼續等下去,她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樣一天下來,她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容悅萬分震驚,始終想不出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她等到傍晚,深知已經幾乎沒有機會,隨後便又退離開來。

她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思及此,她便在魏宮之中到處遊走,果然在青竹宮附近的一處偏僻院落之中聽到了兩名宮女的談話聲。

“靖安王倒也真的是有本事,今日說著要入宮,卻突然聲稱傷風不來了。”

“人家擺明了想給咱們魏國擺譜,他說的話,隨便聽聽就好了,何必放在心上。”

“是啊,我估計陛下應該也挺生氣的,如此不守信用,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如何。”

“即便是故意的,隻怕也怪罪不了吧?別人幾日前便定日子今日如同,如今再以傷風作為借口不願入宮,誰能拿他怎麽樣?”

容悅退了出去,心裏一陣又一陣地失落。

這個靖安王似乎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擺平,至少在麵對魏宮之時,他的想法始終都是不按牌理出牌。這樣一來,他進宮的日子便無法確定,而容悅隻怕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守株待兔了。

她有些失望地回了青竹宮,偏偏青竹宮又離禦書房的距離特別遠。若非提早準備,她根本沒有辦法見到靖安王——除非待靖安王出宮之時,她再想辦法趕來這裏。

隻是她不能確定靖安王與魏皇談論之時是否是在書房,或許見麵之後,魏皇還要設宴招待呢?到時候的話,豈不是自己白忙活一場?

白跑一趟倒是沒什麽,她最怕的還是自己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畢竟——這幾乎已經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容悅並未急著回宮,而是在青竹宮的附近來回踢著石子。踢了兩腳之後,她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黑影從她的身邊掠過,她身形一怔,意識到了不對勁。

好像……魏宮之中有了刺客。

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管,若是管了的話,極有可能會沒命。沒有猶豫太久,她便偷偷地朝著黑影處望了一眼,這一眼,正好清楚地看見了黑衣人的身形,她卻很快將視線帶了過去,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

躊躇的心情也不複存在,容悅想著,便直接回了青竹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