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你要相信,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安穩_236 不止一個

國庫,不僅僅是一國之寶庫,更是存放很多至關重要的東西的地方。

而這個小宮女,居然可以靠近,甚至進去盜取國寶!

隻要不是傻子,就該知道,這個叫做琸玉的小宮女,能耐可不小,也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小宮女!

畢竟,按禦史中丞剛才所言,左家這次上貢的國寶,正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宮女打破的,還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

突然間,一直沉默不語的楊展緩緩的站起身,然後彎腰將手遞給身邊的左安安,將她也扶了起來。

“既然這兩件事情都跟安安沒有關係,那安安自然就不是戴罪之身,天牢之事安安也是受害者,責任也追究不到她身上,這跪,恐怕是不用了吧?”

楊展淡定的笑道。

看似在問話,實則他早已經將人都扶了起來。

跪都沒跪了,這話問著,看起來也像是有些多餘了。而且,楊展如此先斬後奏般的做法,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拎了把冷汗。

至於左安安,她一臉淺淺笑容的站在楊展身邊,雖然沒有說話,可她既沒有再跪下,也沒有要請罪的意義,顯然是認定了楊展方才那番話。

而禦史中丞則是微微頷首,搶在祁陽帝發火之前,再次將大家的注意力都扯到了案子上。

“展郡王還是不要喧賓奪主了,如今的重點,可是案子的真相,其他的,咱們還是押後再說。”

楊展轉眸看了眼他,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一個小宮女自然是沒有辦法靠近國庫的,否則,怎麽咱們祁陽就真的危險了。而臣也的確查到了,那兩柄劍到底是誰交給這小宮女的。”

禦史中丞左右看了看,一副很意外的樣子,詫異的說到:“說起來,那個人今天並沒有來上朝呢!”

祁陽帝臉色瞬間黑沉的如鍋底上的烏黑一般,雙手死死的握成拳,目光凜冽的緊鎖著禦史中丞那張臉。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痛恨過眼前的這張臉!

他看到那份奏折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禦史中丞什麽都知道了,可是,他居然還在奢望這個老家夥給他留麵子,不當著所有人的麵指出來。

事情卻狠狠的打在了他臉上!

打得啪啪作響!

朝堂上的眾人聽到那個人沒來後,先是鬆了口氣,下一瞬間,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裏。

那個人沒來上朝啊!今天沒來上朝的,可不止一個!

趙太師昨晚就交了告病的折子,今天自然是沒有來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地位也不低的人,今天也沒來,那就是——左衛上將軍,石浩榮!

最要命的是,這兩個人都跟展郡王有仇啊!

趙太師一次次的被展郡王拂了麵子的事,可是滿朝文武都親身經曆,也看在眼裏的。

至於石浩榮,他跟楊展的之間的爭鬥,可不是一天兩天啦。

自打楊展在邊疆闖出名聲來,當上右衛上將軍後,兩人見的爭鬥,就再也沒有消停過。

直到前不久楊展自己爆出他

和左安安之間的感情後,石浩榮都還派了自己麾下的副將上左家去提親。

雖然是被左家人給趕了出來,可終歸是去了的,還是在楊展當著滿朝文武承認他對左安安的感情後去的,這可是直接打臉啊!

如今這兩人都沒有上朝,那麽,到底是誰陷害左安安的呢?

難道是趙太師?

應該說,大多數人都覺得是趙太師,畢竟,那小宮女可是玉嫻公主帶進宮裏來的,原本是太師府上的人。

但是趙太師也沒有資格擅自開啟國庫啊!

不僅趙太師沒有,石浩榮也沒有,即便他是大將軍,是駙馬爺。

那到底是誰呢?

在場的人裏,疑惑重重,看著殿中的幾人,沒有說話。

而那個叫琸玉的小宮女,早已經嚇得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了。

禦史中丞微微勾了勾唇角,看著高位上的祁陽帝,淡淡的問:“趙太師昨晚遞了告病的奏折給聖上,沒來上朝尚在情理之中,石將軍可是跟著展郡王二人一起進宮的,如今倒是不見人了。不知,聖上可知石將軍在何處?”

“砰”的一聲響起。

大殿中,忽然間跪倒一片,但這一次卻有幾個人,始終堅定的站著,目光淡淡的看著前方,仿佛事不關己,半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祁陽帝冷冷的瞪著禦史中丞,咬牙切齒的說:“你的意思,是怪朕將石將軍藏起來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些事情是石將軍做的?”

“證據就擺在聖上麵前,聖上若是有疑問,不妨將石將軍傳來對峙一番!也順便探討一下,石將軍是如何進入國庫,將國之致寶偷盜出來,然後又是如何讓這個叫琸玉的小宮女將東西帶進儀琪殿裏,放進事先準備好的錦盒裏,然後調換了左家存放貢品的錦盒的。”

轟然炸開的話,瞬間驚住了其他跪在地上的朝臣。包括那些中立派,和勤王派,就連太子一派的人,詫異也不小。

隻不過,太子一派的人在詫異過後,更多的是竊喜。

不管是太師府所為,還是將軍府所為,亦或是有張貴妃的參與,這三個人裏,誰倒下來了,對太子一派都是頂好的事情,有利無害!

而對於楊展和左安安來說,不管真正執行的人是趙太師還是石浩榮,他們都明白,祁陽帝才是最終的幕後主使者。

其他的人,動了誰對他們來說,都不算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選擇了沉默。

這種時候,不適合他們硬出頭,也不適合他們說什麽。

禦史中丞的麵子,就連祁陽帝也不敢輕易駁了。至於禦史中丞,他雖然鐵麵無私沒錯,但他也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

所以,他即便查到了證據,也隻是寫成奏折拿給祁陽帝看,而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拆穿他。

這是他在給祁陽帝留麵子,也是給祁陽帝一個機會。

禦史中丞手裏有必然的把握,祁陽帝也不會把他如何,比起楊展他們兩個來說,禦史中丞的立場才是最適合說明真相的那個。

朝堂上,

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挺清楚。

君臣之間的對話,讓一部分人看到了希望,也讓一部分人看到了危機。

有的人甚至開始動搖,想著這種時候是不是該改變陣營了?現在改變立場,換陣營,還來得及嗎?

祁陽帝冷冷的捏著那份奏折,手上的青筋暴起,一臉的怒容!

他算計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唯獨卻算漏了禦史中丞這把硬骨頭。

這把硬骨頭可不想左安安,或者是楊家那麽好拿捏。

而且,在他對楊展父親動手之前,就已經把所有可以證實楊家是前朝餘孽的證據都銷毀了,為的就是避免楊家人將楊老國公的死和他聯係起來。

如今楊展也沒有真的造反,他要動楊展,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更別提一直明哲保身,什麽錯處都沒有的楊炳。

就在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的時候,殿外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的進來了。

“啟稟聖上,雲湘雅苑的司夜公子在殿外求見。”

小太監的話音未落,在場的人又一次麵麵廝覷。

這雲湘雅苑又是要湊什麽熱鬧,不知道眼下正是緊張的時刻嗎?

“聖上之前的確是屬意讓雲湘雅苑拿下皇商的位置,可那之後聖上不也說了,隻要左家上貢了貢品,皇商就給左家嗎?如今左家的嫌疑算是洗清了,照理說這皇商給左家是無可厚非的,雲湘雅苑那邊是想做什麽?”

實在是今天的八卦太多了,即便是這些臣子們,也忍不住在底下議論起來了。

看著底下交頭接耳的眾人,再看看一臉淡定的站在一旁的楊展等人,祁陽帝實在是沒臉再讓自己的臣子看自己的笑話了。

他大手一揮,不悅的說到:“去請人進來。”

小太監如蒙大赦,匆匆的退了出去。

而之前的話題,這會兒也算是擱下了,沒有人再提及。

注意到沒有人再盯著自己,左安安輕輕的扯了扯楊展的衣袖,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眸光中透著幾分憂色。

她有種感覺,司夜進宮,是因為她。

楊展自然也明白她的擔心。

他微微往左安安身邊挪了挪,寬大的袖袍下,他不動聲色的伸出手,握住她袖中緊握成拳的小手,拇指指腹輕輕的安撫著她。

酥麻的觸感傳來,左安安的胳膊下意識的顫抖了下,又害怕別人看出點什麽來,竭力的忍住,微微低下頭,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可疑的粉色。

不由得在心裏哼道:這家夥,真是一點都不顧及場合,也不怕被人看出來後,罵他們不知廉恥了。

想是這麽想,但,左安安卻沒有掙開楊展的手。

她不能否認的是,被楊展牽著的時候,她那顆不安穩的心,終於是穩定下來了。

很安穩,很安穩!

讓她有種什麽都不用想,隻要依賴著楊展,當一個乖乖聽話的小女人就可以了。

一身墨色長袍的司夜緩步走進大殿,並沒有學臣子們那樣,對祁陽帝行跪拜而大,隻是拱了拱雙手,彎腰說了句敬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