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將軍府_第119章 越獄入獄

宋仁義捏著折扇輕笑:“難說。”

憶秋一顆心又被提了起來,七上八下的,這會兒將軍府是進不去了,憶秋隻得隨著宋仁義去了紅袖坊,想破了腦子也不知怎麽進將軍府,愁得很,在宋仁義麵前唉聲歎氣的,鬧得宋仁義沒了勾搭美人的心思,麻利的給憶秋指了條明路,讓她趕緊走。

憶秋悄摸摸的趁著夜黑風高,在將軍府的牆外頭挖了一條小道兒進了將軍府裏麵,她去東屋的時候東屋還挺安靜,待進去了才發現蘇鳳錦還睡著。

挽珠在一旁替她擦著臉,見憶秋來了,態度恭敬許多:“憶秋姐姐。”

“她這是怎麽了?”憶秋坐在床邊,探了探蘇鳳錦的額。

春芽抱著手臂走了進來,嗤笑道:“看不出來嗎?爺打暈的,用力過度,這會兒還沒醒。”

挽珠端了盞茶給憶秋歎了歎氣:“眼下也不知爺怎麽樣了,老夫人一聽爺坐牢的消息,這會兒氣病了,又不準出去,這會兒也不知怎麽樣了,西屋的正伺候著呢。”

憶秋靠著床上的軟墊子,伸了個懶腰:“我可不管旁的人,老夫人那兒多的是人守著,慌什麽。”

春芽幽幽的道:“那倒是,咱們哪裏比得了你的鐵石心腸。十三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生生將人逼死了。”

憶秋麵色一僵,不出聲了。

春芽見她不說話了,頓覺無趣,轉身便走了。

蘇鳳錦直到半夜才醒,一醒過來便四處尋戰青城,見憶秋坐在院子裏頭盯著一盞燈發呆,便湊了過去急問:“憶秋,你看見戰青城了嗎?”

憶秋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見了,這會兒坐著牢呢。”

“能不能讓我去見見他。”蘇鳳錦穿著單薄的衣站在秋風裏,好在中秋的天還不是很涼,圓潤的月光散在院子裏頭,襯著牆麵上那開到最後一季的薔薇花,花香幽幽,撲人心房。

憶秋搖了搖頭:“連著雲尚書也一並入獄了,又是被送去伏令司,咱們也沒有法子。”

伏令司,蘇鳳錦很久以前聽她爹起過,那就是一個進去了就算無罪也會半殘的地方!由皇帝親自掌管,錦衣衛便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劍,與其說朝中是文武兩派,那麽伏令司便是比這兩派還要高等的存在,直接聽命於皇帝,所以朝中的大半臣子奪權奪勢的,其實並沒有什麽意義。

“那,我去見皇上,我同皇上說清楚……,原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她將那荷包交給戰青城,讓戰青城給那人,也不會有後麵這些事了。

“皇宮重地,也不是說進就能進去的。蘇姐姐,你也別太擔心了,戰將軍怎麽說也是戰功赫赫,今上就算再怎麽樣也會給他留幾分薄麵的。”

蘇鳳錦坐在憶秋身旁,抬頭瞧著那盞燈,忽的想起那個不大真實的夢境,戰青城站在無數盞燈裏,於闌珊之向她走來。

“過兩天就是中元節了。”憶秋捧著臉,瞧著那燈歎了歎氣。

蘇鳳錦垂眸,糾著帕子問憶秋:“能不能想想法子?就算……就算咱們進不得伏令司,那

……那若是犯了事,總能進去才是。”

憶秋瞧著蘇鳳錦,目光複雜:“蘇姐姐,你待戰將軍……真心了?”

“沒有,我……我不過是心有虧欠,原是我害的,我……”

“沒有最好,蘇姐姐,戰將軍那樣的人,原就是動不得真心的,前些日子那卿如玉本是要嫁予太子做太子妃的,就是因著姓戰的從中搗鬼,所以那一樁婚事才沒有成,太子恨死他了,蘇姐姐,這男人的心裏到底能裝得下佳麗三千的,你若是迷失了自己,在他那兒反就沒有這麽值錢了。到時候別說是你大哥了,整個蘇府指不定都得完。”憶秋抱著膝蓋,側頭瞧著蘇鳳錦,見她麵色蒼白,忽的跳了起來。

“你別這模樣,男人呐,原都是想碰你的時候便百般甜言蜜語的,若是得了人,哪裏還會這般千恩萬寵的,到時候怕是要棄之如蔽履了。這樣的男人我見得多了,戰將軍左不過也就比那些男人多了些戰功,會殺人些罷了,骨子裏不都是一樣的麽。”憶秋將蘇鳳錦拉進了屋子裏,尋了套衣服給她換上。

蘇鳳錦瞧了瞧外頭的天,暗沉沉的,秋雨又開始下了,無聲無息的浸透了整個大地。

寒冽的風從未合上的落地窗外頭飄進來,朦朧的燈盞下櫻花樹上的竹簽牌子隨風輕蕩,發出碰撞的聲音,無言的風鈴也叮當作響,憶秋瞧著那樹上掛著的竹簽牌子,滿眼詫異:“這麽多竹簽牌……”

蘇鳳錦合了窗,嗓音撕啞:“閑著無聊掛上去的。”

憶秋跟著她坐到床邊:“那得多無聊啊。”

蘇鳳錦就這麽忐忑的坐在床上等到了天明,憶秋靠著床邊的軟枕睡著了。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忽的鬧騰了起來,有錦衣衛闖了進來,好在憶秋反應快,領了蘇鳳錦便抄了她先前挖出來的那條小道跑了,蘇鳳錦被憶秋悄帶去了紅袖坊,宋仁義剛起來,帶著滿身濃烈的麝香味兒披了件大紅色的單衣,沒睡醒似的瞧著蘇鳳錦,蘇鳳錦糾著帕子低著頭,不敢去看。

宋仁義盯了蘇鳳錦好一會兒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是你啊,不好意思,最近瞧著誰都像紅袖坊的,一時沒認清。”

蘇鳳錦緊了緊拳頭,沒吭聲。

倒是憶秋沉不住氣了,近前去替宋仁義將衣服穿好,這才討好的道:“爺,我記得前幾日今上那邊還差人送了請柬來宣你參加中元節的宴會來著。”

“若是我不曾記錯,今日錦衣衛該去將軍府裏抓人了。”宋仁義懶洋洋的掃了眼蘇鳳錦,見蘇鳳錦低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當真難想象她竟說要去見今上。

憶秋討好的倒了盞茶遞給宋仁義:“爺,您幫著想想法子啊。”

“我能有什麽法子。”宋仁義飲了口茶,懶洋洋的掃了眼蘇鳳錦,見她一臉隱忍又覺甚是有趣。

“你想不想,想不想?不想我就直接去找浮哥哥了,哼,浮哥哥怎的說也是少司主,若是要進個宮……”憶秋奪了宋仁義手中的茶盞,破罐子破摔。

宋仁義歎了歎氣:“你能不能出息點,就姓浮那樣

的小白臉,也就你瞧的上。”

“呦,合著您不是小白臉?”憶秋抱著手臂,瞧著宋仁義滿眼鄙夷。這種把心掐成沫往外頭散的,還有臉說別人?

“美人,你來說說,爺是不是小白臉。”他伸手便將那美人撈進懷裏,動作猥瑣得很,蘇鳳錦看都不看,怕瞎了她的眼。

世人隻道宋狀元風流紈絝,沒想到是個真紈絝。

“討厭,這兩個可還都是孩子呢,奴家可不敢說旁的東西。”美人朝著宋仁義的心窩窩輕拍了拍,麵如嬌花,氣色好得不得了。

宋仁義打量著蘇鳳錦,挑了挑眉:“孩子?她?”

“瞧瞧這水靈靈的模樣兒,雖不是傾城之姿,膽卻也賞心悅目越瞧越順眼不是,可不就是孩子嗎?”美人倒也是個會說話的,倚在宋仁義的懷裏,偷偷觀察著宋仁義的臉色。

憶秋可沒有這麽好的興致:“你先回了我的問題再勾搭美人啊,我這事兒急著呢。”

“幫幫幫,幫還不成嗎?回去吧,兩日後我去接你一道進宮。”宋仁義瞧著這急性子的憶秋哭笑不得的招了招手。

憶秋歡喜的謝了恩,拉著蘇鳳錦便出了紅袖坊,好在還知道避諱,走的是後門,抄的是近道。

蘇鳳錦剛出後門,就見浣紗站在門口,著實將兩人嚇了一跳:“浣紗?你怎麽會在這裏?”

浣紗麵無表情,隻道:“保護夫人。”

憶秋瞧了瞧這小個子的浣紗,瞧瞧這一身小胳膊小腿的,不禁失笑:“你?保護她?可別到時候你還要她來保護。”

蘇鳳錦扯了扯憶秋的衣袖子示意她話別說的太難聽,這才望向浣紗:“我有旁的計劃,最近將軍府不大安全,你先離開一段時間吧,萬一有事……能走一個也是一個。”

浣紗站得筆直:“奉命保護夫人。”

“我不必你來保護,這一趟是生是死……原都是我欠著他的,還了他也就兩清了,浣紗,你不必跟著我去冒那樣的險。你走吧,若是我回不來了,你就去錢莊,將我帳上的錢取了,同芳姨他們三個一道分了。”蘇鳳錦拍了拍浣紗的手,轉身便走,走兩步浣紗也跟兩步,就這麽走走停停的,眼看就要出巷子了,蘇鳳錦有些無奈。

“浣紗,別跟著我。”

憶秋拍了拍她肩膀:“唉,蘇姐姐,她既要跟著,那就跟著吧,指不定到時候還能替你擋兩箭呢。”

蘇鳳錦也隻得由著浣紗去了。

因著是要中元節了,所以街道上掛滿了燈籠,遠遠的連成一片,向著遠處蔓延,似一條花燈街一般,五顏六色樣式新穎,隻是蘇鳳錦沒有心思欣賞這樣的美景,她同憶秋從後門入了狀元府,用了些東西便坐在亭子裏想,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處,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想來想去也唯有那一件事,那荷包有問題。

可是,蘇鳳錦並未將荷包給任何人,便是戰青城接了手……戰青城同北晉本就有仇,沒理由出麵將人家放出來,可是這一切應該如何解釋?蘇鳳錦實在找不到一個可以解釋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