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二十八章 所嫁非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所嫁非人
那老者疾步走入大廳,朝著穀主以及眾人沉聲喝道:“穀主,我百裏東家就這麽一個女兒!還請穀主還我百裏東家一個公道!”
眾人議論紛紛,宋凝予坐在百裏焚歌的身旁神色清冷的瞧著,身旁的百裏焚歌湊近宋凝予的耳旁低聲笑道:“宋夫人,那人可是你下的手?”
宋凝予鄙夷了他一眼,揚眉低聲道:“叫我宮夫人,那人是不是我下的手,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百裏焚歌揚了揚眉笑道:“宮夫人?怎麽?難不成你還想告訴我,你乃棠國皇後?”
宋凝予沉默不說話了,隨便他怎麽想,百裏婉月站在百裏堂主的身旁朝那百裏東家的老者緩聲道:“百裏東家,這話可是要有證據的,這百裏神穀的人可是都看著我們百裏穀主家將人迎了進去,難道那拜堂成親之人有假不成?”
“副堂主,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天就算是少主,老夫也要討上一個公道了!我家女兒是清清白白活生生的嫁過去的,也是老夫親手蓋上蓋頭送上花轎的!如今洞房花燭夜半三更卻發現我那可憐的孫女死在房間裏!敢問,這難道不是穀主家做的嗎?可憐我這可憐的孫兒,我百裏東家就這麽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那老者精知的白胡子,滿頭的頭發花白,一臉的憔悴不堪,那身後的夫妻兩也是眼圈深黑一臉疲憊悲傷相互扶持著站在老者的身後無奈的點頭,抹眼淚。
宋凝予無力翻了個白眼,隻怕自殺是真的,而這百裏焚歌將人又給扔回了百裏東家也是真的,當下轉過頭去看向身旁的百裏焚歌,這話還沒開口,那婦人突然衝到宋凝予的麵前,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那個巴掌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拽住,沉眸喝道:“對本少主的夫人,最好客氣點!”這百裏神穀之中向來以百裏穀主一家為尊,如今不過是因為對方占了些所謂的理,便如此無禮,未免太得寸進尺了些!
宋凝予垂眸理了理手中的帕子,斂眸
不說話,這場戲,她隻負責看,看看他們能鬧到什麽樣的一個地步!
眼前的婦人眼淚嗒吧嗒吧的往下掉,跪在百裏焚歌的身前哭喪道:“我的女兒啊,當初是穿著這身嫁衣嫁出去的,如今卻穿著這身嫁衣死在了家裏!老天啊,公道何在啊!”
百裏穀主氣得不輕,站起身來沉聲喝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仵作來驗屍,本穀主倒是要看看,這孩子到底是自己想不開,還是有人對她下的手!去,把仵作找來。”
百裏副堂主一襲粉紅色的衣朝著外麵拍了拍手,朝百裏穀主嬌聲笑道:“穀主,就知道他們會來鬧,那仵作如今正在外麵等著了,隻須一驗便可知,一切終究是怎麽回事了。”
宋凝予看著那嬌俏的笑意,心中生起一抹不好的預感,百裏焚歌揚了揚眉,宋凝予掃了眼那兩個仵作,生得尖耳尖嘴的,一個胖得流油,一個瘦得跟竹竿似的,還真是一個怪異的組合。
“此事事關百裏穀主府的威嚴,你要好好驗!明白嗎?”堂主坐在穀主的位置之下,橫眉豎目的望著那兩個仵作,不怒自威。整個空間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那兩名仵作顫顫的掃了眼穀主與一旁似笑非笑的少主,隻覺得心驚膽顫。
兩方都不好得罪啊,這可讓人頭大得很。
兩人朝著那屍身拜了拜,緩緩的掀開那白布,女子容色雖然算不上傾城,卻也是小家碧玉的秀色清雅,全身上下不見一絲多餘的傷痕,此時手中還握著一把剪子,那張小家碧玉的秀色麵容上還殘留著死前的怨恨與慍怒!
看著格外的駭人,那兩名仵作在屍體上搗騰了一番,最終走回了大廳之中,眾人一雙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宋凝予賞玩著手中的琉璃玉杯唇角輕輕的勾起,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從這兩個仵作的身上自然也就可以看出來,如今百裏神穀的主權落在誰的手中。
“這……”兩名仵作互看了一眼,有些猶豫的朝著兩旁撇了撇。
百裏婉月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搖
了搖頭歎息道:“百裏東家的姑娘與我年幻相差不大,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這麽去了,你們盡管將你們查出來的說出來,不必害怕,這裏有堂主在,還有穀主在,大膽說出來吧。”
這一招狐假虎威學的倒是不錯,隻是,她似乎高估了這兩個仵作。日日與屍體打交道,那心裏也生出了幾分對於死者的敬意,這一邊看這情況又不能輕易的說出死因,一時之間隻得選擇了沉默。
兩人抹了一把汗,齊聲道:“這……這個,在下無能,實在是……實在是看不出來。”
百裏焚歌揚了揚眉湊近宋凝予的身旁低聲笑道:“夫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看著手中的茶盞,那茶杯中飄著幾片泛著微微黑色的茶葉,眸光微眯掃過那坐在對麵笑意溫婉的婉月身上,最終當著她的麵,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那清冷的眸子看著百裏婉月,後背無端的生出一抹寒意,見宋凝予喝下了那盞茶,唇角緩緩的勾起。
“百裏焚歌,不要碰茶盞。”宋凝予秀長的眉狠狠的皺在一起,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抵心裏那血嗜骨的疼,百裏焚歌臉色微變,一隻手扣上了宋凝予的脈像,宋凝予如同觸電一般將他的手甩開,隻是一瞬間的工夫,那臉色從蒼白變得有些發青。
宋凝予咬了咬牙低聲道:“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
好字還沒有說完,宋凝予倒在了身旁的百裏焚歌身上,百裏焚歌整個人瞬間驚了,手快速的探上宋凝予的脈息,高聲喝道:“傳太醫!快!百裏東家,本少主還沒有怪你們所嫁非人,你們倒好,帶著自盡的小姐來百裏堂鬧!終究是何居心?此事,還請百裏東家給本少主一個解釋!”
抱著宋凝予匆匆奔出了那百裏堂,朝著百裏府的樓閣奔去,百裏穀主沉下臉低喝道:“既然這兩個仵作不禁用,那也不必留著了,拖下去,砍了!”
那個仵作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跪在了地上朝百裏穀主磕頭哭喪著一張臉嚎啕道:“穀主饒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