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66章,想你VS總是想你

第066章,想你VS總是想你

這一次,江百果選擇和池仁針鋒相對:“那你呢?那你身上的傷疤,也不止個位數了吧?”

江百果記得,在泰國普吉島的卡塔海灘,池仁將他的一段段過往,比喻作他身上的傷疤。那天,他剃須的時候在下巴上留下了小小的傷口,他說那是11號登機口的徐婭,而在他大臂上的傷疤,他說那是在泰國普吉島和另一個男人喜結連理的小馨。

江百果想:那唐茹算什麽呢?假如唐茹是他的終結者,那她一定不是他身上的傷疤,她大概是他的心髒吧。

江百果又想:那她算什麽呢?是他踏出的腳印,還是他呼出的二氧化碳?

麵對江百果的反問,池仁無言以對。

他想:假如說他琳琅滿目的過去,代表的不是他的風流,而是他的磕磕絆絆,那麽,江百果的南征北戰,掩飾的會不會也是她的迷失方向。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該和她同病相憐?

誰說“閱人無數”是他的本意?他也想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她也這樣想?

飛機遇上了氣流,產生了顛簸。廣播請所有乘客立即回座位,係好安全帶。

池仁不得不回了座位,而那肥胖兒童看他就端了個空杯子回來,便提心吊膽地問他:“吃的都被拿光了嗎?”

“不,還有很多。”池仁看那肥胖兒童立即就要動身,便攔下他,指了指要係好安全帶的指示燈。

那孩子憨厚地笑了笑,吸吮著手指上殘留的薯片的味道。

那金發碧眼換了另一部影片,青春校園,幾個**肥臀對一個醜小鴨無所不用其極,但誰都知道,醜小鴨會是最後的贏家。

池仁重新戴上了眼罩。電影果然是和現實相去甚遠的藝術,結局匪夷所思,卻又別無他選,十全十美,久而久之卻會害人掉以輕心,五穀不分。而現實卻是,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而那些

不可思議,又遠遠比千錘百煉的劇本動人心弦。

若幹小時前。

也就是前一晚的晚十點,江百果再也堅持不住了:“池仁,你故弄玄虛也要有個限度,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說還是不說?”

他遲遲不揭曉答案,她便久久惴惴不安。

池仁仍席地而坐。他知道時間所剩無幾,他知道該來的,躲也躲不掉,更何況事到臨頭,他是始作俑者。

“百果,”池仁做最後的鋪墊,“有什麽事,是我能為你做的嗎?”

他像是要給臨刑的她,最後一頓美餐。

“你不是做了我的老師?”江百果用力撓了撓頭,在她以為,他又在兜兜轉轉了。

“除了這個。”池仁站直身,一瞬間從仰望到俯瞰江百果,“其它的,任何事。”

江百果仰望池仁,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

池仁小範圍地踱來踱去,搜腸刮肚:“那天,跨年那天,你說你有事請我幫忙,後來我們三番兩次都沒能把話說完,到底是什麽事?”

“說完了,而且也你做到了。”江百果越來越急,也騰地站直了身,“你別再轉移話題,賣關子了好不好?你的時間就這麽不值錢嗎?”

池仁不理會江百果的出言不遜:“賣關子的是你,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什麽?”

江百果伸腳,絆了池仁一下:“你別再走來走去了,轉得我頭暈。跨年那天,我要對你說的,和我在沈龍傳媒的舞會上對你說的,是同一件事,那就是我想請你和我在一起。自從在無誤沙龍的店慶上,我被老張開了瓢,你把我送進醫院,像做好事不留名似的一走了之,我就想請你和我在一起了。而我之所以一拖再拖,拖到了跨年那天,一來,我怕我是一時衝動,二來,你知道的,主動不是我的長處。”

麵對江百果的行雲流水,池仁入了迷:“但跨年那天,我卻沒有給你說出口的機會。”

“好在,在沈龍傳媒的舞會上,我自己為自己創造了

機會。”江百果總結陳詞,“而且,時隔多日,那更代表了我真的不是一時衝動。”

池仁坐在了橙色的塑料座椅上,仰望江百果:“從那麽早……就想和我在一起嗎?你甚至不了解我。”

“就是想你,”江百果直言不諱,娓娓道來,“你就那麽走了之後,總是想你。”

她說她想他。

她說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總是想他而已。

池仁大概是在地上坐久了,整副筋骨都冷冰冰,硬梆梆的,他雙手搭在雙腿上,明明是自然而然,卻像是被束縛得不能動彈。而江百果那小小的身軀站在他麵前,卻也能將他牢牢籠罩,一口吞噬,像是連骨頭都不用吐似的。

他拍了拍旁邊的位子:“坐。”

在進行了最蒼白,最有力,也最來不及的告白後,江百果卸下了重擔,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坐了下來。除了她抖動的右腿,暴露了她的惶惶,牽動著整排塑料座椅哢哢作響。

“別抖腿。”時至今時,池仁仍狗改不了吃屎地教訓江百果。

江百果停了下來,同時,給池仁下了最後通牒:“你到底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好處?你不說,我就走了。時間太晚了,身為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你可以把這裏當作談判桌和我談判,但不可以和我共度良宵。”

終於還是到了這最後關頭,像是坑都挖好了,江百果也做好了縱身一躍的準備,就等池仁一聲令下了。

但他張了嘴,卻失了聲。

緊接著,他連張嘴都做不到了似的。

江百果變本加厲:“你的腦袋裏到底裝著些什麽?”

池仁不由自主地抖動了右腿,剛剛教訓完江百果,一扭臉,他的頻率卻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百果長籲了一口氣:“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既然這樣,那我就走了。”

“沒有。”池仁將手臂擋在了江百果身前,“我並沒有要從你這裏得到什麽好處,我對你,並沒有任何企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