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7章:借用了一種能力

第77章:借用了一種能力

舒廣活動著自己的手腕:“有什麽不敢?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何況不就是個普通人類麽,命如草芥。”他的眼神嚴肅起來:“是我出的主意。你恨我我也認了,但我不能看你毀在這個女人手裏。”

黎蒼眼中的憤怒忽然消散了一部分,轉而變為理解,但仍護著嶽蘢,手不動聲色地按在她的後腦上。

舒廣瞥了一眼黎蒼的手:“你擔心她醒來?可真是體貼。”他甩了甩手:“我一直想打贏你,看來今天能一償夙願,雖然你抱著一個人挺吃虧的。”

黎蒼單手抱著嶽蘢,另一隻手做出了防衛的姿勢:“現在停止還來得及。”頓了頓又說:“你可以去問問你爸,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是選擇從來沒有遇見過如真,還是選擇即使知道結果也一定要與如真相遇。”

舒廣聽了這話簡直怒不可遏,不再多說直接出手對著嶽蘢的脖頸抓過去。黎蒼輕易化解他的攻擊,抓著他的手腕一甩。舒廣被甩得跳向一邊,另一隻手趁著空隙再次來襲。黎蒼抱牢嶽蘢向後躍去,直接上腳對著舒廣踹過去。舒廣上躥下跳還在找時機進攻,被突然從門口衝進來的樊澄使勁一抓。

舒廣見樊澄來了立即指揮:“我們左右夾擊,就不信動不了他!”

樊澄死死抓住舒廣的胳膊:“別鬧了,我們四個加一起也不見得打得過他,何況他倆——沒來。”

舒廣頓時不動了,回頭一臉詫異又帶著惱怒:“他們人呢?”

“白真你知道的,做事都要講規矩,蒼王沒犯事他是不可能打蒼王的,楚寒麽……不敢違背蒼王命令走出密室。”

舒廣恨鐵不成鋼:“都是廢物!”

黎蒼抱著嶽蘢坐下,盯著他倆,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凝重:“這麽多年,我和你們之間與親人無異。但如果你們傷害嶽蘢甚至打算殺了她,我不介意與你們恩斷義絕,再把你們丟進狼人堆裏。”

樊澄打了個寒噤,哭喪著臉看著黎蒼:

“我真不是故意告訴他們的,誰知道我去準備儀式要用的東西的時候被他們看見了,一猜就猜到了麽……”

黎蒼瞥他一眼:“我知道瞞不住。”

舒廣眸色陰沉:“恩斷義絕我也要殺了她,留著她就是禍害,跟如真一樣毀人一生!”

黎蒼眼中的怒意漸散:“你有問過舒林是否後悔麽?不要用自己的猜測去推測他人的想法。”

舒林是舒廣的父親。多年前,舒林與如真一見鍾情,那時舒林的發妻已經去世多年,隻留下一個兒子舒廣。如真照顧舒廣長達十年,本來感情勝似母子,但沒想到當舒廣得知舒林銘刻了如真之後,竟勃然大怒一去不複返,再也不與他倆來往。直到如真去世,他都沒有出現在葬禮上。而那之後,舒林就一直頹廢至今,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

與如真精神戀愛了三十年,最終一個人孤獨到老,直至死亡。舒林的所有憂傷頹唐,都被舒廣看在眼裏。

而他們天狼族的孤獨,漫長得令人心寒又絕望。

“我不用去問,我隻知道如真毀了他!”舒廣憤恨不已:“如果不是如真,他就算現在也沒有找到一個喜歡的人,起碼能笑能哭,能正常地生活!你看他現在跟個活死人有什麽分別?”他逼近黎蒼:“你要是再這樣執迷下去,就跟他一個下場!你要讓我眼睜睜看你變成這樣,我絕對做不到!”

“那是我的事。”黎蒼的語氣已經歸於平靜:“你為我著想我很感激,但,你的決斷我絕不允許。”

舒廣忿忿地盯視他,看樣子像是想直接撲上去咬死嶽蘢。樊澄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去了,蒼王你……”他看了看黎蒼緊緊摟著嶽蘢的樣子,覺得有點一言難盡:“你你,你自便自便。”

樊澄使勁拖拽著舒廣往外走,舒廣一臉怒容卻也打算妥協離開,退了幾步卻突然吸了吸鼻子,鄙夷地說:“下藥了?卑劣。”

黎蒼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樊澄驚詫地盯了嶽蘢一眼,又看向黎蒼:“小

丫頭膽子很大嘛!有點萌啊!”

舒廣使勁瞪了樊澄一眼,樊澄完全沒有注意,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你要借用舒廣的能力啊,這丫頭撲你撲得已經沒有下線了,你要是不把她弄睡著,沒準就真的被她撲倒了哦。”

“自己意誌不堅定,還怪別人。”舒廣冷哼。

樊澄聳聳肩,黎蒼卻說:“確實。”他看了看懷裏的人,低歎:“如果我足夠堅定,就不用找你借用能力了。”他看向舒廣,目光坦蕩:“是我先動心,是我無法克製。她想撲我完全是因為標記的效力,她一直都是無辜的。”

“別傷害她。”黎蒼的眼眸沉靜如水,透著深邃的堅定波光,又帶了些幾不可察的懇求。

舒廣定定地凝視他,仿佛看到多年前的父親,他們說的話完全不同,但含義卻驚人的相似。

舒廣霍然扭頭迅速離去,迅疾得像是一陣風,很快就沒了蹤影。

黎蒼略略鬆了口氣,把嶽蘢重新放回床上安置好,走出來時見樊澄還在,問:“儀式準備得怎麽樣了?”

樊澄剛放下去的心又提起來:“還真的要做啊……”

“當然。”

“儀式有點複雜,你知道的。”樊澄琢磨著措辭:“基本的一些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不過……”

樊澄看了看他,嘿嘿笑了兩聲:“蒼王,你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很擔心小丫頭不是真的喜歡你?”

黎蒼被戳中心事,臉色略略有些不自在。

樊澄:“解除標記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吧,紮自己心髒三刀,你當是玩具刀?”

黎蒼並不回答,而站立的姿勢和表情全都是逐客令。

“好好好我走我走,”樊澄邊往外走邊歎氣:“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黎蒼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樊澄停步:“多久?”

黎蒼很久都沒有說話,最終,他說:“當她不再需要我,當我能夠安心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