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屠戮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惡有惡報》第二日一大早,媚兒便牽著黑曜馬,來到了縣衙門口,等候趙夕。一旁圍觀眾人見了,驚詫之間,均是四下低聲交談了起來。

“好標致的姑娘,不知是哪家閨女...”一位七十來歲的老太衝著身旁人道。“是啊是啊,不知哪家小夥有這福氣...”一名大媽接口道。“嘿,若是嫁給俺...”一黑臉漢子感歎著。“得了吧,就德子你那樣,也配這樣的仙女麽...”身邊的年輕男子哄笑道。“嘿,那有啥,俺有的是力氣,保準吃穿不愁的...”黑臉漢子反駁道。“哈哈,那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年輕男子話未完,那黑臉漢子已惱羞至極地追了上去,眾人見狀,頓時又是哄鬧起來。

媚兒對圍觀眾人的話語卻是充耳不聞般,隻顧緊盯著縣衙大門。

“姑娘,別等了,今天大概你都見不到人的...”一名好心的公差見媚兒從早上直等到午時,不忍道。

“那,要好久...”媚兒盯著這名公差,焦急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被如此貌若天仙的媚兒盯著,那公差不由紅了臉。

“那,我還是在這裏等等...”媚兒撇了撇嘴,回到拴著黑曜馬的大樹旁,靠著樹幹坐下。

那公差見此情形搖了搖頭,轉身又回縣衙門口守備去了。

臨安城,將軍府。

“主人,鬼鬱傳信。”如影子般閃現在趙新元身後的鬼狐微躬身子,行禮道。

“哦?”趙新元接過信條,展開一看,隻見上書一行小字:“少主有難,南安縣。鬼鬱”讀完之後趙新元臉色一變,當即起身道:“鬼狐,你傳書鬼鬱讓她見機行事;我現在動身去見吏部司郎中楚大人...”

“是,屬下明白。”鬼狐聞言點頭道,隨即便沒了身影。

南安縣,縣衙後堂。

“那小美人還在衙門外守著麽?”任縣令問道。

“是的,據門口護衛回報,今日一整日都在衙門外...”一旁師爺點頭道。

“好,很好!隻要今夜一過,嘿嘿,那小美人就是我的了...”任縣令聞言兩眼放光,似乎已看到了美妙的“春宵一刻”。

“今晚,多派幾個好手,一定要將那小子廢掉,千萬不可走漏了風聲...”任縣令幻想完後,又低聲在師爺耳邊叮囑道。

“放心,老爺,又不是第一次做事了...”那師爺陰著臉,點頭道。

“好!這樣最好!這裏是一百兩銀子,你拿去看著辦...”任縣令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身後的師爺。

“嘿嘿,放心!那小子,一定看不到明天的日出...”師爺接過銀票,點頭放入懷中,隨即便哼著小調離去。

縣衙後堂西邊的一所小屋前,那師爺左右四下看看,確定無人之後,便輕輕推開房門,閃身而入。

“吱、吱——”隻見那師爺將屋門緊鎖後,居然一把撕扯下了一層麵皮。麵皮下,是一張清豔動人的瓜子臉,隻是那豔麗的容顏上,赫然閃動著一對似乎沒有任何情感冰冷刺骨的眼眸。

“唔唔...”屋內木床下,傳出一陣低喘聲。

“哦?醒了?安心吧,在沒有得到允許之前,我暫時還不會殺你...”裝扮成師爺的這女子一把拖出發出低喘聲的人,分明卻是縣衙中的師爺。

隻是此刻,這正版師爺正被如粽子般五花大綁著,連眼嘴也被布條遮堵著。

“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繼續睡上幾個時辰吧...”這女子用手一點地上掙紮的師爺後背,頓時師爺便一動不動昏迷了過去。

“唉,大哥怎麽還未回信...離天黑隻剩不到三個時辰了...”這女子重新做好一張麵皮,置於桌上,看著窗外的天色,有些焦急道。

當天邊最後一絲紅霞隱去,整個天宇被夜色籠罩時,這女子聽到了空中傳來隱隱地振翅聲;一聲低低的口哨聲響起,刹時,一隻渾身烏黑的斑紋雷鴿落在了這女子肩頭。

小心取下綁在雷鴿爪上的信筒,展開一看,這女子頓時如釋重負般長出了口氣,隻見上書曰:“見機行事,確保少主安危為先。鬼狐”

原來,這女子,便是一直暗中跟隨趙夕的趙府暗部之一——鬼鬱。

“好,既然如此,便讓鬼鬱我大鬧這南安縣地牢一回...”將紙條用內勁毀去後,鬼鬱戴上麵皮,穿好衣衫,踏步行出小屋。

“看來,今晚,媚兒隻有和黑子一起,在這樹下過夜了...”縣衙門外的大樹下,媚兒看看天色,輕撫了一下黑曜馬,輕歎道。

頗具靈性的黑曜馬仿佛知道媚兒此時的傷感與期盼,低嘶一聲,靠在媚兒身側,用身子擋住了冰冷的夜風。

一人一馬,就這樣在夜風中,靜靜而待。

南安縣,縣衙地牢。

牢門外,任縣令伴著六名彪壯的漢子,看著心腹師爺走來。

“怎麽現在才來?大武他們候在這裏半天了...”任縣令很是不滿道。

“不好意思老爺,剛剛有點鬧肚子,所以...”師爺擺擺手以示歉意。

“關鍵時刻,你可別給我掉鏈子!好了,我去後堂候著,記得速戰速決!手段幹淨點...”任縣令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任縣令搖頭晃腦離去的身影,師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轉瞬即逝。回頭低聲叮囑了這六名漢子幾句話後,幾個均是戴上麵罩,手執鋼刀,圍在了牢門外。

“上!”隨著師爺一聲令下,地牢的門,被領頭漢子一腳踢碎。

“什麽人?!”地牢裏執事的四名公差還沒回過神來,便覺脖頸一熱,鮮血四濺。

“恩?發生什麽事了?”趙夕在地牢內聽見外麵的喧鬧,起身自語道。

正納悶間,一名黑色勁裝大漢出現在了趙夕牢門外,二話不說,舉刀便將木門劈碎。

“你是誰?做什麽?”趙夕見狀一愣,同時心中暗道不妙。

“來送你上路的人!”那漢子哈哈一笑,舉刀便向趙夕頭頂砍落。

隻聽“叭哧”一聲,一道黑影直射那大漢胸口,隨即一聲悶哼從那漢子口中傳出。

“兄弟們,上啊!”那漢子捂著胸口,大聲招呼著。不料除了他的聲音,再無任何其他聲響傳來。那漢子回頭一看,頓時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淋到腳般,遍身寒意。

身後其餘的五名漢子,皆倒在地上,不知何時死去。

“這...”那漢子雙腳一軟,坐倒於地。

“哧”地又一聲破空聲傳來,那漢子頭一歪,生機了斷。

一個黑影從趙夕身後步出,上前仔細察看一番,確定那漢子死去後,丟出一串鑰匙,道:“好了,還不快走...”

趙夕卻是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心道:“此人武功好生厲害,一直在我身後,我卻毫無覺察...”

手忙腳亂將手腳的銬鏈解開後,趙夕抬頭一看,那人影已不知去往哪裏。

“剛剛那人的氣息,為何我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趙夕搖了搖頭,心中暗道。

匆匆步出牢門,趙夕想了想,轉身又朝縣衙後堂行去。

坐在後堂長椅上正悠然自得品茶的任縣令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道:“怎樣,事都辦好了?那小子死了吧...”

“果然,是你這狗官!”趙夕聞言臉色一變,咬牙道。

“你,你沒死?!”那任縣令抬頭瞧見來人竟是趙夕,頓時目瞪口呆。

“狗官!你貪贓枉法不說,居然還如此暗下毒手...今天我便了結了你!”趙夕氣極,步步向任縣令*去。

“不,不...好漢饒命!爺爺饒命!”任縣令頓時猶如喪家之犬般,不住磕頭求饒。

“我便替這南安縣百姓及死在你手下的冤魂...”趙夕話音未落,一股惡臭傳來。

隻見那任縣令,已是嚇得大小便失禁昏了過去。

“哼!狗官!沒想到你如此怕死...”見狀趙夕皺了皺眉頭,隨即拋開任縣令,去內堂尋自己的包裹。

“唉,少主仍是如此心善...”暗中傳來一聲歎息,隨即一道黑線射過,那任縣令頭一歪,悄然死去。

一刻鍾光景,趙夕帶著自己的包裹及九天輪回槍又出現在後堂裏,一看,卻發現任縣令已然死去。

“惡有惡報...”趙夕沒有細查任縣令死因,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便快步走出縣衙大門。門口幾名公差,此刻已是東倒西歪昏倒於地。

“恩?是小夕夕!這裏,這裏!”鼻子裏傳來一股熟悉的氣味,媚兒一睜眼,便看見了正匆匆行出縣衙門口的趙夕。

“媚兒?你怎麽在這?莫非你,一直在這等我...”趙夕一愣,道。

“對呀對呀,黑子和我都一直在這等你呢。”媚兒拉著趙夕,開心點頭道。

“黑子?”趙夕滿頭霧水。

“就是這...”媚兒一指黑曜馬,笑著道。

“好,好名字...”趙夕聞言有點哭笑不得。

“對了,你怎麽出來的?”媚兒好奇道。

“我,也不太清楚個中因由...媚兒,上馬,路上我再好好想想。”趙夕皺著眉頭,顯然是還沒弄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陣細碎的馬蹄聲響過這南安縣城,兩人一馬就這麽飛馳而去。

縣衙屋頂上,恢複本來麵目的鬼鬱微微點了點頭,身影一晃,緊隨而去。

第二日,南安縣城及周圍村落,響起了民眾歡慶的爆竹聲。

憑借著黑曜馬的腳力,第三日的響午時分,遠處一座巨大的城池便隱約可見。

“終於要到了嗎...揚州府。”趙夕心中暗道。

“玉兒大姐,你現在,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