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8章 警告?哀求

傅以沫的左手伸開,用指腹輕壓著她的嘴唇,眸子裏全是溺愛,他淡淡答道:“我信,你說的,我都信。”

車內的左岩,眸子裏散射出一絲寒光,直對上傅以沫的眼,他們,算是宣戰了。

左岩倒了車,絕塵而去。

他們之間的戰爭,不應該在這裏。

“我送你回去吧。”傅以沫拉過林婧伊的手,將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林婧伊在他的守護下,走得很穩,對於傅以沫,她有親人的感覺,那是安穩,還有窩心。

路口的拐角處,停著一輛褐色寶馬,車內的人,妝容美麗,明媚耀眼,她的眼角噙了一絲苦笑。淡淡說道:“你再回來,真是自尋死路,蘇又夕。”

“才剛坐下,還來不及歇口氣。”屋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紅色的法拉利,霸道的直衝進了院子,甚至撞倒了花圃的外牆。木板搭的外牆應聲而倒,林婧伊起了身,奔至二樓窗前。

紅色的法拉利上,是臉微微紅的楚可,此時的她,正慌忙的解著安全帶。林婧伊匆匆的跑下樓,連鞋也來不及穿。傅以沫拉住她,輕輕搖搖頭,妄圖阻止。林婧伊猛地掙脫,朝花圃跑去。

整片虞美人,被壓得麵目全非,木板雖無磚石那般重,可,也並不輕。小小的虞美人,自然承受不起。那花,再也無法飄逸著隨風而擺。

林婧伊的心,似在被淩遲。

“林婧伊,你果真在這裏,你好,你真好。知道蘇又晨要訂婚了,就來巴結我哥了嗎?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夠響。”楚可的話難聽至極,她的嘴裏散發著重重的酒氣。看的出來,她剛買醉回來,找林婧伊撒酒瘋呢。

“楚可,你醉了。”林婧伊淡淡說到,轉身朝屋裏去,不願意在原地多留一刻。花圃毀得那樣徹底,隻有明天叫人回來清理了。

“林婧伊,你站住,你以為你是誰?你誰都不是,不管是誰的女兒,你他媽都是低賤的私生女。”楚可的話,句句直戳林婧伊的痛處。

“林婧伊本就如此,楚小姐不必刻意提醒。你還是請注意自己的身份,這樣粗俗的話,不該從你嘴裏聽到。”林婧伊淡然,繼續剛才突停的腳步。

“林婧伊。”楚可跌跌撞撞追上前來,她死命的拉著林婧伊的手,低聲嚷道:“你不該回來的,你不該的。蘇又晨,他是我的,我跟他兩年,承歡在他的膝下,即使他不愛我,我也甘心以命相抵。”

“他終於答應取我,你的出現,卻徹底亂了這一切。原本的婚禮變成了訂婚。”楚可哭著,人再也支持不住,摔了下去。連帶著林婧伊的重心不穩,兩人一同跌倒在沙灘上。

傅以沫原本隻是站在不遠處觀望,如今也快步朝她們的方向而去,眼裏的焦急,不加掩飾。

“你知道嗎?跟他的那兩年,我曾為他流過兩個孩子,醫生說我無法再生。如果他不要我了,我要怎麽辦?”楚可的聲音哽咽著,林婧伊如遭電擊,愣在原地。

“林婧伊,我求求你,你走吧,離開G城,這樣我才安心。”楚可喃喃說到,抓住林婧伊的手,指甲狠狠的嵌入林婧伊的皮膚。她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銘記自己對她的恨。

心裏的疼,總

會勝過身上的疼。她蹙眉,望向身邊的女子,淡笑道:“我以為你隻是愛他,卻未曾想,你是用生命在愛他。我自愧不如,可是,我不能在這時抽身離開。我要看見他,還有左岩幸福,才能放心啊。”

“林婧伊,你以為自己是該有多偉大?”楚可喃喃道:“你,憑什麽,憑什麽,得到那麽多寵愛?恩?”她繼續撒著酒瘋,不肯醒,眼淚卻掉得特別急。

懷中的楚可,已沉沉的睡去,她的眼睛,淚水還未幹。嘴裏喃喃喊著的還是“蘇又晨。”

林婧伊反手覆上楚可的手,然後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胸膛低聲道:“我的這裏,也有他。”

旁邊的傅以沫,別過臉去,不去看她眼裏迸射的絕望,那樣的眼神,讓他心慌,意亂。

“以沫,將她送去我的房間吧,我來守著她,照顧她。”林婧伊站在自己的房間前,拉住了傅以沫的手,她懇求著,帶著妥協的意味。

“不要,你自己好好休息,我來看好她。”傅以沫的語氣,不似先前那般溫柔,他決不允許,她再從楚可哪裏聽到什麽?不是害怕,隻是純粹的心疼,心疼她的疼。

“傅以沫。”林婧伊從身後將他攔腰抱住,她低著頭,將臉緊挨著他的背,來回摩擦著。她的聲音哽咽了,她低低的說:“對不起,原諒我,我本無心傷你。”眼淚順勢落下,浸濕了傅以沫的衣衫。眼淚來得那麽凶猛,觸不及防。

傅以沫輕轉了身將她抱在懷裏。微歎著說道:“林婧伊,我該拿你怎麽辦?”他的語氣裏,無奈更甚。

林婧伊帶著已濕的眼眶望向他,低聲道:“若有一天,我突然離開了。求你不要找我,然後,好好活著,尋一個愛自己的女孩兒。”

“不會有那天,林婧伊,你若突然離開。我會將世界翻個遍,直到找到你。”傅以沫緊緊的將她擁著,攬在懷裏。他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就算隻是想想,他的心也疼。原來,她那樣重要,像空氣一樣,離不得。

睡夢中的林婧伊,依舊的眉頭緊蹙,今天的她遭遇太多。先是不明的襲擊,然後是同左岩的攤牌,再然後是楚可的警告,亦或者是哀求。她真的太累了,蜷縮在床角,沉沉睡去。

守在床邊的是傅以沫,他溫柔的看著她,眸子溫暖如水。傅明靜說最近的傅以沫較以前,好像快樂很多。其實他自己本身是未發覺的。有些時候,人就是那麽的不了解自己。

他唯一知道的便是,有林婧伊在身邊,他很安心。那是一種他無法形容的感覺,親切得好似家人,可是,又帶有一絲別的情緒,也許,是那種叫愛情的東西。總之,他就是願意寵著她,眷著她,即使負了天下,他也不顧。

這樣的愛得有多深沉,誰也不知道,林婧伊是除卻傅明靜以為,第二個讓他甘心抵命的女人。他偏愛這樣的存在感,他知道自己徹底活過來了,外帶那顆許久不愛人的心。

他的嘴角噙著笑,窗外月光分明。照在地上,也照在他的心上。

本是獨自一人,孤獨如狼,漂泊於這個世界。兜兜轉轉,卻遇上了另一個人,然後,整個世界都全部改變。

炙熱或冷漠,難過或開心。就像被蒸餾過七十幾次的伏

特加,純度高達百分之九十,隻是淺嚐輒止,也足以傷人心,磨人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這就是愛情,世間最難懂的事。

原來,他傅以沫,也隻是世間一普通男子。難過“美人如玉”這關。

想必這時的他從未想過,將來的某一天,他會親自攜了她的手,放在別的男人手心。看他帶著她走上紅地毯,看他在她耳畔宣誓許諾,看他親吻她的額頭,溫文儒雅。

當然,那已是後話。

他們之間。總歸不會平凡如此,愛情,世事,現實。從來不由人。

左岩靜待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一律的琉璃白的牆身,紅磚瓦簷。

他記得那時的林婧伊,常望了遠處發呆。他卻從未仔細看過,這窗外的風景。想來這也是,他終究不懂她的原因吧。

左岩在等,等林修的到來。

左亦風,在二樓,早已睡熟。記得睡覺前的他,還抬起眸子問著左岩:“他的婧伊媽媽,什麽時候會再回來?”

“什麽時候?他卻也是不知。”

林修到時,左岩正品著咖啡,味苦,不似以前那般甘醇。他皺皺眉,起身,連帶著杯子一道扔進垃圾桶裏。上好的陶瓷杯應聲而碎,聲響空靈,久久不散。

他依舊背對著望向窗外,目光卻隨即飄向很遠。

“事情,查的怎樣了?”左岩冷冷問到,語氣淡漠,聽不出情緒。

“顧少爺出事前一天,大少爺也到過羅馬。”林修如實答到,不帶隱瞞。

“你說,左程?”左岩轉了身,眸子裏的寒氣,無以複加。

“是,大少爺他,是在您回來前一天回的G城,那時,他獨自見了老爺子。”林修的頭更低。他繼續喃喃道:“我被叫了出去,所以,他們的談話內容,也不曾聽到。”

“那你怎麽看?”左岩抬起頭,沉聲問道:“你覺得,左顧的死,同左程有關?”左岩的手倏地握緊,眼裏的憤怒,卻不做掩飾。

“林修不敢妄斷。”他退了一步,頭垂得更低,小聲的答到。

“時間我會再給你,下一次,我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左岩冷冷說到。隨即轉了身問道:“那關於林婧伊的身世呢?又有何進展?”

“少爺,林修無能,關於林小姐的身世,除卻前麵所得到的消息,我什麽都查不到。”林修的語氣裏,帶著絲絲不甘。“他不知道這G城還有誰,能如此本事,能消除掉林婧伊的一切過往。”

左岩的眉緊蹙著,他想他有必要再找找老爺子。

“那傅明靜的眼膜呢?可在黑市上找到了?”左岩淡淡望向林修,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暫時還,還沒有。”話說得有些吱吱嗚嗚,林修倏地跪在了左岩的麵前。

“林修,想是你的太平日子過得有點久了。”左岩冷哼,語氣裏盡是嘲諷。

“多派點人手,到歐洲,美洲,非洲,各地去找。”左岩發了話,一個轉身,人已經快步上了樓。

林修跪在那裏,卻不能起來,他得直挨到第二天的清晨。

這是影子地獄的規矩,對無能完成任務者,便是如此的“小懲”,淩遲的不是肉體,而是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