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1章 正麵交鋒

“那也是聽莫玉軒裏的婢女傳給我的消息,我是想去來著,可是連門都進不去啊,聽說少寒下了旨意,道但凡我去就不給進,你說這算什麽事啊。也不知道這沒良心的到底要做什麽,也不想想這些年來是誰幫他照顧著燕兒。”

末了,少鳳陽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以此來宣泄心中的不悅,自己小時用心護著的異母弟弟,後來又極力保著的夏侯燕,他們到好,倆人聚到一塊兒就過河拆橋,到是把她這個大媒人給堵在門外了,真真是沒良心。

“既然你進不去,那我們還要去做什麽,我可不想吃閉門羹。”她輕嗤了一聲,依著桌沿便要坐下,卻被少鳳陽一把拽住了。

“不是啦,少寒的口令裏頭隻有我一人,你去沒事啊,能進啊,所以我才要你同我一道兒去啊,唉呀,我幫了你那麽多回,你也該回報我一次吧,走啦走拉。”

不由分說,她拖著菁華就往門外走,景兒一急,叫著珊兒去內室去取她的披風,自個兒先追了上去。

外頭雖不再下雪,然天還寒著,菁華縮了縮身子正覺冷意,後頭已有人將暖暖地披風蓋上了肩頭,她回頭,見是景兒,不由柔柔一笑。

緊了緊披風係帶,她跟著少鳳陽的步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前走著。

雖說這時候少寒許是還在前頭處理奏折,隻是他和夏侯燕這麽妾身不明的住在一塊兒,而她又尷尬的占了這個正妻之位,還真不知該怎麽麵對夏侯燕呢。

“行了,走慢些。”她有些煩燥地拍了拍她拽著自己的手臂,慢悠悠地說道,“你說我這尋上門去,像不像是去刁難妾室的大房啊。”

少鳳陽聞言回頭上下掃了她一眼又迅速回頭,步子不曾絲毫停頓:“雖說你如今算是大房,正妻,可我上看下看,左瞧右瞧都看著你不像,反到更像是少寒藏在外頭的情人。”

“我長得有這般嬌媚嗎?”她愣了愣,撫著自己的臉怔怔地說著。

“我想說的是,你像情人般見不得人。”

菁華瞪了她的背景一眼,默默地不說話。

“你也莫怪我這般說你,隻看你平日裏總是呆在自己的宮裏,也不曉得出來走動走動,便是少寒沒有那麽多嬪妃讓你竄門,你又不喜去太後處走動,然怎麽地也可以來我宮裏坐坐啊,好讓宮裏的人也知道你這個皇後還活著呢,沒被他們的流言給氣死。”

她苦口婆心,拐彎抹角地就是想讓她在人前多露露臉,樹樹皇後的威嚴,打從她說出自願讓出皇後之位那時起,她反對菁華生出絲同情來。

“是是是,長公主說的有理,往後我保證每日都上您那兒點個卯。”菁華笑了笑,眼見著已到莫玉軒門口,便斂起了嬉笑,掙了掙手。

少鳳陽會意鬆開,兩人在偏角處各自整了整衣衫,這才並肩相攜而行。

宮門口的兩個太監見著她們,遠遠的便迎上了來。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長公主殿下。”

“起來吧。”菁華向來不喜人對著她跪來跪去的,總覺著這法子該是對付敵人用的,就是讓人折壽來著,於是,她不著痕跡地挪了步子微微避開。

“多謝娘娘,長公主。”兩人起身,縮著身子卻仍是擋在跟前。

菁華挑眉,看來少鳳陽之話到是不假,少寒還真是下了禁令了,隻不知是否又如她

所言,這禁令裏頭不包括她。

“本宮來見瞧瞧夏侯姑娘,帶路吧。”她微挑下巴,視線越過兩人看向門內,隻見兩名宮女正在打掃院落,好奇的探頭看來正巧就對上了她的目光,慌張的埋下了頭去。

“這……”一人吱唔著,兩人暗裏偷使著眼色。

“有什麽話便直說,少做著偷雞摸狗的勾當。”她忽地撥高了聲調,嚇兩人嚇得嗵的跪在了地上直叩頭。

“回娘娘,不是奴才們不給娘娘進去,而是皇上下了令,不準長公主踏進殿門一步。”

果真如少鳳陽說言,也不知她做了什麽對不住人家的事兒,惹得少寒下了這等口令,待回去可得好好拷問拷問。

菁華鳳眸輕轉,眼波落在少鳳陽身上,冷冷地瞥了一眼,將她凍得渾身一顫,怯怯地退了一步。

菁華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看著下方跪著的兩人:“行了,皇上隻是禁了長公主,可曾有說不許本宮進去啊?”

“不,不曾。”

“如此,本宮便可進得,若本宮帶了長公主進去,有何責任自有本宮擔著,還輪不到你們。”菁華伸手拽著少鳳陽,徑直越過跪著的兩人,踏步邁入了院門。

院內,打掃宮婢見著攜手而來的兩人,曲膝福身:“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千歲,長公主殿下千歲。”

兩人不曾理會,拖著裙擺迤邐而行,拾級而上,進了正殿,不見夏侯燕的身影,便向著後頭行去。

沿途有宮婢太監前來請安,見著長公主亦在同行,不免有些驚慌,各自散去遠走,想來定已有人前去向少寒報信了吧。

尋著夏侯燕的時候,她正坐在偏殿的居室裏繡著帕子。

大寒天裏的,雖有暖盆在旁,隻是看著青蔥玉指不停的來回飛舞,菁華頓覺一陣陣冷風吹著自個兒,渾身泛寒。

“燕兒。”少鳳陽似個孩童似的歡叫著夏侯燕的名字,向著她奔了過去。

夏侯燕放下手裏的活計,笑盈盈地望著她起身,隻是衝著她點了點頭,順眼看到後方的菁華,亦是笑著向她曲膝一禮。

菁華衝著輕點頭,扯著披風慢慢走去,路過一旁的暖盆,忽覺得一陣悶熱。適才她還覺得冷的快要凍死,才轉眼便覺悶得要出一身的汗,難不成少寒將好東西都藏在這兒了?

她自嘲一笑,輕搖搖頭踱至兩人身旁。

“你一個傻傻笑什麽呢?”少鳳陽自是見著了她奇怪的模樣,挑眉盯著她。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待會兒你如何跟少寒解釋。”

“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可是你帶進來的,方才你還同外頭的人說有事兒都由你擔著呢,我的娘娘,你不會是想騙那兩個小太監吧,這可不是皇後所行哦。”

菁華隻是淡然一笑,掩了掩唇角說道:“大不了我同少寒說你是趁著我進門的時候,自個兒闖進來的,他們又不敢攔你。”

她挑釁的一笑,少鳳陽嘟著嘴瞪了她一眼,轉頭不理睬她,拖著燕兒顧自說話:“你也不知少寒有多可惡,他竟然讓人守著不讓我來看你……”

菁華坐在一旁的軟榻上,榻子臨窗,她覺著氣悶,便伸手推開了窗子,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連帶著胸口都變得微微有些刺痛,想不透這外頭的天氣到底還是冷的。

手觸到夏侯燕正在

繡著的帕子,白色的錦緞上將將繡了半朵紅梅,卻已是極為醒目,她勾唇笑了笑,覺著胸口的刺痛感越發的清晰。

這是怎麽了,方才還好好的,怎麽一到了這兒就水土不服了?看看夏侯燕她們兩人,少鳳陽正說的興起呢,看著並無不適的模樣,那便是她的問題了。

她緊鎖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痛楚越發的密集,她臉色慘白,額頭溢出了一層冷汗,她揪著胸口,覺得快要透不過氣來。

“菁華,你怎麽了,為何臉色這般難看。”

也幸得少鳳陽還惦記著旁邊還有個她,轉頭無意見看向她時,便瞧見她極是痛苦的模樣,連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我,也不知,怕是,怕是病了。”菁華斷斷續續地說著,外頭景兒聽到少鳳陽的話,已衝了進來,左右一瞧尋著她的身影,便跑了過來。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大冷天裏還滿頭大汗的。”她焦急地望著她,掏出帕子拭著汗水,摸著她的手卻是冷冰冰的,景兒即刻嚇得六神無主。

還是少鳳陽先回過了神來,慌慌張張地叫起人來:“來人呐,來人,快去請禦醫,快去。”

要死了,要是菁華出了什麽事兒,可不是她拖著人出來晃蕩那麽簡單的事了,那時隻怕少寒連殺她的心都有了。

“小姐,你哪裏不舒服啊,告訴景兒,告訴我啊。”景兒不停的擦著她的汗,急得快要哭出聲來。

“景,景姑姑,我痛,心口痛,真的,噗。”

一句話還未說全,隻見殷紅的血似雨灑下,點點滴滴落在白緞子上,似開起了臘梅朵朵。

“啊。”

“小姐,小姐。”

屋子裏頓時吵雜慌亂起來,尖叫聲,呼喊聲交織成一片,一屋子的女人吵得菁華皺緊了眉頭。她的心口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如今又要被吵得頭痛欲裂。

景兒扶著搖搖欲倒的菁華紅了眼眶,不明白這才晃眼的事兒,好好的人怎麽就吐起血來了。

菁華隻覺得渾身都痛,到了後來眼前昏昏沉沉地,也不知怎地就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個兒的床上了,熟悉的被子,熟悉的大床,以及床邊熟悉的人。

“你醒了?”少寒垂著頭,替她掖了掖被角,柔聲問著。

“嗯。”她閉了閉眼,猶覺得胸口有些隱隱作痛,不過較之她昏倒之前,這痛到還是可以忍受的。

“你中了毒,這事兒我定會調查清楚,你不必多想了,再休息一下。”他起身,似是不願多談及這件所謂她中毒的事情,徑直出了屋子。

須臾,景兒與珊兒進了屋來圍到了她的身邊:“小姐,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弄點吃的。”景兒問著她,總是擔心她的冷暖,會不會餓著。

她懶洋洋的點了點頭,景兒衝著珊兒使了個眼色,隻見她出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就端了東西進來,是碗白粥,看來是早就準備下了。

白粥淡而無味,她吃得很是緩慢,喝半勺剩半勺的。

“小姐,多喝一點,珊兒熬了很久。”景兒看看還有大半碗粥,許是覺著喂得甚是沒有成就感,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是啊,小姐,我可是熬了很長時間呢。”珊兒亦在一旁幫腔,她的一番心血可是盼著小姐能吃個一幹二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