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9章 自尋生機2

菁華手腳並用,好不容易才探出了頭,趴在洞口怯怯地一望,看到四麵的牆門,不由的愣了愣,怎還在屋子裏,雖說此屋非彼屋,也不知是否是暮辰寺的屋子,總不成到了別人家的屋裏吧。

再細細一看,原還是個柴房呢,想來應該是不會有人把守在外頭了吧。

“唉,你到是快上去啊。”

下頭,少鳳陽已等不及的催促著。

“噯,你別摸我屁股啊。”菁華轉頭瞪了她一眼,吃力的攀著洞壁往上爬,待她出了洞,一身錦衣已徹底成了泥衣,特別是屁股上頭還有兩個特清晰的手印子,著實讓人想入非非。

她到是不在意,伸手將兩人都拉了出來。

“這又是什麽鬼地方。”少鳳陽不厭其煩的拍著衣裙,妄想還它原貌,一邊看著四周一堆又一堆的廢柴,一臉嫌棄樣的皺起了眉頭。

“顯而易見,柴房唄,就不知是哪裏的柴房。”菁華將木板又蓋了回去,仍用枯草柴堆給掩好,抬頭便見夏侯燕正興奮的對著少鳳陽比劃著,隻不知道她又知曉什麽。

“燕兒說,這裏是暮辰寺後院的柴房,與外頭隻有一牆之隔。”少鳳陽望著她說著。

“一牆之隔,那說明咱們還在寺裏頭,哪怕隻是一堵牆,咱們也翻不出去啊。”她蹙著眉頭,走到窗邊,透過破敗的窗紙往外望去,整個後院都靜得出奇,毫無人氣啊。

這裏沒有,不代表牆外也無人,她們想出去還是十分的困難,特別是她還得拽著這兩條尾巴,唉,真是頭痛呐。

她這邊為了求生而心煩意亂,那廂慕容慕與少鳳陽比劃的纖指亂舞,甚是愉悅,看得她越發的心裏煩燥。

“噯,燕兒說她知道有個地方能出去,不必翻牆。”也不知夏侯燕都與她說了什麽,少鳳陽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看得她起了不好的念頭。

“什麽?”雖說覺得她有些不靠譜,隻是眼下什麽法子都得試試,她們離開了原本的屋子,若還留在這裏,許是不用多久又要被逮回去了。

“她說,繞過這院子,隔壁後殿的西北角花圃後頭的院牆有個洞,正好容一個身形纖瘦的人進出,外頭是一幢早已荒廢的宅子後院,看著有些距離,實則是共用了一堵牆,從那裏出去肯定無人發現。”少鳳陽一邊憋著笑一邊說道。

“你這是讓我鑽狗洞。”她挑眉說著。想也知道,這事兒勢必又需她來做,她們倆個怎麽看怎麽靠不住。

而少鳳陽說牆洞那是好聽的,往直白了說就是鑽狗洞,不過好在她不拘小節慣了,小女子能屈能伸,沒什麽好計較的。不過帶著她們兩個終歸不便,還是她獨自行動去報信還妥當一些。

“行了,你們倆個留在這兒,我出去報信。”她深吸了口氣,終是認了命。

“便是你不說,我也是這般想的。”少鳳陽說著。

她就說嘛,這少鳳陽怎笑得這般奇怪,原來她的花花腸子裏也早想好了隻讓她一個去鑽狗洞,罷了罷了,她大人不計小人過,隻是她穿成這樣在後頭行走,好似太地招搖過神了吧。

“我穿成這樣,一來不便,二來似乎也容易被發現,容我再想想。”她搖搖頭,支著額額思索起來。

“你不必想了,我都替你

考慮好,隔了兩間屋子的那間房就是燕兒的屋,她說裏頭有幾套尼姑的衣裳,你穿著就不顯眼了。”少鳳陽爽快的一把拉下她的手,說著。

“尼姑,這還能找出尼姑的衣裳來?”她大驚。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啊,和尚堆裏難道還能變出尼姑,道士堆裏夾師太嗎?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國家,還能有這等奇怪的事兒。

“噯,你莫要忘了,暮夕可是女子,這暮辰寺裏初時可都是尼姑,後來才漸有了和尚的。”

“這我還真不知。”她撫了撫額頭,長歎了口氣。一個廟裏既有和尚又有尼姑,真是聞所未聞,枉費了她經過了九年製義務教育,又念了高中大學,花了這麽多年的時候和金錢,老師愣是沒有告訴她,原來和尚和尼姑是可以共存的。

唉,這一驚一乍的,日子還真是過不下去了,上個香祈個福還能弄出這麽多事兒來。算了,管他和尚還是尼姑,先出去再說。

“行,那咱們想法子先去你的屋子。”她指了指夏侯燕,而後走到門口,先望了望,這才微微拉開門扉,貓著身子往外頭看。

等了許久確是不見有人走過,她決定博上一博,快速的出了屋子,正想將房門關上,哪曉得後頭的兩人也已迫不及待的跟了出來。

她比劃了一番,而兩人毫無回轉的意思,她當下立斷,掩了柴房門,拖著兩人快步飛奔,直直的衝入了夏侯燕的屋子,返身關上了房門。

三人按著胸口急喘著氣,靜聽外頭毫無聲響,算是暫時鬆了一口氣。

若此時被人發現,那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得活活被自己給氣死了。

夏侯燕緩過勁來,果真被她從衣櫃子裏翻出了一身尼姑的行頭,而脫了外衫,扮起了假尼姑,還別說,這帽子一戴,真假確實看不出來了。

“雖說不見人來這兒,你們也還是尋個地方躲躲吧,想來過不了多久他們也會發現我們失蹤,到時尋來這兒也未必是個安全之地。我先走了,你們要小心。”她正了正頭上的帽子,再看了她們一眼,匆匆出了屋子。

若是不幸,她死了或是她們兩個死了,那這可就是她們這輩子最後的一眼了,雖說一個與她不對盤,一個還算是她的情敵,但無怨無仇,對著她們怎麽也生不出恨意來。

因著與夏侯燕甚是難以勾通,故而她所說的那個牆洞在何處實在是模淩兩可,隻大概知曉個方向,詳細所在之地,還是需她大膽探尋,小心查找。

也不知是那牆洞被掩藏的太好,還是她偏離了方向,想來她貼著牆角已經尋了許久了,還是未能找到,隻覺得屋子越來越多,院子越來越大,待到她終於肯定自己尋錯了方向時,想返身已來不及,她跟前不遠處,正走來兩個人。

所幸她行事謹慎,未讓他們察覺,發現他們是衝著自己這方向來的,便貼著牆跟坐了下來,由著前頭的大石一擋,若不細瞧到也看不出來。

更慶幸的,那兩人不曾走來,而是進了屋子,她甚至還能聽到兩人在裏頭走動的聲音。

“主子,如今長公主和皇後都在您手中,想來那反賊要投鼠忌器,該是頭痛的很啦。”一個討好巴結的聲音響起,讓她不嗤的冷笑了一聲。

“他若會輕易罷手,

隻怕如今也坐不上那個皇位。”

皇位,他們果然是想對付少寒,事兒怎麽又被她猜中了。

“他若不答應,便將皇後殺了,介時再傳個消息給南王,隻怕兩國交惡的代價,他也失不起。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個南王親妹留在這兒嗎,屬下派人將她抓來,就不怕他不乖乖的將皇位雙手奉給主子。”

聽著那饞媚的聲音,她不由感歎,誰說最毒婦人心,男子亦是如此嘛,可憐這千千成成的婦人同胞平白背了這數千年的黑鍋,一直到後頭,還有人如此說呢。

“隻是主子,長公主那兒怕是不好處理,若是不小心傷著了長公子便不好了。”

“傷著了又如何。”

“可那畢竟是主子的親妹,屬下怕介時長公主會埋怨主子。”

聽了這話,菁華到是敢肯定,少鳳陽的猜測也沒錯,裏頭的那個男子正是她的皇兄少煌,隻是沒想到他還真的公然與少寒叫板,在這種時候搶起皇位來了,“親妹又如何,不過是個女人。”

聽聽,這是一個做兄長該說的話嗎。古人是說過,要幹一番大事業的人,要不拘小節,不懼犧牲,可也不是這麽個犧牲法,這明明沒頭腦做皇帝的人,便是踩著別人的屍骨登上了高位,結果還是會摔下來,隻怕到時還會粉身碎骨。

“行了,你去前頭看看,讓他們知分寸些,寺裏的東西不可挪動半分,這寺裏的菩薩靈驗的很,以後,還要靠它們僻佑朕的萬裏江山呢,哈哈……”

狂妄的笑聲像是止不住似的,將所有聲音都覆蓋,連人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她都沒聽到腳步聲,隻看著一個黑衣男子大步向著前頭走去。

可恨,可惱,這樣的人,絕計不能讓他稱心如意,否則她豈不是更沒好日子過,還不如趁早一頭撞死算了。

既然都要自救了,不如趁機再幫上少寒一把。

她靠著牆思襯了好一會兒了,又聽到少煌在屋子裏頭走去的腳步聲,腦中靈光一閃,從腿腳處拔出匕首劃破了裏頭的一件棉衣,扯了些棉絮出來,而後解開纏著手臂的布條,在看到已經幹涸結痂的傷口,她咬了咬牙,伸手到了傷口之上,咬牙硬生生的又將之揭開,扼得鮮血直流,她忙將棉絮壓了上去,看著鮮血瞬間將棉條染紅。

聽到開門身,她用將布條輕輕一纏,拉下了衣袖子,而後起身埋頭匆匆地繞過了大石向前走去。

“站住。”

果不其然,少煌發現了她,雖早有所料,但聽到他的聲音,心還是顫了顫。

收步,她慢慢回身,看到了少鳳陽的兄長少煌的模樣。

果然長著一副不甚機靈的憨樣,小鼻子小眼睛的,毫無帝王霸氣,就這模樣還說有帝王之相,那江湖術士果真是個瞎眼的吧。

“沒想到暮辰寺還有如此標示的尼姑啊。”少煌反剪著雙後下了台階,圍著她打量了一圈,這才想到這寺裏的人都被扣下了看押在前殿,怎麽還有人在此,“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啊?我為何從不曾見過你。”

“這位施主,貧尼初來暮辰寺還未滿五日,不識也是應當的,聽施主口氣,應是常客,不知可否給貧尼指個路,如此去往前殿,貧尼從清早便在後院整理,誤了早課,想去向主持請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