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 樓上的女人

蟲孵,伏於微,降策於斃。我拿煙的手抖個不停,這句子,它就那樣清晰的在我腦海裏翻騰,為什麽,要知道平時的我大大咧咧,最沒記性,連首完整的歌詞都記不清楚,可這些字,隻是兩秒鍾的時間,我竟然就記得了?

我拿過狐狸手裏的封妖策,長吸一口氣翻開,裏麵什麽都沒有,又變了,那些字都消失了,到是出現了一抹紅歇色的東西,還是濕的。

不解的看了狐狸一眼:“這是什麽?”

狐狸就伸頭過來聞了聞:“唔,是你的血。對了,一定是你剛剛不小心把手上的血漬摸到了封妖策上,所以它才會自動打開。”

我打了個冷戰:“這麽說,我開啟了它?”

“是它找到了你。”

……

狐狸給我的後腦勺上用碘酒消過毒,再剪了一小片創可貼貼上,我看著桌子上的封妖策,大腦一片空白:“它說伏於微是什麽意思?”“微小,微弱,還是微是一句咒語?”

“微也指時間,或者空間,都有可能,但絕對不會是咒語。”

“咦,狐狸,你不是妖嗎,怎麽會對付不了那隻……蟲孵?”

“小看我不是,你不好好想想,我這才出來人間混了幾天,修力還在慢慢增進中,再說了,東吳時期的妖,多少年了,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滴。”

我翻了記白眼,狐狸的所做所為,一點也不像才出來人間混了一兩個月的樣子,要麽說他狐狸精天生聰明,要麽他騙我,這對生活環境和人情世故的應變能力,可比十九歲的我強太多了。

門口的大銅鈴響了一聲,有客到,狐狸示意我把封妖策收起來。

那邊門已推開,是對麵星星夜總會的月亮姐。

對麵的姐兒會時不時地帶客人過來開鍾點房,我不跟她們多計較,反正時間也不長,隨著她們給點,十塊八塊不閑少,不過有一點,大家都心照不宣,我早就跟阿扁姐說過,她們來我店裏接客

,得自各兒帶著床單,還有用過的東西,不能隨地扔,最好自己的垃圾自己帶走。

阿扁姐是星星夜總會的姐兒頭,她知道我一個姑娘家打理小店也不容易,大家互相理解,所以,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麽岔子。

月亮姐是星星裏數一數二的角兒,且不說臉蛋長得精致,就那身材,蜂腰細致,長腿線條賊好,她一走路,一舉手,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我就納悶了,這麽漂亮的姐兒,要身材有身材,氣質也不差,尤其她特別喜歡穿各種不同的旗袍,說實話長這麽大,我就從來沒有見過有比她把旗袍穿得更出味兒的女人,可為什麽不做點正行業,將來找個男人嫁了,安安穩穩地過下半輩子呢?

有一次她接了客沒急著走,和我在櫃台裏抽煙,我問過她這個問題,當時月亮姐姐說:“你知道嗎,每個人都有他習慣的生活方式,就好比我們,開始也許是被生活所逼,可是後來,就習慣了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活。沒有人敢輕易從良,想想如果有一天,你在朋友的聚會場上,遇到一個曾經跟自己上過床的客人,那多難堪,連僅有的一點自尊都沒了,所以,還不如以這樣的方式活著,至少別人罵我們細雞的時候,我們可以昂首挺胸,是啊,我就是細雞,怎麽著?”

當時我噎在當場,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這正是我們人與人的不同,可是,我還是無法理解。

此時,走進來的月亮姐朝站我們一笑:“小胡,拿鑰匙。”

她對誰笑,都有種勾引的味道在裏麵,大概是職業關係吧。

狐狸早就笑眯眯地拿好了鑰匙:“月亮姐,生意好啊。”

“那是。”月亮姐有此得意,拿了鑰匙,順道抬起手來摸了身邊的男人臉上一把,再把手往下滑,拉住了他的手,扭著腰肢上樓去了。

這樣的場景我看到過無數次,沒有一個男人進來的時候,是敢直視我們的,他們知道他們來是做什麽,大白天的,也許借著

上班的借口,也許在半個小時前,還慈愛地去學校裏看過自己的孩子,並打電話告訴老婆他愛她。

總之,男人啊!

我翻起眼睛看了狐狸一眼,他若無其事的擦著櫃台,算了,他都不是人類,懂什麽。

“對了,狐狸,月亮姐他們不會遇到那隻蟲孵吧?”

“不會,任它再強,也被我的玉奤給傷了,一時半會它不敢再出來。”

“玉奤?”

“對啊,那是本大人的法寶。”狐狸咧開大牙,彎起了狹長的眼睛,很得意。

我白了他一眼,有那麽了不起嗎?

二十分鍾後,月亮姐下來了,然後是那個男人,那麽陌生,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月亮姐站在櫃台前點燃一支煙:“可兒,你二樓那女人神經病呀,像個鬼似的!”

這話說得,把我嚇得一愣:“什麽?”

“我說二樓,有個女人,穿得花裏胡哨的,站在走道那裏傻愣愣的,怪嚇人的。”月亮姐把鑰匙還給狐狸,再掏出十塊錢放在櫃台上:“行了,姐走了,注意安全咯,那女人看上去很不正常。”

我和狐狸對視一眼,那個女主角可不是穿得花裏胡哨的,小旅館裏一共就四個人,哪裏還有個女人?

下意識裏轉身想要上樓,卻被狐狸一把拉住:“別去了,反正暫時也收拾不了她,得弄清封妖策上的提示才行。”

就在這時候,阿順下樓來了,一般到這個時間點他都會下來跟狐狸說他們想吃什麽,要麽給做,要麽幫忙叫外賣,瞧著阿順的樣子,是瘦了許多,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異常。

狐狸答應一聲,轉身去廚房給他們炒飯去了,我便悄悄問阿順:“阿順,今天你女朋友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白灰色啊,還是那身,怎麽了?”阿順不解的問。

“哦,沒什麽,我喜歡玩星座嘛,隨便算著玩。”

阿順笑笑,轉身上樓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