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章 怎麽,又相親?

“我叫時千,圈子新人。”時千打斷他,平靜地陳述,“還請……多指教。”

最後三個字落下,他目光的焦距鎖定在最對頭的陶夭身上。

這邊鬧騰,那邊卻較為安靜地在唱歌。

陶夭一身性感卻不暴露的無袖裙子,放下的長發披在白皙的肩上,成熟美麗。

唱的歌倒是很歡快,隻不過顯得沒精神。

鬱之深擺脫那些美女,臉興致勃勃地湊過來,在兄弟的耳畔嚼舌根,“怎麽,這次想隱瞞身份泡妞?”

時千單是看著他。

鬱之深消停多了,心裏隱約猜到他的身份越遲公開越好。

然而不到半分鍾,鬱少又經不住沉靜,啜了口小酒,指著不遠處坐著的陶夭道:“你看的這人唱歌是不錯,有點音樂底子,就是人吧……挺現實的,要不上手試試?”

時千視線轉過來,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調侃自己的兄弟,波瀾不驚,“我看誰了?”

“嗯?不是那妞……草,你看我幹嗎!”

鬱之深破口大罵,一副被視女幹的委屈樣。

包廂嗨到深夜,淩晨才散開,出門發現外麵下雨了。

時千朝鬱之深借了輛車,他的車被小李開走,大晚上也不想叫人來接。

鬱之深還要泡妞,自己還要開跑車呢,於是托人找了輛普通大眾,反正那祖宗不挑剔。

時千倒也沒嫌棄,車技高開什麽都無所謂。

經過門口,他看到陶夭和朋友剛出來。

深夜女人的聲音總讓人遐想,尤其是嫵媚的女人。

“下雨了?”陶夭抬手接了幾滴雨點。

時千把車開到她們麵前,搖下車窗,俊臉溫和,“搭車嗎?”

借來的車外表不僅破舊,還不知從哪旮旯沾上的灰塵,和雨水混在一起更顯破廢。

陶夭怔了怔,審視的目光打量完他,禮貌地道謝:“不用,我有車。”

“女孩子一個人回家很危險,我送你吧。”

她認真道:“和你在一起才最危險。”

“……”

“確定不搭?”時千也不惱

,淺淡的笑容掛在唇際,從容淡定,不肯與人計較的閑適。

陶夭確定地點了點頭。

過了會,她把她的SUV開來,上麵載著曲欣,和時千的車擦肩而過。

把這一切目睹在眼的鬱之深不禁唏噓,左擁右抱的他撥了個號碼,看到大眾車內的男人接聽,他頗為同情道:“要不我把卡宴借你,去追那妹子?”

“不用。”

“你也真大方,把布加迪給小秘書開回家。”

男人頓了半秒,“布加迪在澳洲,還沒運回國,他開的是自己的車。”

“那我把妹子給你……”

鬱之深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給掛掉了。

夜愈來愈深。

工作了一個星期,相親、訂婚、家宴的煩惱漸漸被摒棄,陶夭的狀態差不多緩和。

公司老板是個中年人,體態微胖,見陶夭拚了命的加班,打開電腦對著那些數字,開會、建模、寫分析報告,再開會做Presentation。

本來周末需要加班,老板於心不忍,讓她好好休息。

陶夭以為周末真的能好好休息,卻不想陶二嬸的電話打過來。

“小夭啊,前陣子有人給你表姐安排對象,但男方要求太高,必須高學曆,我覺得你正合適。”

二嬸說了開頭,不等陶夭應答,便絮絮叨叨陳述了後文。

“這回是個公務員,這年頭公務員越來越不好考,人家可不容易呢。長相也不錯,家境比上回那個好多了,父母是省級教師,房子早早買好……”

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

陶夭好笑地聽完,想拒絕但沒有借口,隻能依著,掛了電話後向曲欣求支招。

曲欣一聽就笑噴了,“喲,還公務員呢,上回那個,縣級衛生部的,一個月拿死工資,所謂的房子,不會是土坯房吧?”

“我不想去。”

“那就不去,你說你一個現代職業女性,夠獨立就是不夠堅強。”

陶夭笑著應付,她是萬萬沒有曲欣的勇氣,放著大福大貴的生活不過,非要和家裏鬧翻給別人打工,好在以前的人脈沒斷

過,該玩的還要玩。

“對了,你下次再被別人說三道四,一定要堅強,做不到的話就在嘴裏念十遍堅強。”

“為什麽?”

“哎呀,你念了就知道。”

掛了電話,陶夭便念了十遍,漸漸的就轉不過來了,成了“強堅強堅強堅”……

曲欣這個混蛋。

陶夭收拾一番下樓,正在看書的陶母瞥了眼,“你二嬸又給你安排相親了。”

“嗯。”

“能嫁的話,就嫁吧,再不好的婚姻也比在這個家好。”

陶夭片刻地失神,她和母親感情並不深厚,但母親給她的教育都是根深蒂固的,都是為她好。

出了門,她開著自己的SUV趕去二嬸微信發來的相親地點,裏麵有著男方的照片和姓名,還有微信,讓她加她沒加。

一路上她有些輕微的膽怯,想到曲欣的損招,又忍不住勾起唇際。

抵達相親地點,陶夭把車停好後,卻看到一個體態臃腫的光頭男,對著手機嘰裏呱啦說些什麽。

豎起耳朵細聽,關於相親的內容。

不會是和她相親吧?和照片上相差太大了吧,上一個郝先生雖是直男癌但長得勉強過得去。

這一個……就是一糟老頭子。

陶夭夾著包,方才的膽怯又上來了,麵對這樣的男人,是無論如何是吃不下飯的。

走著走著,卻不想看到了不太想遇見的人。

無意識地扭頭就走,身後又是糟老頭子,前有狼後有虎左側是餐廳右側是停車位,她寸步難行。

這天,時千穿得格外**,玫紅暗花背心,藍底黃條的半長短褲,結實的胳膊和小腿暴在陽光下,散發健康優澤的麥色。

他看到陶夭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唇際不知不覺勾起,眼眸深邃莫測。

兩人對戰對視,直到糟老頭子瞥了眼陶夭後踏進餐廳的門,陶夭才全身鬆懈,握緊的手心全是汗,她的目光不自覺錯開。

“怎麽,又相親?”時千似笑非笑,一句話搞得他們很熟似的。

當麵戳穿,陶夭也不惱,反而眯起眸,看救星似的看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