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得不嫁

第004章 不得不嫁

這樣的結果,讓人欣慰的是,夢氏即將塌陷的經濟脈絡有了新的血液注入,危機解除,但卻沒有人能笑的出來。曼妮不禁在心中暗罵老天爺不公平,難掩心中的憤怒、嫉妒和恨;婉心誇張般圓撐著眼睛,張大了嘴傻在當地;婉婷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好似受了天大的打擊,就差哭天搶地的拉著母親的手吵吵著不依。

小甜唇邊的弧度則瞬間消失了,錯愕的眼光看著父親,心中衍生出的想法是:夢小甜,你活該,自作自受,讓你嘲諷別人,讓你平時嘴不饒人,這回得到教訓了吧!老天爺讓你用一輩子的幸福作為懲罰的代價。

時間空間好似都凝固了,夢天蘊緩然起身,徑自向樓梯的方向走去,並默然的說著:“小甜,跟爸去書房。”

夢小甜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單獨跟父親表明心意,更也不希望談話過程中給別人機會挑撥離間。所以,她沒有半句廢話的起身,跟上父親的腳步。書房內,黯淡的燈光下,古香古色的紅木家具甚是搶眼,卻讓人感覺壓抑。書桌前,父女二人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

“爸,那不是我要的愛情,我不嫁,心意已決,你說什麽都沒用。要是媽活著,也一定不會答應。”小甜開門見山,語氣中讓人感覺出些許的叛逆與任性。

夢天蘊什麽也沒說就被女兒給撞了回來,他不禁低垂著下巴,若有所思般說著:“孩子,撇開物質條件不談,顧家是個好歸宿,爸希望你考慮清楚,不為夢氏,為你自己。曼妮容不下你,爸看的出來,你是我唯一的女兒,爸不希望你生活在水生火熱中。但你若執意不嫁,爸不逼你。”

小甜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傲然更凜冽的眸光透著寒。隻聽她冷笑一聲,接過了父親的話:“我明白了,嫌我礙眼了是吧!恨不得我立刻嫁出去,離你們遠遠的,所以,我的名字才會出現,才有了今晚可笑的結果。不希望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不逼我,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啊!實際上,不還是想著用我一生的幸福換夢氏的大好前途。沒門,我不是你的玩偶,更拒絕政治聯姻。大不了,我搬出去。”

夢天蘊一臉的坦然,拿起桌上的鑰匙,打開了身邊的保險櫃。隻見他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推到女兒麵前,淡然的說著:“拿著這個走,不過,小甜,爸已經盡力了。隻是,夢家能在選親行列,是因為顧曉雲看中你在時裝設計上的天賦與才華,她點名道姓,夢家隻有你配的起她兒子,至於你兩個姐姐,人家根本就不屑。對外宣稱她們在內,隻是個形式而已,實際上人家看中的隻有三個人,市長的侄女蘇程橙,國際金融機構的總裁千金莫小夕,在有就是你夢小甜。”

小甜微微一怔,想起自己半年前參加的婚紗設計大賽,那次她的兩套婚紗作品從設計繪圖到選材製作,都是她一個人獨自完成的,更分別摘取了特等獎和一等獎。那大賽的組織投資方就是顧氏,頒獎典禮上,顧曉雲親自為她頒獎,還對她讚不絕口,誠心邀她加入顧氏的團隊。

想起這些,她不知道是該把賬算在父親頭上,還是該怪自己鋒芒太露。瞬間,她的氣焰消失了,微垂著下巴,下意識的打開牛皮紙袋,低聲說著:“爸,對不起!小甜錯怪您了,不過,我還是不想嫁。”

夢天蘊輕舒一口氣,心裏感慨又無奈,女兒變成這樣能怪的了誰呢?記得他的原配夫人剛過世那會,小甜就跟這甜蜜蜜的名字一般溫暖著他的心,當然,他也把自己所有的愛完完全全給了女兒。可是,自從沈曼妮進門之後,一切就變了,女兒極度缺少安全感,變得尖銳也叛逆。應該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盡職吧!娶妻之時,都不曾考慮周全女兒的感受,也忽略了繼母的概念。

“爸也沒說你必須要嫁。”夢天蘊語重心長的說著:“搬出去也好,遠離是非。你也大了,憑你在時裝設計上的才華,找份滿意的工作應該不難。這牛皮紙袋裏的,是我和你媽從小為你攢的基金,本來是想你新婚時做嫁妝再拿出來的,現在,你自己拿去支配吧!至於那地契,是爸的心意,那宅子是你的名字,住著安心。有了這兩樣東西,你搬出去,爸也放心。”

看著地契、鑰匙和銀行卡,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放著自己童年的幸福生活,小甜紅了眼圈,鼻子一酸,淚水含在了眼眶。她若真走了,夢天蘊就是悔婚,得罪了顧氏,讓人家下不來台,那她父親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夢氏在B市隻算是中型企業,近年來,又經營不順,若顧氏再給它一擊,他父親不垮台都難。

她猛眨了眨眼睛,吞回不爭氣的眼淚,倔強般抬起頭,忽閃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握住牛皮紙袋的手不禁越收越緊,不甘般說著:“爸,那個顧梓驍眼瞎了呀!兩個豪門千金他不選,幹嘛非選中我呢?”

夢天蘊緩然繞到女兒身邊,無奈般扯了扯嘴角,揉了揉女兒的頭頂,柔聲說著:“孩子,人家豪門世家,如何選妻,咱幹涉不了,能做的,隻剩管好自己。你不想嫁,就走吧!走的遠遠的,剩下的事,爸自己扛的下。”

“扛的下,怎麽扛啊?您也說人家是豪門世家,而夢氏,隻是個不入流的中等企業,現在還出現了潛在經濟危機。”小甜反問著,仰起頭,水汽重重的眸子看著父親,透明的晶瑩不禁自眼角滑落:“顧家選親鬧的滿城風雨,估計明天就是頭版頭條。我若真走了,下了顧氏的麵子,顧家遷怒於您,您一輩子的心血不就全沒了嗎?”

夢天蘊唇邊彎出一抹欣慰的笑,淚水同樣含在了眼眶。他神情哀傷,卻慈祥萬分,溫柔的擦拭掉女兒臉頰的淚珠,淡淡的說著:“傻閨女!夢氏雖然重要,但它是為你服務的,你若不幸福,它存在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話說的出自肺腑,也很實在,促使小甜更加的熱淚盈眶。老爸一直在為自己考慮,她又怎能不顧及爸爸的感受。更何況,夢氏成立了二十多年,不止是夢天蘊也是她母親艾雪的心血,裏麵有很多關於他們一家三口的回憶。想起母親臨死前心心念念的除了自己就隻有夢氏,她又怎舍得它倒閉。

她抽抽搭搭的哭出聲音,情不自禁的圈住父親的腰,依靠在了他的懷中,心不甘情不願,更委屈的說著:“爸,我嫁,我嫁就是了。”

猶記得,她那天哭的萬般委屈,向現在一樣,所以,她才會在新婚前一天去夜店狂歡,可是,**,她沒想過,真的沒想過。姓顧的如果知道她不是完璧,她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