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殺氣盛,展顏險喪命

第七十七章 殺氣盛,展顏險喪命

“我要去幫師父辦點事。”

“能告訴我是什麽事嗎?也許我還能幫上點忙。”

“不用你幫忙!”展顏幾乎想都沒想就說出了拒絕。以燕雲舒的個性,若是被他知道,要不然就是阻止自己,要不然就是陪自己去送死。兩者展顏都不願意,所以他死也不會告訴燕雲舒。

“會。”

“你過來。”他睡了大半天這會兒精神正好,剛才和燕雲舒一番談話又是不歡而散,現在正想找個人說說話解解乏。

對不起,小顏。原諒我沒有對你說實話。

“我是真心誇張小師公您長得好看。不,不是,小師公長得一點也不好看。哎呀,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小師公,求小師公不要殺了我!”

對不起,雲舒。原諒我不能對你說實話。

他方才的確是被勾起了往事。喬木那一句你長得真好看,驀地和腦子裏那人曾經說過的話重聲了起來。

“吵死了吵死了,連讓人喝個水都不安生。木木,小師公我餓了,快點叫人送點好吃的過來。”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高墨瀾原本隻是想試試他的武功底子,能讓十三看上眼收做徒弟的人怎麽也得自己有點底子,不然就是骨骼奇佳天生是塊練武的料子。看這個喬木手長腳長的骨骼倒是生長得挺好,不過離練武奇才還差了一大截。那必定是底子好了,豈料一試探才發現他體內的真氣沒有一股成流的,全都是混亂的氣息在身體內亂竄,竟跟不會習武的人沒兩樣!

“小師公對不起,小師公請恕罪。我,我一點都沒有要褻瀆小師公的意思。”喬木嚇得腿一軟,伏跪在了地上。小師公肯定以為自己把他當做了女子才會說出長得好看這種話。一般的男子是決計不愛聽這種讚譽的,用好看來形容一個男子實在是有幾分褻瀆之意。

他低頭將茶杯舉到高墨瀾麵前,卻沒想到高墨瀾並沒有接過去,而是迅速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轉。喬木吃痛,手中的茶杯應聲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水也灑了一地。

喬木沒想到他不怒反笑,一時間竟忘了恐懼又被他那張好看的笑臉給勾了魂。不自覺心裏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小師公您看起來比我還年輕,叫師公會把您叫老的。不叫又不尊敬,所以叫您小師公了。”

“我是說,我自己搞得定,不用你幫忙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急躁,展顏心虛的解釋了一遍。

“我怎麽”

“這裏,永遠都是你的!”

“哦。”喬木得令,趕緊回身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的呈到高墨瀾麵前。

高墨瀾陰狠著眸子盯著展顏,卻見他雖然害怕,但還是強撐著沒有半分求饒。喬木和燕雲舒又都是一副心都提到嗓子眼的緊張模樣,害他一下子沒了心情。

“是,是叫,叫我嗎?”

墨瀾,你長得真好看!

燕雲舒卻不說話,隻是看著他。展顏被他看得心頭發虛,隻得起身拖著不利索的腳朝燕雲舒走過去。

喬木的腦子在有些時候還是轉得挺快的,果然高墨瀾一聽臉色微微緩和了些。

“起來吧。”

一進門果然看見喬木離高墨瀾站得遠遠的,雙目似乎含著點點淚光,右手手腕處一片醒目的赤紅。

“桂花糕,你以後會不會騙我?”

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麽用呢,最後還不是一樣眼睜睜看著那人穿上大紅的喜服走進了喜堂拜堂成親。洞房花燭的那一晚,他坐在屋頂吹了一夜的笛子,笛聲哀怨纏綿響徹整片夜空。那一晚,也似今天一樣,夜朗星稀皓月當空。第二天他便留書出走,從此再沒回去。直到三年後驚聞那人出了事,他匆匆趕回來卻還是晚了一步,一切已成定局,再也無可挽回。

“你怎麽了?”燕雲舒眼疾手快的趕緊過來扶住他。

“你剛才叫我什麽?”高墨瀾對於自己新得到的稱呼有些新鮮。

“要不是他威脅我說要敢傷了你,他就跟我拚命,你現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高墨瀾自己向展顏掀了底。

“雲舒。”展顏突然收起了笑臉叫了他一聲。

他呆呆的跪在地上看著呆呆的坐在床上出神的高墨瀾。半晌,那人才輕歎了一口氣收回了婉轉的目光。

“這名字倒是好記。那我是叫你喬喬呢,還是叫你木木呢?”高墨瀾又換上了一張玩世不恭的臉。直看得喬木目瞪口呆的,這人到底是有多少張麵孔,竟比那唱戲的換臉還換的快。隻是這喬喬,木木,也太那什麽了吧。他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別人怎麽叫他,他就怕高墨瀾自己把自己惡心到了。

“這麽對你家相公,也太狠了點吧!”

“嗯。”

“沒有,小師公跟我鬧著玩的,沒有當真。是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你等下好好跟小師公去道個歉,他不會怪你的。”喬木對著他使個眼色,那意思是就算有師父罩著你,可是明顯是小師公武功更高,師父還不是得聽小師公的。為了以後自己的小命著想,你還是服個軟跟小師公道個歉的好。

“這屋子裏除了我們兩個,還有第三個人可以叫嗎?”

拒兩願燕。一本劍譜能代表什麽,隨便花幾兩銀子去哪個道館裏,別說是劍譜,拳譜,槍法,隨便你挑。也就到了喬木這裏才這麽當回事。高墨瀾看他一臉極其認真的模樣,真怕自己一語道破真相會在這傻人心裏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展顏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覺眼前白影一閃,一道嚇人的勁風迎麵逼來,直逼得他連站都站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當然。你記性這麽不好,才說過的話就不記得了?”

“小師公,你長得真好看!”

“不生我氣了,又過來扶我做什麽!”高墨瀾淡淡瞟他一樣,卻也不推開他,任由著燕雲舒扶他到床上去坐。

瞧他那一臉嚇破膽的樣子,高墨瀾突然噗呲一下就笑出了聲。

“你叫什麽名字?”

喬木也不敢叫他,怕打擾了他自己的脖子又多了幾分危險。卻也舍不得挪開眼睛,這個人真的好美,一顰一笑都能將人的魂勾走。他在想什麽呢,又是什麽讓他流露出如此傷心的表情?喬木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很想替他撫平眉間的那一抹哀愁。

“什麽?”

展顏心領神會。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剛才高墨瀾那一番駭人的氣勢確實嚇到他了。而且,就算現在自己被嚇成這樣,可是一看高墨瀾不舒服,燕雲舒第一個選擇的人還是高墨瀾。可見在燕雲舒心裏高墨瀾的地位並不會比自己低。展顏並不是一個很笨的人,在官場這幾年他學會的最重要的一種技能就是權衡利弊。如今的局麵看起來竟是不服軟都不行了。

“小師公,不要傷害阿顏。你要怎麽捏我都可以,斷了我這隻手都行,求求你不要傷害阿顏!”

燕雲舒無奈看了他一眼。展顏還真不能怪他,要不是高墨瀾事先知道了這件事,恐怕展顏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哪裏還能想瞪誰就瞪誰,想罵誰就罵誰啊。

驚聞耳邊響起的警告,再抬頭時這樣竟然發現高墨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貼著自己的身體站在麵前了。展顏一抬頭正對上他冷若寒霜的一張臉。

“小師公!”

“出什麽事了,木頭你沒事吧?”燕雲舒聽到有東西摔碎的聲音,當下便以為是高墨瀾為難了喬木,也不顧敲門直接從隔壁就衝了進來。

沉重的氣氛霎時被打破,燕雲舒笑著去捏他的鼻子。

“桂花糕!”燕雲舒急了,怕展顏又說出什麽衝撞高墨瀾的話來,再來一次他就真的救不了他了。

“他有沒有傷著你?”

“說,我聽著呢!”

“我若騙了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隻有一件事我保證永遠不對你撒謊!”“喬木。就是橋字拆開倒過來念。”

他俯首趴跪在地上,嚇得渾身哆嗦個不止。等了老半天也不見高墨瀾開口,喬木壯著膽子抬起頭偷瞄了一眼高墨瀾。卻見他轉頭癡癡的望向窗外,目光深遠而哀怨,臉上似有藏不住的傷心,竟像是被勾起了什麽傷心往事一般。

“好端端的我生什麽氣?都已經是你的人了,我若真要跟他動氣,你不是又要跟我鬧了!”

在夜魅,他是主子,誰見了都得低頭彎腰,畢恭畢敬,又能有幾個人敢來和他說話。更別說還有那麽多背著他玩盡花樣想要取而代之的人,更加隻是當麵耍花腔,背後又是一套。以前還有個十三偶爾會跟他說說話,可是他也走了。這幾年他倒覺得自己發呆的時間要比說話的時間多了多了。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的!”燕雲舒有些生氣,高墨瀾從來不是個會說話不算話的人,所以他才選擇相信他讓喬木過來照顧他。沒想到他竟然不守承諾!

“怎麽,還有話要說?”高墨瀾的語氣冷冷的,雖撤了殺氣卻也讓人覺得冷到了骨子裏。

喬木在門口哆嗦了好一陣才推開門。高墨瀾早聽見他在過道上鬼哭狼嚎的,見他進來突然玩興大起想要嚇唬嚇唬他。於是故意板起了冷麵孔。

“都是我不好,對不起阿顏,差點害了你!”

“謝謝。”展顏怔怔的有些吃驚,一聲謝謝卻不知道是對高墨瀾說的還是對燕雲舒說的。

“小師公,您請喝水。”

“不會。我隻會把你綁在屋子裏,動用五行大/法折磨你。拿小皮鞭抽你的皮,給你鼻子裏灌辣椒水兒,用針戳你的指尖,撓你的腳板心。看你還敢不敢騙我!”

“我臉上難道寫著殺人兩個字?好端端的我幹什麽要殺你!”

“桂花糕。”燕雲舒有些動容。

“我,我還好。”說是還好,可是喬木扶著他的手發現他全身都在不自主的顫抖,登下便覺得歉意叢生。

“墨瀾!”

“那你呢,你以後會不會騙我?”展顏反問到。

他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次,在那片桃花林下,那個人輕撫著他的臉就是這麽說的——

“你竟然不會武功!”高墨瀾鬆開了他的手,喬木捂著被捏紅的手腕退到一旁使勁吹,疼得眼睛都泛紅了。

“你生氣了?”他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拉著燕雲舒的衣角,一雙眼睛巴巴的瞅著他。

喬木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聲驚叫竟給展顏惹來殺身之禍,頓時又悔又急。

“我隻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武功而已。”高墨瀾倒是第一次看燕十三生氣,看來這兩個人的確對他很重要。

“哦,小,小師公,叫我有什麽吩咐嗎?”就那麽幾步的距離,喬木像個裹了腳的大姑娘,挪動著三寸金蓮極不情願的往床邊移去。

想罷,他便掙開喬木的手,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屋子。

明明兩個人靠得這麽近,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到不了對方心裏。第一次,如此強烈的距離感橫在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層皮膚,卻將兩顆心拉得南轅北轍。

偏偏展顏跟沒看見似的,徑直走到高墨瀾麵前。

“小師公,小師公,好痛啊,您要幹什麽?”

喬木不明其意,隻聽高墨瀾一叫,燕雲舒嚇唬他的那些話又都浮了出來。

“這就是騙我的下場!那你還敢不敢了?”

“你以為你有幾條命敢這樣跟我說話!”

嗬,還真是直白的回答。

“墨瀾,不要傷他!”連燕雲舒也傻了,他沒想到展顏會突然對高墨瀾出言不敬,更沒想到高墨瀾受了傷還有這麽快的身手。等他回過神來時,高墨瀾已經把展顏逼得跌坐在門外了。隻要他輕輕一抬手,展顏的小命隨時都有可能結束在他手裏。

“木木啊,小師公我現在口有些渴了,你去給小師公倒杯水來吧。”高墨瀾瞬間在喬喬和木木兩個稱謂之間做了選擇,而且當下就享受起了做人師公的優厚待遇,指使著喬木去給他倒茶。

高墨瀾一甩袖子從緊貼著展顏的姿勢起身,一口氣鬆下來又覺得胸口一陣鈍痛,怕是剛才動了怒又強行運氣擾亂了體內的真氣。再走回床上時,身形竟然都有些不穩。

好在展顏話一出口,他這一根弦就鬆了下來。還好,不用逼得他做到最後一步。

展顏坐在他的腿上,和他四目相對。燕雲舒半點不含笑的眸子直讓人看得心底發涼。展顏伸手撫上他的臉。

“哦——”高墨瀾倒沒想到他是來道歉的,揚著眉毛看著燕雲舒。燕雲舒本來還繃著一根弦,若是展顏又說了什麽惹怒了高墨瀾,他一定要搶在高墨瀾動手之前把展顏帶出這間屋子。

“阿顏,你有沒有怎麽樣,快點起來!”喬木趕緊去扶跌倒在門外的展顏。看他臉色鐵青,剛才一定嚇得不輕。

“阿顏!”喬木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也甚是擔心。

高墨瀾才笑著的臉突然寒了下來。喬木心下大驚,糟了,怎麽張口就亂吐勞什子,師父不是早就警告過自己這個小師公的脾氣不太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要人命的主兒。怎麽一看到他的笑臉就什麽都給忘了呢。

展顏握住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心髒。

“雖,雖然師父他並沒有親口承認我是他徒弟,但是今天,他把最重要的劍譜傳給了我。我,我相信在師父心裏,他,他一定已經承認我了。”想起這一路來自己含血含淚辛酸的拜師曆程,喬木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出幾把眼淚來了。zVXC。

“雲舒親口答應收你做徒弟?”高墨瀾怎麽也想象不到,以十三那種冷性子的人,怎麽會做收徒弟這種麻煩的事。更何況,這徒弟看起來還傻不愣登的。

“我沒事,跟你沒有關係。你怎麽樣,他。”展顏心悸的抬頭看了一眼又變成毫無殺傷力的高墨瀾,將聲音壓低了幾分。

“那為什麽又是小呢?”

“你到底對阿喬做了什麽?不要以為仗著自己武功高又是雲舒的師父就可以隨隨便便傷害別人,阿喬他”

“那就好。”展顏靜靜的將頭靠在他肩上,燕雲舒緊緊抱住他。

剛才的確是他一時心急就有些口不擇言,而且高墨瀾怎麽說都是燕雲舒的師父。換個角度想一想,現在要是換了燕雲舒衝撞了景坤的話,他自己又會是種怎樣的感受。這麽一想來,他就不怎麽覺得委屈了,雲舒這時候心裏肯定也不好受,自己的師父被自己誤傷,還要受自己喜歡的人的氣,真是太不應該了。

高墨瀾看他進來,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並不做聲。燕雲舒知道高墨瀾不喜歡展顏,若是自己在這時候對展顏表現得極其在乎的話,說不定又會為展顏惹來殺身之禍。便也隻好用眼神示意他趕緊回隔壁房間去,這裏他會處理好的。

“小師公你好過分,人家好心端茶給你喝,你竟然騙我,還差點把人家的手都捏斷了。”喬木紅著一雙眼委屈的看著高墨瀾。

燕雲舒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把人摟過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膝上。

這,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喬木和展顏總算是見識了一回什麽叫陰晴不定。果然如燕雲舒所說的那樣,是個壞脾氣的人。燕雲舒一看這架勢,知道展顏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又見高墨瀾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再一看他的臉色就明白了。

“是!”

“若我騙了你,你會不會這輩子再不見我?”

“不敢不敢,我還想多活幾年好好伺候你呢。”

“對不起。剛才是我口不擇言,我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小,小師公啊!師父說您是他的師父,那就是我的師公了。”

“怎麽了,阿喬你沒事吧?”展顏也一瘸一拐的過來了,扒著房門看著屋子裏的情形。結果一下看到喬木一副快哭了的樣子,登下一顆護犢子的老心就發作了。

雖然和展顏接觸的不多,但他看人一向精準,告訴展顏實話並不是讓他恃寵而驕,而是適可而止。他相信展顏是個聰明的人,一定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不是殺不了他,隻是因為看在燕雲舒的麵子上才不殺他。若真是個值得珍惜的人,就別浪費了燕雲舒的這一片真心。

展顏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慘白著一張臉連大氣都不敢出。他也不是有意要衝撞高墨瀾的,隻是因為看見喬木受了欺負他才忍不住生氣。一生氣就把燕雲舒之前說過高墨瀾脾氣很壞的話給忘了,直到現在才慢半拍的記起來,卻早已經嚇得渾身癱軟,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那就隨小師公您喜歡吧。”

喬木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站起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著高墨瀾開口。

“小,小師公,我要是過去了,你不會殺了我吧?”

“墨瀾,他都已經跟你道歉了,你就不要生氣了。”

“你,過來!”

展顏聞言驚訝的抬頭看著燕雲舒。怎麽連高墨瀾都知道了,他們不是才遇見不到一天嗎?而且當著喬木的麵就這麽說出來了,就算知道喬木已經知道了,可是展顏還是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一下臉就紅到了脖子根。

“木木,你還杵在那裏幹什麽,要餓死你小師公啊!”高墨瀾懶得再跟他們猜度來猜度去,抬眼一瞧喬木還立在門邊跟塊木頭似的,立即就叫了起來。

他這一整天還沒吃上東西呢,又受傷又生氣的,現在早就餓得饑腸轆轆了。偏偏一個兩個都跟防什麽的似的盯著自己,看得他心情更加不好。他又不是瞎子,難道看不到燕十三對展顏使眼色?隻是有些話他不想說出來而已。自打燕十三進夜魅的第一天起,自己待他可曾有過半點不好?到頭來,他卻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人使眼色,像防外人一樣防著自己會不會使詐。這多少讓他有些傷心。

“哦,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