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進攻

第一卷 第五章 進攻

晚風漸涼,嗖嗖地刮入天牢內,三人緊緊依偎在一起,抵禦的,不隻是寒風,更有生死威脅。

後半夜,三三兩兩的都已經睡去,映月雙目睜大,全身的倦意紛至而來,最後,終抵不過,漸闔上了雙目。

牢籠邊上,一名女子四肢趴伏在地上,身後跟著好幾人,她們髒汙的臉上露出猙獰,膝蓋盡可能減輕聲音地跪在地麵上,匍匐向前。

三人靠在一起,全然不知危險的襲近,為首的女子從袖中掏出一根麻繩,在近身幾步後,猛地躥上去,雙手用勁套住了惜春的脖子。

身後,原先靜望的人群也逐漸蜂擁而來,肩膀被輕撞下,映月驚醒,脖頸處卻被一條手臂給勒住動彈不得。

三人被製服,更多的人圍在牢籠外隻是觀望,想要坐收漁翁之利,惜春麵目漲的通紅,雙手想要掙紮卻被兩名女子同時擒住,壓在膝蓋下。

映月雙手握住身後女子的手臂,躺在地麵上的身子猛地弓起,雙手擒住女子的長發,以膝蓋重擊其麵門,那人當場便血流如注,鬆開了手。撐起身來,映月反應極快,手中拽著的鐵片已經劃破了手掌,她卻渾然不知。

女子瘋狂地收緊麻繩,惜春醒目圓睜,邊上的雅芳被壓在幾人身下,亦是危機四伏。

映月想也不想的上前,手中鐵片毫不猶豫砸上女子頭部,霎時,溫熱的**噴射而出,迷住了她晶瑩的瞳仁。

女子依舊不放手,她呲牙瞪目,這個時候,拚的就是誰夠狠,誰夠下得了這個手,映月沒有片刻猶豫,手中的鐵片舉起後再度砸下,女子麵目全非,封閉的地牢中,到處均是濃鬱的血腥,惜春感覺到勒住自己的窒息在慢慢鬆懈,臉上,身上,已經被濺出的血漬染個紅透。

最後一下重擊,女子頭部被用力撞向囚柱,暈死過去。

映月全身氣力被抽盡,她一下癱坐在地上,兩個手臂濕漉漉的滿是鮮血,順著手掌心淌下來,原先聚上來的人群,均震懾於這一幕,一個個目瞪口呆,鬆開了勁。

雅芳翻身而起,她爬跪著來到映月身側,邊上的惜春張著嘴,反應過來後,已是淚流滿麵。

“映月——映月——”

三人抱作一團,顫抖的身軀緊緊相靠,惜春握上她的一隻手,卻見她下意識一縮,手掌蜷了起來。

“映月——”

女子驚呼,隻見她掌心中已是血肉模糊,方才並未察覺到的疼痛,如今也清晰浮層上來,惜春緊握著她的手,不敢用力,“我們怎麽辦啊,難道真要這麽死了嗎?”

映月依舊吃痛,晶瑩黑亮的瞳仁輕閃,她一手拍著惜春的背部,腦袋隨之虛弱枕上,“不要怕,過了這幾天就好了,我們三個,一個都不能落下,知道嗎?”

“映月——”雅芳靠上前,她雙手環住女子的腦袋,身側惜春也隨之擠到一起,“從我們被抓到北荒營起,這兒,就隻有我們三個能相依為命。”

不遠處,李阿婆側個身,依舊熟睡,虎視眈眈的人群雖有覬覦,卻不敢妄自行動,逐個退到了邊上。

茫茫大雪,牢籠上方的天窗,漫刻出一幅美妙的雪景,映月小臉微抬,她咬著幹涸的下唇,這個北荒營,她一定要走出去。

翌日清晨。

地牢的鎖被打開,外頭,沒有了那沉重大門的阻隔,白亮的陽光一一照透進來。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奇怪的是,外頭竟沒有一人看守,映月弓腰來到寬敞的場中央,雅芳跟在身後,一手握住她手腕,“我去找些吃的過來,這幫畜生,想活活餓死我們不成。”

“現在,我們還是不要分開的好。”惜春有所擔憂,卻見女子一擺手,壓低聲音說道,“我自己會當心的,你們去找找看可有別的出路,午飯之前,我們再到這裏匯集。”

映月望向周側,遠處,高大的灌木足有一人多高,說不定,真能找出一條出路,“你自己當心點。”她說完這句話,便徑自朝前而去,雅芳見惜春杵在原地,忙推了她一下,“你快跟上去,不要擔心我。”

女子猶豫片刻,見雅芳已經掉頭,她隻得壓下擔慮,跟在了映月後頭。

懸崖陡峭,一整麵石壁,人隻能背貼著走,映月正望前方,朝著想要跟上的惜春說道,“這兒地勢險惡,很難被察覺,你在山腳下等我回來,不要亂走。”她望了懸崖下一眼,腳步禁不住後縮,“我在這等你。”

映月點下頭,她雙手抓著兩邊的石壁,腳步平移著朝前而去,說不定,山的另一麵便是出路。

烏雲,散在頭頂,沉澱著白雪皚皚後,顯得越發沉重,像是揮手潑開的濃墨,又像是戰火連天的旗鼓聲聲,抨擊在人的心頭,很難散去。

映月屏息凝神,腳下踢落的石子順著壁沿一路而下,摔落的聲音夾雜著空曠,直落穀底。

路過懸崖時,全身已被汗水浸濕,她一個側身,卻發現眼前竟是豁然開朗,偌大的空地擎在半山腰,煙雲縈繞,寒枝獨領而出,走不過幾步,就刮的麵頰生疼。

映月單手揮開擋住的陰影,一眼望去,眼前不過三步之外處竟停著一頂轎子,細看之下,正是昨日她所見到的那頂。

轎簾靜靜地貼在一起,仿佛沒有縫隙,她雙拳緊攥,喉間艱難地哽動下後,一步一步朝著那頂轎子走去。

站到跟前,隱約,仿佛有呼吸的聲音穿透出來,映月略顯緊張地朝著四周張望,卻並未見那四名轎夫的身影。

蓮步輕移,伸出的手在觸及那轎簾後縮了回來,猶記得,男子的聲音邪魅致命,映月眉頭輕蹙,不消幾時,手又收了回去。她轉過身,可卻又像被什麽牽引般,在猛地回頭之後,單手掀開了轎簾。

裏頭,空空如也,鋪著錦色毛毯的轎底寬敞一片,四方,均垂掛著美人珠簾,好不奢華。

“偷偷摸摸的,連頂空轎子也不放過。”男子的聲音,近在咫尺,映月急忙抽回手來,剛旋身,便差點撞上一具結實的胸膛,她頓住腳步,強自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