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哄娘子

癡傻蛇王刁寶寶

花容醒來時已是第七日清晨,抱膝坐在榻邊不言不語,無法消化腦海中突然多出的一部分畫麵。

緋玉晗看著她坐在榻邊已經數個時辰沒改變姿勢,一時暗暗擔憂。

“夭夭,我們出去曬曬太陽好不好?”

緋玉晗把花容攬到懷裏,修長的手臂從花容膝蓋下穿過,抱起她走出去。

花容乖順的有些安靜,沉默的靠在緋玉晗懷裏。

室外初夏的氣息清冽怡人,昔日嗷嗷待哺的稚燕已經展翅離巢。

緋玉晗一手拿著瓷碗小心的喂花容,溫柔的拭去她唇邊的湯水,雙臂攬住她的腰,輕聲道:

“夭夭,還餓不餓?如果不好喝,我再去做好不好?夭夭是喜歡甜一點呢,還是要鹹……”

花容往緋玉晗懷中窩了窩,眼眶微紅,多日不曾說話的嗓音有些喑啞:

“子玉……”

緋玉晗一怔,抱緊花容的手臂一緊。

“子玉!子玉你沒事我好高興!好高興!嗚嗚……”花容抱緊緋玉晗的脖子,溫熱的**沿著緋玉晗的脖頸一路而下,緋玉晗一僵,狹長的鳳眸輕閉,圈緊了花容。

夭夭想起來了嗎?

“傻夭夭……”

緋玉晗輕撫她的腦袋,由著她這般在自己懷裏亂蹭眼淚,狹眸映出些許無奈寵溺。

花容嚎啕大哭,抱著緋玉晗不鬆手,驚動了院子裏的一群奴婢下人,目光紛紛望向緋玉晗。

以血之名,以吾之靈;血誓盟約,蒼生可鑒;如有來世,定不負卿!

詛咒的誓約,她到底是做到了,當初那人回來了,回到了她身邊。

花容邊哭邊笑,緋玉晗隻好慢慢哄娘子。

“娘子,別哭了”

“娘子,哭對寶……寶貝身體不好……”

“娘子,夫君要心痛了”

“娘子,你看別人要笑你夫君有個愛哭鬼娘子了……”

緋玉晗又開始喋喋不休,花容破涕為笑,不痛不癢的錘了他幾下。

“胡說!胡說!”

緋玉晗手臂穿過花容小腹,唇角含笑,摟緊一些。

“娘子,想吃什麽?”

“我要吃蛇肉!大盤蛇肉!這麽大這麽大的!蒸的、煮的、烤的都行!你馬上去割肉!”

“……”

“哈……你去呀!我就要吃!”

“娘子……你吃了我吧……”

“唔……唔唔!你這個色……色……唔!”

枝頭燕子啁啾了幾聲,初夏荷花含苞待放,垂柳依依,暖風習習……

緋玉晗不著痕跡的護住花容的小腹,溫柔繾綣的釋放自己的熾熱,抱緊花容的腰,使自己更深入些,花容咬唇緊緊抱著緋玉晗的脖子,熾燙在體內釋放,燙的花容低鳴一聲。

緋玉晗輕輕吻她,抱起花容大步往室內走。

一室低喘輕吟,春意盎然。

明宸宮

緋玉晗緋唇抿出冰冷的弧線,狹眸盯著手中的信件微眯,白紙瞬間化作飛灰從殿內消失。

天道門的人一夜之間從玉樓城消失?

似乎是天道門出了什麽事,雲劍雲翎竟然重傷之下回山?

如此也省了他許多事,如今夭夭懷著他的孩子,萬事容不得他放鬆一絲一毫。

緋玉晗看著幾案旁的擺的仙桃,眸中含了一絲笑。他的桃花終於是結了青澀的果子。

夭夭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玉王府之中,緋嫵幾乎隔三差五的報道。

熱心的讓花容滿腹狐疑,這日,緋嫵剛剛離開,花容正撥弄紅楓血絡,沒想到這琴竟然爆發出近乎妖戾的光芒,嚇的花容當即停下手中的動作,上下的檢查琴身,不知是不是自己碰到了什麽不該碰的地方?

沒檢查出什麽,花容正暗自奇怪,房外傳來淩香的聲音。

“小姐,陳勉總管說府外有一個女人求見。”

“女人?”花容立刻想到了當日的阿狸,指尖微緊,另外的一個她?那一魂在雲止山力量下逐漸成長,不過時帶著她當年殘存的一部分記憶而已,如今已不再需要她的獨立靈魂。還來找她做什麽?

“不見”

淩香正欲去傳自己的意思,沒想到陳勉管家竟然到了後院,對淩香耳語了幾句,淩香當場翻臉!

“什麽!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竟然還敢如此口出狂言!”

花容推開門,皺眉道:“怎麽回事?”

“小姐,門外來了個陌生的女人說懷了王爺的孩子!”

淩香一臉煞氣的殺出去,花容臉色微抽,不是阿狸,那是哪來的女人?

花容正無聊,也就跟出去瞧熱鬧。

王府門外,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豔女人正挺著平平的肚子,趾高氣揚的站在門口不知和侍衛說什麽,說的侍衛勾著腦袋盯地麵。

花容眉頭一挑,斜著眼瞧了瞧,真是有範兒,典型的找上門踢她館的,當即胸中鬥意盎然!

“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攔著不讓人報信!你知道我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嗎!出事了你擔得起嗎!”

“我可是有兩個多月了!是王府未來的世子!”

花容一出來就聽到這位的高聲,細眸瞟了一眼她的肚子,兩個月?

那廝兩個月前出門了嗎?花容努力想了想,那混蛋當時沒日沒夜的折騰她,她都在半昏迷狀態,如果出去偷腥她估計也不知道。

那女人一見花容,護著肚子往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她,花容臉一抽。這女人是擔心她來個“一不小心”撞掉她的娃?

“王妃,穆小姐她……”

陳勉正準備說什麽,花容手一舉,示意他不必開口,這位不用看也知道是來幹什麽的。花容踱著步子,細眸上下掃了一眼這位穆小姐,慢悠悠道:

“穆小姐認識我家王爺?”

穆碧彤扶著腰,冷瞥花容,眉頭微蹙,不認識會跑上門?

“想必這位就是冷小姐?”

花容眉一揚,還知道她是誰,不錯。

“聽說冷小姐與王爺成親一年多,王爺碰都沒碰……”

“……”花容薄唇微扯,碰都沒碰……那條色蟲……

“王爺如今儀表不凡,可不傻子,冷小姐既然自命清高不願意,何必要霸著王妃之位不放?難道王妃不知道,男人三十如狼?王爺與妾身一見鍾情,恩愛纏綿……”

“然後就有了?”花容陰陽怪氣道。

穆碧彤得意的看著花容,輕撫平平的肚子,撐著腰身,開始像花容一開始看她一樣昂著脖子掃視花容,冷笑道:

“王妃既然不生蛋,就別占著不挪窩,玉王府也要傳宗接代,王妃既然辦不到,何必還要糾纏王爺?鳩占鵲巢!王爺現在豈是你攀得上的?王妃以為百般阻止王爺納妾就能保住自己?真是可笑!”

花容眸光微冷,緋唇微勾,踏近一步,倏地出現在穆碧彤的身前!

穆碧彤一驚,條件反射的往後退,卻發現自己動不了!霎時驚恐的看著花容!

“你想幹什麽!救命啊!這個惡毒的女人要打掉我的孩子!救命!”

門內站了不少人,王府的侍衛目視前方如石雕,府內的其他侍婢下人各幹各的,全當看不見!

花容指尖碰了碰她的肚子,那女人殺豬似的尖叫,花容不理這人,朝忙碌的其他人問道:

“她是不是真有了?怎麽看寶寶?要不要剖腹看看?割開就能看到吧?”

“……!”

眾人額角冒汗,為這女人默哀三分鍾。

穆碧彤嚇得臉色煞白,渾身都在抖。

“我……我告訴你!王爺知……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花容微微彎腰,眸光微暖,這個女人真的有寶寶了嗎?為什麽還是這麽平?不是說懷孕的女人肚子都很大嗎?

花容撇撇嘴,摸了摸自己平平的肚子,一時甚為悵然。

那色蛇最近雖然還纏人,但竟然沒說孩子了,奇怪,而且她感覺的出來,他這陣子動作都輕了很多,以往她早上是起不來,但是現在勉強還能保持清醒。

他這是什麽意思?!花容氣勢洶洶的盯著穆碧彤的肚子,別告訴她這孩子真是那混蛇春季**留下的,小心她剝了他的皮當披肩!

緋玉晗回府時,就見大門前直挺挺的站著個陌生女人,不見花容的身影,那女人看到他,頓時目露欣喜,泣聲道:

“王爺救我!王妃要打掉我們的孩子!”

緋玉晗狹眸微凝,棱角分明的臉上冷凝如冰,修長的指尖捏住了這女人的雙頰,冰冷道:

“本王的孩子?”

穆碧彤被他毫不留情的手勁捏的臉色發青,渾身都在顫抖,這位真是當初的那個玉王爺?當初在逢源樓的那個傻子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雖然都說玉王爺變了,她也遠遠見過,但是人變正常了,性子難道也會變?當初他曾朝她傻笑,被人嘲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今她可是自動送上門!

“不……不是的!王爺!我是清白之身!王爺,您忘記我了嗎?我是穆姐姐!我……我一直很想念王爺……”

緋玉晗紅唇勾起一抹弧度,眸底森寒,記憶中完全沒印象!竟然跑來他的府中說什麽有了他的孩子!還不知道夭夭會不會生氣!

“來人”

“王爺”旁邊的幾名侍衛立刻出現在緋玉晗麵前。

“抬出去扔了!”

“是!”

穆碧彤臉色慘灰,渾身都動不了!他竟然要直接扔她!

“王爺饒命!王爺!王爺我再也不敢了!王爺饒了我!”

緋玉晗處理了礙眼之人,匆匆趕往花容身邊,邊疾走邊問陳勉:“王妃現在怎樣?”那個女人跑過來不會對花容造成什麽影響吧?

陳勉一陣頭皮發麻,低聲道:“王爺,王妃不久前去相國寺了。”

“什麽?!”

緋玉晗腳下步子一頓,臉色煞白!轉身就不見了!

夭夭竟然跑去了相國寺!

現在夭夭是不能去那裏的!

孩子是他的血脈,一定會影響到夭夭!

緋玉晗閃電般往相國寺飛奔!

一定要在夭夭趕到相國寺之前抱回來!

花容慢悠悠的在街頭散步,街道上行人如織,花容偶爾瞧瞧街道邊的攤販上擺的小飾品,匯入人流。

“老板,這個要多少錢?”花容拿起一隻孩子玩耍的小搖鼓搖了搖,扁圓的小鼓左右係著小圓木,搖一搖,鼓聲響亮。

“六文錢”攤主見花容喜歡,笑道:“夫人是要買回去哄孩子吧?”

花容沒說話,將錢遞給攤主,搖了搖小鼓,轉身正準備離開。沒想到一轉身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