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溫州招商會上
第十二章 溫州招商會 （上）
今天，我從風情大道餐廳回到了市場總部公司，史總問我說：
“怎麽樣，辛不幸苦？”
我回答說：
“辛苦什麽呀，人家對我特別照顧，
就拿些最簡單輕鬆的活讓我做。”
史總說：
“恩，去鍛煉一下蠻好，
接下來，我想把上沙區域市場分給你做，
你覺著怎麽樣。”
史總還真相信我在開封菜是做上沙區域了，不過我做哪都行，隻要別再讓我去做臨江區，因為如果吳CEO再看到我變成麥叔叔的人，他肯定會把直接我趕出來的???想到這裏，我自己都笑了，我說：
“好的，沒問題。”
史總又說：
“小王，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做一下。”
又要我幹什麽，
我說：
“史總，什麽事情，盡管說啊。”
史總說：
“你把開封菜的市場開發方案給我一下？
我就是想搞明白，
為什麽開封菜的動作總是比我們那快麽多。”
開封菜的市場開發方案，這也是開封菜最核心的商業機密，他問我要這個東西，明顯示在考驗我的底細，我該怎麽辦呢，如果不給，說不過去，我已經麥叔叔的人，提供競爭對手的信息天經地義，如果不給史總這份東西，那他馬上就會懷疑我來麥叔叔的動機，為什麽不給，除非我還是開封菜的人。
現在的情況是，我跟開封菜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隻有李總的口頭協議，也就是開封菜給錢，我提供情報。雖然李總有言在先，不準透露任何開封菜的情況，但是，事情總得看情況，一切要從實際出發嘛，總是需要隨機應變的，如果不給史總開封菜的市場開發方案，我可能馬上就要露出馬腳，就從麥叔叔滾蛋了，那臥底麥叔叔的任務就會被中止，所以，我必須把開封菜的方案給史總，隻有這樣，臥底任務才會繼續下去。
而且，就算我把這份東西給到麥叔叔，開封菜的人也不會知道嘛，我又一次意識到，在沒有人監督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來束縛自己，自己不必要把開封菜公司的情況嚴防死守，開封菜公司內部的信息完全也可以拿來交換，隻有把這些消息提供給麥叔叔，自己才能完全獲得史總的信任，才能在麥叔叔站穩。這樣才能領到麥叔叔這邊豐厚的薪水。
同時，我又可以把麥叔叔的事情透露給黃老板，也不浪費他每個月打給我的錢啊。我想，這樣出賣雙方的利益，才會對自己更加有利！這並不是什麽邪惡的念頭，而是審時度勢的沉著與冷靜。
對，我不需要再顧忌什麽口頭承諾，因為，現在沒人可以束縛我，我有我自己的思路，我有自己的辦事套路，一切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自己怎麽有利，就怎麽做！我忽然意識到，當時是什麽力量讓我應承下了李總安排的任務，也許，就是內心的這種，
對利益肆無忌憚的貪婪。
這也許不是一件壞事，肆無忌憚，說明你有膽識。貪婪，說明你有追求。我不斷的安慰自己，
不斷暗示自己，讓自己拋棄最後的道德底線。
經過一番心理掙紮，終於，我的腦海豁然開朗了。我做出了決定，我要把開封菜的市場開發方案資料，提供給麥叔叔。
我對史總說：
“恩，好的，沒問題。”
史總非常滿意，
笑的很開心，
史總說：
“不錯，小王，你是我招進來的，
你是我的人，以後有什麽事情都要一致對外，
明白嗎？”
史總這是在拉山頭，
我說：
“明白。”
我心想，我應該算是經過了史總的考驗吧。
過了一會兒，史總又把部門同事JACK叫了過來，史總對JACK說：
“恩，JACK，溫州那邊的千達商場，有個位置給我們，
你跟小王去看下，合適就簽下來，
隻有一個西式快餐的位置，
開封菜應該還不知道，
事情比較急，你們馬上準備一下，
今天下午就出發。”
麥叔叔這是要在溫州千達開新店啊，這個消息很重要，必須馬上傳達給黃老板，讓他趕緊準備對策。
因為晚上回家再通知就太遲了，如果是我一個人去溫州，那還好說，我還可以視具體情況把麥叔叔的事拖延個幾天，但是，這次是JACK跟我一起去，今天下午如果合適的話，我跟JACK就會把位置簽下來，開封菜就來不及了。
如果讓黃老板知道，這種緊要關頭的時候我都沒能幫助開封菜，那我就會失去利用價值，以我對黃老板的了解，他會立即停發李總給我的那份薪水。
我必須要讓黃老板和李總知道，我在麥叔叔是盡全力幫助開封菜的。我需要找準機會，發送這條緊急消息。
現在辦公室裏都是麥叔叔的同事，前後左右都是眼睛，不管我打電話，發短信，聊QQ，都會被發現。這該怎麽辦呢？
終於，機會來了，史總要帶著一幫男同事出去抽煙了，
史總過來對我說：
“小王，走，出去休息一下。”
我對史總說：
“史總，你們先去，
我先把開封菜這個方案寫完給你，
下午就去溫州了。”
史總欣慰的點了點頭，他們一起出去了。
現在，辦公室裏人少多了，但是，還是不行，辦公室裏還有女同事正站著聊天，我用私人手機發短信的小動作會被馬上發現。現在還不是時候。一會兒，史總他們從外麵回來了，大家又開始正常工作。
過了10多分鍾，我把開封菜的方案寫完了，把它拿給了史總，我對史總說：
“史總，你先看一下，我先去外麵???。”
我用兩根手指放到嘴邊，
示意我也去外麵抽煙，
史總很滿意，揮手讓我趕緊去。
我來到了外麵樓道裏，點上煙抽了幾口，然後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機，迅速給黃老板發了一條信息：
“下午溫州千達招商，麥叔叔簽新店，勿回。”
發送完畢，我馬上刪除了短信記錄，回到了辦公室。我心裏輕快了很多，信息我已經傳達出去了，我能做的已經做到了，至於開封菜要怎麽應對，那就是黃老板他們的事情了。
吃過中飯，我跟JACK來到了動車候車室，在檢票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之前開封菜的同事小趙，但是我也不能確定，因為檢票口人實在太多，大家都匆匆而過，如果是小趙，而且，小趙也是往溫州去的話，那說明，開封菜已經采取了行動，小趙來溫州，一定是要跟麥叔叔搶店麵的。
動車出發了，我需要確認一下，小趙有沒有在這趟車上，因為我想提前做好準備，如果真是小趙，到時候他也來千達商場，他來跟我們搶位置，我該怎麽應對。畢竟小趙一直在外地，還不知道我已經來麥叔叔了，就算他知道了，也不知道我來麥叔叔的真正目的，到時候，要怎麽跟小趙說，又不能直接向他說明情況，而且，麥叔叔的JACK又在場，要怎麽向他解釋呢。
真是傷腦筋，不管怎麽樣，先確定是不是小趙再說。
我對JACK說：
“這是什麽高鐵啊，空間太小了，
連個趟的地方都沒有，
屁股都做麻了。”
JACK笑了，他笑著說：
“去溫州你還要求臥鋪票啊，
一會就到了，你起來活動一下吧。”
正合我意，
我對JACK說：
“是啊，走咱倆出來活動活動，抽根煙吧。”
JACK笑著說：
“高鐵你也抽煙，你想被抓走啊，
你去走走吧，我坐著挺舒服的，不想動。”
我對JACK說：
“哦，那行，那等有站停了，
咱倆下去抽幾口，
我先往前麵轉轉，走走。”
JACK說：
“去吧，你東西我看著呢。”
我開始在車廂裏悠閑的散步，眼睛像刷牆一樣，一片片的掃過兩邊的乘客，我要尋找那一張熟悉的麵孔，從車廂走到了車尾，也沒有發現小趙。
難道是我看錯了嗎，開封菜根本沒有派人來？是因為時間太緊迫了，開封菜沒來的及作出反應嗎，還是黃老板沒看到短信？
算了，不管什麽原因，這次在溫州，開封菜要被麥叔叔打個措手不及了，我必須要馬上采取行動，我的腦子裏開始迅速盤算，等到了溫州，我該怎麽樣拖延時間，好讓開封菜還有反擊的機會。
回到了座位上，JACK在玩著手機，我閉上眼睛，慢慢的想辦法，我突然想有了一個設想，
就是，如果這家店讓開封菜簽掉，那會是怎麽樣一個結果呢？對開封菜來說，當然是好極了。
但是，對我個人而言，可不太妙，這是麥叔叔交代給我的第一個任務，我就沒有完成，不僅沒完成，還是被開封菜搶走的，那這樣事情就鬧大了，史總不僅會對我的工作能力不信任，
而且，他也一定會對我的身份產生懷疑，因為，這個時候開封菜來溫州的介入非常不合常理，
史總很可能會把我拆穿趕走。
那我離開麥叔叔了，還能再回開封菜嗎？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有想好。如果可以回開封菜，就會遭到不明真相同事的冷嘲熱諷，說我反複無常，而且，還會質疑我再回開封菜的目的不純???
光想想就很麻煩。
那麽，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不讓這個問題發生，不能讓開封菜把溫州這家店搶走！我需要維持現狀，留在麥叔叔，服務開封菜，拿雙薪！
但是，如果這家店真的被麥叔叔簽掉，那又會是怎麽樣一個結果，對開封菜來說，是他們自己的責任，因為情報早已傳達給開封菜，開封菜卻因為自己某些原因沒有來得及應對，導致在溫州失利。
但對我個人來說，因為我的內部消息傳送及時，準確。開封菜對我會更加重視。因為我在溫州的旗開得勝，麥叔叔也會對我更加賞識。
所以，經過這樣一對比，我心裏就做出了決定，我要讓開封菜的人介入進來，但是，最終這家店我一定要簽給麥叔叔。這樣做，不僅會讓開封菜覺著，我一直在暗中幫助開封菜，而且，還會讓麥叔叔看到，在有競爭對手開封菜介入幹擾的情況下，我還選擇了麥叔叔，讓麥叔叔完成了簽約，即證明了我的工作能力，也讓麥叔叔對我更加信任。
好，就這麽幹！我注視著車窗裏自己的影子，我看到了自己的臉，自己的臉色從昏白一下變成了亮黃色，好像有陽光照射進來一樣，
我心想，真是天公作美啊，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了，連天氣也變好了，這叫天人合一啊。
我對著自己的影子，呲牙咧嘴的笑起來，JACK轉過頭來對我說，
“你難看死了，你笑什麽，
才到台州呢。”
原來是火車進站台了，我說外麵怎麽一下變亮堂了，
我對JACK說：
“走，下車抽根煙，
放鬆一下。”
我跟JACK在站台上抽煙，
JACK問我說：
“小王，聽說你之前在開封菜做過啊。”
JACK還知道我在開封菜的事情，那一定是史總告訴他的，史總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
是要他來監視我嗎？我對JACK說：
“做什麽啊，就在那呆了那麽幾個月而已，
實在做不下去了，還是麥叔叔好，
我覺著我還是適合麥叔叔。”
JACK還一直在問我：
“為什麽做不下去，
開封菜哪裏不好了？”
我笑著說：
“因為開封菜太難吃了，
我還是喜歡吃麥叔叔，哈哈。”
我們兩個都笑了，JACK也不問了。我趁機岔開話題，我問JACK：
“你之前去過溫州嗎？”
JACK說：
“沒去過，你去過嗎?”
我回答說：
“哦，我說史總幹嘛叫我一起來呢，
我之前經常來溫州。”
其實我就來過一次，不過千達在哪我都之前網上查好了。JACK笑著說：
“哎，那太好了，等會全靠你了。”
先讓JACK心裏上對我產生依賴，等到了溫州，我說要做什麽，他心裏就不會特別的排斥和懷疑。
火車又開動了，
我開始問JACK：
“你怎麽知道我在開封菜做過？”
JACK笑了笑說：
“啊，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啊。”
什麽，大家都知道？我在開封菜的事情，應該隻有史總一個人知道，就連我來麥叔叔麵試，我也從沒提起過，JACK既然說大家都知道，那肯定是史總告訴大家了，那說明，他對我的過去沒有任何的隱瞞，看來，史總還是很信任我的。
火車到了溫州。
我故意開始磨磨蹭蹭，因為宋城到溫州的高鐵車次很多，十幾分鍾就有一趟，我希望耽誤一點時間，開封菜的人也許就在下一班車上，這樣開封菜的人就會趕上我們，我設想的最好結果，
就是我們同時相遇，都去談千達的合作，在這種有競爭對手情況下簽完合同，才能證明我的能力。
我在車站去完了洗手間，我又跟JACK說，先去路邊的飲品店，喝杯熱飲暖暖身子，
JACK說：
“我們還是先去千達吧，
到那再喝。”
我對JCAK說：
“恩，也對，你等著，
我去買兩杯，咱們路上喝。”
說著，我就跑過去買飲料，JACK隻能在那裏站著等，我在買飲料的時候，不斷的有宋城來的高鐵靠站，車站裏的人一批一批的往外走，我估計開封菜如果做出反應，人也應該到了，
我拿著兩杯飲料，招呼JACK說：
“哎，過來，
在這邊打車，快。”
我招手，攔停了一輛出租車，我先上了車，
馬上對司機說：
“去新開的千達商場，
你給我從市中心繞過去，
不要走繞城高架，打表付錢。”
從繞城走到千達是直線，很近，走市中心區千達卻要繞很遠。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我要拖延時間，如果開封菜的人也來溫州了，我隻想讓開封菜的人，能比我們先到千達。因為千達就在下繞城高架的口子邊上。
出租車司機碰到這樣的繞路要求，而且是打表，他也很原意，
隻說了一句：
“可以。”
就不在多問。
JACK上了車，我把飲料遞給他，順便問了一句：
“之前沒有來過溫州吧，
你看，這邊打車快多了。”
我想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沒來過，免得讓他看出我在繞路。
JACK說：
“沒錯，我人生地不熟的，
還是你熟悉，我們趕緊出發吧。”
我笑著對JACK說：
“恩，那你在路上好好觀察下吧，
看看溫州的商圈環境，
說不定我們路上就能再開一家新店出來，哈哈。”
JACK也笑了，我們出發了。JACK確實看的很仔細，不斷的問我，我也很詳細的給他介紹了經過的每一條街，因為車子開到實在太慢了，溫州市中心的路簡直沒法開，太堵了，
我想下去走路的心的有了，原本預計20分鍾的路程，開了1個半小時，這個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來想耽誤半個小時就好了。
車開到千達，我和JACK趕緊下車，到了千達門口，已經有兩排禮儀迎賓小姐站在那裏，
一條紅地毯直通千達商場裏麵，走在紅地毯上，禮儀小姐一起給我們鞠躬，還要求我們在一塊大紅牆麵上簽到。
就在我拿起筆簽名字的時候，我在簽名牆上看到了一個名字，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是小趙，是開封菜的開發小趙。沒錯，開封菜的人已經到了。
我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但是，我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我還在擔心，我如果碰上小趙，我該說些什麽呢，我已經看到了小趙，他正在坐在貴賓區的沙發上，跟一位漂亮的招商小姐聊天。
我腦子裏正在盤算著，有人走了過來。
是千達商業項目的副總，張總，一位打扮的非常妖豔的女士，她看到我跟JACK，嗬嗬笑著走了過來，我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水味道，我趕緊走上去，跟張總輕輕的握了手，交換了名片。
張總笑著對我說：
“你們動作蠻快的嘛，
明天才是招商會，
你們今天就到了。”
我對張總說：
“哈哈，張總，
我們今天來，
可是勢在必得啊，
史總都跟我們交代清楚了，
這個位置，
你一定會給我們麥叔叔的。”
張總又笑了，
她說：
“本來是給你們留著的，
所以提前通知了你們麥叔叔，
隻是沒想到開封菜竟然今天也來了，
我可是通知他們明天到的。”
我聽到這裏，心裏暗暗笑了起來，應該沒人知道這事是我幹的吧，
我對張總說：
“感謝張總一直對我們這麽照顧，
晚上我請客，陪您多喝幾杯。”
張總爽快的笑了，笑聲就像悅耳的風鈴劃過耳邊，
張總說：
“行吧，我們到會議室再說，
我去跟其它商家打個招呼，
你們先過去等我吧。”
我和JACK來到會議室，已經有幾個商家在沙盤上標好位置了，
看來，今天提前通知的商家，都是千達早已內定的意向商家，這當然包括麥叔叔，如果大家達成共識的話，可以當即簽意向合同，而明天通知來參加招商會的商家，也隻能是陪太子讀書，走個過場了。
一會兒，張總跟開封菜等幾個商家的代表，一起走進了會議室，我看到小趙走了進來，
我先跟小趙打了聲招呼：
“哎，小趙，你也來了。”
小趙看到了我，我從他瞬間瞪圓的眼神，知道他吃了一驚，
小趙說：
“小王，你也在這，
你不是身體不好，請長假離職了嗎？”
看來，我在開封菜離職的理由應該就是這個了，這一定是黃老板瞎編的理由。他低頭看了一下我的胸牌，大大的寫著‘麥叔叔’幾個字，小趙接著輕輕說：
“哦，原來你去麥叔叔了！”
說完，他露出了鄙視的目光。
我理解他的這個目光，就像在戰場上看到了昔日的戰友，為了某種利益，變成了出賣自己的叛徒一樣。
我向小趙微笑了一下，我不需要解釋，因為他的理解是正確的，我確實已經做出了出賣了開封菜的事情，但是，我也同時在出賣麥叔叔，我的立場隻有我自己，隻要對自己有利，
什麽事情都可以幹。
小趙直接轉過臉，看都懶的看我一眼，直接走到了他的座位上。
我知道，我現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猥瑣到極點的小人了。
張總走到了主席台上，開始講話：
“各位都是老朋友了，
我就不客氣了，
商務條件大家也都很清楚，
選好位置的可以直接到後台，
跟我們的招商人員簽意向合同。”
說完，大家就把手裏的標簽貼，到了自己早已選好的位置上。
我跟開封菜的小趙，把標簽貼到了同一個位置。張總走了過來，笑著說：
“兩位，不考慮其它位置麽。”
小趙說：
“就要這裏，別的地方不考慮。”
我對張總說：
“我們也選這裏，張總，
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
大家都是談生意，
咱們按程序辦事就好。”
張總說：
“那行吧，
還是老辦法，
你們來我辦公室拿一下標書，
咱們還是競標，
也不用打分了，
就價高者得到這個位置，
這樣對誰都很公平。”
小趙說：
“可以，我先出去一下，
一會過來。”
小趙走開了，我都能猜到他出去幹嘛了，一定是去給黃老板，或是開封菜李總打電話了，
匯報目前的情況，而且他也一定提到了我，說我的語氣也肯定是那麽的憤怒和不屑。
張總看小趙走開了，給我使了一個眼色，衝我笑了一下。我一下明白了，這次肯定我們麥叔叔中標了，我也趕緊向張總眨了個眼神。張總滿意的走開了。
因為千達這次招商本來就內定了麥叔叔簽約，除非，開封菜的標書裏能報出天價的租金，
打動千達的股東，不過，這一般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我也遇到了一個難題，我現在開始要麵對的，是如何向黃老板傳遞麥叔叔標書的報價，
不論麥叔叔報什麽價格，以我的職責，我都必須要透露給黃老板，那麽，開封菜的租金就一定會比麥叔叔高，如果現場開標，開封菜就會立即中標，這不僅會讓千達商場難堪，更會讓麥叔叔難堪，煮熟的鴨子都飛了。
讓麥叔叔難堪的結果，就是懷疑這次競標肯定出了內鬼，而最大的嫌疑，就是我這個從開封菜不明不白辭職的人。我就會被踢出麥叔叔係統，那麽，我對開封菜也就沒有了被利用的價值，我也將會被開封菜拋棄。
因此，隻有讓麥叔叔如願中標，才會對我自己更有利，麥叔叔將會對我完全信任，我將在麥叔叔係統裏隱藏的更深，而這次競標的較量，不論成敗，我都必須讓開封菜知道，因為有我的存在，對他們是有多麽大幫助。
因為，在職場，要想混得持久，最重要的，不是你幹出了多少成績，而是，要讓自己永遠不要失去被利用的價值！因為，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堅強的意誌與卑鄙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