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破圍牆,錘爛龜殼

第八章 打破圍牆,錘爛龜殼

本來陳長生打算徑直殺上翠煙山去殺個痛快,可是見到盧章二人四時身上騰起的青光,隨即便有了個以此為餌,誘殺翠煙山玄武宗人的主意,奈何他耐心等候了小半晌,別說是人就連鬼影子都沒見一個。

看來翠煙山上倒不乏精明人,竟是早早窺破了我的算計。

陳長生眼見人家不上鉤,也不免微有些遺憾,爽性便不再傻等,腳踏流火劍,化為一道劍光朝著翠煙山飛騰而去。

先前盧章二人殞身之後的青光高可衝天,方圓百裏之內看的清清楚楚,翠煙山上自然更是如此,原本有一些玄武宗弟子顧念同宗情分,就想著趕去查看一番,其中宋默然更是如此,畢竟他可是正牌子的鬥木派弟子,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同門被殺而袖手旁觀,日後回了鬥木派無法交待。

可是正當眾人群情洶湧,鼓噪著要一同前往時,卻被翠煙宋家的家主宋公明給攔了下來,並言明這多半乃是陳長生使的詭計,就是要誘使他們前去送死,智者不為也。

好說歹說,一幹玄武宗弟子終究是被勸了下來,不過一個個少不了卻咬牙切齒將個陳長生罵的體無完膚。

“爹爹,為何要攔住我們?”宋默然隨著父親來到書房,滿是不解的問道:“我們人多勢眾,諒那陳長生也奈何不了我們,倘能將其拿下,或是一舉擊殺,豈不是給咱們翠煙山鏟除了後患?”

“哼!”宋公明冷哼一聲道:“你們?我攔的是你,他們的死活與我有什麽相幹?”

“墨兒,我遣你去鬥木派一來是為了尋求個靠山,二來是指望著你能學會鬥木派的法術,日後可以白日飛升,光大宋家,可不是讓你去學這些名門大派的目中無人,傲骨錚錚沒有什麽,可是一味的狂妄自大,那就是自尋死路了,我的話你可明白?”話說至此,已經是聲色俱厲,頗有幾分當頭棒喝的意味。

“孩兒明白。”宋默然不敢反駁父親,隻能恭聲答應。

宋公明輕歎一聲,語重心長地道:“陳長生若真是那麽好殺,當日在五行秘境時你姐便早將他打的灰飛魄散了,又豈會反丟了自家性命?陳長生若真如螻蟻一般,隨手就能捏死,玄武宗七派又何必逼著咱們設下這個局,引著他自投羅網?”

“爹,你是說玄武宗七派也奈何不了陳長生,這才拿著咱們當誘餌,激他上鉤?”宋默然也不是傻瓜,被宋公明的話一點繼而便將其中的彎彎繞想明白了大半。

“沒錯。”

“可是……可是玄武宗七派就不怕咱們宋家被滅,再沒人替他們守山看桃嗎?”宋默然一臉驚訝的看著父親,目光閃爍,隱隱有些惶恐。

宋公明輕歎一聲,深深的看了宋默然一眼,語重心長地道:“墨兒,你太自視過高了,休看平素玄武宗,乃至其餘三宗對咱們和和氣氣的,恨不得把咱們捧到天上去,可到了緊要關頭,必然是棄之如敝履,哼哼,在他們眼中咱們不過是個小小的修真世家,隨處皆是,大不了宋家倒了再扶植個新的世家便是。”

說到此,宋公明指了指東邊道:“那京城裏的皇帝尚且如此,用的順心就用著,用的不順心就隨手換了,咱們沒權沒勢的又算的了什麽?”

“那人間的帝王和咱們宋家又豈是一樣?”宋默然雖然明知道父親所言不假,但是猶然有些不服氣的辯駁了一句。

“哼哼,什麽帝王,什麽宋家,在他們四宗眼中隻怕都是一樣的,全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孰輕孰重隻怕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最清楚,可再重也終究隻是個棋子,用你的時候高高拿起,不用的時候信手丟開。”

說到這,宋公明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慨之色,隨即又重歸平靜,輕飄飄地道:“為父跟你說這些話,就是給你提個醒,別傻乎乎的真把自己當成所謂的宗派弟子,你跟他們不同,你的肩膀上扛著咱們宋家日後的興旺,若是……若是這一次咱們宋家在劫難逃,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切莫因一時意氣而去找那陳長生報仇,聽到沒?”

宋默然聞言臉上大變,怔怔的看著宋公明道:“爹,你說的這是什麽喪氣話,那陳長生就算再怎麽厲害,終究不過是個修真不過半年就被趕出師門的棄徒,咱們有四宗當靠山,他奈何不了咱們的。”

“糊塗。”宋公明大怒,沉聲道:“靠山,靠山,咱們有用時那就是靠山,若是沒用時那就是滅頂之災,指望著他們倒不如指望著你能逃出去,日後東山再起。”

宋默然見父親發怒,心中雖有不服卻也不敢再張嘴辯駁,隻是恭恭敬敬的點頭應道:“是,孩兒記住了。”

話音未落,就覺得腳下一晃,隨即外麵轟然一聲巨響,隱隱有家中仆役扯著嗓子喊道:“不好了,山塌了。”

此時陳長生已到了翠煙山外,眼瞅著上次因羅斯元自爆法寶而炸出來的大坑已經被填上,不過最外層的一道圍牆卻依然殘缺不全。

陳長生的劍光方一出現,翠煙山中玄武宗諸弟子就已然察覺到了,各施法寶騰空而來,擋住了陳長生的去路。

眾人皆是一身緇衣,唯有袍袖邊緣繡著的圖案不同,或是牛金牛,或是虛日鼠,或是危月燕,或是女土蝠……

不用問,陳長生也知道這些人必定是玄武七派的弟子,用青木靈瞳打量了他們一眼頭頂上的靈光,發現這夥人年紀雖大,境界卻並不很高,大多是旋照後期,或是融合前期,最高的一個也不過是個融合中期。

單以修為而論,這些人比起當日陳長生打殺的沈誌榮卻是高出了不少,但是看年紀卻已不小,顯然資質不佳,再難有大的造就,是以才被打發到翠煙山來助陣。

饒是如此,若非陳長生修為一再提升,雖說境界和他們差相仿佛,但是道行卻穩壓了眾人一頭,他也不敢冒然和這些人放對。

眼見的他們擋路,陳長生也懶得和他們多說廢話,手一拍腰間的須彌袋子,十三道五彩光芒已然彈射而出。

“呔……”

為首一個袍袖上繡有虛日鼠的虛日派弟子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迎麵而來的五色光芒嚇得將後麵的話生生咽了回去,暗道:“吾命休矣!”時,卻滿臉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原來那十三道五彩光芒雖是奔著他而來的,卻是沒打在他的頭上,而是擦著他的耳邊飛過,嘭然炸響中,將躲在身後不遠處的一名女土派的弟子的六陽魁首打了個稀爛,鮮血狂噴,四下飛濺,那人的屍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一時之間,眾玄武宗弟子盡皆瞠目結舌,心底裏更是冷氣直冒,一照麵,話都不說半句,便出手殺人,這樣凶悍狠辣的手段,隻怕那些邪魔外道也不過如此了。

陳長生眼見眾人臉色驟變,嘴上不說,心裏對這些名門弟子卻越發的鄙棄,休看這些人平素裏耀武揚威,張牙舞爪,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那也不過是借了師門的勢狐假虎威罷了,骨子裏卻怯懦的很。

一招得手,陳長生更不罷休,心念飛轉,子母五色石上光芒暴漲,滴溜溜飛旋,流光逸電般奔著這些玄武宗弟子的腦袋而去。

嘭嘭。

一連兩聲炸響後,又是兩具無頭屍首掉落在地,這幫人才從方才的震驚中驚醒過來,紛紛祭出護身的法寶擋在身上,隨即各施法術轟向陳長生。

雖說凝魂期和旋照期境界相當,但是陳長生修煉的乃是上古時流傳下來的《混元五行經》,修為上天然的就比他們高上一籌,若非如此,當日他也不可能以築基期的修為誅殺旋照期的沈誌榮等人。

此時以凝魂大圓滿境界的修為對於這些人,自然更加不在話下,因此壓根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隻是倒背著雙手矗立在流火劍上,以靈識禦劍,慢悠悠的朝著翠煙山上飄去,說不出的瀟灑寫意。

而子母五色石則是如閻王爺的招魂帖子一般,四處飛旋,指東打西,所到之處要麽將這些人的護體法術生生轟散後當場擊殺,要麽就是一擊之下將他們不過是靈器甚至隻是法器的護身法寶打的瀕臨崩潰,便即嗖然遠去。

可是不等這些人慶幸躲過一劫時,陳長生的先天一氣大擒拿隨之而來,靈識駕馭下的五色巨手越發的靈動而飄忽,悄無聲息的湊近,一探手便將這些人抓了個正著,五指一收,頓時就被捏成了肉醬。

玄武宗七派之所以派弟子過來助陣,不過是給宋家吃個定心丸,並不以為陳長生真有本事將個固若金湯的翠煙山覆滅,故而派來的弟子修為固然不高,人數更是寥寥,不過是每派兩個弟子而已。

除去先前殞命的羅斯元以及剛剛被陳長生滅殺的盧章二人,所生者不過區區十一人而已,哪裏經受的住陳長生這番砍瓜切菜似的屠戮,陳長生不過朝翠煙山飄行了百來丈遠,便已經是再無一個活口。

陳長生按落劍光,將眾人身上的須彌袋子以及散落各處的法寶一一撿起,隨即卻一個縮地成寸到了翠煙山上的第二道圍牆之上,看著高有十數丈牆體之上不時浮現而出的符籙,冷聲道:“以為躲在烏龜殼子裏,老子就奈何不了你們了嗎?”

話音一落,陳長生的右手在須彌袋子上一拍,一個長有三丈,粗有八丈的五彩斑斕的巨錘便即淩空出現。

先前一直懸在陳長生身旁的五色巨手不等巨錘落地,探手已將錘子抓了起來,微微一晃,如同拈著一根輕飄飄的燈芯草似的將這巨錘高高舉起,隨後猛然落下,朝著近在咫尺的圍牆夯擊過去。

這巨錘名為破山,乃是陳長生用煉廢的五色石煉製而成,不求其精,隻求其重,因此樣子十分醜陋,不過卻勝在結實。

先前陳長生欲斷了翠煙山的靈脈,結果卻中了羅斯元的算計,險些丟了性命,他猜想著有了上一回的教訓,宋家必然會在地下布置下更為陰毒的陣法和禁製,等著自己前去送死,故而此番過來便絕了取巧的念頭,跟他來個一力破十會。

俗話說的好,烏龜怕鐵錘,陳長生就是要以這萬鈞巨錘生生打破翠煙山剩下的兩層烏龜殼子,將宋家夷為平地。

轟。

破山錘雖然不甚好看,但也是五色土煉製而成,堅硬無比,堅不可摧,更有萬鈞之重,這一下砸在圍牆之上,震耳欲聾般的巨大響聲之中,也激起了護山大陣的反擊,一時之間,無數光芒閃爍不休,各種各樣的陣法呼嘯而來,盡數轟擊在那破山錘之上。

翠煙山的護山陣法雖強,但終究不過是以誅滅來犯之修士為目的,其中蘊含的法術再怎麽凶猛也奈何不了這厚重的破山錘,最多不過是打落幾塊碎片罷了。

陳長生心念一動,五色巨手將手中的破山錘舞動起來,嘭嘭嘭連番炸響,已然將呼嘯而來的光芒盡數擊潰。

隨後再度高高舉起,再次夯擊而下。

轟轟轟。

這次出手,陳長生便再不停歇,五色巨手在靈識操縱之下,掄圓了破山錘宛如打鐵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將外牆真就當成了烏龜殼子,認準了一處反複敲擊。

護山陣法就算是和地下靈脈相通,有著源源不斷的靈氣可用,但再堅固也終究是有個限度,在陳長生這蠻不講理的狂轟濫砸之下,不過片刻,圍牆之上的光芒已經漸漸黯淡了下去,原本高大的牆體更是微微晃動,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陳長生心頭一喜,正想著再接再厲,將這第二層圍牆打破,衝入宋家一通好殺時,耳邊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陳長生,適可而止吧,鄉裏鄉親的,何必趕盡殺絕?若是拚得兩敗俱傷,反倒被別人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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