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仙眷侶
第二天，王小山帶著馬婕，兩個人出了大明城，一路向西走去。
王小山在很早以前，就曾經幻想著有朝一日能禦劍遊遍大陸，看盡錦繡山河。而在幾個月前，他的這種心思也越發的強烈了。
隨著這幾年的修為精進，王小山發現了一個很重大的問題。那就是他也和很多人一樣，陷入了一個貪圖冒進的誤區中。
他要振興玉溪門，他要增強自己的實力，他要打敗強敵。一層層的追求讓他努力的修煉，但是在修為提高的同時，他的境界卻停留在了原地。
對，是境界，而不是神識。
境界說起來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是最影響修仙者戰鬥力的因素。
就好像奈何，他在很久之前就曾經說過，他的修為到了，但是境界沒到，所以不能突破。後來隨著盛宗候斬殺了他的心魔，奈何的突破也就水到渠成了。突破之後的奈何，不論是境界還是修為，都要遠超盛宗候，所以能輕易的擊敗他。
至於後來被附體的趙玄義，他的修為並沒有提升，也沒有用出什麽超強的絕招，就是簡單的一劍一掌，卻是打敗了那麽多的人。這就是境界的作用，化神期高手的境界，使得原本是同樣的東西，在他們的手中運用起來，會起到化腐朽為神奇的作用。
再後來的王小山，也是在玉溪老祖的控製下，碾壓了化神期境界的趙玄義。他用的也不過是玉溪門禦氣期都能使用的玉溪劍法而已，但是在玉溪老祖的手裏，其效用卻根本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威力沒有增加，就是那麽平凡的一劍又一劍，卻就是壓製得別人沒有辦法。這就是境界上的壓製。
王小山雖然不知道該怎麽提升境界，但是他確實該慢下來，好好沉澱一下了。
王小山和馬婕並沒有禦劍，而是騎馬西行，體驗凡人的生活方式。
一路上，王小山都在回憶著自己從小到大所學會的東西，從最開始的靈猴盤樹、黑虎開山、赤焰指，到後來的靈蛇遊、翠煙微，再然後是玄清劍訣、玉溪劍法，最後是控靈與融靈的攻擊手段。
隨著熾龍劍的斷裂，王小山隻能靠催動朱雀鼎來釋放冰炎爆了。雖然威力不會減少，但是一劍一掌的融合一擊，他個人感覺使用起來總是特別的別扭。
“喂，想什麽呢？”馬婕的呼喚讓王小山從沉思中醒來。
王小山看著麵前巧笑嫣然的馬婕，嘿嘿一笑，道：“沒什麽。我們先去蜀國，然後向北去夏國，之後向東去金國，最後回到楚國，怎麽樣？”
馬婕笑道：“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我都答應。”
王小山道：“那我們直接回楚國去吧。”
馬婕哼了一聲，道：“你敢！”
王小山向她做了一個鬼臉，縱馬向前飛奔。
“等等我！”馬婕大呼一聲，趕緊驅馬跟上。
王小山和馬婕的愛情，沒有轟轟烈烈，蕩氣回腸的經曆，也沒有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諾言，就是這麽平平淡淡，但是卻水到渠成。
從馬婕加入玉溪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對王小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麽多年來，馬婕見證了王小山的一步步成長，也越來越喜歡這個看起來從來不會失敗的少年了。
至於王小山，他一直沒有正麵呼應馬婕的示好，但是並不代表他不喜歡。事實上，馬婕是南縣的第一美女，即便是整個應元洲，乃至整個楚國，她都是排的上名的美女。麵對這樣的馬婕，王小山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怎麽可能心中沒有一絲想法？
不過王小山喜歡把自己的感情藏起來，和人的交往中，更多的隻是隨和的笑容。他不太懂得表達其他的情緒，加上這些年來的忙碌，所以一直都沒有正兒八經地和馬婕交流一下感情。
所以趁著這次機會，他選擇了陪她一起出來走走。
日落西山，漸漸變黑的天色並沒有給人帶來黑暗，漫天的繁星反而增添了一種莫名的浪漫。
王小山和馬婕並駕齊驅，漫步在璀璨的星河之下。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氣氛不僅不沉悶，反而顯得那樣的安詳與和諧。
後方，有一隊人馬衝來，匆
匆經過兩人的身旁，掀起漫天的煙塵。
馬婕有些微怒地皺起了眉頭，似乎在責怪這些人打破了寧靜，又或者，是煙塵影響了新鮮的空氣。
王小山笑道：“別老皺眉，等你老了，就要出現很多皺紋了。”
馬婕問道：“那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王小山搖了搖頭，看著喜笑顏開的馬婕，故意慢條斯理地說道：“沒有。。。”
在馬婕心中樂開了花的時候，王小山繼續道：“皺紋也不喜歡。”
馬婕臉色一變，伸手揪住了王小山的耳朵，道：“你再說一次？”
王小山嘿嘿一笑，大聲道：“你看看，就是這脾氣，誰受得了？”
馬婕收回了手，突然柔聲道：“那我以後溫柔點，好不好？”
王小山哆嗦了一下，道：“算了吧。你像以前一樣正常點就好了。”
馬婕一掌把王小山推下了馬，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正常嗎？”
王小山自然不可能摔傷，但是一身的泥土卻避免不了，看起來狼狽不堪。
馬婕看著一臉幽怨的王小山，笑得花枝亂顫。
兩人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直等走到了下一個鎮子的時候，才找了一家客棧歇腳。
王小山和馬婕一路向著西南走去，一直到了蜀國的西南邊疆。
兩個士兵伸手攔住了他們，道：“來人止步，再往前就是妖獸的領域了。那裏野獸橫行，十分危險。”
王小山點了下頭，表示明白。他和馬婕退後了幾步，商量道：“這裏是蜀國的最西南了。我們接下來轉向北去吧。”
馬婕問向士兵：“請問一下，蜀國這邊有什麽好玩的嗎？”
士兵不耐煩地道：“這裏兵荒馬亂的荒涼之地，有什麽好玩的？要想玩，去蜀國的都城天府，那裏才叫一個繁華。”
馬婕撇了撇嘴，轉過身去。
王小山和馬婕剛剛要走，旁邊有一個老人突然開口道：“兩位是情侶吧？”
馬婕臉色微紅，而王小山則是點了下頭，道：“算是吧。”
老人指著北方，道：“從這裏過去，經過三個鎮子以後向東走十裏，有一個桃花源。我的孫子和孫媳婦就經常去。那裏有一種著名的食物叫做同心魚，聽說吃過的情侶都能心有靈犀，白頭到老。”
“謝謝老丈！”王小山向老人道謝以後，帶著馬婕向北走。
按照老人的指示，王小山他們果然找到了桃花源。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明明已經四月，但是這裏的桃花卻正是開得豔麗的時候。
桃花林沿溪而植，夾岸數百步，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馬婕和王小山下馬步行，牽著馬慢慢在其中走過。
馬婕伸手抓住了一片落下的桃花，放在手心，用力的嗅了嗅，道：“真香！”
王小山從枝頭摘下一躲桃花，小心翼翼地插在了馬婕的頭發上，道：“真好看。”
馬婕美滋滋地笑道：“是花好看，還是人好看。”
王小山笑而不答，指著旁邊的溪水，道：“你看那些魚，長得真是奇怪。”
馬婕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驚奇地道：“這就是同心魚嗎？好神奇啊！”
溪水中的魚都是兩條黏在一起，兩個頭，兩條尾，但是卻隻有一個身子。緊緊相連的胸口就好像是共用一個心髒一樣。
馬婕左右看了看，小聲道：“你會烤魚嗎？我們抓一條上來，在這裏烤著吃了吧。”
王小山道：“算了吧，這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長成這樣。”
馬婕哼了一聲，責問道：“你是不是怕跟我心有靈犀，是不是喜歡上別的人了？快說，是雲蘭還是黃煙？”
王小山無奈地道：“別鬧，雲蘭喜歡小豬，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從莫知天回來以後，兩人就天天以煉丹為名，粘在一起。”
馬婕大聲道：“那就是黃煙了！”
王小山二話不說，伸手抓住了一條活蹦亂跳的同心魚，道：“真是怕了你了，我的姑奶奶。魚抓來了，不過我不會烤，你來吧！”
馬婕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歡呼一聲，高高興興地用劍處理了同心魚，架在火上燒烤。
王小山在旁邊坐了下來，用手枕著頭，靜靜地看著在忙活的馬婕，有些失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婕拍了王小山一下，道：“烤好了。你吃吧。”說著，她將烤好的同心魚遞了過來。
王小山伸手接過，示意馬婕在自己身邊坐下，道：“忙了那麽久，你也餓了吧。坐下來一起吃啊。”
馬婕甜甜地應了一聲，伸嘴在魚尾巴上咬了一小口。輕輕咀嚼了兩下，馬婕吞下魚肉，麵色古怪地道：“這是我為你做的，你多吃點。”
王小山不疑有他，一大口咬了下來。
這味道。。。王小山一口吐了出來，外焦裏生，又鹹又澀，也是沒誰了。
王小山呸呸呸地吐著口水，道：“你這叫會烤魚？還不如我呢！”
馬婕一臉委屈地道：“人家也是很用心的。我都吃了，你是不是。。。”
王小山不忍地道：“好吧，不就是一隻魚嗎，什麽大風大浪我沒見過。”
他硬著頭皮，吃掉了一整隻魚，然後，大口大口地喝著自帶的酒。
王小山躺在地上，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能讓馬婕下廚了，不然吃一次要減壽半年。
兩人在林中和衣而睡，馬婕心滿意足地靠在王小山的懷裏，做了一個好夢。
第二天，他們繼續向北。走了三個月後，他們到達了夏國的金沙縣。
時值七月，火毒的太陽烘烤著大地，加上金沙縣的沙漠地形，就連修煉者的體質都免不了汗流浹背。
天上蒼鷹盤旋，偶爾從沙子中叼走一塊腐肉。
王小山和馬婕的馬早已累垮，他們不得不牽著馬穿越這片沙漠。
望著一望無垠的沙漠，王小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這鬼天氣，要不我們禦劍離開吧。”
馬婕有些猶豫，有些不忍地看著手中的馬，道：“可是它們怎麽辦？它們跟我們走了大半年了，我們就這樣拋棄了他它嗎？”她指著天上的禿鷹，道：“如果我們把它扔下，它們一定會成為禿鷹的食物的。”
王小山也有些為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兩匹馬跟他們生活了半年，和他們一起遊曆了整個蜀國。
既然不願意拋棄，那就隻能悶頭前進了。王小山牽著馬，和馬婕一起頂著烈日向北走去。
一個小時後，他們遇到了一批商旅。
商隊的頭領看到了他們，友好地招呼道：“兩位朋友，這是打算去哪裏啊？”
王小山答道：“遊曆天下，四海為家。不知所起，不知所終。”
商隊頭領大笑道：“我看兩位氣度不凡，並非普通人。在下嘯天莊二當家吳不救，不知可否有幸，和二位交個朋友？”
王小山笑道：“二當家客氣了。我叫王小山，這位是我的妻子馬婕。”
馬婕聽到他的說辭，臉色一紅，心中樂開了花。
吳不救拱手道：“原來是王兄，王夫人。幸會幸會。這邊荒蕪，四處都是荒漠。嘯天莊在從此向東二十裏處，是有名的避暑山莊。兩位既然遊曆天下，何不過府一坐？”
王小山猶豫道：“你我萍水相逢，這樣會不會太過打擾。”
吳不救搖手道：“王兄有所不知，嘯天莊打開門來做生意。迎來送往，絡繹不絕。沒什麽打擾不打擾的。”
王小山大喜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小山跟著吳不救的商隊，一路向東，走了二十裏。
遠遠的，王小山就看到了一座龐大的莊園立在眼前。其中人來人往，居然如同一個小城一般。
莊園中走出了兩個人來，向著吳不救施禮道：“恭迎二爺。”
吳不救指著王小山和馬婕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你好生照顧。我先去向大爺匯報情況。”
說著，他轉過身來，對王小山道：“王兄，在下尚有要事，不能相陪，還請見諒。這兩位是我的侄兒，我讓他們陪你逛一逛。”
王小山笑道：“吳兄客氣了，您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