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緩衝
極北之地，寒不可擋。這一直以來都是五國人民所公認的事情。
可是當王小山等人真正穿過一條漫無邊際的雪域以後，他們發現前方居然又開始回暖了。
兩側青山圍繞，穀中稻田正黃。王小山他們看到的是普通的村民們快樂豐收的景象。
這就是魔域？王小山等人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遠處，有兩個小孩子開心的在路邊玩著泥巴。
在王小山的示意下，薛祥拿了兩塊糖過去，笑著道：“小弟弟，這裏是哪裏啊？”
那兩個小孩玩得真歡，突然看到旁邊有一個人出現，都一齊向他潑泥巴。
薛祥閃躲不及，一身幹淨的衣服登時就變得髒兮兮了。
眼看著他就要發作，薛瑞趕緊上前攔住，道：“小弟弟，誰告訴我答案。我就把糖給他吃。”
其中一個小孩停了下來，答道：“這裏是忘歸穀，你也要來玩嗎？”說著，他揚了揚手。
薛瑞笑著把糖遞了過去，道：“真乖，這個給你們。”
兩個小孩搖頭道：“餓死不吃嗟來之食，更何況我們飽著呢！”說完，他們又自顧自玩了起來。
換了身幹淨衣服的薛祥把這事告訴了王小山。
王小山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帶著他們一起向村裏走去。
有一個在旁邊指導年輕人怎麽收割稻穀的老人看見了他們，迎上來道：“幾位看起來不像是附近的人，不知來此地有何貴幹？”
王小山答道：“我們一家人遊曆天下，路經此地。”
老人笑道：“原來是遠方的客人。歡迎來到忘歸穀。老朽沈農，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王小山指著眾人介紹道：“我叫王小山，這位是我的妻子馬婕。”
沈農疑惑道：“你的妻子？”
王小山苦澀一笑，道：“實不相瞞，我的妻子本來應該是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可是被壞人陷害，才成了這副模樣。”
沈農意外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讚許道：“以姑娘今日之姿，你尚能不離不棄，可見你等皆是重情重義之人。”
等王小山又介紹了薛祥、薛瑞二人以後，沈農帶著他們一起回到了村舍。
一路上，村裏的人都笑著跟他們打著招呼。
沈農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小廣場上，這裏張燈結彩，擺放著桌椅碗筷，美味佳肴。
沈農解釋道：“今天是村中的豐收祭。大家一起收割完糧食以後，晚上一起聚餐。到時候升起篝火，大家一起在這裏載歌載舞，進行歡慶。”
王小山問道：“不知可否有什麽禁忌，我們來的是否不是時候？”
沈農大笑道：“恰恰相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今天是村中大喜的日子，你們正好也留下來，常常我們村裏姑娘們的手藝。錯過了今天，可就要再等一年了。”
沈農帶著他們在一處小院子中停下，道：“這裏是我的家。收割還沒結束，我們要等大家一起來了才能吃。幾位如果餓了，小老兒家中有幾個肉餅
，還有一些茶葉，可以先將就著吃些。”
王小山拱手道：“多謝老先生的美意。”
他有心想要問一下這裏是否是魔域，可是就這樣問出來，又覺得有些不妥。
沈農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笑道：“你有話不妨直說，隻要小老兒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王小山點頭道：“那我就直接說了。其實我是南邊來的人，不知道老先生可知道南邊的事情。”
“南邊？”沈農愣了一下，道：“南邊都是大雪和寒冰，你們是怎麽生活的？”
“這。。。”看來這老人知道的事情並不多，王小山也不再多問。
王小山轉移了一下話題，道：“這附近可有大一點的城市，我們向去買點有趣的東西坐紀念。”
沈農答道：“你說的是縣城吧。從我們山穀出發，向北走一天，就能到達止戈城了。我們村中有很多人都會去那裏販賣糧食，換取別的物品。今天已經太晚了，你們先住下來。明天我讓我兒子和你們一起去。”
隨後，老人叫來了他的大兒子，讓他陪著王小山他們。
日落西山，村子中的燈火都亮了起來。
王小山等人在沈農的盛情邀請下，和這些樸素的村民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之後他們一起圍著篝火跳舞，一直歡鬧到大半夜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農的大兒子就趕著牛車，帶著王小山等人出發前往止戈城去了。
王小山等人和他在城門口分別，沈農的兒子要去販賣糧食，而他們則是要四處看看，打探一下這邊的情況。
與昨日熱火朝天大豐收的忘歸穀一樣，止戈城中也是一派繁榮興盛的景象。
沿街的商販，往來的顧客，雜技團的表演，座無虛席的酒樓。所有在五國城市中有的東西，這裏也都有。甚至在這座小城中，人丁興旺、繁榮熱鬧已經要達到五國中一些大城市的地步了。
這裏真的是魔域嗎？
王小山等人的心中都不禁升起了疑惑。
這時，遠處有一個中年人經過，旁邊的人紛紛向他打招呼：“城主好！”
中年人也笑著和一個個居民打著招呼。
他從遠處走來，在經過王小山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疑惑道：“幾位看起來不像是附近的居民吧。”
王小山點頭道：“我們從南邊而來。”
中年人愣了一下，問道：“可是大雪之南？”
王小山答道：“正是！”
中年人指著遠處的一個茶棚，道：“我聽說我的先輩們也是從那裏而來。不知道幾位是否有空，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王小山正有此意，欣然答應。
雙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以後，王小山開口道：“許城主，實不相瞞。在我們那邊，他們都稱呼北方為魔域，稱這邊是窮凶極惡之地。”
許城主並不以為意，而是笑道：“那依你看來，這邊如何？”
王小山感慨道：“以訛傳
訛，無稽之談。就我這幾日看來，此處和南邊五國無異。”
許城主道：“其實我看過止戈城的城誌，上麵說了萬年前的正魔大戰。魔教戰敗以後，窩藏在北方一代韜光養晦，意圖卷土重來。可是後來正魔多次交手，都是無功而返。魔教先人就在此處設立了止戈城作為緩衝。不論正教魔教，到此都止戈罷武，和平共處。”
王小山疑問道：“如此說來，這裏還不是魔教領地？”
許城主笑道：“在你們南方五國看來，此處已經算是魔教了。但是在我們北方人看來，這裏是一個不分正魔，和平共處的地帶。我從懂事起，就被我的父親作為城主來培養。他帶著我終日在城中行走，處理大小事務。我沒去過其他地方，也不是什麽修煉者。但是我卻知道，在這一帶，不管是城裏的百姓，還是城外的村民，他們都過得很開心。”
王小山讚歎道：“不管是你剛才的言行，還是之前與居民的互動，都能看的出來你是一位彬彬有禮、愛民如子的好城主。”
許城主擺手道：“王兄弟謬讚了，我不過是按照先人定下的規矩辦事而已。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聽我的父親說起過，從這裏向東西延伸，一共有二十七個城。城中沒有修仙者，過得和這裏一樣的快樂和睦。據說在我們的上頭，有一個很久以前的魔教密約，至於具體是什麽內容我就不知道了。”
王小山問道：“那繼續向北呢？”
許城主搖了搖頭，道：“北邊有兩個隸屬於止戈城的小村。而在小村的北邊有什麽，那我就不知道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王小山發現許城主雖然從城誌中看到不少東西，但是他自己從來沒有遠行過，對很多東西其實也不了解。
告別許城主以後，王小山等人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入住。
第二天早上，王小山本來想出發繼續向北邊前進的。結果薛祥興衝衝地跑過來，大聲道：“師傅，師傅。我們來的還真是巧啊。據說城中這幾天有一個七夕會，到時候十裏八村的年輕男女都會來這裏尋找伴侶。”
薛瑞疑惑道：“師傅已經有師娘了，不用去參加那個什麽七夕會啊。”
薛祥臉色古怪，瞪了他一眼。
王小山笑道：“祥兒也已經長大了，是該找個好姑娘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留幾天吧。”
薛祥窘迫地道：“師傅。。。”
馬婕道：“我們家薛祥這麽英俊，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姑娘的，加油！”
“恩！”薛祥大笑著答應道。
看著高高興興離開的薛祥，王小山和馬婕相視一笑。
這時，店裏的小二突然開口道：“七夕會在後天晚上，不過今天就已經有苗頭了。幾位如果有空的話，不如去城東的三生石那裏去瞧瞧，可熱鬧了。”
“多謝小哥指點。”王小山向小二道了一聲謝，帶著馬婕一起前往三生石。
至於薛瑞，則讓他打發過去自個兒玩了。
有些事情，兩個人比較有氣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