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偕老
“攝！”
輕輕地吐出一個字，王小山舉起了他的左手，上麵有一個靈力漩渦形成，對著蔣清的黃色珠子隔空印了過去。
接著，蔣清看到了讓他驚駭欲絕的一幕。他驅動法寶的全力一擊，珠子上匯聚的土靈力居然被王小山瘋狂地吸收了。
珠子黯然失色，飛回了蔣清的手中。而王小山的手上，卻凝結了一個濃縮的土靈力圓球。攝魂訣加控靈法，王小山輕易地剝奪了蔣清控製的土靈力。
在眾多的靈力之中，王小山對火和土的掌控是最拿手的。
一團火焰升騰，土靈力圓球的外圍加上了一層華麗的紅色衣裳。
王小山看著蔣清，微微一笑。接著，他戲謔的聲音傳進了雪山派眾人的耳朵中：“來而不往非禮也，試試我這招吧。”
王小山的手輕輕向前一推，充滿毀滅力量的小球慢慢的飛向了蔣清。
小球很慢，卻有一股魔力一般，給人一種無法逃避的感覺。
“是你逼我的。”蔣清的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瘋狂，似乎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
他一口鮮血噴在手中的珠子上，然後他用力一捏。珠子破碎了，但是他的手中卻多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快跑！”雪山派的另外五個人二話不說，紛紛向遠處逃去。
馬婕也來到了王小山的身旁，皺著眉頭看著有些歇斯底裏的蔣清，問道：“他怎麽了？”
王小山搖了搖頭，表情凝重的盯著他捏碎珠子的右手。
王小山的攻擊停在了他的身前十米處之後，就不得寸進了。既沒有爆發，也沒有消散，就好像靜止了一樣。
蔣清瘋狂地大吼道：“我是蔣清，是雪山派的掌門。修道五十年來，我從來沒有失敗過，今天也不例外。小輩，這是我從龍荒禁地之中封印出的龍魂。在我和它融合以後，將會變成一個無敵的存在。而你，很榮幸的成為了我的第一個磨刀石。”
蔣清鬆開了他的右手，一縷黑煙冒起，飛到了他的頭頂。接著，越來越多的黑煙從他的頭頂分裂而出，將他整個人籠罩了進去。
“不死魔龍，隔斷一切生機和屬性。我做到了。哈哈！我做到了。。。”蔣清舉起了他的左手，對著王小山發出的小球用力一捏。那小球就如一顆小石頭一樣，變成了齏粉，消失在空氣中。
蔣清慢慢地回過頭來，死死地盯著王小山，氣機鎖定，不給他絲毫逃跑的機會。
王小山有些忌憚地看著蔣清，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當初趙玄義的那種狀態，而且這股氣息，似乎更加的強大。
不過身經百戰的王小山也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強者之心讓他毫不退縮。
王小山上前一步，咧嘴一笑道：“以前就有很多蠢貨跟我說過同樣的話，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但是結果都一樣，那就是你們死，我活。動手吧！”
王小山舉起了手中的玄清劍，隨時準備進攻。
蔣清卻並不急著動手，而是開始了他的裝逼表演。雙手張開，黑色的靈氣滾滾升起，在他的身邊纏繞，他感受這手中的力量，開口道：“這是黑龍死氣，凡是被沾染者，都會生命流逝，變成一副枯骨。我那可憐的徒兒江明，不過是蹭到
了一點點而已，就失去了六十年的壽命，而這裏的總量，是當時的上千倍。你說你要是碰到了，會怎麽樣？”
王小山盯著他的雙手，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他能感覺得到上麵傳來的侵蝕之氣，蔣清說的沒有虛假。
王小山小聲地對馬婕吩咐道：“你向南跑，進入趙國大明城，讓趙寒派人送你回楚國，找奈何接任玉溪門掌門之位。”
馬婕愣了一下，道：“那你呢？”
王小山道：“他太強大了，我拖住他。”
馬婕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哭著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對，就是這樣。生離死別，肝腸寸斷。”蔣清變態地說道：“現在我有一個好主意了，要不你們自己選，死一個，活一個。”
蔣清一步步地逼近，道：“我數十個數，你們要快點做出決定喲。十！”他開始慢慢地倒數。
馬婕臉色蒼白地道：“我死！你快跑！”說著，她衝向了蔣清。
“不！”王小山大喝一聲，一步邁出，便來到了馬婕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真是令人感動的故事啊！那就送你們一場白頭到老吧。”蔣清大笑道，雙手揮舞，兩道黑氣衝出，正中王小山和馬婕。
生機在一瞬間流逝，兩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油盡燈枯的他們再也堅持不住飛行，從空中墜落了下去，摔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王小山掙紮著坐起，把馬婕抱在了懷中。
“師兄，你知道嗎？這半年來，是我過的最開心的時候。”馬婕斷斷續續地說道。
王小山望著懷中奄奄一息的馬婕，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輕輕地伸手撫過她的發梢，王小山吸了兩下鼻子，道：“我也是！”
馬婕有氣無力地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臉上，道：“不要哭泣，能死在你的懷中，我很開心。”
“我也是！”王小山慢慢地躺下，輕輕地吻在馬婕的臉上。這是他們的初吻，也將是最後一吻。
“為什麽！為什麽？”天空中傳來了蔣清的怒吼聲：“這個時候，你們不應該是悲傷和痛苦嗎？為什麽會開心，我要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他的手用力的揮舞著，磅礴的死氣飛向王小山和馬婕，卻再也無法帶給他們一絲的傷害，因為他們的生機已經盡失。
王小山看著馬婕，笑道：“那個人可真傻！”
馬婕也笑了：“是啊，一個傻子！”
蔣清氣得哇哇大叫，正想衝下來捏死他們的時候，破空聲響起。
遠方有一大堆人飛速靠近，停在了蔣清的麵前。為首一人仙風道骨，手持拂塵，輕輕一掃，就驅開了圍繞著王小山兩人的死氣。
“你是什麽人？”蔣清有些吃驚地問道。
那人瞥了一眼蔣清，歎了一口氣道：“人的欲望，真是最大的災難。居然有人能拚了性命不要，去盜取這一絲黑龍之靈，實在令人無奈。”
他身後有一人笑道：“這人才是最令人無奈的，在他以為自己強大的時候，他的神魂已經被黑龍吞噬。從此不入六道輪回，生生世世成為黑龍的奴仆，永受烈焰焚燒之苦。”
蔣清大喝道：“少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我要把你們都
殺了。”說著，他大手揮舞，狂躁地死氣湧向對方。
對麵的老道拂塵揚起，輕易地打散了死氣，笑道：“我長生宮世代看守黑龍，你這一絲魔氣，豈有勝我之理？還不束手就擒！”
蔣清有些瘋狂地道：“不可能，我是無敵的，所有的靈力都傷不了我。我打不死你，你也打不死我！”
“幼稚！”一聲譏諷，老道身後那人大喝道：“結陣斬魔！”
“是！”一大堆人突然各自站位，形成了一套陣法。長劍揚起，陽光在上麵反射，最後全都集中在了蔣清的身上。
“啊！”一聲慘叫響起，蔣清身上的黑氣猶如沼氣一般被點燃了。熊熊烈火炙烤著他號稱不死不滅的身軀。
老道拂塵掃向蔣清，一遍又一遍。他每掃一次，蔣清就變小了幾分。
當蔣清變成隻有手指大小的時候，老道甩出一卷畫軸，將他封在了裏麵。
有人稟告道：“那兩人似乎還活著，要不要帶回去？”
老道看了王小山和馬婕一眼，搖頭道：“他們的生機已經沒了，帶回去也是兩個死人，算了吧。”
“是！”
這群自稱長生宮的人來得快，去得也快。
眾人匆匆而走，隻剩下了雪地上的王小山和馬婕兩人。
寒冷讓馬婕的嘴唇發紫，她打著哆嗦道：“那個傻子，死了嗎？”
王小山把她摟得更緊了一點，道：“死了吧。”
馬婕笑道：“還是我們笑到了最後。”
王小山點頭道：“是的！”
馬婕還想再說什麽，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了。
王小山就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倦意襲來，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王小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房間裏，溫暖的爐火在不遠處閃動。
“我沒死？”王小山掙紮著想要起床，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他用盡全力轉動著自己的脖子，掃了一眼周圍，卻並沒有發現馬婕的身影。
她去哪兒了，我要去找她。
王小山再次掙紮著，但是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坐起。
折騰了一會兒後，王小山又昏迷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王小山聽到了兩個人的爭吵聲。
“小二，你把這兩個人撿回來幹嘛？他們在床上都躺了整整三天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
“大哥，你就別管了。他們是能改變我一生的人。”
“小二啊，你又去找那個老瞎子了？我都說了，他就是一個騙子。”
“大哥，他沒有騙我。他說貴人在倉央雪山的山腰上，我過去就看到了。”
“你怎麽那麽笨啊。老瞎子發現了那裏有人，他自己不救，這是在騙你去救人呢。”
“大哥，這好歹也是兩條性命啊。娘在世的時候，就常常教導我們要多做善事。”
“小二誒，我叫你一聲大哥行了嗎？你要是救回兩個小孩，那自然沒問題。可是這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村裏人都說了，他們的陽壽已盡，到現在不死已經是奇跡了。”
“。。。”
後麵的話王小山沒有聽清楚就又暈了過去。
（本章完）